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上你，是个瘾》简毁

21、第二十章

　　逛商场碰上熟人是很正常的事，可若碰上十几年来未曾谋上面的人那就是件罕有的事！
　　所以，当那个一身时髦靓丽的女子与唐芷以擦身而过之时，唐芷以的眼里并没有留意着对方的存在。
　　“唐芷以！”
　　在这一声带着些许不敢置信的惊喜叫唤声下，唐芷以怔停了脚步，扭转过身来看向声音的主人。在盯视着面前这个穿着非常时尚的靓女数秒后，终于她的眼里也同女子般展现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情。
　　“季橙！”
　　她惊愕地叫出了女子的名字。怎么也没想到，会在事隔十几年后还能再遇上这个曾经将自己拉出情感谷底的挚友。
　　这一声久违的称呼在季橙的心里激起了一阵涟漪，心中也为此由生出了一股难以言语的复杂情绪。
　　十七年了。再次面对这个曾在自己心里烙下难以抹灭萌动情愫的人，她才发现原来内心深处的灵魂不是已经枯萎干竭了，而是一直在沉睡着。
　　只是，曾经毕竟是曾经，一切在现皆已定型了。纵使沉睡的灵魂因这声呼唤有了苏醒的迹象，她也只能继续把它逼了回去，让它继续的睡着。或许在睡的世界里，它会少了那份现实的激情，但至少最深处的那份牵挂依在，有了这份挂念心中才会有丝慰藉，也才能在现实的无奈中得以更坚韧的生存下去。
　　从复杂的思绪中抽离出来的季橙对唐芷以说道：“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如果不能握住，那至少不该在天意的安排下再次失之交臂。有时，同对方说说话，去实实在在地感受下对方的存在感，这也是一种寄托。
　　“好呀！”
　　唐芷以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却会心的笑。
　　两人在商场的附近咖啡店坐谈了下来。
　　她们，没有多年未曾联络的陌生感，没有多年不曾交心的应付感；她们，老朋友般的闲聊着。
　　或许，这就是区分你是否曾把对方当作真心朋友的一个尺的衡量吧！
　　如果，季橙没有在两人即将起身道别时提到了慕嫣，那，这一天唐芷以的心情该是都会像两人闲聊时那般轻松惬意着。
　　只是，这世上没有如果。
　　所以，当季橙脸色带着些沉重邀着唐芷以明天同她一道去祭拜慕嫣时，唐芷以的神色在瞬间变得惨白着。
　　怎么可以这样？唐芷以的内心无法承受了。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会听到这样的一个消息！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明明记得，在去年的12月，在那通电话中，慕嫣她，还是还好好的，好好的幸福着的。
　　为何？为何才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她就会因患上脑癌而病故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唐芷以，这些年你到底在坚持着什么角色呀？什么角色呀？你怎么会坚持得连慕嫣已彻底永远地离开了你，你却还不知道着，啊？
　　唐芷以不晓得自己最后是怎么同季橙道别的。
　　她只知道，当她回到住所时，桌子上被她沉重地放上两大袋的啤酒罐。
　　拉开易拉盖，她开始往自己的嘴里猛灌着酒。一瓶接着一瓶的灌着，毫不间歇地灌着…
　　直到，被酒气一个呛上时，她终忍不住因重咳起来而停止了右手灌酒的动作。
　　五指紧使着一下力捏，受到挤压的啤酒罐身被凹陷了下去，里头的啤酒也瞬间地溢淌了出来，沿着她的手背顺滑落了下来流于一地，紧接着，啤酒罐身依然逃不脱该落地的结局，被手的主人一个用力地甩掷甩上白色墙壁上，最后坠弹于地终落了定。
