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068 出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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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用一眼，裴钧就看出是春芽的笔迹，和学车合同上的数字写法一模一样。
单这一张纸就证明了一件事，裴钧立即给局里电话，“再调几个人过来，现场保护范围还要扩大。负责扫毒的技侦来两个。”
技侦正摆弄几个花盆，闻言问：“裴局。这些东西现在动手，还是等扫毒的来了再说。”
“等。”裴钧看了眼脚下，相比那道铁门，地面的灰尘并不重，连两人的脚印都要仔细看才能看出一点痕迹来，可见有人没有通过这道门，却在经常打扫这里。
裴钧再回局里是下午四点，春芽居住的现场封禁扩大了两倍，最后还是只找到那张纸。
这两组数据对管扫毒的警察而言十分好分辨，跟裴钧说：“前面应该是买家的代号，后面的是每次售卖的重量。最低5克，最高的30克，属于中间商。春芽在这条贩毒链上应该处在第三级，找他拿货的再出售应该在5克范围里，然后再下一级的购买方才会直接和吸毒方交易。”
至于前面那一组代号，大家的第一反应是买家的手机号码。
但具体是哪四位数目前还在排查，扫毒的老警察跟裴钧分析，“排查量会很大，只能从这几年抓的吸毒人员的联系方式查起。但只要查出一组正确的号码，就能顺着线索往上查，查到春芽那就能前后印证他属于贩毒人员。”
春芽的住处没有查到任何毒品，且翻出来的这张被怀疑是记录交易的笔记本纸看起来都已经过了好几年，连上面的墨迹都已经散了。
老警察跟裴钧说：“要查到和他同一个等级的中间商，知道上一级是谁，再往上查的话，就能把背后的人抓出来，也算是大案。”
老警察不觉得警方目前怀疑的嫌疑人会是春芽的上级，“可能只是替上一级处理一些意外的打手和毒品分售转运人。”
C市这一年多的重点不在扫毒上，春芽也一直没有被抓过，他会死只能证明这条贩毒链的上下两个端口产生了矛盾。至于是产生了什么样的矛盾警方目前不得而知，但会把交易记录下来藏起来，这说不定就是导致他被害的原因。
“裴局，我建议立即对他父亲住的地方进行搜查。如果他藏的东西没有被搜走，那么他藏在自己父亲那的可能就极高。而且他对卖出的毒品都有记录的话，那么找人拿货肯定也会有记录。”老警察说。
这极有可能。虽然老赌鬼除了知道自己儿子吸毒之外对春芽的一切都一问三不知，但春芽也未必会告诉他。何况藏东西只要藏得够好未必需要主人家同意，安全才最重要。
扫毒组拿了新的搜查令去了老赌鬼那，裴钧在吃饭的时候遇上了牛副部。
牛副部办的是机密案件，带的人不多全都派了出去，每天就按时上班下班，可能是整个总局里最轻松的人。
“还忙着呐？”牛副部拿着饭盘子问。
裴钧只得叫人：“牛副部。”
牛副部见他盘子里装得差不多了，就说：“哟，今天肉吃得不少。一块儿吃？”
“这边。”裴钧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王竞舟正在那埋头苦干。
牛副部跟着裴钧坐了一张桌子，王竞舟抬头立刻叫人：“牛伯伯。”
“在这边过得怎么样啊？”牛副部笑着问。
王竞舟点头，颇为老成的说：“还行。”
牛副部听得大笑，“这边读书压力比原来学校大吧？”
从双一流大学在C市的录取名额和首都比，压力是大了不止一点，以前觉得能上的学校，要在这边高考，再多二三十分都未必有机会。
不过补了一段时间的课，人家上一遍他上三遍，夯实基础再查漏补缺，王竞舟还是很自信的，“还好啦。一开始是不怎么习惯，现在好多了。”
牛副部闲得无聊，一边吃饭一边跟王竞舟聊天，眼瞅着就要冲着一个小时去了。
裴钧要忙案子的事，十几分钟吃完饭就跟牛副部说：“牛副部，我那忙就先走一步，您慢吃。”
牛副部乐呵呵跟他摆手，“去吧、去吧！下面有的是人，你也别太累了，该休息还是要休息。”
这话也就一听，两个专案组不走，别说是他，就黄局都天天晚上睡不着觉，没事儿就跟他在办公室磕唠什么时候才能把两尊佛爷送回去。
裴钧一走，牛副部就问得更开了，“听说之前裴钧把你丢别人家去了，这段日子苦了吧？”
“还行。挺好的。”王竞舟一脸警惕回话，琢磨牛伯伯为什么问他这些，他可不信他是随便问问。
