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武林外史续～佳人比月清》枫漂琉

20、舍去娇如火上虹 宁逐心中白月光

　　朱七七的话让白飞飞的眼神转回到自己的脸上，眉眼中闪着那股对爱情的坚决，让朱七七娇美快意的容颜，增加了另一种风韵。

　　白飞飞忽然笑了，白飞飞从未对自己笑过，那笑声婉然如琴音，一双弯成月牙的眼睛流泄出清辉，仅是如此，朱七七就有种冲动，她很想洗去白飞飞脸上的易容，看看那张记忆中的面容笑起来是多么动人，能让沈浪久久不能忘怀。

　　「妳笑什么？妳笑我吗？」朱七七又拿出她素来的任性口吻，「沈大哥当初已经选了我，现在他也亲口许了我，沈大哥不会反悔的，他不会的。」

　　「我来并不是为他。」白飞飞敛起笑容，又是熟悉的冰冷。

　　「那妳来是为了什么？」朱七七心中不解。

　　「我是为了别人而来，」白飞飞淡淡的说，「事情办完我即会离去，朱姑娘不用担心，我想，快活王也不会留我在这儿多住几日。」

　　「妳…不会带走沈大哥？」朱七七试探的语气让白飞飞有些不耐，神色也越是漠然。

　　朱七七等不到白飞飞的保证，正要再追问，熊猫儿急急的走入潇湘院。

　　「白姑娘…七七妳也在这儿？」熊猫儿看着朱七七和白飞飞，心下不禁暗自埋怨自己，怎么会选在此时撞入？

　　「熊少侠有事吗？」白飞飞正庆幸着熊猫儿的闯入。

　　「乐姑娘今早到丐帮来找我，她说要见黄宇扬一面。」熊猫儿的话让白飞飞心下一宽，乐君既已到了汾阳，黄宇扬定然安好无事。

　　「熊少侠，当日在洛阳你已应允，以圣池金莲交换快活王性命，现下快活王已然痊愈，该将金莲给我了吧？」白飞飞的话让熊猫儿为难，当日应允原无特别，可如今要取这金莲的是白飞飞，恐怕义父会出尔反尔。

　　「猫大哥，我去拿吧。」

　　朱七七心中暗思，白飞飞要圣池金莲，恐怕就是为了她口中的”别人”，如果能将圣池金莲给了她，白飞飞势必会离开快活城，如此免得快活王随时可能出手，也不会让沈浪为了白飞飞和快活王反目。思至此处，朱七七立即往”天珍斋”而去。

　　熊猫儿告知白飞飞乐君的落脚之处，心中记挂秦暮，说了二句便往翠菊阁而去，独留白飞飞在潇湘院中等待朱七七的消息。

　　过了一刻，朱七七带回一个白玉盒，白飞飞打开玉盒，果然是金光灿烂的圣池金莲。白飞飞将白玉盒置于药箱中，佩了虹影，即要离开潇湘院。

　　「白姑娘，妳…不等沈大哥吗？」朱七七叫着白飞飞，只见她身形一滞，重又以轻功掠远，再不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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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浪赶回潇湘院的路上，想起刚才在仁义山庄的争吵。沈浪虽身为仁义山庄少庄主，庄内凡事他还是倚仗冷氏兄弟，尊重他们的意思。执意接回白飞飞一事，冷二及冷三十分反对。一方面是因为朱七七，另一方面当然是因为白飞飞的身份，仁义山庄庄主和幽灵宫主本该是对立的二方，又怎么能将她接到仁义山庄来。

