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三棱剑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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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信息量太大，我几乎站不住，紧靠着万妖殿的外墙才勉强维持着站姿不倒下去。
雪翊走到我身边，轻轻地安抚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他的伤......除了你，还有谁看过？”
“没有。您觉得如果司鸩知道这件事，祈瑜还有命等到您回来？”
“那就好。”我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松了一口气。
雪翊看着我，温和的眸子浸出浓浓的无奈，“都到这种时候了，您最先想着的还是怎么保护他。王上，您怎么不好好想想，祈瑜究竟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才逼您抽出三棱剑啊。”
他笑着摇头叹息，“您可真是......”
是啊。
哪怕到了这种时候，我最想的还是怕祈瑜身上的三棱剑伤被人知晓，怕他被坐实背叛的罪名，彻底没有退路可走。
我可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可是如果被人知道祈瑜被我刺过一剑，和直接判他死刑又有什么区别？
“您不问，我为什么把这件事瞒下来？”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雪翊重复叫了我好几遍，我才回过神来。
“为什么？”
“因为他醒来的时候表现得太绝望了。”
“他是在你失踪三天后醒的第一次，见到我，先是有点高兴，而后看上去又很难过，沉默了很久才小声地问我您是不是不要他了。”
“我当时因为他身上的剑伤对他很忌惮，一直在观察他的反应，没有回答他。他又咬着唇问我能不能带他去见见您。我还是没有回答，他就垂下头，求我帮他向您传达一句话。”
雪翊嘴角勾起了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我上次见他露出那种卑微的姿态，还是在你刚把他带在身边的时候。我一直以为跟了你那么多年，他被你一点点养出来的骄傲和从容早就将先前的那些自我认知取代了，结果到了那天我才发现，好像他对自己在你身边的地位从来都没有高看过一点。”
“他甚至并不觉得，你把他当玩物一样随手丢弃有什么不对。”
雪翊的声音很轻，温温和和地，我听在耳中，却似刀剐一样疼。
我突然想到了前几日祈瑜对我驯顺的态度，原来骄傲优雅和卑微如尘是真的可以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的。
“他的表情太绝望了。就好像，是您先弃了他。”雪翊说出的每个字都温和轻柔，却都仿佛高空抛物一样带着重力加速度砸在我心上。
如果，不是祈瑜先背叛了我，那在他眼中，我刺他的那一剑，不就是我先弃了他么？
我脑海中不断划过各种令人心碎的可能，露出一个苦笑，“他让你帮他传什么话？”
“不知道。”
“......”
我盯着雪翊。
雪翊坦然地迎着我的目光，“我当时对他的怀疑已经打消了七八分，就直接告诉他我爱莫能助，因为您在那日就已经失踪了。”
“我问祈瑜那日为何在殿外布下结界，您与他在大殿里发生了什么事，他身上为什么会有三棱剑伤，他一概不答，只是说他要去找您，就跌跌撞撞地出门了。”
我简直瞳孔地震，“他伤成那样，怎么找？”
“没走出几步就倒下去了，身上的伤口都挣开了，血浸透了绷带往外淌。我就又把他拖回床上去了。”
“之后他又醒了几次，只要一醒过来就不管不顾地跑出去，到处寻找您的气息，最后不知道昏死在哪个角落里，再被我捡回去。”
我锁紧了眉头。
雪翊的声音很无奈，“他伤的位置离心脏太近，本来就恢复得很慢不容易长好，再加上伤口反复开裂，我怕他就这么把自己折腾死，后来就每天给他注射妖力抑制剂，让他一直保持虚弱状态，结果他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又跑了一次，我最后就只能卸掉他的手脚关节让他彻底动不了，这才能让他老实呆在床上。”
“......”我无语凝噎。
雪翊的所作所为如果不看前情不知道是负责的医生为了让不安分的病人老实养伤，简直像是变态囚禁良家少年。
我揉着有点发疼的太阳穴，“后来呢？”
“我绑了他三个月，他像是个对外界失去感知的植物人似的，拒绝任何交流，也不配合一切治疗，到后来他开始自伤，我实在看不下去他那副鬼样子，就把他放了。”
我的心一点点沉入潭底，几乎想象不出一直以来优雅从容的白狼失魂落魄是什么样子。
“那道穿胸而过的伤对祈瑜的身体影响非常大，他经常一睡就是好几天，醒了就拖着身子四处去找您，能派出去的人全都派出去了，没有一点消息。”
“我看他整日劳心劳力，不昏过去根本不知道休息，怕他撑不到你回来就暴毙，就跟他说找您的事交给我和司鸩，让他先收权，稳定住夕城的局面要紧。”
我反应过来了什么，几乎跳起来，“原来祈瑜揽权，是你的提议？”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三棱剑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