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上你，是个瘾》简毁

22、第二十一章

　　慕念止在到达唐芷以的住所，按了好几下门铃都不见对方来开门时，一股不安爬上了她的心头，她忙从包里掏出钥匙自个开了门进去。
　　迎接她入屋的一室的漆黑，浓烈的酒味在空气中飘散着。顿时，她心中的不安更为加剧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从认识芷以来，除了在酒吧，她可从没见过对方有在住所喝过一次酒呀！
　　伸手她触按了下墙上灯的开关。
　　有了光亮的照射，首先被映入慕念止眼里的是一个被力道挤压成变形的啤酒罐，怔愣了下她抬眼巡视了厅中一圈，除了餐桌桌上桌下横列着乱七八糟的一二十来个啤酒空罐，她并没有瞧到唐芷以的身影。
　　内心已极度不安的她步伐快步地朝卧室跑了去。
　　没有灯光的室内也是一片的漆黑，但透过外头月光的那点柔亮，处于房门口的她还是看到了那个坐在阳台地板上背靠贴在落地窗上的身影。
　　静然地瞅着那人手上一扬一落的动作，慕念止的瞳眸里变得越发地阴沉着，迈大步代她跨进卧室朝阳台走了去。
　　盯了再盯着阳光地板上又横七八糟地躺着二三十来个的空啤酒罐，第一次，慕念止感到体内有一团火在烧。
　　“唐芷以！你给我停下你那该死的灌酒动作！”
　　该死的！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么地不爱惜着她自己？眼前的状况，让慕念止实在是无法想像着对方究竟是以何种自虐的方式，喝掉了那连外头厅中加起来有上四五十听的酒。
　　对于慕念止的这一声令，唐芷以在微眯起泛着醉意的眼朝上斜视了对方一眼后，又继续无视其存在地继续喝着手中的酒。却在感受不到酒倒入口中时的那种苦涩时，她困惑了下，拿着啤酒罐的右手来回左右地摇晃下瓶身，咦？没有声音耶？
　　手掌一松，啤酒空罐被她丢落于地，紧接着手再往下一摸放，再抓起一听啤酒提在手里，把左手附在易拉罐瓶盖上，正欲拉起时，一只手伸过来霸气地把她的左手覆盖住，不让其把那个啤酒盖子掀起。
　　“拿开！”她怒斥道。
　　慕念止不为所动地继续按压住她的左手背。
　　“别喝了。”她疼惜地暖声劝慰道。先前恼怒命令的语气早已化去，此刻她脸上的表情是柔得足能软化着人心。
　　“把手拿开好不好？”
　　唐芷以的语气开始转为祈求着。此刻，除了喝酒，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该干些什么？没了。一切都没了！所有生存的动力，全随着得知慕嫣的离去彻底被毁灭了。
　　“芷，别这样好吗？我求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可以帮你的。真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这样痛苦着的唐芷以让慕念止的一颗心跟着好难受、好难受！此刻，只要能让她再看到芷还能再像以前那样对着她灿笑，就算要她拿自己的整个世界去换她都愿意！
　　“帮不了的！谁也帮不了的！”
　　唐芷以悲哀地摇晃着头。酒精将她这十几年来封守在内心深处不为人道知的伤痛全淹溢了出来，她松开手中的啤酒罐，反抓着慕念止的手开始喃喃地哭诉起来：“知道吗？慕嫣她死了。”
　　慕念止一惊震。芷，她知道妈咪过世了。那她，是不是也知道自己是慕嫣的女儿呢？这一刻，她的心没来由地非常的不安！
　　“你会怪我吗？”她的声音沙沙的，似是有点找不到自己声线的感觉。
