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的爱》裘庄小柠檬

14、第 14 章

　　“玉姐，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就告诉我嘛。”顾晓梦休假这两天不停追着李宁玉，想要问出庆功宴那晚的事情，李宁玉偏偏不肯说，惹得顾晓梦哭不得也闹不了。李宁玉心里却喜得不行，看过了别人没看到的顾晓梦，时不时地还跟她提一下。“晓梦，我真的很喜欢你，尤其是你醉酒之后的那晚。”每每听到李宁玉的这话，顾晓梦总觉得，她的玉姐变了，变得越发地好色，偏偏自己却对她没有办法，索性抱起枕头，睡到了客房。
　　李宁玉看着不拉也不拦的，任由顾晓梦的性子来。‘反正到了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你会回来了。’李宁玉在心里这样想着。顾晓梦倒真不会让人失望，理直气壮的，抱着枕头去客房的那晚，就蹑手蹑脚地回来了。
　　“不是说要和我分床睡么，怎么又回来了。”李宁玉并没有睡着，她也承认，已经习惯了有她的夜晚，一个人真有些睡不着，可这样的话，李宁玉是说不出口的，只能盼着晚上那人悄悄地回来。
　　顾晓梦像是被捉住地小偷，心里顿时一阵羞愧，站在床边，走也不是，躺也不是。
　　“你打算，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我睡吗？还不上来。”
　　“玉姐，怎么办，我好想你。”顾晓梦掀起被子，钻了进去，赶紧搂上那人的腰，生怕迟一秒，这人便反悔了。头埋在李宁玉的脖颈处，疯狂地吸着她身上的气息，舌尖也轻轻舔舐着，却碰到了那处牙印。
　　“玉姐，脖子上有伤。”
　　“嗯，狗咬的。”
　　“啊？家里哪里有狗？我怎么不知道。”
　　李宁玉看着顾晓梦圆溜溜的眼睛，眸子深处是不可思议的惊讶。
　　“怎么没有，这狗此刻正盯着我不放。”
　　顾晓梦这才反应过来，李宁玉说的是她，腮帮子鼓鼓的说。“玉姐，你变了。你以前，都说不出这样的话。”
　　“好了，我的小祖宗，快睡吧，明天要上班的。”李宁玉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把人揽在了怀里。见李宁玉没了反应，呼吸也轻盈均匀，顾晓梦也闭起了眼睛。
　　休息了两天的顾晓梦，再次回到单位，赵小曼就不停地追着她，这走哪跟哪的架势，让顾晓梦逐渐抓狂。
　　“别跟着我了，有话快说。”
　　赵小曼像抓住了救命草一般，喋喋不休个不停。顾晓梦这才知道，宿醉之后在钱虎翼面前的醉话。快步走进洗手间，试图用冰凉的冷水来让自己清醒一些，可事情过了两天，加上那时是醉酒状态，根本想不起来其他的事情。算了，就这样吧，反正酒后吐真言，话说了，事也做了，大家也都知道她顾晓梦现在有女朋友了，也不会再说要给她介绍对象的事情了。定了定神，回到了办公室，却发现站在自己办公桌前，一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金小姐，请问，有事吗？”
　　“顾警官，你好，我来，确实是有事找你的。”
　　顾晓梦看着眼前的金若娴，龙川再度入狱的期间，她并无消息，之前问过李明诚，据说，是龙川被抓之后，她就失踪了，去了哪里，无人知晓，如今，却跑来警局，让顾晓梦的心里，好一通嘀咕，生怕她是来惹事，非要让人放龙川出来的。
　　“找我？”
　　顾晓梦回到座位上示意金若娴坐下，可那人，警惕地看着四周，似乎并不想让别人知道。
　　“我们出去说吧。”
　　二人来到了警局的接待室，面向而坐，金若娴迟迟不肯开口，让顾晓梦更加摸不到头脑。却隐隐觉得，她是因为龙川而来。
　　“金小姐，有事还请直说。”
　　“顾警官，实不相瞒，这次来，是因为龙川。”
　　“哦？”
　　“你看看这个。”
　　顾晓梦看着金若娴手里递过来的文件，里面密密麻麻，全部都是龙川肥原近年来搜集的汪精卫的交易明细。
　　“金小姐，这是？”
　　“这个，是他交给我的。他说，如果他不幸再次入狱，想请你，帮助他，扳倒汪精卫和鹫巢铁夫。”
　　“我不明白。”
　　“他只是这样交代我的，所以，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对了，他还让我跟你说，他和汪精卫的兄弟关系，并不好。”
　　顾晓梦看着金若娴离开的背影，这个女人，曾经因为社会的黑暗，平白无故地背负了弄堂红婊子的头衔，连自己的父亲为她准备的那些金钱味道都没有闻过，就被龙川肥原的子弹打中，成了‘老鬼’的枪下亡魂。而现在，她却为了龙川肥原，甘愿承受与过去并无二致的骂名。所以，到底是社会的不公，还是她金若娴自己的选择。
　　顾晓梦看着手上的文件，想到那个心甘情愿被国安带走的鸠巢铁夫。现在看来，这一切，似乎都是他预料到的。既然现在，龙川入狱了，那么，用不了多久，汪精卫就要浮出水面了。
　　顾晓梦面色凝重地回到家，Miss赵已经做好了饭菜，一家人都在等她入席，可这人似乎是没有看到桌上的东西，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宁玉，这，你们吵架了？”顾民章看着言行举止都很奇怪的顾晓梦，还是没忍住问了问。
　　“爸爸，我们没有吵架，我去看看吧。”
　　在顾晓梦出院那天，顾民章执意让李宁玉叫他爸爸，说是因为晓梦是自己的女儿，现在你们相爱，叫爸爸也没什么问题。顾晓梦一听自己的父亲这样说，心里乐得用开心二字都不足以来形容，冲着李宁玉一个劲地点头。李宁玉也只好答应，从顾先生换成了爸爸。
