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恐之大谎言家》圣荷西

41、第五赛场：死神来了（4）

　　“有东西。”萨菲罗斯淡淡出声。
　　尼克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可暮青知道，闻言她眼神微暗。
　　如果赛场目标中的存活，是指在这样一个躲在暗处的鬼祟手底下活到最后，确实有些困难。

　　柳敦已经被吓傻了，此时风声鹤唳，在沙发上坐立不安，频频转头打探四周，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将她吓到。

　　突然一阵开门声传来，柳敦精神崩溃，尖叫出声。
　　“啊啊啊啊”嘹亮的声音划破夜的寂静，尾随着艾利克斯而来的FBI意识到不对劲，一个扣住艾利克斯，一个飞快冲进了别墅。

　　眼前的景象却十分平静，除了躺倒在地瑟瑟发抖的柳敦，屋子里还有三个陌生人。
　　“把你们的手举起来！”胖探员抬起手枪对准暮青，严肃地发号施令。

　　暮青一挑眉，与尼克斯一起放下手中的东西举手。然而麻烦之处在于萨菲罗斯，他可不会乖乖听胖探员的话作出那种投降的耻辱动作。
　　萨菲罗斯永远不会向别人认输。

　　胖探员心底有些紧张，看着那个格外高大英俊的男人，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说你呢！快点把手举起！”

　　“等等警官！”柳敦在事情变大条之前终于开了口，她三步并两步地扑过来，向探员解释这些人对她并没有恶意，是来帮她的。

　　经由柳敦的解释，胖警官信了大半，这才将手中的枪缓缓放下。

　　“给。”暮青伸手拿下放在桌子上的摄像头，将它抛给了探员，看着那胖探员手忙脚乱地接住。

　　里边的角度恰好对着流理台，因而记录了刚刚发生的一切。FBI的探员们一起看了录像，才深觉事情的严重性。

　　暮青将东西记录下来并给探员看不是没有原因的，她和秦双双、尼克斯的任务是在这个赛场世界存活下来，如果官方能施以援手，任务的困难程度自然会降低许多。毕竟一个人总有疏漏之处，而若有许多人同时照管你的安全问题，可以最大程度避免掉无谓的危险。

　　第二日，在接受政府的正式保护之前，艾利克斯去找了科特、比利和克莱尔，试图向他们解释清楚情况，然而得到的结果却出乎预料。
　　克莱尔有些犹豫，比利客气拒绝，卡特愤怒拒绝并还要讥笑艾利克斯。

　　“原来你是个长这么大还要靠妈妈保护的可怜虫啊。”
　　卡特那张典型的美式型男面孔此时可恶异常，带着深深的轻蔑与嘲弄。

　　艾利克斯颇为头疼，他早已经习惯了卡特对他的冷嘲热讽，“别这样说卡特，这件事关系到我们的生死，你别这样。”

　　不知哪个词触动了卡特的神经，他拍案而起，桌上的玻璃杯尽数碎裂而滚落到地上，“不，不是我们的生死，只是我的生死而已，我自己的命由我自己决定，你管不着！”

　　撂下这样一句话，卡特就离开了。艾利克斯双手抱头，很难过自己又把事情搞砸了，他永远不明白卡特为什么总是这么针对他。

　　这次行动无疑是失败的，艾利克斯没能劝任何一个人改变心意。柳敦老师在逃过死劫后立刻搬了家远离了纽约，而录像也被FBI当做证物取走，他没有任何办法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
　　束手无措的艾利克斯只好跑回了暮青他们的公寓，从今天起，他会搬来和暮青他们一块住，而FBI也派了一队人在他们身边时刻警惕异常。

　　但艾利克斯也和他们说过，根据顺序下一个死亡的并不是他们，FBI应当花更多力气去看好卡特。

　　遗憾的是FBI的速度太慢了，仅仅一天之后艾利克斯他们便收到了消息，回家的路上卡特突然发疯，或许是最近死劫的重担压垮了他，他竟反其道而行之逆着车流飞速行驶，直接导致社区内发生了三场不算太大的车祸。

