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048 摸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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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常文乐已经酒醒了，或者一开始就没有喝醉，向南昭坐在车里打着哈欠含混问：“回去睡觉？”
“睡醒了再说吧。”常文乐酒是醒了，胃里的酒还没消化，一开口满车都有了酒气。
向南昭把人送到酒店，跟着进了房间，坐了一会儿才走。
常文乐跟他说：“管二电话也留了，后面的你不要管。”
向南昭重新打车回去，还在楼下就看见楼上灯亮着，微微皱了眉。
等上楼打开门一看，果然小卧室的门缝里有灯光，裴钧正从厨房里端了一杯牛奶和一盘削好的水果出来，见他在门口就问：“回来了？”
向南昭点头，先换鞋，然后去自己卧室换了衣服，顺便洗了个澡。
擦头发的时间，向南昭问已经从房间里出来的王竞舟，“不是打电话让你打车回家？”
这个季节王竞舟下午放学的时候天还没黑，用监控性更强的打车软件打车回去，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危险。
向南昭给王竞舟打电话的时候把打车软件用哪家都告诉他了，结果还是在自家看见了不该在这里的两个人。
王竞舟本来已经打算关灯，结果向南昭回来了，只好等到这会儿，“之前本来打算直接回去。结果老师布置了一张卷子，里面有道题我不会。我就想着等向叔叔你回来了给我讲，结果向叔叔你一直没回来，我只好给姑父打电话让姑父来讲了。”
向南昭倒也不是胆小怕担责的人，见王竞舟好好的在那坐着也没多说这个，至于卷子反正裴钧都给他讲了，他也不用再操心，“那就早点睡。明早不是还要上学？裴钧要是方便就你送，不方便的话我送。不过要去接黄锐，可能竞舟要起早点才行。”
这边到那边算起来属于一中的两头，要向南昭去接送，王竞舟就要早起床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也不短了，对孩子而言很重要，裴钧就说：“要能睡到早上，我去送。”
王竞舟交代完就要去睡，“那我去睡了。姑父晚安！向叔叔晚安！”
向南昭见王竞舟关上了门才问：“案子有线索了？”
“没。熬了几天，再不休息可能撑不住，就请假休息一晚上，明早继续去上班。”裴钧眼底带着青，黑眼圈隐隐成形，“你今晚倒是没开酒吧。”
向南昭也没打算把见朋友的事瞒着别人，菜桌子都给王竞舟拍了，“有个朋友从日本回来，过来找我，今天陪他去吃了顿饭。”
裴钧虽然来了C市两三年，因为工作忙碌，竟还没怎么在外面吃过什么饭，就算是吃也基本在局里的食堂和参加会议包餐。
而且裴钧从小吃得清淡，注重营养均衡，还真没吃过像向南昭照片上拍的全羊宴，消化不容易不说，只有肉没有菜对健康也不好，但裴钧还是问了句，“那家羊肉很好吃？”
“朋友推荐的。感觉还行。剔羊的刀工不错，切骨头切得好，吃起来不费劲儿。要说真好吃，我不是很喜欢吃羊肉，没法品鉴。”向南昭实话实说。
就为了保持体形和身手灵活，向南昭也不会每天大鱼大肉，说不知道好吃不好吃也不是假话。
裴钧点头：“你也早点睡。改天我们去另一家吃试试，他们说口味不错，做得很清淡。”
“行。”向南昭也没什么意见，不过拿起毛巾站起身来还是犹豫了一下，“你现在有没有碎尸的照片？我想看看。”
裴钧看向他，“你有怀疑的对象？”
“今天去那家羊庄的剔羊人，剔羊的刀工很特别。”向南昭想起那人敲门后没来得及收回去那只手，在接过管二的时候又小心瞥了一眼，“不过和碎尸案有没有关系不能断定。就单纯觉得他应该是一个用刀的高手。”
裴钧手里并没有图片，但向南昭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对刀法很了解？”
也不是很了解，就是见得多了就懂上一些，这个也不好跟裴钧说，向南昭说：“也还好。就见过一些玩刀玩得很好的人，他们身上有一种别人没有的特质。”
大概是俗称的杀手气息，要向南昭……裴钧没有往下想下去，说：“你要想看，明早送完黄锐就去局里找我。到之前先给我打电话。”
