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的爱》裘庄小柠檬

6、第6章

　　晌午的阳光洒进房间，照在两人的身上，是那样的恬静美好。顾晓梦揉揉眼睛，感受到附在自己腰身的重量，转头看到那陌生又熟悉的面容。依稀记得，昨夜的吻。“真好，这一次，在有你的梦境中醒来。”顾晓梦喃喃道，不忍打扰尚在熟睡中的人，轻轻地吻了吻枕边人的额头。
　　时间，如果能够停留在此刻，那该多好。
　　赵小曼在接到龙川越狱的消息之后，马上给顾晓梦打了电话，可对方却无人接听。此刻的自己，顿时像一只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而金生火那边也没有人接电话。无奈之下，她只好来到了顾晓梦的家。
　　钥匙转动的声音惊醒了尚在床上的顾晓梦。警惕地从床上起来，抓起枕头下的配枪，来到了门口。
　　一向习惯放一把备用钥匙在门口脚垫下的顾晓梦，此刻的懊悔从心底攀了上来。从前自己一个人生活，怎样都可以，但现在，她的玉姐回来了。如果被有心之人所利用，那今后的日子，无法安宁。
　　看了眼床上那个尚在熟睡中的李宁玉，隐隐地感到不安。
　　刚打开门的赵小曼，看到眼前朝向自己的枪口，冷汗也冒了出来。
　　“组，组长，是我。你，你小心，别走火。”
　　看到来人是赵小曼，顾晓梦没有好气地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怎么会来？”
　　“我，组长，我给你和金队长打电话，都没有人接，没办法我只好来找你了。我去医院的时候，护士说你昨天出院了，所以，就来这找你了。”赵小曼看到了床上的身影，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来这里的原因。
　　顾晓梦看到来人的视线落在了床上，挡在了赵小曼的身前。
　　“所以，你过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赵小曼被这一句充满责怪语气的话吓住，印象当中的顾晓梦，虽然对待犯人没有丝毫的温度，但对于自己人，相对还是较温柔的。可当下的顾晓梦，是她赵小曼记忆中，没有的那一面。
　　“组长，你先，别生气。我接到消息，他们说······”
　　赵小曼顿了顿，想着该如何委婉地告诉她龙川越狱的消息。
　　“说什么？”
　　“龙川肥原从监狱里逃了。”用尽周身所有勇气，赵小曼还是说出了这句话。一瞬间，顾晓梦只觉得血液直冲脑门。
　　“什么时候的事？”面无血色，冷冷地问道。
　　“今天早上，巡视的狱警发现的，我接到电话的时候，就第一时间来通知你了。”
　　顾晓梦吸了一口冷气，面色凝重。
　　“每间狱室都是有监控的，他是怎么躲过监控从监狱里逃出来的？”
　　“我，我也不知道。”
　　“给金生火打电话，现在，立刻，马上！”
　　顾晓梦满是怒火，冲着赵小曼大喊道。喊声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李宁玉，从床上坐了起来。
　　“晓梦。”李宁玉拧着眉毛，这样的顾晓梦，是她从未见过的，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她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温顺的模样，却没有这般歇斯底里过。
　　顾晓梦转头看了看李宁玉，语气稍稍平静了些。
　　“玉姐，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李宁玉摇摇头。“没有，只是，我担心你的伤口。”
　　“不碍事的，玉姐，你知道的，比这在重的，我都经历过。”顾晓梦扯了扯嘴角对李宁玉说道。
　　“还是不接电话。”赵小曼放下手机，不安地说道。
　　“查，给我挨个查！他是个人，活生生的人，我就不信，他能人间蒸发！把所有狱警给我找来，我要挨个问！还有，监狱的监控录像，全都给我调过来！就算把整个杭州翻过来，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顾晓梦咬着后槽牙，对赵小曼说道。
　　赵小曼领了命令，从顾晓梦家走了出来。她知道自己的组长恨龙川，可却从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
　　“晓梦。你还有伤。”李宁玉看着关好的房门，扶着顾晓梦的脸说道。
　　到底，她是李宁玉，是顾晓梦无法抵抗的存在，短短的几个字，让她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床上。好不容易将龙川抓了，可偏偏让他给逃了。看来，龙川的手，伸得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长。顾晓梦转头看了看爱人，一个可怕的想法，从心里冒了出来。‘她是不是，不该找回自己深爱的人。当初，她离开自己时，那撕心裂肺的痛，到现在都还记得住。如果，这次，离开的人换做是自己。那李宁玉，能承受得住吗？’
　　“晓梦。”李宁玉看着眼前这个毫无生气的人，温柔地说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呢？”
　　顾晓梦摇摇头，她没有勇气将这一切说出来。她不能将自己的爱人带进这毫无硝烟的战场里。龙川肥原的子弹，从来都是不长眼的，如果有一天，李宁玉被误伤，那她再没有过去的勇气，一个人面对接下来的生活了。
　　“我记得，你在梦里跟我说过，恨我没有将一切都告诉你。所以，现在你也要像当初我的那样，会认为，一个人扛下一切，就是对爱的人最好的表现吗？”李宁玉将顾晓梦揽在怀里，轻柔的声音，让顾晓梦清醒过来。
　　“我只是，怕你危险。”顾晓梦喃喃道。
　　“可更怕失去你的人，是我。我虽然没有经历过，我离开之后，你一个人生活的日子。但是，我知道那一定不好受。你说，我是你的光。可你何曾不是我的光呢？所以，不要一个人扛下这些事情。如果可以，你一定要告诉我。”李宁玉温柔的声音，让顾晓梦再也没有抵抗的能力了。她知道，在这个人的眼里，自己的一切都是瞒不过她的。定了定神，从李宁玉的怀里挣脱了出来。
　　“玉姐。我不想告诉你，是因为，不想让你面临和我一样，充满威胁的处境。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不说，你也一定会知道。而我现在决定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你担心。所以，不管接下来，我说什么，做什么，我都希望你不要打乱我的节奏。好吗？”顾晓梦不希望眼前的人会插手自己所有的安排，这大概也是保护她的心情吧。
　　“好，我不会插手你的工作。但是，我希望，你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告诉我。”
　　顾晓梦最终还是将自己和龙川肥原还有汪精卫的所有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包括刘宗林的存在。李宁玉看着眼前的人，想起了之前和龙川斡旋的场景。还是忍不住的担忧。“可对方，是龙川肥原啊。我不知道现在的他和之前的他是不是一样。但是，我感觉，这次，没有那么好再把他抓回来了。晓梦，你有把握吗？”
　　摇摇头，顾晓梦抱着自己的肩膀，久久说不出话来。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龙川的脾性。这一次被他逃掉，要想在抓住他，不是个把月就能做到的事情。时间会更久。一年，还是两年。想起之前，能够扳倒他，是因为有李宁玉给张祖荫留下的那封信，爸爸和潘汉卿，还有王田香。他们五个人的通力合作。可现在。“或许，可以从王田香身上下手。”顾晓梦喃喃道。
　　“玉姐，你在家等我，我马上回来。谁敲门都不要开。”
　　说罢拿起配枪和李宁玉的车钥匙，换好衣服便出了门。全然不理会李宁玉在身后的叫喊声。
　　看着离去的人，李宁玉的心揪在了一起。“你还有伤的！”可这句呐喊声，哪里还追得上那个离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