　　“啊。怪你。为什么要怪你？跟你有关系吗？”
　　唐芷以在不解地回望了她一眼，眼神又开始涣散了，她有些意识不清地再次呢喃着：“嫣死了。你知不知道？她，死了。她竟然就这样走了！她怎么可以就这样地走了啊？怎么可以比我早呢，怎么可以？她难道忘了吗？我的继续生存，是为了她才继续存在的啊！这种毫无意义的生存，我早就想结束掉了！是她，是她看破了我的想法，哭求着我别放弃生命。可她呢，为什么她要比我早走？你说这是为什么呀，啊？你能不能告诉我呀？”
　　在确认唐芷以不知自己是慕嫣的女儿时，慕念止原是松了口气，可唐芷以接下来悲哀的痛苦呢喃声却令她的心揪痛了起来。芷，她竟然早就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当相片中那少女的绝望在此刻与面前悲痛的唐芷以重叠起来时，慕念止的一颗心从没如此地害怕过。她紧反握着唐芷以的手，一脸祈求地望着对方。“芷，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要轻生好吗？”
　　“不要轻生？”
　　唐芷以低喃地睑下眼。不要轻生吗？为什么不要轻生？
　　“没了。那个需要我存在着的人，她都已走了，我还该为了什么再继续下去？你不知道的，没了目的的生存真的很可悲的！这回，我再也没有动力去继续支撑下去了。你别管我了。回去吧！以后都别再来找我了。”
　　也许该是再也找不到她了。自我放弃对她来说，从来都只是早与晚的区别！
　　“那就为了我而存在吧！就让我成为你的动力，好不好？”
　　当听到唐芷以在说着以后都别再来找她时，慕念止觉得连这心脏都为之停了下来！好象再一次被这个世界所遗弃了。不能的！她决不能让自己与芷好不容易才走近的距离又被拉了远，也绝不允许芷再有这种想遗弃整个世界的念头！她想呆在芷身边，哪怕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也会感到着满足。
　　她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如此地在乎着芷？但唯有芷会让自己的想法与生活变得丰富起来。遇见芷之前那种只知按爷爷的指示麻木生存地生活不再是她想要过的！所以，这次，她只想跟着心中的感觉走。
　　唐芷以震愣地盯着慕念止。
　　缺草止说，要她为她而存在、以她为动力。这，可能吗？她承认，在认识缺草止的这段日子，自己时常会感觉到很愉悦。可短暂的愉悦能永恒吗？连慕嫣当年爱着自己时，都能最后选择放弃了对她的爱，不是吗？
　　而面前的这个缺草止，自己对于她的真实情况可谓是知之甚少。一是因为觉得自己没什么让对方好图的；二是因为自负对方伤不了自己。
　　可如今呢？当越是相处越上了心，如果这感觉有了，不利的因素也会上了来，那自己还能再自负地说着：对方伤不了自己吗？
　　不能确信。所以，只能排拒！
　　“你走吧！我想一人独处。”唐芷以甩开对方的手，有些泛力的站起身来朝卧室内进了去。
　　慕念止忙也跟着站起身来，随其后入了卧室，脸上是一脸的倔强。“我不会走的，今晚我要在这陪你！”
　　唐芷以不想再纵容对方的任性了。酒被激醒了一半，眼里开始有着冷漠。“别逼我对你动手！”
　　“你要动手就动手吧。反正我今晚是留定了！不过——你可想过，自己可能打不过我？”
　　慕念止是决定了要将这赖的性子耍到底了。她害怕着若是自己这一走，独剩一人的唐芷以不晓得会有什么可怕的想法，她是担不起失去唐芷以的任何可能的！
　　“是吗？”
　　唐芷以的唇角边勾起了一个若有似无的讥笑。
