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竟是我》吴若离

14、第 14 章

　　方笩到的时候，鲁萌正在给董霜霜挑生日礼物。
　　“鲁萌”看一眼手里抓着的项链，美美仙仙的，立刻丢下，指指玻璃下方那个暗黑骷髅手串，说：“要这个，有特色。”
　　董霜霜不解地问：“你刚才不是说那个更适合我吗？”
　　她从来也不喜欢这种风格的东西啊。
　　“鲁萌”一把推开她的手，语带轻蔑地说：“你懂什么，你都23岁了，还装什么可爱小仙女。你没什么眼光，听我的没错。”
　　董霜霜抿着嘴没说话，柜姐都替她尴尬，好声建议道：“项链可以表达心意我要你在我身边哦。要不，两样都买吧，今天金价和铂金价都不高。”
　　“鲁萌”立刻不满地说：“我去，你就是想多拉业绩拿提成吧。”
　　柜姐笑都有点挂不住了，董霜霜忙笑着说：“不好意思，我们再看看，谢谢你了。”
　　柜姐借着台阶下来，让到一旁，去招待门口进来的另一个顾客。
　　董霜霜抓住“鲁萌”手臂，小声提醒他：“你今天怎么了？这样说话很得罪人的。”
　　“鲁萌”一把扒开她的手，环视了这一片珠宝柜台，立刻挑到一个合适的目标。
　　那男人高壮，脖子上挂着一条大金链子，腋下夹着个皮包，说话嗓门特别大。这人也是很不客气地在呵斥自己女人：“行了行了，尽知道花钱，一天天的，不知道我在外头多辛苦。什么鬼纪念日，咱们又不是那外国人，讲究个P啊。你们这些娘们，就是整天闲的。”
　　“鲁萌”快步朝那边走去，一拳砸到那男人上臂，狠狠地放话：“你TM声音小点不行啊，烦死个人。”
　　这一波操作太快，完全出乎其他人的意料。
　　董霜霜看到的时候，想阻拦已经来不及，那挨打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立刻抓住“鲁萌”肩膀就往脸上揍。
　　摔死都不疼，何况挨两下打呢，挨打对身体的损伤倒是实打实的。“鲁萌”压根不打算停手。所以，尽管店里员工和董霜霜都在旁边劝阻，这两人还是打得不可开交。
　　这是珠宝柜台，一向是安防重点。很快围过来几个商场保安，强行把他们俩拉开，带到工作室，希望他们和解。
　　董霜霜和那男人的老婆都急得不行，可惜了，“鲁萌”和那男人都不愿意听劝和解。
　　这事商场不用担一点责任，可没打算惯着他们，也没打算一直浪费人手控制这两人，直接打了电话报警。
　　警察来了，那男人总算有点软和，“鲁萌”立刻火上浇油，指着他鼻子说：“下次看见你，我还揍。”
　　刚查看完监控的警察不顾董霜霜求情，也不调解了，直接扣了他就走。
　　董霜霜急得掉眼泪，可“鲁萌”看都不看她，被警察扣住手还在那叫嚣。
　　短短一小时，男朋友变成了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样子。董霜霜焦急又心慌，不得不拨电话给他家人。
　　鲁爸在工商局当局长，有些门道，交了些赔偿金，很快把“鲁萌”领出来。
　　鲁爸没有说儿子，反而语重心长地对董霜霜说：“霜霜，你平常多注意着点，萌萌这样的男孩子，有时候冲动些，容易出事。”
　　这话听着好像是一个父亲的拜托，又像是在指责她惹是生非，鲁萌才失控。
　　两家前几天才见面谈婚事，董霜霜的教养不允许她把自己的怀疑问出口，只能撇开头当没听见。
　　鲁爸哼了一声，抬脚朝停车处走，头都没回，大声喊：“萌萌，我们回家了。”
　　“鲁萌”跟着他走了。
　　毕竟是个年轻女孩，再懂事大方，董霜霜都委屈得眼泪打转，回家后把这事和父母说了。
　　董爸很生气，拍着桌子说：“鲁萌这孩子居然还有打人的毛病，原先怎么没看出来？性子这么躁，这点肯定不行！我看婚事还得再看看。”
　　他说完就摸出手机要打给鲁萌。
　　董妈不赞同，重重地拍了他一下，骂道：“谁都有个心情不好的时候，何况是年轻人的脾气。你这么上纲上线干什么，他又没打咱们霜霜，兴许他发脾气是觉得那人影响了霜霜呢，今天可是霜霜的生日。他们俩都几年的感情了，你这当爸的，怎么说吹就吹，说话不过脑子呢。”
　　董霜霜原本和她爸是一样的想法，今天的“鲁萌”把她给吓到了，可是听她妈这么一分析，她又觉得自己太武断，有点小题大做。
　　那边“鲁萌”一上车，就跟他爸说：“爸，你说女人怎么这么烦人呢？”
　　鲁爸点了烟，丢了打火机给他，切了一声，说：“我早跟你说了，你妈还不是这德性。行吧，先凑合着，生了孩子她就有事做了。”
　　“鲁萌”撇嘴，原来是根子上坏了，难怪！
　　鲁爸中途接了个电话，说不上两句就骂娘，然后手机一扔，继续跟儿子传授经验。
　　“女人就是欠收拾，等结了婚，好好收拾一顿就老实了。完事你说两句好话就是，她们爱听。你跟她早些去登记，放心，房子爸给你弄好了。”
　　“鲁萌”立刻崇拜地说：“我就知道爸你最能耐，谢谢爸。”
　　这话受用，鲁爸高兴，烟灰忘了弹，一下落在手背上，烫得他立刻又抖又吹的。
　　这一晚，“鲁萌”做了个梦，是属于方笩自己的一些记忆：她一向不爱过生日，但有一次，生日正巧碰上他们去外地出差。周一亭进了街边一家珠宝店，选了条项链给她，当时他说的是“增加点女人味吧。”可这个梦里，周一亭说的是柜姐那句“我要你在我身边”。
　　“鲁萌”醒来，望着窗外发愣。