　　沈浪对此事十分坚持，眼下让白飞飞多待在快活城一刻，沈浪的心就不能放下。冷大不希望事情弄拧，只好劝下冷二冷三，让沈浪将白飞飞带回。

　　踏入潇湘院，沈浪发现空无一人，正想往翠菊阁去，却发现白飞飞带来的药箱及虹影俱已不见，心中一急，快步往翠菊阁走去，在路上正巧碰见熊猫儿。

　　「猫儿，见到飞飞了吗？」沈浪问着熊猫儿。

　　「她不在潇湘院吗？」

　　沈浪摇头。

　　「飞飞的剑和药箱都不见了。」沈浪心急转身欲走，却被熊猫儿一句话止住脚步。

　　「她是去见乐姑娘了吧。」

　　「乐姑娘？你是指乐君？」沈浪问。

　　「是啊，乐姑娘到了汾阳的分舵来找我，我怕节外生枝，没带她进快活城。」熊猫儿将乐君的落脚处告知沈浪。

　　「白姑娘可能是将圣池金莲拿给乐姑娘吧。」熊猫儿的话让沈浪越发着急，身形一纵急出快活城，跨上旋风直奔熊猫儿说的地点。

　　沈浪心中担忧，他知白飞飞是为圣池金莲而来，如今既已得取，若然急急离开，只怕此生再也见不到她了。想到此处，沈浪恨不得插翅而至。

　　总算到了熊猫儿所说的院落，沈浪本要叫门，却发现大门虚掩，他推门而入，寻找着白飞飞的身影，只是整个院落早已空无一人，沈浪脑中空白一片，不知该从何找起。忽地，他想起百灵，沈浪立即前往丐帮想找百灵帮忙，得知百灵进了快活城，沈浪只好再往快活城赶去。

　　一路上沈浪心思百转，想起白飞飞几次和自己分别的场面，他不禁有些无奈，又有些生气，究竟他们要错过几次，才能不再分离？

　　进了快活城，沈浪直奔神仙居，见到朱七七和百灵正在说话。沈浪忙不迭地打断二人：「百灵，能不能请妳走一趟？」

　　朱七七和百灵见沈浪神情焦急，知道沈浪肯定是为了离开的白飞飞，要请百灵去追踪。百灵不知该不该答应沈浪，迟迟不愿开口，只是看着朱七七。

　　「沈大哥，你是想找白飞飞吗？」朱七七说话时，百灵已悄悄退出神仙居。

　　「是，我要找她，她身上的伤还没好全。」沈浪要转身离开，却被朱七七拉住。

　　「沈大哥，白飞飞说了，她不是为你而来，她也没想要带你走，你…你别再去找她了。」朱七七的声音急促。

　　「七七，我…」沈浪转过身，眼中的歉意刺痛朱七七。

　　「沈大哥，我们都别再提她了，我也不要成亲了，我只要你陪着我就好，只要这样就好。」朱七七扑入沈浪怀中，哀切的低诉让沈浪不忍。沈浪又旋即想起当日白飞飞在小屋欲离去，又因他伤势发作而心软留下，她要的，也只是陪着自己而已。

　　「七七，我必须去找她，不管花多少时间，我都要找到她。」沈浪平静的语气，让朱七七的双肩止不住开始颤抖。

　　「找到以后呢？你是不是不再回来了？」朱七七的声调越来越高。

　　「她回来，我就回来，我和她，再也不会分开了。」朱七七原以为白飞飞走后，沈浪也会放下，如同当初他放下白飞飞选择自己，可如今，他却选择离开自己去追逐白飞飞的脚步。

　　「沈大哥，二年了，白飞飞离开的这二年里，难道你一点都没有爱上我吗？难道我所做的，对你一点意义也没有吗？」朱七七颓然而倒，坐在杉木凳上，眼神空洞茫然。

　　「七七，沈大哥明白妳为我做了很多，改变很多，」沈浪蹲在朱七七面前，「但是…」

　　「但是就是比不上白飞飞是吗？不管我做什么，都比不上她是吗？」朱七七终于哭喊出声。「沈大哥，我比她还要适合你，我比她还要爱你的，难道…难道就为那支箭？我也愿意为你死的，沈大哥，我也愿意的！」

　　「七七，我不是因为愧疚，才要和飞飞在一起的。」沈浪拭着朱七七的泪水，却止不住她心头的悲伤。

　　「七七，妳知道这二年中，我是怎么反复的，在对飞飞的回忆里煎熬过来的吗？我总是不够勇敢，不够坚定，不够执着，我以为对飞飞最好的，其实她都不需要。飞飞走了之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梦见她，只能靠回忆，不停的回想飞飞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有时我会恍惚的以为，飞飞只是我的一个梦，一个从来不曾存在的梦，直到我被思念折磨的痛醒，我才知道，那不是一个梦，只是飞飞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来。」