　　她这人向来是从不轻易显露身手的。以前在[仝帮]还在着时，她也只是在非得出手时才出的手；如今[仝帮]这名已不在了，她对外展露身手的机会更是屈指可数！所以，不知道的人，看到她娇小的个头，难免都会被个人主观上的表象所欺骗着，忽视掉她身上的强悍杀伤力。
　　那次在酒吧门口，从小卓与缺草止两人对峙的臂击中，她已猜知这缺草止的身手定是了得。要知道，小卓的那身手可都是在刀尖上滚验过来的啊！只是，了得归了得，这不还没比过招吗？自己真可能会打不过对方吗？嗯，这个未必的可能值究竟会达到多少呢？
　　今晚试下！不就知道了。
　　动手在一触间激发。
　　慕念止完全没料到，唐芷以竟是一个攻击战术极强又极富技巧性的强势对手，而且还是在她眼神仍显示着微醉的状况下还这般地厉害！
　　早前她因为事先知道了有唐芷以这个人，所以觉得对方是自己所熟悉的，以至于从未把她当过对手去评估一下对方的真正实力，才会在动手的前一刻仍对她的实力完全地忽视着；可如今，领教了芷的实力，此刻她心中开始明白了，在这场对决中自己的胜算并不大。可想到那败后的可能结果，慕念止的心神一凝，即使这战再难缠，她慕念止也定不放弃！
　　交试了好几招之后，唐芷以能确认了。缺草止这家伙的身手果然是非常了得的！不过，跟自己的实战经验比起来，显然对方在这一方面非常的缺少！所以，今天若是生与死的对决，那缺草止必不是自己的对手！
　　但如今，自己只是想让对方知难而退而已，所以根本不愿对其使用过烈的招式，可缺草止她却不这么想，她是在抱着要必胜的决心绝不愿退出的，如此这样一来，自己反倒被陷入了困境，被对方死死地缠着，完全化不开手脚去全力攻击。
　　“缺草止，你不是我的对手。放弃吧！”唐芷以真的不想施狠招伤到对方，可若是照这情形打下去，那难道要让自己被退败着？
　　就在唐芷以为这分神的一空档，慕念止却已速击出了一拳，眼看着对方就要来不及避开她这一拳击揍向其脸门时，她忙险险地在最后一刻把手势收了回去。
　　双方的作战也因此而告一结束。
　　唐芷以怔盯着慕念止。方才那一拳，缺草止她，收得太过险要了，险些反伤着她自个呀！哎！内心不由得为此深叹了口气。这个缺草止，还真是令她无奈无力呀！
　　“回去吧！”她劝道。不是没有感动于对方宁愿伤了其自己也不愿意伤着她的那份心意。可是，感动不能当一切！所以，她势必还得劝退对方离开。
　　“不要！”慕念止的声音一如继往地认定了就要坚定着。
　　“你——”
　　唐芷以的头脑在酒精的作用下越发地作痛了起来，只能烦乱地坐于床铺上，而此刻那个很是倔性的人，更是加重了她的头痛。“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走？”
　　谁知，面对着她的征问，对方竟然不予作声回应，而是定定地反盯注着她。在被盯得实在是浑身不自在时，唐芷以只好把眼睛别过去看向别处。
　　只是她怎么也没料到，原还在盯注着她的慕念止会突然地朝她走了过来，还把双手缠绕在她后脑勺部，迫视着自己与她仰视。
　　“芷，别赶我走好吗？”
　　虽然对方的声音轻轻的，但如此近的距离，唐芷以纵然再想忽视，也无法忽视到对方在说着这话时所喷洒在自己脸上的那温热气息，最后所有想无视与不能无视的都只能被动地宣告无视无效！
　　“你先放开我啦！”
　　这样怪异的气氛真的很不适合拿来谈判的！喔！该死的，这头痛又开始袭来了！哎，她这到底是把自己带入了什么样的窘况呀？
　　慕念止此刻的眼神弥漫着淡淡的忧郁。“放开了你，你就又会赶我走了！”
　　“我——”
　　唐芷以只好让自己结巴着。谁让，她这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呀！喔！这头是痛得要命，这心又燥得要死，在这一痛一燥之下，她的立场不得不再明确了。