　　卡特并不是毫发无伤，他当时想要向同车的两人证明自己勇于抗争，竟最后将车子停在火车轨道上。

　　比利和克莱尔大惊失色，从车上跳下来。但就在火车越来越近而卡特准备离开驾驶座时，安全带装置却莫名失灵，导致卡特根本没法从车上下来。

　　最后还是比利和克莱尔合力打碎窗户，在最后一刻将他从车子里弄了出来。但卡特还是因此伤了手臂。

　　这下卡特终于尝到了苦头，相信了艾利克斯的话，但他仍不愿与艾利克斯合作。反而是比利和克莱尔赶紧赶来了暮青他们的住处。

　　尼克斯的公寓里边装修很简洁，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因而很适合躲避死神的追捕。
　　艾利克斯推测只要躲过一 次，他们就成功骗过了死神，因而下一个需要重点防范的是卡特。

　　尼克斯对于艾利克斯提出改造一间小房间出来专门给比利用没有意义，这房子本身也不能算是他的，既然如此这些人想在这里干什么都行，况且之后的顺序是比利—艾利克斯—卡莱尔—秦双双—暮青—尼克斯，现在除了三个参赛者，链条中的三人都在公寓里，一旦发生不测，接下来的人也好迅速防范。

　　三天之后，那间小房间轮流待过了四人，连秦双双也一脸萎靡地从小房间里出来了。没办法，轮到自己的顺序时需要千万小心，每时每刻都不能放松，这对人的精神力消耗极大，自然不舒服。

　　艾利克斯他们很高兴，因为只要再有两人结束，整个局面就可以被打破，他们所有人都成功骗过了死神。
　　然而参赛者三人一对眼却发现了不对劲。如果逃过死神的一次追捕即可，那秦双双这个时候就该任务完成登回主系统了，可是她没有。

　　“怎么回事？”尼克斯问暮青，秦双双也有些忧郁。
　　暮青喝了杯水，趁着还没有不祥预感的时候赶紧和他们把事情讨论出个一二，“我感觉有没有可能这是个循环？”

　　哪怕前面的人已经逃过去了，并不代表就没有危险了。

　　想到这个，三个人都沉默了，格外敏锐的卡莱尔从厨房走来，瞄了一眼三个人的神色，放下了手中的水杯。

　　“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但这句话不必说完，克莱尔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艾利克斯有勇气和直觉，但克莱尔拥有谨慎和智慧，比起单纯依靠直觉行事的艾利克斯，她更会运用自己的脑子。

　　“我们应该怎么做？”克莱尔喃喃自语，“怎么样才能永远逃脱死神的追捕呢？”

　　暮青三人继续沉默着，他们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对原住民的几个人来说还好，他们等于在和死神抢生命，成功一次便多活一段时间。
　　可三人组不行，如果任务完不成，他们就要一直待在这个世界和死神玩这种躲藏的游戏，但如果要让循环结束，又似乎只有他们死了才可以办到。

　　秦双双感到脑子疼痛，她和尼克斯都与保护者交流过，但这群保护者总是在干自己的事情，比如在系统为他们开辟的小世界里种田钓鱼，就是不去升级帮忙。

　　暮青斟酌了一下，缓缓开口，“我觉得我们还是得先找到死神。”
　　“如果他一直躲在暗中不出来，我们就永远无法破解这个局面。”

　　要找到死神并不容易，首先他们连对方以何种形式存在于世间都不知道，更别提要和他当面对峙了。

　　“诶等等。”克莱尔出言提醒，她看向当初和他们一起前往殡仪馆的暮青，“你不觉得当时那个黑人男性不正常吗？”

　　暮青这才回忆起那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对方当时说话很奇怪，她该留下深刻印象才是，但她的脑子里在克莱尔提醒之前却完全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我们去找他！”暮青当即立断。

