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文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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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你不会还听不懂吧。”
红酒味越发浓郁，王鹤平沉下脸，问：“那你们的匹配度是多少？”
他还是不信，认为叶虞书在找借口。
“96%，如果不是因为病症可能更高。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回去就把检测报告发给你。”
“……”
时樗烘干手走出来，王鹤平已经不见人影。
“怎么了？”
“没事，他休息够了。”
“老高，你过来看看，今年的匿名提案胆子还挺大。”
春晖星最高政务处理机关一级办公室内，两个alpha领导人翻看意见信箱，嘴角带着轻慢的笑容。
被称作老高的alpha接过另一人手上的信，高高举起，戴上老花镜。
“提议对AO制度进行改革，废除‘omega须经伴侣同意才能回归工作’‘omega成立公司需要alpha保证人’‘对除AO配对外其他第二性别混合婚姻双方进行额外检查’，以及‘AO三十岁之后将被强制匹配婚姻’等法律条款，呵呵。”
老高笑了两声，站起身，将这封信扔进垃圾桶。
“无知。”
“就是，这群人也不知道，管理这么大个星球有多难，净提些愚蠢的意见。依我看，干脆关闭这个匿名通道得了。”另一人道。
老高继续整理文件，一边同他搭话：“别的不说，系统匹配绝对不能取消，前线缺口还大得很，我们星球的人口不太够啊。”
“对了，我听信息安全部的人说，最近许多小队都被虫群袭击，还好各小队的人反应灵敏，情况不算严重。”
“唉，也不知道上面什么时候能想出办法。”
“算了吧，想不出来，咱们就打个申请，移民算了，何必留在这里死磕？”
“不瞒你说，我已经在外星球给家人申请当地身份证了，要不是我还要在这边工作……”
两人漫不经心地谈论着，殊不知，被负责运输信件的基层听了个一清二楚。
凌晨，无数夜猫子在网上死磕，突然，所有平台再次空降热搜，一段录音大肆传播。
【震惊！某高-官竟然偷偷准备移民！】
【母星是否已经到达末日？】
【虫族传言是真是假？】
这一次，无论高-官怎么辩解，大家都不再相信。
富人准备转移财产，而穷人没有这种“甜蜜的烦恼”，不少人卖了房子，带齐东西，与母星挥别。他们的想法很简单，行动也十分迅速，平时没有多少人注意的外星旅行飞船，现在每艘都预订爆满。
在此情况下，信息安全部不得不公布当前虫群与春晖星的距离，根据目前速度测算，虫群到达春晖星，至少还有一年半时间。
官方希望群众不要紧张，还特地发布了有关声明，强调一定会保护群众安全。
但是，如果春晖星政-府解体，以后谁来维护这些人的星际权益？不少人想到这点，因此，焦灼感并非消退。
乌云笼罩在这颗星球。直到军部出面，事情才有所好转。
但逃离的意识终究已经埋下。
傍晚，赵粒捏着一张相片，从卧室走到客厅里，在沙发上坐下，将相片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在这张相片上，一家三口都坐着，年幼的孩子在傻笑，父亲坐得端正，母亲挽着父亲的手臂，一脸幸福的笑容。
这是叶虞书五岁时的照片，也是赵粒的家庭梦破灭之前的最后一张照片。在那之后，她忽然发现叶长清对娇弱的女人来者不拒，像一块同时滋养所有玫瑰的土地，仿佛借此体现男性气概。
由痛苦造成的扭曲，最终全落在懵懂的孩子身上。
赵粒把这张照片放在这里，并非怀念已经搬出这个家的儿子，而是借此打动叶长清莫须有的真心。只要他回家，在客厅沙发坐下，就能看到这张家庭照片。他容易心软，只要我哭诉，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一定会……
他要回来了吧？
赵粒视线恍惚穿过洁白的墙面，望向大门，除了紫红色的云，她什么都看不到。门铃适时响起，守在门口的佣人打开门，一句“欢迎回来，叶先生”打了个折，高跟鞋清脆的啪嗒声嘹亮，与陌生又动人的嗓音一同传到楼上。赵粒捏紧了裙角，脸色苍白。
特地做的美甲从中折断，一段留在甲印深刻的掌心。
叶长清把外面的情人带回家了。
因为这个女人怀孕了。不用叶长清说她也知道，上次时樗告诉她撞见叶长清带女人吃饭后，她雇人去查了情人的资料。叶长清风流，但从来没有私生子，因此，情人怀孕才让她提高了警惕。
但她没想到，风雨来得如此之快。
“衣服挂在这里，帽子也是。”叶长清搂着情人，温柔地叮嘱。
情人是经典的东方美人长相，脸颊红润饱满似少女，穿着朴素，全身唯有小巧的手提包属于奢侈品，赵粒站在楼上静静俯视这对恩爱男女，家里的仆人尴尬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位不请自来的女士。
叶长清拉着情人的手往前走，没有抬头。反而是情人敏锐地察觉她的视线，与她对视，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赵粒分明从她眼中看出势在必得。
