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在侧》舒舒字

14、冬季赏梅日

　　不远的，入了冬。一场压境般的大雪吃来，雪下了一夜，到5更雪终于停了，留下银铅色的天空和一城的白雪皑皑。京城里街道旁的树枝被厚重的积雪压弯了腰，偶有行人走过树下，被积雪掉落打了一身。

　　听说京城近郊的梅林梅花一夜间都开了，梅林是京城侯府家的。就是那位要养面首的小姐。近来也没有人去提亲了，也不知要嫁给谁才是般配。

　　我也收到了邀函，不过我已经被逐出家门，这信是送到广聚轩的，想来李千千是有意拉拢示好的，我也是需要她的。

　　今天的衣着不必太过出众，简单的银丝缕衣搭素锦披风。这种场合一向是有些人的戏台子。

　　今日的赏梅邀了各官员未出阁的小姐们，有主人家的侯府千金，姚府将门之家的女儿姚璃惠，六部各家的女儿们，自然有我的好姐姐沈曼涵。

　　男宾有新科状元严谨辰，周家小公子周才，这名字也是讽刺，还有石家公子石远，伯爵家公子盛礼，还有几个爵户人家的公子。

　　在这个年代，男女之别还未甚分明。

　　前厅上，各位女眷端坐，男子们高谈阔论，诗词歌赋到朝政时事。

　　见我到了，李千千主动迎上前来，“这位娘子是季小姐是否，来程可还顺？”

　　“多谢李小姐关询，一切安顺。”

　　“快快上座。”我跟着她落座在上席，一眼扫过在席的宾客，只见沈曼涵的脸色铁青，露出明显的不悦。其他女眷见我也是一脸鄙夷，不甚喜悦。这几日，新科状元提亲被逐出家门的小姐的消息已经传遍京城，人人对我的怨气可是大得很，毕竟原本严谨辰可是她们虎视眈眈的对象，我这是犯了众怒，人人都传言我狂悖不知礼数，如何配得上如此美好的严谨辰。

　　“众人都到齐了，不如我们移步梅园，去赏赏新日的梅花。”李千千说道。

　　“好啊，多谢李小姐款待。”李千千邀我同行，众人跟随。

　　梅园。

　　刚下过小雪，白雪落在树枝上，一时间红白相间，倒像是梅花美人遮面，隐隐开放。

　　“如此美景，没有好诗好词相伴实在可惜，不如行诗令。”盛公子提议。

　　“如此甚好，今日才子佳人相聚一堂，不如就出个彩头，大家尽兴一番如何。”有人和道。

　　沈曼涵走上前来，“那当然是好，我们一众人都是家教极严，私塾公学教出来的，作诗自是不难，怕只怕有的人呐，不识礼数被逐出家门，从那低贱的商道，想来也是不学无术，最后只落得贻笑大方吧。”说罢，议论纷纷，感觉目光都聚到我身上。

　　沈曼涵的话尖酸刻薄，虽说不见得多有涵养，但是人言可畏，在这众人面前，我一张嘴也辩不过半真半假的话。

　　“商者，一国之重器，盛朝新君重商，颁律例以扶持，不知者不通者方才不屑，如广聚轩，为商、更为文人才子之胜地，怕是井底之蛙者眼界不足。”严谨辰走上前来说道。

　　听罢这一言，众人频频点头，“不说别的，广聚轩可谓是这京城的文化胜地，想来这主人也是个通诗文重礼数之人。”

　　听到严谨辰说她不知不通，沈曼涵的脸一青一白，慌忙退到人后。

　　严谨辰为我出头，我是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