　　这次的行动一样分为了三组，由于萨菲罗斯跟这个世界里的人不熟，暮青也仰仗于他的武力值以提防她要面临的死劫，因此让他跟着自己行动，见过那个黑人的克莱尔自然和他们一起。
　　而艾利克斯每次的预感对大家躲避死神很有帮助，所以他留在公寓里保护暮青的下一顺位尼克斯，以及尼克斯之后的特瑞与卡特。

　　他们已经打电话给了柳敦，但对方似乎更换了座机号，根本没法联系上。艾利克斯只好尽最大的努力通知柳敦住处的警察，让他赶紧去看看柳敦的情况。
　　而第三组则是秦双双和顺序稍落后一些的比利，他们要通过网络查询世界各地是否还有相似案例，以及如何进行应对。

　　尼克斯借给他们的老爷车晃晃荡荡停在了殡仪馆门口，此时天色还早，这片荒凉又诡异的地方充斥着一股阴寒。
　　暮青推开门进去，里边的敛尸台上很干净，干净的有些叫人恐惧。

　　这次那名黑人收敛师并没有从小门进来，暮青只好硬着头皮自己进去，萨菲罗斯早就答应了暮青保护她的请求，所以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
　　见状，克莱尔只好缀在队伍最后，小心地提防着来自身后的危险。

　　幸好死神似乎没有在自己的领地弄死别人的习惯，暮青并没有遭遇突发事件，而是顺利地走进了那个小屋。
　　小屋里头灯光昏暗，潮湿的房间里摆放着两三个书柜，上边的书籍摆的满满当当。
　　中央的木椅铺着白皮垫，看起来温暖舒适

　　这时，从另一道侧门传来窸窸窣窣的进门声，暮青抓紧了手中从尼克斯那里借来的手枪，准备一有不对劲就射击。

　　“哦，是你们啊。”穿着蓝衬衫的黑人男子将手中的煤油灯放在木桌上，神态自若，似乎毫不惊讶于暮青他们会来这里找他。

　　“你和死神有关系吧。”暮青开口质问。

　　“嗯哼，没错。”叫人惊讶的是他承认的很快，且一脸坦然，“当然，我并不是它，而是它在人间的代言人。”

　　“怎么才能逃脱呢？”克莱尔直言，深邃的眸子里保留着她个性中的警惕，“我们已经和你上次说的一样打破了顺序，为什么死神又让我们陷入了循环？”

　　黑人诡异一笑，自顾自地在木椅上坐下，眼睛紧紧盯着刚刚问问题的克莱尔。
　　“你以为死亡是什么？我上次就说过，死亡没有意外一说，只有注定，你们本来就该死去，即便逃脱一时而改变了过程，结局也是不会变的。”
　　“当然，你要说人到最后都会老死，为什么死神不能放任你们到那个时候。理由很简单，你们这样无畏地拖延时间是对死神计划的破坏，你们让他很不愉快。”
　　“这是一个循环，只能跳过某些程序，但在所有程序都完成之前，它是不会终结的。”

　　克莱尔非常失望，动了动嘴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没有其他办法么？”暮青问他，锐利的目光像是要穿透他到达身后黑暗中的那个影子。

　　“当然有。”黑人收敛师又笑了，从右手边的书架上取下一本书来，当着暮青的面阅读起来，也不知是里边记录了逃脱法还是只是他单纯在阅读。

　　“我告诉你两种，一，找个无辜的人垫背，一命换命；二，只有新生才能打破死神的计划。”

　　回到尼克斯的住处后，暮青把收敛师的这两条信息告诉了他们。

　　满脑子黄色的卡特自然看向了女友，颇为不合时宜地开起了黄腔，“这么说我们要努力造人了？”

　　暮青仿佛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让卡特颇为恼怒，试图发作，然而暮青身边的萨菲罗斯一个眼神瞟过来便让他熄了火。

　　“你真的相信这两个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