《我住在你隔壁大院》空舒儿

28、打架

　　空舒儿从昏沉中缓缓醒来，闻到了消毒水混合着注射药水的气味，淡蓝色的治疗帘半掩着，门窗紧闭，冷气开得很足。

　　她望了望悬挂着的输液瓶，又看了看扎着针的手。

　　“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了。”孙浩坐在治疗床前的椅子上。
　　空舒儿：“我感觉自己都快丢死人了，然后就晕倒了。”
　　孙浩：“你中暑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空舒儿：“又是你把我背过来的？”
　　孙浩：“不，是我把你抱过来的。”
　　空舒儿惊讶，苍白的脸上用力挤出一丝微笑：“你竟然抱得动我？是公主抱的吗？”
　　孙浩：“看来你是好点了，都能跟我开玩笑了。”

　　孙浩拿起治疗床上的被子，将一角盖在舒儿的肚子上：“不管多么热，都要盖上肚子，这是舒儿奶奶说的真理。”

　　空舒儿：“孙浩，把手拿给我看看。”
　　孙浩：“我的手有什么好看的。不给看。”
　　空舒儿又重复了一遍：“孙浩，把手拿给我看看。”

　　孙浩坐下，将一只手伸了过去。空舒儿声音有些沙哑：“另一只手。”

　　在孙浩给她盖被子时，空舒儿就看到了，手背中央、前臂外侧有大块擦伤，长短不一的表皮剥脱，规则地沿切线的方向排列着，深浅不一的一道道粉红色还在渗出着透明的液体。

　　空舒儿用未扎针的手，抚摸了下伤口的周围：“去让医生处理一下吧。”
　　孙浩：“这点小伤，不用。我保证，两天绝对好。”

　　空舒儿躺在病床上，静静地看着他，他似乎跟原来不太一样了。光洁白皙的脸庞，有了棱角。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光，眉毛浓密了些，鼻梁也略显得高挺，说话间喉结上下滚动，散发着男性的荷尔蒙，肩膀厚了些，手臂粗壮了些，依旧修长纤细的手指，骨结处越发明显。

　　孙浩：“舒儿，看什么呢？”
　　空舒儿：“看你呢。”
　　孙浩：“我有什么好看的，你才最好看。”

　　空舒儿跟原来也不太一样了，标准的鹅蛋脸，唯美、清秀，灵动的眸子清澈明亮，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挺秀的琼鼻，樱桃小口，薄薄的双唇，娇嫩欲滴。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胸前两座山峰微微凸起，四肢纤细，身姿柔美。学过舞蹈之人，自然比旁人多了些端庄和气质。

　　液体快输完了，孙浩叫来了医生，起针。

　　孙浩按压着空舒儿手上的针眼儿：“你的血管一直这么细，每次医生都说不好扎。”
　　空舒儿看了看他青筋显露的手背：“你这手好扎。”
　　空舒儿苍白的脸上露出些甜美的笑。

　　孙浩：“我抱你出去。”
　　空舒儿：“不要，操场上那么多人看着，多么不好意思啊？”
　　孙浩已经将两只胳膊放到了空舒儿的身后：“这边没人，等快到操场的时候我就把你放下来，没人看得见。”

　　空舒儿紧了紧勾在他脖颈上的手，虚弱的身体蜷缩在他的怀里，让自己的重心更贴近他的身体，头埋进他的左肩。
　　空舒儿：“臭！”
　　孙浩：“什么！”
　　空舒儿声音放大了些，似在挑衅：“我说，你臭。”
　　孙浩：“你懂个.屁。这是男人的味道。”
　　孙浩猛地紧了下上臂的肌肉，空舒儿的鼻子，撞进了他的身体：“好好记住，这是你男人的味道。专属的味道。”

　　空舒儿求饶，温顺地说：“我错了，我错了。”
　　孙浩假意严肃：“记没记住？”
　　空舒儿脸颊绯红，一本正经地邪笑着：“孙浩。”
　　孙浩低头，“嗯”字刚走出胸膛还没到嘴边，唇已被空舒儿的唇抵上。

　　缓缓地，孙浩抬起头，闭嘴含笑，回味着那一瞬的触感。他将手臂收紧，将舒儿往上抱了抱，让胸膛贴得她更紧。

　　上午的阳光，灿烂而美好，干净的光线照在树荫下走着的两个人身上，纵然外面万般安静，两人的心中早已波涛汹涌，如亿万小兽在心中跳动，穿过室间隔，越过房间壁，在四个腔隙中旋转舞动，血液飞溅，血滴以不同的力度撞击着心脏的内壁，痒，心里实在是太痒了。随着心脏的收缩，亿万小兽迸入身体，随血液流淌，搔挠挑逗着血管壁上的每一个平滑肌细胞，整个身体如过电般酥酥麻麻，多想醉死在这一瞬的温柔里。

　　快到操场了，孙浩弯腰，将手臂缓缓垂直，空舒儿两脚落地，被孙浩搀扶着，往队伍的方向走去。

　　林浩教官指了指孙浩：“你，归队。”又看了看空舒儿，依旧脸色苍白：“你，到旁边阴凉处休息。”

　　空舒儿静静地看着孙浩，带着刚才残留的美好，他每次都能很轻松地很标准地做完教官所教的动作，对于军人家庭出身的他，也是预料之中。

　　空舒儿感觉身体稍微好点，帮大家将水杯灌满了水，发现坐着的位置长满了三叶草。当时正在热播一部偶像剧《四叶草》，说：“四叶草极其罕见，它的第四片叶子代表幸福。”于是，空舒儿在这一片茂盛的三叶草中翻一株一株地翻找着，这一株不是，这一株不是，这一株还不是……，空舒儿向来喜欢安静和专注，她丝毫没有感觉到无聊。

