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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入眠 ...

  •   江湛看着阮轻轻凌乱的发丝搭耸在肩头,天蚕丝的里衣被穿得松泛了领口,皙白的锁骨若隐若现。

      阮轻轻看着江湛淡定地看着她,冷着眸色,不知是愁是怒,如同在看一尊石像,或者她想他看一尊石像也比对她有感情一些。

      她实在受不了这冷风阴森的感觉,她打了一个大大哈欠,迷蒙着双眼道:“好困…”

      然后慢慢地重新钻进自己的被子里,连头到脚,蒙得严严实实。

      紫玉走进来便看到江湛站在自家小姐床前,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凸起如小山的被褥。

      紫玉:????

      紫玉看看江湛施礼道:“少主。”

      江湛淡淡扔下一句,“为少夫人梳洗后用餐。”

      紫玉道:“是。”

      紫玉来到阮轻轻床前,伸手欲揭开被褥。却被阮轻轻蒙得严严实实,据不肯打开。

      紫玉道:“小姐???”

      阮轻轻在被子里一听是紫玉的声音,打开一个缝隙露出一双水汪汪的杏眼问紫玉:“他,走了?”

      紫玉点点头,“走了。”

      阮轻轻一把把锦被打开,大口喘着气,刚才在被子里好生憋闷。

      今天的错误又加了一条,在新婚夫婿面前出丑。

      啊,啊,啊~

      阮轻轻颓丧的坐在凳上,任紫玉给阮轻轻梳洗。

      来到饭厅。江湛早已经坐在桌前,正认真看着手中的文书。阮轻轻踩着碎步来到他旁边有些拘谨地坐下,偷偷看了一眼江湛,见他神情和往常一样冷冷的,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阮轻轻心里颇有些尴尬。

      她是一个大家闺秀,怎能三番五次在新婚夫婿面前失礼?

      不行!

      这吃饭她一定要扳回一城!

      江湛见她坐定,放下手文书书道:“吃吧。”

      阮轻轻点点头,开始动筷,一口一口,细嚼慢咽。

      晚膳前,阮轻轻随口一说吃鱼,晚膳厨房真做了一条鳜鱼,肉质极为鲜嫩,阮轻轻不自觉得多吃了几口。

      桌上其他菜品都是以清淡为主,阮轻轻平时却喜欢吃甜辣,并不喜欢吃清淡菜色。只吃了几口便想放下了筷。

      只见江湛用膳,斯文俊雅一般,他吃不快不慢,看上去十分好看,良好的教养下,每一道菜都被他吃得别有味道。原本没有胃口的她,也被江湛带着多吃几口。

      两人用过晚膳,江湛去了书房继续看文书。阮轻轻则是来到浴间,她从小到大需要每日沐浴,每次入浴时间并不短,从入浴到出浴需要一个时辰才能结束。

      阮家真是拿金山银山来养她,合该把她养得比花还娇艳。

      紫玉吩咐小厮打来热水,将水温调试到合适温度后,为阮轻轻选定今日需要入浴的鲜花,阮轻轻每日入浴的鲜花皆都是阮家的鲜花坊供应。看阮轻轻这两日甚为劳累,紫玉为她选了玫瑰,能消困解乏。

      将玫瑰花瓣洒满浴桶后,阮轻轻在翠墨的伺候下褪去了里衣,翠墨小心地把阮轻轻贴身带着的玉佩,一片小祥云取下,小心地放在一方锦盒之中,阮轻轻这才来到浴间开始沐浴。

      紫玉为阮轻轻浴发,而翠墨则是帮阮轻轻擦背。

      翠墨擦道阮轻轻后颈处,看到光嫩白皙的后颈上,挂着一道浅浅地伤痕,虽然很浅,但依旧能够看出。这道伤痕已经挂在阮轻轻的后颈上很多年,虽然每天翠墨都会在上面擦消痕膏,多年来已经淡了不少,但还是会有印记。

      翠墨心中暗想,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这道伤痕才能消下去。小姐本就生的完美,身体上下无一处伤痕,青丝如瀑,身如美玉,面如娇花,唯有这后颈的一道伤痕,让她变得不那么完美。

      阮轻轻折腾了一个时辰才出来,两人又帮阮轻轻身体擦上香膏,翠墨又取了很多消痕膏,涂在阮轻轻的后颈上,仔细地擦拭,直到完全吸收。紫玉给阮轻轻发上擦上精油,面部涂抹保养的霜膏,最后在把全身上下熏香一番才算完事。