　　沈浪诉说着压在他心头的痛，语调竟平静淡淡，朱七七望着沈浪，她知道沈浪心中未曾遗忘白飞飞，却不知他对白飞飞竟情深至此，朱七七感到整个世界都像崩塌在她面前，震的她失去所有知觉。

　　「七七，沈大哥相信，妳一定会找到妳的幸福，可那幸福，我给不起妳。」沈浪放慢声调，彷佛说话的语调越轻，朱七七受的伤害就能越轻。

　　「不，不，」朱七七的头摇的像波浪鼓似的，「你就是怪我，你就是怪我…」朱七七泪眼婆娑中瞥见沈浪的天绝剑，竟一手抽出剑来，起身退了二步。

　　「七七，妳做什么？」沈浪急声阻止，却只见朱七七将剑锋架在颈上。

　　「沈大哥，我也愿意为你死的。」朱七七甜甜的声音，在沈浪听来却是比哭叫更加哀伤。

　　朱七七使劲一抹，却未及沈浪前纵。沈浪赤手握住剑锋，鲜血顺着剑锋滑向剑柄，留下一道艳红的痕迹。

　　「七七！」快活王一掌袭来，沈浪回招不及，身受快活王全力而出的一掌，一口鲜血冲口而出。

　　原来百灵在门外听情势不对，怕沈浪及朱七七越吵越僵，立刻去请了快活王及朱富贵前来调解，却不想朱七七寻短自尽，让快活王动了真气，不等问清是非，对沈浪便是一掌。

　　「二爹，你做什么！」朱七七因沈浪抢剑已是心惊，再看快活王一掌打的沈浪吐血，更是吓的花容失色。

　　「柴玉关，你怎能动手伤了岳儿？」朱富贵扶起沈浪，急急叫着小泥巴：「快去请薛神医。」

　　「沈浪，当初没有人逼你，是你自己许了七七，既然许了，白飞飞的生死就与你没有相干，你现在背信忘义，难道七七比不上那个妖女？」快活王一脸肃杀，眼中怒火不止，彷佛只要沈浪再说一句，他就要立时将沈浪毙于掌下。

　　「沈浪今生只有一个妻子。」沈浪的傲然相视，让朱七七如坠冰窟。

　　「好你个沈浪！」快活王再度出掌，熊猫儿担心快活王恼怒下出手不分轻重，只好出手阻挡快活王。沈浪知道自己内力不及不敢硬拚，立即掠出神仙居。

　　谁知快活王盛怒下为格开熊猫儿阻挡之势，掌风飒飒击向熊猫儿，熊猫儿被掌力震伤退开，待要向前，快活王已一掌拍上沈浪，沈浪无力再退，正想抽出天绝剑相斗，快活王却被一阵寒光逼开。快活王收掌侧身，剑影已至，但觉冷气森森，迅如电掣，快活王闪过剑锋，落身一尺之外，持剑之人竟是引起今夕之争的白飞飞。

　　白飞飞午后离去与乐君相见，深怕沈浪会寻来，立即与黄宇扬，乐君离开原来的落脚处。白飞飞让黄宇扬写好”软玉散”的解方，想趁着夜色混进快活城，将解方交给秦暮。谁知路经神仙居却见到快活王欲杀沈浪，白飞飞知道沈浪有伤在身，抛出一把银针阻住快活王攻势，出手为沈浪解危。

　　「白飞飞，本座上回没能让妳做了真鬼，今日定要让妳成了幽灵。」快活王正要出手，朱七七已奔近叫喊。

　　「二爹，你别伤沈大哥，别伤了他。」朱七七揪住快活王的衣袖。「二爹，您答应过我，不会再插手我和沈大哥之事。」

　　「七七，妳放开！让二爹杀了这个背信忘义的畜牲。」快活王与朱七七在纠缠之间，白飞飞已将昏眩倒地的沈浪扶起，施展幽灵宫绝妙轻功，如狂风落叶般卷了出去。

　　「二爹，别追了。」朱七七用尽全身力气扯住快活王，她知沈浪已经受伤，再不走只怕真要死在快活王手上。

　　快活王看着白飞飞从他手中将沈浪劫走，气的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