　　找到了，找到了。四叶草比三叶草要小很多，4片倒三角形的小叶，外缘半圆形，两侧截形，叶脉扇形分叉，网状，网眼狭长。将两株摘下，拿在手中，阳光穿过它薄薄的叶片，透明中隐约着淡绿色。

　　教官：“大家休息一下。”

　　孙浩径直向空舒儿走来，随手拿起空舒儿手中的水杯，仰着头，大口大口地喝着。
　　空舒儿：“你慢点，别呛着。”
　　孙浩喝完又将水杯放回了空舒儿的手中，空舒儿说：“还喝吗？我给你去灌一杯。”
　　孙浩用手臂抹了一下嘴：“不喝了。”

　　孙浩看到了空舒儿手中摆弄的草：“这是什么？”
　　空舒儿：“四叶草啊。”
　　孙浩伸手就要拿过去，空舒儿一躲：“等今晚快到家的时候再给你，现在给你，你一会就弄坏了。”
　　孙浩委屈巴巴地“哦”了一声。
　　空舒儿：“你知道吗？四叶草的第四片叶子代表幸福，谁拥有它，谁就拥有幸福。”
　　孙浩：“这不就是基因突变吗？”
　　空舒儿瞥了他一眼：“你，真，无趣。”

　　刘玉尧走了过来：“舒儿，你好点了吗？”
　　孙浩：“好点了，我看是好多了，在这么大片草中，都研究起基因突变了。”
　　空舒儿伸手要打贫嘴的孙浩，刚举到半空中就被孙浩握住了：“你这手刚扎完针，打疼了你自己，可别赖我。”
　　刘玉尧动作迅速，在孙浩屁.股上打了一下：“舒儿，报仇了。”
　　空舒儿满意地一笑。

　　尹菲菲喝完水，走了过来：“空舒儿，你好点了吗？”
　　空舒儿：“好点了。谢谢你。”
　　她偷偷地看了眼孙浩。

　　孙浩在空舒儿旁边坐下，舒儿看到了他脖子上出现了弥漫了许多鲜红色的红斑，“疼吗？”孙浩说：“什么疼吗？”空舒儿侧着身，抬起手，在红斑上轻轻地摸了摸：“你晒伤了。疼吗？”

　　孙浩：“你不摸没感觉，你一摸就感觉烧的疼。”
　　空舒儿：“晚上回家去医务室拿点药膏，我给你涂上。”
　　孙浩：“嗯。”

　　空舒儿这一晕倒，孙浩这一抱，加上两个人都出挑的相貌，瞬间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
　　“他俩关系不一般吧？”
　　“他俩就没关系，男的见义勇为罢了。”
　　“你知道吗？这个女的为这个男生自杀过，你看她手腕上的伤疤。”
　　“我们班有之前认识他们的同学，据说她是被虐待自杀的。”
　　“这个女生，之前精神上好像受过什么刺激，至今精神都不太好。”
　　……

　　放学。孙浩推着自行车，空舒儿走在一旁的内侧。
　　空舒儿：“你赶紧给自行车安个后座。”
　　孙浩：“今晚就办，一会去这个自行车店，安个原装的。”
　　空舒儿：“嗯。坐在前面太难受了。”

　　今晚放学与以往不同。
　　同学们似乎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俩。

　　身边路过的一个男生碎嘴说道：“别看这女生表面清纯，内心不知道有多肮脏。听说她是个小偷，还总是骗人，是个大骗子。”

　　孙浩听到，怒火在胸中翻腾，白净的面庞燃起了熊熊烈火，格外可怖。将自行车支上，对空舒儿说了句：“站这里，别动。”

　　冲上那个男生，揪起他的脖领，朝着他的脸上就是一拳。男生被打蒙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孙浩立刻将他撂倒在地，骑在他身上又是一拳。男生也不甘示弱，使尽全身力气从孙浩的重压下挣脱，翻转将孙浩压在身下，刚才打在他身上的，此时要加倍奉还。

　　空舒儿在一旁焦急，想去拉开他们又无从下手。

　　一拳两拳打在了孙浩脸上，空舒儿再也按捺不住，大步往孙浩身边跑去。
　　孙浩咬着牙，从口中吐出：“空舒儿，你，给我，站好。”
　　空舒儿哭着嚷着：“孙浩，孙浩，孙浩。”

　　这时，刘玉尧从身后骑车过来。
　　空舒儿如看到救命稻草：“快，快把他们拉开。”
　　刘玉尧似乎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上前，拉起压在孙浩身上的男生，就是一拳。

　　孙浩站起身，他俩默契地将那个男生放倒，一脚一脚地踹在那个男生身上。直到那个男生道歉求饶，俩人这才罢休。

　　俩人伤痕累累地走了过来。空舒儿声音颤抖着：“孙浩，你没事吧？孙浩，你没事吧。”转头看了眼刘玉尧：“刘玉尧，你没事吧。”

　　俩人用手使劲抹了一下嘴角的血，几乎同时说出一个字“艹”。

　　空舒儿流着泪，弯着腰，帮他俩拍打着身上的土，孙浩一把将空舒儿扶起：“上车，走。”

　　在围观人的目光下，孙浩和刘玉尧骑上车，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