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当年之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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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住了，半天才明白雪翊的意思。
他故意折腾祈瑜，是为了惹我心软，或是......心疼？
我的反应显然在雪翊的意料之中，他耐心地等我冷静下来，才接着说道：
“我现在也很难完全信任祈瑜，只是他受伤，您会伤心难过。”
......
我的心思被他这么明明白白地挑出来，说不窘迫是假的，但没想到雪翊下一句话更直白，“您与他的关系夕城早就人尽皆知了，本来就只有王上您自己忘得干净，现在看来，您也已经想起来了。”
“确实是刚想起来。”我摸了摸鼻子，“可能......看他受罚，对本座的刺激有点大。”
“你们以前的关系确实很好，左护使是您得力的下属，也是耳鬓厮磨的情人。”
我意识到他话里有话，没再打断，安静地听下去。
“但那是你们的曾经。”雪翊的声音自始至终都很温和，带着劝导的意味。
他的话看似没头没尾，我却听懂了。
曾经，不是现在。
曾经的我沉溺在名为情爱的感情里，对祈瑜深信不疑。
但我离奇的重伤，莫名失踪了无音讯，而祈瑜却看似毫发无损，甚至因此在这数年间得以上位掌权，除了曾经与我最亲近的他，谁能做到一举得手不留任何痕迹，让司鸩和雪翊都查不出半点端倪？
虽然我苏醒后是他把我解救出来，又尽心尽力为我疗伤，但他能快司鸩一步最先找到我，不是也表明了很有可能他一直知悉我被囚禁的位置吗？
他看似温柔驯顺，对我言听计从，实际上仔细回想一下，我这几日的所有决定何尝不在他的算计掌控之中？
绝不能放任他这样恣意妄为下去。
我应该趁着自己如今的感情尚在理智可控的范围内，占据这段关系的主导，而不是让祈瑜利用我记忆深处的一点爱怜与恻隐之心，三番五次地左右我的情绪。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天......我出事的那天，万妖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雪翊垂眸沉默了一会儿，“以外人的视角描述那件事，可能会更加干扰您的判断。”
雪翊的回答居然和司鸩前几天的话相似。
我略加思索，眼底闪过一抹坚定，“我相信你的判断，把你看到的全部告诉我。”
雪翊看我坚决，也没再劝，“那几日......您很生气，所以把大殿里的侍卫全都赶到了外面守卫。吩咐所有人没事都不要去烦您。”
“至于生气的原因——”雪翊看着我，忽然不说话了。
我不明所以地皱眉。
“和他有关的事，您当真一点都不记得了。”雪翊无奈地笑了笑，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口中的“他”指的是祈瑜。
雪翊接着说下去，“你们应该是吵架了。因为那几天只要在您面前提祈瑜，您就会气得摔东西。”
“......”
我觉得有点头疼，但又确实一点印象也没有，只能摆摆手让他继续说。
“因为殿里无护卫，所以事发当天在场的只有您和祈瑜。那几天刑堂公务很多，我也没在万妖殿附近，只不过听说出事之后赶过去得比司鸩早一点。”
“我赶过去的时候殿外的守卫全部倒在地上不知生死，整个万妖殿都被一个拒绝外人入内的结界笼罩着。结界......是祈瑜的妖力布下的。”
雪翊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
“那个结界力量相当强，我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打破结界闯进去，看到大殿里一片狼藉——很多物件都倒了，碎了。地上和王座上，都是血，从气息上看差不多一半是您的，一半是祈瑜的。祈瑜躺在血泊里气息微弱，而您已经不知所踪。”
我睁大了眼睛，难掩惊讶之色，“祈瑜重伤，我不知所踪？”
听司鸩的描述看我们两个失血的程度差不多，应该都在昏迷状态，那样的话......把我转移出大殿的应该不是祈瑜才对。这样，祈瑜不就是清白的了？
“我知道您在想什么。我当时也并没有怀疑左护使，只是将他赶紧扶到床上去，给他的伤口止血。”雪翊闭了闭眼，像是在回想当时的情况，“但您知道左护使身上的伤口是什么伤么？”
“......是什么？”
“是您的三棱剑。”
什么！？
我如遭雷击，只觉得“轰”的一声，头脑一片空白，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你是说，祈瑜身上的伤，是、是本座刺的？”
雪翊的沉默印证了我的猜测。
或者说，这其实根本不需要印证。三棱剑是历代妖王的配剑，只有帝王血脉才能驱使，现在整个妖界能使用三棱剑的，只有我顾聿。
“左护法的伤是我亲手处理的，我检查过那个伤口，确确实实就是三棱剑，而且那道剑伤距离心脉只有不到一寸。像是......”雪翊犹豫了一下，十分担心我的承受能力的样子，“像是您在重伤中带着杀念的反击。”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当年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