　　董爸虽然暂时被董妈压下了脾气，心里到底不舒坦，辗转一晚没睡。第二天，他一爬起来就打电话给鲁萌，没等鲁萌开口，就语气有些重地让他来家里吃晚饭。
　　“鲁萌”故意不太客气地说：“行吧，让霜霜记得给我做胡椒虾。”
　　说完这句，“鲁萌”就挂了电话，把那边董爸气得血压蹭蹭往上升，一夜没睡，再加这一气，脸色相当难看。
　　董妈一眼就瞧出不对劲，关切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董爸扶着椅子靠背缓缓坐下来，唉声叹气的。
　　董妈看他不说，又急又气，说：“还是昨晚那事？你就是想太多了，哪个男孩子没打过架？再舍不得嫁闺女，也不能这样为难女婿吧。”
　　董爸看她胳膊肘往外拐，气呼呼地说：“你知道他电话里说什么吗？喊都没喊我一声，还命令我们给他做什么胡椒虾，我欠他的是吧。”
　　“嗐，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这么小心眼干嘛，不就是胡椒虾吗？给他做一道就是，又不是什么龙肝凤胆买不着。行了行了，别摆这脸色，让女儿为难。”
　　董爸觉得跟她压根说不通，生着闷气起身去上班了。
　　晚饭时，“鲁萌”来了，空着手，进门就大大方方往沙发上一瘫，搭起腿，摸出手机，开着很大的音量，自由自在地玩。
　　这也不是方笩故意弄他，完全是照那个梦里，婚后鲁萌的模样，只是提前使出来而已。
　　董霜霜和董爸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董妈从厨房出来，热情地招呼“鲁萌”：“萌萌啊，这葡萄别看它这颜色青，吃起来可是沁甜的，叫什么阳光玫瑰的，特好吃，一点都不酸，你快尝尝。”
　　梦里董霜霜挨打没完没了，少不了贤良董妈的责任，就是她觉得离婚丢脸，一次又一次地帮着鲁萌劝女儿忍让、原谅。
　　“鲁萌”坐直了，眼睛不离手机，手往盘子里摸，摸到就揪一颗扔嘴里，嚼吧嚼吧继续摸下一颗。从头到尾不答话，不正眼看人，和他在家一个德性。
　　董爸气坏了，谁家孩子成年了能这样？他坐到鲁萌对面，一把夺了他手机，怒道：“鲁萌，你怎么这个态度，还想不想结婚了？”
　　“鲁萌”被抢了手机，一声“我去”，仗着年轻，眼疾手快又把手机抢了回来，嘴上不客气地说：“结啊，怎么不结了？房子我们家买了，还有彩礼，你们还要怎么样？”
　　这态度，董爸气得抖着手，指他，“你你你……”
　　董妈立刻抓住他手臂往回拉，柔声劝道：“你生什么气呢？萌萌说的对，他家房子都买了，诚意十足的，怎么会不结婚呢？好了好了，你别坐这了，跟我做饭去。”
　　“鲁萌”又揪了一颗葡萄丢进嘴里，轻佻地说：“是啊，还是阿姨懂道理。不过，阿姨，男人说话，你以后可别掺和，在我们家，我们爷俩说话，我妈可从来不敢插嘴的。”
　　饶是董妈好性子，这话也不好圆了。
　　董霜霜不忍父母受辱，深吸了口气，走到“鲁萌”跟前，大声说：“你回去吧，以后不要来了。”
　　“鲁萌”跳起来，用力把手机往地上一掼，恶狠狠地说：“你什么个意思，有别人了？呸，你当我稀罕啊，老子要不是追不到校花，会跟你？放心，你求着我，我都不会再来的。我爸说了，你们这样的就是贱，收拾收拾就安分了。我刚赢了一把，心情好，今天暂且饶你一次，下次你TM再试试看。”
　　“鲁萌”哼了一声，不去看董家人惊愕的脸，烂手机也不要了，甩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