　　李宁玉进了房间，就看见顾晓梦盯着金若娴交给她的那份文件，眼睛瞪得那叫一个圆，就怕漏掉什么重要信息。
　　“晓梦，怎么了，大家都在等你吃饭呢。Miss赵还给你做了布丁呢。”
　　顾晓梦听到布丁，立马回了神，可随即眼光又暗了下去，李宁玉看到这样的顾晓梦，也多少是明白了，她是遇上难题了。这模样，就和当初看王田香手上的那份资料时候一模一样。
　　“好了，先吃饭，我陪你一起研究好不好？你也可以问问爸爸，说不定，他会有什么想法呢。”
　　“好吧。”
　　顾晓梦也知道，不去吃饭也研究不出来什么，索性带上了文件，跟着李宁玉下来了。可这顿饭，她却吃得索然无味。等饭局结束，放下碗筷，立马来到了顾民章的书房。
　　“怎么了，有问题想要问我？”
　　顾民章早就看出了顾晓梦的异样，对平时那样喜欢的布丁，都没有动，再加上回家时候得一脸愁容，想看不出来都难。
　　“爸爸，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你。”顾晓梦将手里的文件，放到顾民章的桌上，继续说道，“这份文件，是金若娴今天交到我手上的，据她说，龙川和汪精卫，是兄弟，但是，两人关系不和。可龙川肥原是鹫巢铁夫的义子，汪精卫却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这两人之间，我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关系。还有，这份文件，我大概看了一下，都是汪精卫那边的交易记录，里面虽没有国安系统的人，但钱虎翼的名字，却赫然在列。前段时间，鹫巢铁夫让国安的人带走，遣返回了日本，我就隐隐觉得，一切都太顺利了，现在看来，我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
　　顾民章看着文件，钱虎翼的名字映入眼帘，想起在裘庄见到女儿的那天，也发现了其中的问题。或许，这一开始，就是鹫巢铁夫的阴谋。
　　“有什么想法吗？”
　　顾晓梦摇摇头，她丝毫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也许，只有见一次龙川，才会发现什么吧。”顾晓梦低头细语着。
　　回到房间顾晓梦没有发现李宁玉的身影，索性和衣躺在床上，想着刚才和顾民章说的话。若想彻底捉住鹫巢铁夫，仅抓住汪精卫是不可能的，必须要将鹫巢铁夫的所有眼线全部揪出来。现在，他的手已经伸向了公安局，如果不尽快行动的话，下一次，他的手怕是会伸向国安局。‘再天衣无缝的行动，也总会有漏洞出现，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是被自己忽略的。也许，是该去会会龙川肥原和王田香了。’顾晓梦心里默念着，连李宁玉的说话声，都没有听见。
　　“你想什么呢，那么入迷。”
　　李宁玉看着眼前这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顾晓梦，手不停地在她眼前晃悠，心想着她在琢磨什么，这么入神，就发觉手被人握住了。
　　“玉姐，别闹。”
　　“说吧，遇到什么困难了。”李宁玉将躺在床上的顾晓梦拉了起来，摆正她的姿势，盘腿坐在床上。
　　顾晓梦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李宁玉一下就抓住了顾晓梦的心理。“你认为，龙川有事瞒着你，而且，事关钱虎翼，甚至，爸爸，对吗？”
　　“我不确定，但是，我总觉得，爸爸出现在裘庄，并不是巧合。可是，我刚才和他谈话的时候，他并没有将事情告诉我，所以……”
　　“所以，你犹豫了。你害怕会和爸爸有关，对吗。”
　　李宁玉点出了顾晓梦心里的纠结所在。其实，听完顾晓梦的话之后，她也有了这一点疑惑，李宁玉虽然没有像顾晓梦那样了解顾民章，但是，她知道，虎毒不食子，一个父亲，是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女儿。所以，顾民章出现在裘庄，必然是意料之外的，或许，他深陷泥潭，也是有可能呢。
　　“所以，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呢？”
　　“去找龙川还有王田香，我隐约觉得，他们有事情瞒着我。而且，事情不小。”
　　“好，既然你已经有了想法，那我肯定会支持你。但是，现在呢，你需要去好好洗个澡，然后睡一觉，明天早上再说这件事情。”李宁玉指了指挂在房间的钟表，已经夜里十点了。
　　自从出院以后，李宁玉对顾晓梦的作息，安排的是‘毫无人性’可言。每晚9点睡觉，早上6点起床。顾晓梦哪里受到过这样的约束，跟李宁玉闹过好几次，可每次结果都是以顾晓梦的那句：“自己找的女朋友，跪着也得宠”收场。
　　顾晓梦明白，这样的要求，是为她身体着想，虽然表面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顾晓梦自己知道，她的身体，却是再不能遭一次罪了。可现在，龙川肥原的这份文件，关乎着整个公安系统甚至国安系统的安全，她不得不再一次的深入虎穴。
　　“哎，自己找的老婆，跪着也得宠，睡就睡。”顾晓梦板着脸，拿起睡衣，走进了洗手间。李宁玉看到这幅场景，在心里嘀咕着。“这个家伙，越来越拿她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