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怜》越重楼

2、第 2 章

　　越重殇这些天很烦躁。
　　他不太明白是为了什么，汐鄀的父亲希望两家势力联姻，越重殇本也没觉得哪儿不好，习惯地去问越重羽的意见。
　　越重羽听后只微微皱了下眉，随即恢复正常道，这样也好。
　　即便越重羽掩饰的再好，越重殇还是听出了越重羽不满意这门亲事。
　　汐鄀和他门当户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也还算是好。
　　于是越重殇开始思量着是不是越重羽也喜欢汐鄀，但想想似乎总有些不对劲，越重羽从来不会指染他已经定了的东西。
　　早些时候，越重羽正宠着昀楼的何汐泪，后来越重殇觉得这个女子姿色还不错，只刚起了这个念头，越重羽就把何汐泪拱手送上。之后也大大小小类似了很多次，越重羽没有说过一次不好。
　　那么兄弟之间还有什么事情能因为娶了汐鄀而翻脸呢？
　　越重殇还真想不透。
　　于是乎心头就积了口怒气，肆无忌惮地到处冲撞着。
　　于是乎无缘无故地就想到了苏沉颜。
　　又于是乎苏沉颜就成了牺牲品。
　　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让人觉得这就是理所当然的。
　　苏沉颜看到越重殇踏入自己的院子的时候，很自然地就痛苦起来。双膝下意识地屈了下去。
　　越重殇拍拍手道：“还真是受教呢！今日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苏沉颜低眉顺眼道：“大主子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给小的？”
　　越重殇冲苏沉颜招招手，和颜悦色道：“过来。”
　　苏沉颜不明就里，但还是依言过去了。
　　越重殇一个巴掌甩到苏沉颜脸上，“怎么羽儿还是不明白我的喜好呢？你相貌如此肮脏，即便洗干净了也还是这般境地吧。玉宇楼招了你这样的人不是自砸招牌么？”
　　苏沉颜一怔，百口莫辩的样子，口气艰难地问，“是不是只要样貌能过的去就可以留下么？”
　　其实只要留下就好了。
　　不论你会怎样对我，我只是想要活着留在你身边而已。
　　越重殇朝苏沉颜瞥了一眼，耻笑道：“怎么？你以为你可以翻身么？”
　　苏沉颜咬咬唇，“私以为勉强能入大主子眼。”
　　“你还真是有自信呐，我越重殇要赶人走还得你来说三道四么？”
　　“不是，大主子的事小的自然不敢说什么。只是日子太过困难，大主子要是赶我走，沉颜不知该拿什么来养活双亲。”
　　“赶考十年有余的苏衡苏大才子的儿子还真是不一般，说句话真是能搬进是非，苏衡对你恨之入骨，你娘亲也抛了你们，你说说你何来双亲？你要去养谁？”
　　苏沉颜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只得开口乞求。
　　“大主子说的对，但是离了玉宇楼，小的真的不知该如何养活自己。大主子权当作件善事留下小的吧，小的做牛做马，一定孝敬大主子。”
　　“哟，瞧这嘴甜的，我若不答应倒像是我的不是了。可是我啊，最讨厌的就是相貌丑陋的人，你若能将自己变得能入我眼了，我就留下你。”
　　“是，是。”苏沉颜连忙跑到井边，捧起水就往脸上甩去。
　　天依旧很冷，苏沉颜冷地直哆嗦，手臂颤抖着提起袖子将脸上的水珠抹去，然后又跑回越重殇面前跪下。
　　“头抬起来。”越重殇鄙夷地说道。
　　苏沉颜依言慢慢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着越重殇地表情。
　　越重殇脸立时就白了。
　　像是霜降后的果蔬，蔫的厉害，但很快又红润了起来。
　　他喃喃道：“这样的相貌拿来作杂事真是浪费了。”
　　白嫩的皮肤，眉如远黛，眼如秋波。鼻子挺翘，唇如樱桃，宛如谪仙。比起玉宇楼里正当红的倌儿，有过之而不及。若生为女子，不知要多少英雄好汉难过美人关。
　　越重殇支起下巴，又仔细地想了一回。
　　“你起来吧，今日先饶过你。”
　　“谢大主子。”苏沉颜微微舒了口气，弾了弹裤子上的灰。
　　“你明日不要做这个活儿了，到正厅里找崇武先生，让他教教你些事儿。”
　　“好。”
　　越重殇看着愣愣地苏沉颜很是满意，收起折扇踏出院子。

　　事情传的总是很快，苏沉颜自己还不明白的时候就有人找来了。
　　“你说说，为什么重殇他一眼都不看我？你这么个叫花子的人也能叫他侧目？”越重羽一身酒气，一脚将苏沉颜踢翻在地，随手就将抱着的酒坛子砸在苏沉颜头上。
　　黏稠的血混着酒慢慢流进眼里，辣的苏沉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