　　这时，时间指向了下午14：02分。

　　在下午16：23分。
　　帝豪总裁办公室内，审阅好手头文案的慕念止，掉转着坐椅抬眼望着玻璃墙外的天空。开始了她对这几日单车生活的回顾。
　　在那次她同芷提议要她教自己骑单车的第二天，吃完晚餐在休息了半个小时后，两人就下了楼，牵着单车在小区内开始了学单车的教程。
　　也就是从学单车这事后，“人无完人”这四个字唐芷以不得不将它奉送带上慕念止的头上。
　　没办法呀，谁在她这都已经是忍了一而再而三地强耐着心教了对方半个月了，结果，依然只能得到个“前功尽弃”这样的四个字！
　　在学车的过程中，每次当唐芷以松开了同慕念止扶在单车手把上的手，慕念止就会出现了一副不稳快欲摔下单车的状态，引得唐芷以只得心急地忙又把手伸了回来牢握稳着单车手把，以防其摔下车伤着了，然后在保住了某人的安全后她的口里就会不无无奈地娇嗔叹说着：“哎！人无完人，人无完人呀！”
　　此时，又想到这副学车趣味画面的慕念止，那遥望着天空的双眼里装满着很窝心的笑意，盈盈上扬的唇边还顽皮地勾勒出了一丝小小的窃喜。呵…芷，其实单车我不是还学不会啦，而是，我喜欢看你为我着急的模样，那种被你在乎着的感觉就像是个瘾，它让我在这半个月来总在不经意的期间对你耍了很多次的无赖后，依然是不觉得无味地想继续对你耍着赖瘾。
　　越回想着与唐芷以在一起的欢乐时光，慕念止眼里的柔情越甚。
　　嗯——不晓得芷晚上有没特别想吃的东西呢？干脆打个电话给她问下好呐！
　　收回怔望天空的心神，慕念止拿起手机按拨着唐芷以的号码。可，无论她连拨几次，传来的都是服务台提示用户已关机着的声音。
　　放下手机，有丝失落爬上她的眼里。不是吧！芷的手机怎会在这个时间段关了机呀？嗯，该不是手机没电了吧？哎！这手机厂商也真是的，每天都在忙些什么呀？咋这电池就这般地不经用呀？
　　把手机厂商抱怨了一番后，她轻叹了口气。哎，看来只能晚点再试试哦！内心又小小声地大大期望地旁白着：芷呀，赶紧为我充着电吧！
　　在约莫又过了二十分钟后，对着电脑工程图研究中的慕念止忍不住又将视线移向了桌上的手机。嗯，这时芷应该已经发现手机没电正充着电或是更换着备用的另一块电池了吧？经受不住心底的渴望，她又把手机拿了起开始再拨了号起来，然而同样的结果是，电话那端传来的又是那服务台提示关机的声音。
　　慕革一进来，瞧见的就是慕念止盯视着手机一副恼皱着脸却又备感无奈的有趣表情。内心诧异极了的他无法不为此而惊奇着，他竟不知他的这个小孙女表情也有如此丰富的时刻？于是，向来冷硬严峻的轮廓开始有了一丝柔化。他关切地问：“止儿，怎么呢？”
　　他真的是非常好奇着，会是何事能引得她的小止儿出现这般可爱的表情？在以往，他一直是想把她调教成一个感情内敛、不把喜怒哀乐轻易展露于脸上的人。只因对帝豪这个大规模公司来说，其掌权人必须得有一种令人威慑的气势。只是，自从止儿的父母早早过世后，这些想法渐渐地在他心里有了改变，他不禁越来越觉得：或许把他对自己苛刻的一套要求强加在一个还未满18周岁的少女身上，这真的是一件极其不忍的事！
　　慕念止在听到慕革的这一声音，忙将手机放于桌上，表情也回复了往日的沉稳冷清，她起了身离开办公位置，走到慕革面前站定。
　　“您回来了。不是原定于后天才回来的吗？”
　　对于她这一拘束的举动与客气语气，慕革的内心不禁生出了一丝小小的悲哀。他到底是为自己的行为失去了该珍贵着的东西呀！
　　把伤怀的情绪暂抛开一边。他解说了下：“你成爷爷他一接到要升级做太爷爷的消息就立马想兴奋地撇下我们几人打算一人先行提前回国，所以，我们只好也把假提前度完了。”
　　在提到成业这个老友时，慕革的表情有着一丝无奈的笑。真是重亲轻友呀！说是如此说，内心他还是真为对方感到高兴着。能在生前升级做太爷爷，这可是少数人才能有的福份呀！反观自己呢？止儿现在这年纪还小着，若他想体会做外太公的兴奋心情，这还得再等多少个年头才能等得上呀？
　　慕念止轻“哦”了一声算是给了回应。内心却无一点感触，对与自己无关的事，她向来不想多过问。
