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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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过时樗，叶虞书往科技部赶去。
现在是下午，他中午离开军部请了假，理由便是去科技部参与实验。
扶梦加班加得精神恹恹，眼皮都抬不起来，直到闻到他身上的玫瑰味，一下无比清醒，从斜躺在办公椅上变成坐直身体，好奇地盯着他瞧，也不忙着做实验。
她一双眼睛把叶虞书盯得发毛，若有所思道：“你有恋人了？这玫瑰味闻起来挺香，和小樗差不多。”
叶虞书不敢正面回答，只模糊地转开话题：“差不多吧。大校，今天做什么实验？”
“我这两天在模拟生物原型，马主管给我送来一批模型，说是新发现的宇宙生物。”扶梦皱着眉，“出现在探测范围内，按理说之前应该就会被发现，没想到还藏了这么多。”
她想了想，道：“等会儿再做实验。你在宇宙空间里待了两年半，应该见识过很多宇宙生物吧？”
叶虞书点头：“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忙辨认。”
扶梦起身，叫他跟上，走到3D投影实验室，操作了一阵，投影中出现了一只相当肥硕的怪物，肚子有足部的十倍大，高高鼓起，远离头的方向可以看到两个明显的泄殖腔。
即使只是投影，也占据了半个实验室，不知原身体型该有多大。
叶虞书往后退了一步，注意到怪物身上蠕动的八条足部，顶端的黑白鳞片组成一只只眼睛的形状，恶心又恐怖。
扶梦道：“这是母虫。”
投影一闪，变成一个巨大的螳螂模样，浑身泛着冷光，前肢刀刃锋利，肚子像个水桶，却比刚才的母虫好看很多。
“这是工兵。”
然后是一种足部较母虫粗壮许多，肉尾巴有尖，尖上有一个泄殖腔，毛蛛模样的怪物。
“这是雄虫。”
扶梦介绍完毕，道：“还有两种，守卫和指挥官，马主管正在派人建模。”
那种恶心感还挥之不去，叶虞书定了定神，疑惑道：“这些东西都在模拟虫子？”
“虫子坚硬的外壳适合在宇宙中生存。而且，虫子吃得少，却能快速繁衍，生命力顽强。”
“但是它们有这么庞大的身体……它们在太空，还是在星球上？”
扶梦凝重道：“按照轨迹探测仪传来的情报，它们聚成一团，正在迁徙，经过荒废星球时会暂停休息。目前不确定它们是否有高等智慧。”
“那么，它们目前在哪片区域？”
扶梦回想了一下，说：“F350边缘，那里有一颗废弃星球，它们停留了一段时间。”
“能模拟它们的行为吗？”叶虞书眉头越皱越深，冷风肆虐的研究室内，他额角忽然冒了冷汗，瞳孔有些变化，似乎是在恐惧。
“可以。”
3D投影很快变换成一片密密麻麻的宇宙虫子，从远处看，它们浑身漆黑冷光，有秩序地移动着，组成一支诡异的椭圆形军队，将母虫包围在中心。
叶虞书深吸一口气，终于道：“大校，我可能……见过它们。”
“怎么可能？”扶梦惊讶地看着他，随即想到了什么：“你们小队执行秘密任务的区域，就是在F350？”
“是的。”
叶虞书没有掩饰这个秘密，如果他的猜想成立，这就不该作为秘密。
他说：“我们差点在废弃星球停靠采样，如果不是因为我突然身体不适，可能整个小队就回不来了。”
“我的病症原本并不严重，属于长期没接触alpha信息素的正常衰弱，直到遇见它们，才变成信息素紊乱症。我们队伍里还有一个omega，他有伴侣，感受可能没有我的明显，但一定也有。”
扶梦被这个消息震撼，久久不语。
天气预报原本说今日晴，高温。到了傍晚，落日西沉，猝不及防飘来一场大雨，豆大的雨滴瞬间将长街的灰尘冲得一干二净。
下午六点，时樗跟着面试完最后一场，疲惫地打了个哈欠。
微长的发丝凌乱，称不上造型，全靠一张脸撑着，有几分随意的美感。
他跟HR说不用加班，也不要把资料带回家，明天上班再看。公司刚开始运作，没有成立项目，不需要赶时间。
公司上午九点上班，下午六点半下班，工作看任务完成度。
因为条件优厚，面试的人比预想的还多，也算是一个成功的开场。
他悠悠闲闲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停车场有两排顶灯，但依旧不能和太阳光比。就在他必经之路上，有辆车歪歪扭扭地横在中间，驾驶座玻璃窗全开，露出一张熟悉的、叼着烟的脸。
“王鹤平？”
时樗惊喜地过去打招呼，“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见你说一声。”