果然牛副部下一句就是，“想你向叔叔了吗？”
“牛伯伯知道向叔叔在哪？”不知道该说想还是不想的王竞舟立马把问题甩了回去。
牛副部听得一乐，拿纸巾擦了擦嘴，然后拍了拍他头，“小孩子，太聪明了可不好。”
“牛伯伯这话是什么意思啊？”王竞舟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故意一脸天真问。
牛副部笑得更大声了，却什么都没跟他说，只了挥了挥手，“牛伯伯吃饱先走了，你早点回去做作业，明早还得去上学，别迟到了啊！”
王竞舟知道他和姓宋的那个伯伯不是一路的，就猜应该还负责其他的案子，从他嘴里听到向叔叔的名字……不由得眉头皱得更紧，可比他爸还让人操心。
等去裴钧办公室做作业的时候，王竞舟悄悄把牛副部问他关于向南昭的话说了，“爸。你说牛伯伯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关心向叔叔？”
向叔叔是不是犯法了这句话王竞舟实在说不出口，就他认识向叔叔这几个月，除了晚上睡觉他就没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的时候。别说是犯罪就是出门撒个尿估计都能查得出踪迹来，哪有时间去做坏事。
“做你的作业。”裴钧警告了王竞舟一眼，拿着向南昭的手机起身打算去会议室继续看案卷，“要不喜欢在这做就打车回家。”
向南昭虽然把手机留了下来，但除了几个骚扰电话之外一直没有响过。肖群说他是去找常文乐了，他心里并不怎么信。
经历过对方一次说走就走半点风声不漏，裴钧对向南昭的离开已经有了阴影。只后悔为什么没有在见到人的第一面开始就派人把人跟着，而不是只单纯的捏住对方的经济命脉。
裴钧打开门前忍不住揉了揉眉心，王竞舟不想做作业，见状就说：“爸你歇会儿吧？我给你按摩一下头。”
王竞舟这么一说，裴钧才想起他已经很久没头疼了。
好像是在向南昭住进了他那之后，裴钧躺在沙发上让王竞舟给他按摩，“昨晚回家习不习惯？”
王竞舟想说不习惯，没人陪着他玩，没人陪他做作业，也没人一边骂他笨蛋一边跟他提前预习了，但他想了想，觉得还是他爸比较惨，就委婉了点，“就是床多久没睡了，不怎么习惯，熬了好久才睡着。”
“不是熬夜看电视？”裴钧冷淡说，信他认床才是有鬼了。
也的确是没人管了就一时间没能控制住，但睡不着也是真的，王竞舟狡辩说：“虽然我也很担心向叔叔，不过我觉得肖叔叔说得也有一定道理。向叔叔那么厉害最后一定没事，也一定会回来的。他都说了还要考大学，我看他手机里都存了好多高中的课程。”
那是为了能给你更好的补课。裴钧现在也不想说王竞舟笨了，反正没他聪明是早被证实的事情，闭着眼睛轻描淡写说：“当年他也说要高考，然后突然人就不见了。”
王竞舟：……
敢情还是个惯犯，上一次离开二十年，这一次要真离开可能一辈子都再也见不着了。
王竞舟一下子伤感起来，也不知道该安慰他爸还是先安慰安慰自己。他觉得他比他爸还要惨一点，他爸只是没了爱情，他要不回去在外面考试可能连Q大都考不上。
裴钧的眉头还是紧紧皱着，肉眼可见的十分痛苦。
王竞舟突然脑子灵光了一下，好像明白了他爸为什么会常年头疼，就趴在裴钧耳边说：“爸，向叔叔肯定会回来的。你看他买了房置了产业，连买车都考虑了，怎么会随随便便就走了啊？以前走那是他还在读书得听家里人的，现在他都是大人了谁还能逼得了他？”
这话就更捅刀了，裴钧睁开眼，很想跟王竞舟说以后我也不说你笨，你也别往我心口捅刀子，我们俩父子好歹还要一起生活，这几年彼此都体面点。
裴钧被王竞舟捅刀捅得都不想享受儿子的按摩了，刚想起身就听见手机震动的声音。
王竞舟下意识看向办公桌，裴钧已经飞快起身，上前拿过手机一看，是有人在弹向南昭的VX。
是熟悉的X字母，裴钧立即接通了语音，然后一阵呼呼呼的风声传了过来，夹杂着急促的喘气声。
“肖群！你现在在哪？不方便说就给暗号！”裴钧冷静说。
对面没有说话，依旧是风声与喘气声夹杂，之后没多长时间，就听啪嗒一声，语音通话还通着，风声和喘气声却听不见了。裴钧脸色一变，立即打电话去了信息科，“马上给我定位一个号码！”
作者有话说第68章 068 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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