　　“让你放你就给我放！”她不耐地令道。
　　“我说不放就不放！”
　　慕念止的立场比她更坚定着！
　　有了意见的争执，坐着的唐芷以想挣扎着，站着的慕念止又想固执地嵌制着，于是这番你争来我执去，最后双方很干脆地被各自拌倒躺于床上。
　　被压在下面的唐芷以，一双眼瞠得老大！她怎么也不敢相信此刻两人竟会是唇贴着唇的姿势倒于床上的！？喔！上头的天呀！你就快点降到雷来劈昏我了事吧！哎，这回头更为剧烈地痛着了！不行了，气氛再怎么个暖昧法，也是得先将这个压在她上头的缺草止推开才对呀！
　　但——谁人能告诉她，现这是怎么回事？
　　为何？这缺草止会轻易地就撬开她的双唇，进入到里头对着她的舌尖嬉戏着。
　　完了！这回唐芷以不止头痛了，这人也想昏了！
　　慕念止一脸陶醉的吸吮着唐芷以口中的甜蜜。
　　现在，她终于知道，为何安子梓会不推开葛望呢？因为——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妙！
　　咦？不过——后来安子梓与葛望又做了什么呢呀？那时她没有继续接着看，所以不知道。
　　可，如今她好像不止只想要这么少而已耶？
　　“嗯…”
　　当慕念止的唇来到唐芷以的耳后，伸出舌尖来回挑逗着其那敏感的后耳垂时，唐芷以被自己口中溢出来的呻吟声，吓得想犯昏的意识又清醒了过来！她使着力想推开对方，却发觉全身好像软绵绵的，完全就使不上多少力。挫败的她急得也只能干着急着，该死的！现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这样下去就真的完了！
　　“缺——”
　　她才刚一开口正想说出阻止着的对方的话，却还连对方的名都还没喊全上，双唇又被某个欲求不满的家伙给堵了上。
　　慕念止贪婪地再次吸吮着唐芷以口中的甜蜜。在她觉得，这些好像还远远地都不够着，体内的火似是越积越多着，急需要什么东西将之排出来才能得到抚慰。
　　于是，炽烈的吻不再满足于唇辫间的甜蜜，向下缠绵亲吻着，在唐芷以迷人的锁骨上辗转留恋着，在觉得好像还是不能解热着时，她有点无助了。
　　“芷，我好热呀！你会吗？我想把衣裳褪掉了。”
　　唐芷以睁开了迷离中的双眼，在瞅见慕念止已先行自褪了上衣，压下身子来正想也解决掉她的衣服时，找回点意识的她忙手一拽紧了紧领口，防止着越陷越深的地步。
　　遇到阻拦的慕念止只得把炽烈的眼神锁向了唐芷以的脸上，她直勾勾地凝视着对方的眼神。“芷，我需要你！”她觉得既然这热源是芷带给她的，那么就应该也只能在对方身上才能找到解决这热源的做法。
　　“我需要你”这四字深深地敲击着唐芷以那颗长期以来空寂着的心！
　　第一次，她感触到被需要着的珍视！泪在此时无声地滑落了下来。她想不到十几年前她得不到的东西会在如今被重视着，这一刻，心在咚地一声往下沉了，她知道自己是陷进去了。
　　不是缺草止是对的人，而是她出现的时间、出现的环境、出现的契机，一切似是那么地吻合，所以，才能轻易地就闯入了自己封锁的心，震憾着那道以为已经枯萎的灵魂！
　　“芷，你别哭！不想褪衣服的话，那我就不褪了。我保证自己会乖乖的，真的！”慕念止满是心疼地用指腹为对方轻拭掉脸上的泪水。
　　凝视着她眼中那因疼惜而强压抑着自己的□□，唐芷以破娣为笑道：“你不用乖乖的，想褪就褪吧！”

　　嫣！从现在起，我想放下你了。
　　珍惜眼前的这人，也许，幸福真能再次降临于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