　　“也快下班了。等会陪我去选下礼物，晚上我们再一块去你成爷爷家，看看他那个刚出生的小胖娃吧？”慕革提议道。
　　慕念止为此怔了下。那这样，她岂不是不能跟芷共进晚餐了吗？本想拒绝的话在到了那喉咙又强逼自己退了回去。应允道：“好的。”
　　不晓得为什么？莫名地，她就是不想让爷爷知道她现身边有着唐芷以这个人。
　　“若没什么急要的事要处理，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犹豫了下，慕念止给了回应。“您先在您的办公室坐会吧！五分钟后我过去找您。”
　　“嗯。”
　　待慕革一走出她这办公室，慕念止立刻背转过身快步走向办公桌。
　　拿起桌上的手机她又开始拨起了唐芷以的号，然而那服务台的声音依然是再次传进了她耳里，令她突有种想抓狂的冲动。在又紧盯着手机数秒后，她做了最后决策，给唐芷以发了一条短信过去：芷，我突有点事要处理。晚上无法同你共餐了，你自己准备晚餐吧！
　　成功发送好短信后，她怀着侥幸的心理又忍不住地再拨了遍对方的那号码。结果，还是只能又一如继往地无奈地叹了口气。
　　挂掉服务台正说到一半的话，慕念止转身出了办公室。

　　商场内
　　瞅着正一脸用心挑选着要送给新生儿礼物的慕革，慕念止不由得回想起16岁生日时所收到的唐芷以送给她的那个快乐小天使。
　　芷，在当初，你是不是也是如此专心一致地在为我的生日礼物而挑选着？
　　去美国工作的那一年多时间，每当夜深人静感到非常寂寞时，我就会拿出那个快乐小天使。看着它，感受着自己其实也不是很孤寂的，至少还有它陪在我的身边。
　　想到此，慕念止右手不自觉的抚按着提在左手上的手提包。是呀！它一直就这样好好地呆在她的身边陪伴着。只要她好好地珍惜着保管好它，它就会完好地一直在那长伴自己左右，不会像爹地妈咪那样一离她而去，就再也触碰不到了！
　　慕革在选好礼物，瞧到一旁正怔神着的慕念止时，轻声唤道：“止儿！”
　　回神过来的慕念止忙收敛起心中感伤的情绪，平静地望向慕革。问：“选好了吗？”
　　慕革在寻思地瞅了她一眼，后轻嗯了一声点了下头：“走吧！”
　　相较于他语气上所体现的平静，此刻他的内心却是极为的不平静着。止儿方才脸上的忧伤，是想起她过世的双亲吧？明知离去的已离去了，可对已离去的人，就连这想念的字眼也无可避免地会带着点悲悲的愁怅来。
　　直到到了成家，看着那个小胖娃充满活力的新生命，慕革那伤感的情绪才缓和了过来。
　　抱着小胖娃的他一脸乐呵地笑着。哇——这小脸蛋肥嘟嘟的还真是可爱呀！看着一旁呆站着的慕念止，他说道：“止儿，你也过来抱抱吧？”
　　慕念止有些怔然地望了望他，后再瞅了瞅他怀里的小胖娃，最后还是顺服地伸出手将那个小胖娃接抱在怀里。盯着怀中小家伙那有些乐呵呵的粉嫩小脸蛋的她，内心所想的却是唐芷以对她所淀放出的笑颜。
　　嗯？真不明白爷爷干嘛一看到这个小家伙就一脸乐呵呵的？在她看来，抱着这个小屁孩还不如抱着她的芷来得舒服！
　　在成家待了好上一会时间，慕革才有起身回去的念头。
　　于是，慕念止在回到自个那住所在抬眼望向墙上那已敲过九点钟的壁钟时，深深地叹了口气。哎！被罢去还真是不少时间呀！
　　叹完气后，她把自己投入到客厅那张2米长的沙发里躺了起来。
　　今晚成家准备的晚餐，自是相当丰富的！可却一点也不合她的口味。
　　嗯？怎么说，她还是喜欢跟芷一起吃着自己为两人准备的家常晚餐！想到此，她在一个会心的笑从沙发上爬起身，自包里取出手机按拨着对方的号码。
　　明天是周六，她想去芷那吃午餐。嘿，把今晚的这份也给补回来！
　　在电话那端中又再次想起了服务台提示关机的声音，慕念止的眉头不由得皱得连额上那火形红印也跟着在打结着。
　　匆匆挂掉手机，她抓起了包冲出门。
　　与其于事无补地呆盯着手机费时间，还不如直接上门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