      全身保养结束后,紫玉打开阮轻轻的衣柜,看着一柜的天蚕丝里衣,由深到浅,花纹样式由简单到繁复。

      这样看上去,阮轻轻应当是整个明京城中,里衣最多的小姐。阮轻轻点了衣柜中,那身天青色的里衣,样式简单不繁复,穿上去极为舒适。

      两位侍女都知道,自家小姐不爱妆容,不爱衣饰,只爱寝卧之物。

      小至里衣熏香,大至床品锦被,到助眠香烛,只要是能够让自己睡好的东西,她都爱。

      两位侍女帮阮轻轻换上里衣后,来到卧间,正巧江湛也从浴间出来,湿着发,穿着一身玄黑里衣。

      只见他用巾帕擦干了发,随意地在脑后一束,便上了榻,关于生活琐事,他向来不喜人伺候。

      阮轻轻在屏风后,点了香烛,此香烛是阮轻轻特意为自己睡觉制出来的,每天点上一会,便能够更快将自己入睡。

      两位侍女放下了帐,怕小姐睡觉热,轩窗半掩着,又在阮轻轻床边放了平日睡时抱着的睡枕,里面也有助眠的草药,随后两人无声地退出了两人的卧间。

      阮轻轻在助眠香烛的帮助下阮轻轻正要入睡,却只听到廊外,“啪”的一声,似有什么东西打碎。

      阮轻轻睁开了眼,穿着里衣走过了紫檀屏风,看到江湛也被惊醒,坐在床上。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一眼,阮轻轻看不清江湛的神色,却能够感觉到他周遭的冷气。

      冷到她不敢出声。

      徐良从门外说道:“少主,新来的丫头不小心打碎器皿,惊到少主休息,实属不该。”

      江湛坐在床上道:“自去戒律管事那里领罚。”

      徐良回道:“是。”

      听到徐良离去的脚步,阮轻轻看着江湛,问道:“领罚,那个侍女要怎样领罚?”

      江湛闭着眼,“打碎器皿,掌嘴十,惊扰主人休息再添二十,扣半份月钱。”

      阮轻轻想到这侍女新来就要受如此重罚心中不禁有些于心不忍,“就不能罚轻一些吗?这样,她恐怕没法见人的。”

      江湛道:“江家家规,向来如此。”

      这一句话让阮轻轻再不知说什么,原来门第森严的商贾之家,也会规矩严苛到如此。

      她只知道,自己家中从不会苛待下人,下人犯错也不会重罚。

      她似乎并不适合待在这里,这里从上之下,都是条条框框,叫人有些窒息。还好,江湛给她一纸契约,并不会一直将她困在这里,不然她的下辈子若是这样过下去,还不如让她出家算了。

      想到这里她只低声的应答,“嗯。”

      拖着有些沉重的脚步,回到自己的床上入睡。

      江湛重新躺在床上,想到刚才阮轻轻立而不语的模样,原本该闭着的眼,怎么也合不上。

      他侧过身,透着那扇紫檀屏风,隐约看到阮轻轻床头的助眠香烛就要燃尽。里面的人,已经呼吸均匀安静入睡。

      江湛重新躺好,他向来难以入睡,就算是入了眠睡眠及浅,稍有任何声音,都会将他惊醒,常年在外让他睡时也在提防他人暗害。

      久而久之,他便没有了深度睡眠。成年以后,江家便将家规做了改动,不可在主人入寝之时发出任何响动。

      看到阮轻轻在任何时候都能够轻易入睡,他还真是羡慕。许是因为助眠香烛的原因,原本深思清明的他,竟然开始有了久违的甚至有些陌生的困倦之感。

      随着那轻轻袅袅的助眠精油散去,他不知不觉闭上了眼。

      .........

       “什么?你说他收了鉴玉坊?”

      李秋菱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江远,江远则是淡定的点点头。

      李秋菱气道:“鉴玉坊是你多年的心血,这几年不知你在这坊中付出多少才有今天的规模,他回来说收就收了?”

      江远有些无奈道:“他与阮家联姻,阮家给了订购文书,以后鉴玉坊所有的料石怕是都要供阮家制造了。”

      李秋菱道:“可鉴玉坊是你的,他怎么能说拿走就拿走。”

      江远道:“阮家上面是造办处,跟阮家对着干就是和皇上对着干,我们总不能够跟皇上对着干。”

      李秋菱忽然有些惊慌道:“如此一来,江湛仗着与阮家的姻亲,按照这条路走下去,你家主之位却可随时被拿下。”

      江远有些无奈的叹口气,他的家主之位,本就是代承。如今江湛历练归来,有着杀伐果断之决,为人多了不知多少的腹黑狠辣,这鉴玉坊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他执掌江家多年,付出不知多少辛劳才有今日的成就,成为明京城四大家族之首,这家主之位怎能说让就让。

      李秋菱思虑一番道:“既然,阮家能让他一步登天,那毁了这桩婚便是。”

      听到李秋菱如此说,江远有些疑惑,“夫人的意思是?”

      李秋菱拿起妆奁前的犀角梳细细的梳起自己的发,“尹家那丫头,守孝期快要结束了吧,若听到江湛已经另娶她人?”

      江远听此,接过李秋菱手中的犀角梳,为自己的夫人梳起了发,低声道:

      “是该叫人从南边把她接回来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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