“刚回来，”王鹤平吐出一口烟，笑了一声，“我爸亲自交给我的任务，我哪儿敢不去？吃个饭吗，我请。”
“行啊，老地方，给我点最贵的。”
王鹤平笑着扔了烟，点头：“都行。要上我的车吗？”
“我开车出来的。”
时樗回绝，朝自己的车走去。
身后，王鹤平看着他，笑容慢慢复杂。
还没赶到地方，时樗接到叶虞书的电话，说是廖凌枝突然要请人吃饭，还特地邀请了他俩，只不过没有时樗电话，要叶虞书代为转达。
廖凌枝委婉提起，今天请客和秦栖有关。
王鹤平也在军部做事，和那些人都不在一个部门，主要负责春晖星上的事，或许也有交集。
他便打电话给王鹤平，问他要不要一起。
王鹤平问：“有谁？”
“廖凌枝，叶虞书，郎劲，还有一些，我不认识。”实际上郎劲他也不认识，但听叶虞书提过一两次，是他之前的队长。
也不知道哪个名字触动了王鹤平，他说“可以”。
地方都知道，时樗也不废话。
两人改道去廖凌枝说的餐厅，一个修得富丽堂皇到刺眼的地方。
廖凌枝的审美有种并不讨厌的世俗气，上次见她穿那身衣服，时樗便隐隐有这种感觉。但这次，她的审美仿佛突然提上一个层次，穿着紫罗兰色漆光短裙，袜带与绑带鞋同为黑色，如同一体。浓密的黑发细心绑好，一半盘在脑后，另一半垂在肩上。
她站在门口等人，时樗和她打了招呼才进包厢，秦栖穿一身平平无奇的黑西装，耳钉却闪烁着紫光。他背挺得直，看起来有些紧张。
自从上次宴会后，时樗没补过抑制剂，便清楚闻到秦栖身上有股霸道的白葡萄酒味。
时樗恍然大悟，因为这股味道廖凌枝身上也有。
下方三个人应该是老相识，聊得很热闹。来的人里没有叶虞书，时樗随便找了个离那三个人比较远的位置坐下。
王鹤平坐在他右边，和社交平台上的人聊天。
很快，一个金棕色短发、墨绿眼瞳的健壮男人从外面大步走进来，锐利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扫来扫去。
那不熟的三人乐呵呵冲他打招呼：“郎上校，你也来了。”
郎劲点头：“有幸和少将相识。”
秦栖身边还有一个位置，显然是留给廖凌枝的，剩下三个有两个连在一起。郎劲环视一圈，最后坐在那三个人旁边。
叶虞书最后才来，他是唯一一个拿伞的人，也是唯一一个鞋上有雨滴的人。
郎劲为他拉开身边的位置，王鹤平刚要说话，就听廖凌枝笑道：“叶少校算是我们的媒人，就坐我俩旁边吧。”
叶虞书顺从坐下，右边便是时樗。
王鹤平相较郎劲，坐得离叶虞书更近，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脸色有些发青，目光在他和时樗身上打转。
那三个人还没听说过这事，顿时来了兴趣：“什么媒人？”
“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廖凌枝道。
那三个人分别是金上校、许大校，以及付少将。付少将与廖凌枝同级，但花了更多时间才爬上来。
但那也是因为廖凌枝更敢闯。
廖凌枝简单将事情的经过阐述一番，惹得那三个人连连称赞是天定的缘分，秦栖臊得面色通红，小声反驳。
那边其乐融融，这边还有三个人的注意力根本不在社交上，沉默不语。三个人不包括时樗，他只察觉身边的气氛有些奇怪，但没多想。
郎劲当然也闻到那股玫瑰味。
叶虞书患信息素紊乱症，不能随便用抑制剂，被标记后更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没想到，现在不打抑制剂才是麻烦。
他一个人闷头吃菜，头都不抬，直到面前多出一双筷子。
他心里一紧，慢慢抬眼，见是秦栖，松了一口气。
郎劲注意到，轻咳一声，道：“虞书，最近一段时间都没看到你，过得怎么样？”
叶虞书含糊道：“还好，和以前一样。”
王鹤平探究地看了郎劲一眼，扭头道：“虞书，我上次送你的手表，喜欢吗？”
“谢谢，我不习惯戴表。”
“那你喜欢香水吗？我觉得栀子花特别衬你。”
叶虞书神色比刚才更冷淡，道：“不用了，我也不喜欢栀子花味。”
时樗现在才察觉饭桌上的风起云涌，他思考了一番，小声道：“我办公室还有一袋百香果，你下次来可以全部带走。”
叶虞书略一犹豫，竟然点头说好。
说不上为什么，时樗感觉有种抑制不住的暗喜，带着他的心脏狂跳。
叶虞书喜欢吃酸味的水果，这件事是他今天中午发现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对了，”他强行压下嘴角道，“我给他推荐了一款香水，和我的信息素味道很像，你们觉得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