“长清，那就是你和我说过的赵姐姐吧？”她无视赵粒通红的眼睛，倚靠在男人宽厚的肩头，“赵姐姐好像很生气，要不然我还是回去吧。”
“或者，你和赵姐姐解释一下吧？”
顺着她的视线，叶长清也看见了赵粒，却装作若无其事：“没关系，不用管她。”
他招来管家：“晚饭准备好没有？”
这位侍候多年的管家波澜不惊，朝两位行礼：“当然，请跟我来。”
餐桌上只有他们两人，情人不懂什么餐桌礼仪，每品尝一道菜都要附带评价：“这个太咸了”“这道菜好辣”“这个不错”。叶长清叫管家记下来，以后家里就按她的口味来。
管家心知这是要长住，仍面不改色，叫女佣收拾一间客房，要最大的那间——说是客房，规模却和主卧差不多。
赵粒回到主卧，把指甲剪得干干净净。破碎的甲片依旧鲜艳，赵粒凝视许久，忽然将其中一枚放进嘴里，用牙齿将其切碎。
半晌，她猛然惊醒，给叶虞书打了个电话。
叶虞书接到电话时，正和时樗走在回旅店的石板上，他心不在焉，想着要不要给时樗一个惊喜，告诉他信息素匹配度的事。直到手机嗡嗡响起，他不得不暂时放弃思考这个问题。
他接起电话，赵粒的诉苦倾泻而出。
等她说完，叶虞书回复：“不知道，我不在乎。”
那边的声音戛然而止，而后一腔怒火尽数烧在他身上：“我养你这么大是干什么的！”
女人的尖叫声很有穿透力，时樗与他并肩，听出赵粒的声音，做口型问他：要不让我来说？我说话比较狠。
话没说完，叶虞书开外放，将手机递给时樗，后者接过手机，道：“赵夫人，你应该去找罪魁祸首，找你儿子诉苦有什么用。”
“叫你儿子回去就能解决问题吗？”
时樗同她说了一通，正如他自己所说，他言语犀利，最后赵粒主动挂了电话。
至于她会不会行动，时樗并不在乎。他的主要目的是让赵粒别烦叶虞书，更不要拿叶虞书挡枪。
叶虞书收回手机。
天色渐晚，时樗找到来时的车，背包已经提前放在车上，沿路返回，途经一中，学校周围没有汽鸣。
新闻则在报道7月19日的“春晖星世界和平日”，旺财广场将有一场盛大的灯火表演，欢迎所有人前往观看。
叶虞书问时樗想不想看，时樗抽空瞥了一眼学校，说：“到时候学生都放假了，去的人肯定很多。”
“可以去永珅酒店顶楼看。”
永珅酒店是时樗办生日会时选定的酒店。时樗想起顶楼的泳池，点头：“也行。”
不过要提前封锁场地。
周一，时樗迈入公司，项目总策划蹲在门口等他，见到人就立刻扑上来，抓着他的胳膊。
“老板！”
时樗看五大三粗的总策划强忍泪水，问：“怎么了？”
“我、我今天刚知道……”总策划抹了把泪，“文案不小心把她的工作内容泄露出去了。”
“泄露给谁？”时樗安抚性拍拍他的肩，“你别怕，先把事情说清楚。”
他带着总策划到办公室，关上门，请他坐下，喝口水。
总策划没心思喝水，叽里呱啦就把他知道的过程说了。
上周他们几个人和陈总，以及陈总女儿吃过饭后，陈总女儿，也就是陈雾，和好几个人都加了好友。当晚，陈雾和几人都聊过，不过其他人和她聊得不多，只有文案和陈雾兴趣爱好相似，两人一见如故，慢慢就聊起了游戏。文案向陈雾抱怨“每天想剧情，头都要秃了”，陈雾便引诱文案把她写的剧情截出一部分，自己帮她“参考参考”。
陈总是公司投资人，文案对陈雾没有太大防备，给她看了剧情。今天凌晨，文案突然发现另一家游戏公司在宣传时使用了她准备的角色台词，一字未改。她去找陈雾对峙，陈雾根本不回她消息。
总策划道：“文案暴露出去的，除了一小部分剧情，还有她标注的角色人设。”
他朝老板露出讪笑：“文案现在就在公司，但是不敢来见你。她让我转告，如果要开除也可以，她都接受。”
听完总策划的讲述，时樗知道问题出在哪里，难怪文案这么紧张。
不过时樗对整个项目的进程更了解，现在团队还处于探索阶段，大部分员工都是双线并行，同时开发另一个难度不那么高的卡牌游戏，以维持日常流水——时樗估计这种游戏还很难过时，便放心开发。等下一阶段扩招，团队的重心才会完全转移到大项目上来。
至于文案泄露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往好处想，只是小部分文案和人设泄露，角色设计不需要改动。但之前的文案和人设都向美术提交过，现在只能重新来过。但到底涉及公司内部机密，文案虽然是不小心，但这种行为已经触犯了行业规则。
想到这里，时樗让总策划去把文案和美术叫来。
文案来的时候刚哭过，缩着肩膀，不敢抬头看人。未免她担心，时樗先将处罚结果告诉她：“这个月工资罚款五分之一，接受吗？”
文案点头。时樗开的工资比同行业高，只是这个月罚款五分之一，也没那么严重，要是被开除才是名声扫地。她向老板保证：“这个月我一定把进度赶上来。”
时樗说：“好，如果你能在发工资之前赶上，罚款就改成十分之一。但也要注意休息，实在不行可以挪到下个月，我们没有那么赶。还有，你手机里的聊天记录要保存好。”
至于美术，时樗让他们部门把重要角色的形象塑造放一放，先完成普通NPC外形设计。普通NPC设计没有那么严格，大部分玩家不会在意NPC的人设，只要外形精美、符合游戏设定都行，美术设计时也很随意。
美术痛快答应。
他们部门有不少富有想象力和创造力的专业人才，每天带薪摸鱼，做个普通NPC外形设计信手拈来。
至于总策划，时樗让他多关注抢先曝出文案的游戏公司。他们不止只放出这一句，肯定还有后招。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文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