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怨》雨萌

52、第 52 章

　　湘雨锋利的眼神让我不寒而栗。我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避开了他的眼睛，说到：“其实，我不姓陆，我姓洛。”
　　“洛？洛其格是你什么人？”湘雨冰冷的说到。
　　“家父。”我淡淡的说到。
　　“你是洛千蘅？当今皇上的皇后……”
　　“不错，正是我。不过已经死了。”我自嘲到，继而问到：“那你呢？为什么会有玉佩？”
　　湘雨皱着眉头说到：“这玉佩是家父临终前给我的，只让我一直戴着，无论如何都不能丢失。并未说为何。”
　　我看湘雨不像撒谎的样子，便把先帝暗中安排了12人护助幼主的事告诉了他，父死传子，子死传孙。我唯一不明的却是既然萧伯恩是叛臣，为何会有玉佩。
　　“家父不是叛臣！”湘雨几乎用吼的跟我说到，随后发觉自己失态，不好意思的说到：“对不起，家父不是叛臣。当年你父亲让家父暗中串通毛子杀了重老将军。家父并未如此做。至于为何毛子会得到消息，这也是家父想不通的地方。只能说洛其格还在军中安插了其他人。战役结束后，家父心灰意冷，从此带着母亲和我隐居乡野。直到去世前才告诉了我，并且给了我这块玉佩。却未说其他。但家父从不希望我入朝为官。”
　　我很震惊，不知自己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浑浑噩噩的睡到了天亮。醒来一眼见到桌上的头冠，上头的珠子本在昨日都被我扔散了，现在却完好如初，乍看却是没有一点破绽。我正纳闷，门外传来之儿的敲门声：“小姐，该起床了，快到吉时，要行礼了。”
　　行礼？我这才清醒过来，今日便是二月初二，我该和湘雨拜堂的。可是面纱都被截开了，我还能坦然面对他吗？
　　犹豫间，又听到之儿说：“小姐，快点吧。新郎官等急了。”说着，门“支呀”一下被推开了。
　　我让之儿关上了门，把心中的困惑告诉了她。之儿听后却笑了起来，直说我“傻”。“这有什么？难道你还想瞒他一辈子？扛着这么大的秘密，你不累吗？现在说穿了，不是更好？”之儿说到。
　　“可是我……”我支吾着，却被之儿一下打断了。
　　“小姐！别可是了。他可是个好男人，错过了就要后悔一辈子了。”之儿说着便强行把头冠给我戴上了，“这头冠可是新郎花了一晚上修好的。小姐，你也真是的，要出气也不能拿自己的喜冠出气的，多不吉利？”
　　我听着之儿罗里罗嗦的，又被她推着换上了衣服，洗漱好了，一照镜子，才发觉自己脸色太过苍白——我却是很久没有用过胭脂了，急忙问之儿有没有胭脂水粉，好在是有的，便由着她在我脸上画了两多红花。
　　“唔，小姐真是娇艳欲滴啊。”之儿开着玩笑说到。
　　“哪有？”我害羞的低了下头。胸口却突然被锥子扎了一下的疼到晕眩，急忙扶住了桌子，好一会儿才又恢复清明。
　　“小姐，怎么了？”之儿急切的问到。
　　“没，没事。可能是没吃东西，有点头晕。”我说到，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了。
　　之儿看着我无奈的摇摇头，随即便戏法般掏出了一块松花糕：“我就知道。喏，快吃吧。”
　　我感激的接过来，三两口便下了肚，顿时觉得精神了许多。这当儿，湘雨也在门外催了：“千蘅，好了吗？到吉时了。”
　　“就来！”之儿生怕我不答应似的，立刻插嘴回到。我慎怒的看了她一眼，便被她盖上了红盖头，然后牵着我来到了院子里。
　　“哟，新郎官等不及啦？怕新娘子逃了呀？”之儿打趣到。我却只能看到自己的绣花鞋，继而又看到了湘雨的布鞋，来不及多想，之儿便把我的手强塞给了湘雨。我却能感觉到她一脸的坏笑。
　　这一刻，没有激动，没有悲伤，平淡如一碗白开水，什么感情都没有。我便如一个木头人，在之儿的指挥下跟着湘雨跪下了。
　　我和湘雨都没有家人。仪式便简单到只有拜堂。莫不是之儿正巧来了，怕是连证婚人，司仪都没有了。这下，却让她当了全部的配角了。
　　“一拜天地——”之儿高喊到。
　　是这样的吗？恍惚中，本来幽静的四合院突然吵嚷起来，似是我的面前跪满了朝贺的文武百官。眼前的这一片红是这么熟悉，便连这双牵着我的手也是如此的温暖。煜昶，我在心中喊到，眼眶却莫名的湿了。幸好，全被盖住了。
　　“二拜高堂——”之儿继续喊到。
　　“爹，喝茶。”“好，好，乖。”煜昶在敬茶吗？不，他是皇上，他不用向岳父敬茶的。可是这一幕为何又这么熟悉？难道只是我的梦吗？
　　我的头突然剧烈的痛起来，不能自已。
　　“夫妻对拜——”
　　痛，很痛。我一个踉跄跌出了湘雨的手心。
　　“小姐——”
　　“千蘅——”
　　关切的呼唤，我却什么都没听到。
　　醒来，我已躺在了床上，可是胸口却似压了千斤重担，我伸手想把身上压着的东西推掉，却被牢牢的拽住了。定睛一看，却是湘雨。
　　“醒了？”
　　“咳咳，咳咳，”一开口，却是无力的咳嗽。胸中滋长的小草似要破土而出，我却阻挡不料，只是越咳越烈，之儿见状，立即拿来便盆，正接住了我全身的血液。
　　“帮帮煜……”我失尽了力气，胸口再次咕咕涌出的鲜血填满我的呼吸，意识，终究渐行渐远了……
　　“夫妻对拜——”
　　“礼成——”
　　我终究没有支撑到这一刻。
　　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