“OK。”向南昭答应，“那你也早点休息。”
裴钧回到小卧室，床头的灯还亮着，是王竞舟给他留着的灯。
“爸？”听见关门声，王竞舟半眯着眼睛叫了一声。
裴钧掀开一边被子，说：“睡了。”
“嗯。”王竞舟又闭上了眼。
好在一晚上没有人电话打扰，隔壁卧室窸窸窣窣一阵，然后是关门声，向南昭比他们早出门一个小时。
裴钧已经醒了，先起床去洗脸刷牙刮胡子，再去厨房给王竞舟做早饭。
向南昭的冰箱不到周末基本就是空的，好在他头天晚上就把早点买回来了。
三人份的培根、面包、生菜、肉饼，煎了鸡蛋和培根、肉饼，混着生菜加在面包里，就当是汉堡了。
向南昭走得早没吃，裴钧就把他那一份放回冰箱里，就做了两人份。
王竞舟醒过来揉着眼睛看餐桌上的汉堡，有些嫌弃撇嘴，却还是拿起来往嘴里塞，塞完一口又拿起旁边牛奶喝了一口，吞下后才问：“爸你不急着上班啊？”
裴钧却是问：“你对出国怎么看？”
“嗯？不是说读完大学之后才出国嘛？”王竞舟有些愣，不知道他爸又来问他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裴钧说：“现在不行？”
“不去了吧？”王竞舟想都不想说，“我在C市也挺好的呀！要我妈回来，我就回去跟妈一起。”
裴钧拍了拍他头，“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唔唔唔。反正我现在不想出国。”王竞舟一边吃一边说。
向南昭把黄锐俩人送到学校，先在一中外面的早餐店吃着早饭，就见着王竞舟下了裴钧的车。他没叫人，等着裴钧开着车走远了，才慢吞吞往前走。
等到九点的时候，常文乐才起床给他打电话，“醒了没？在干嘛？”
“晨练。”向南昭说。
常文乐在电话里笑，“你还真当自己退休了。”
“本来就退休了。”向南昭说，“你待会儿打算做什么？找管二还是到处玩玩了再说？”
“玩也找管二玩嘛。”常文乐说着，挤出牙膏在牙刷上，“你就别操心了，忙你自己的去。后面要有别的，我再找你。”
向南昭挂了电话，往地铁口走去，“那行。”
裴钧到了警局就先收集了碎尸的现场照片，拿了放大版能看出刀口的来，也给法医说了一声，说一会儿可能有别人要来。
向南昭到的时候，他去门口把人接了进来，先把人叫到自己办公室，给了几张照片给他看，都是放大的，“要不够看，我再让人送几张过来。”
“不是电锯，没有电锯用过的磨痕，用的感觉像是很重的刀。”向南昭翻了几张的伤口说。
裴钧点头，“法医鉴定是斧头。砍肉用那种。”
这伤口要是斧头倒能理解了，向南昭想了想，“斧头要用的地方好像也不少？”
“基本上很多人家都有。超市市场的肉贩子砍肉会用，普通家庭砍肉也会用，就偏僻点乡下的地方砍柴火砍肉，基本户均两把。”裴钧把收集到的资料跟向南昭说，这种常识性的资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也就是要从凶器追踪凶手基本不可能，凶手也没有留下其他如毛发、指纹、血液之类的证据。这就是案子一时陷入僵局的原因。
向南昭看完照片之后问：“我能不能摸一摸？”
这事儿连大多警察都干不来，也就法医有就这胆子。
裴钧自然没意见，带着向南昭去了法医室。
女法医正摆弄着台子上的尸块儿，见裴钧站在门外，先关了解剖室的无菌门，才打开外门问：“裴局来了？”
“邱法医。来看看尸体，现在方不方便？”裴钧点头，然后问。
邱法医看了裴钧身后的人一眼，一看就知道混哪的，不知道找这人来认会有什么新发现，但角度不同说不定看到的也不同，就点头说：“方便。我刚才正摆着，要找不到其他的尸块，画像那边可能就不能再精确了。”
没有头部，画师只能按照法医检测出来的结果还原身体部分。但全世界有几十亿人，身材相似的太多，没有五官和其他明显特征要排查受害者身份很难。
向南昭先去洗了手，然后戴上隔离手套和外衣，头脚也戴了套子，口罩眼镜都配齐全了才被邱法医允许进了隔离门。
裴钧跟在后面，向南昭顺便替他正了正眼镜，邱法医正回头就问：“没戴好？”
“刚才有些歪。”裴钧说。
鉴于裴钧一向冷肃，邱法医也没有乱想，等人进去之后关上隔离门，开始跟裴钧讲解尸体，“还好脊骨差不多是全的，否则连身材都测不出来。”
解剖台上都是零碎尸体，裴钧所谓的找到半具并非一半边，而是所有碎块凑起来差不多有一半。
向南昭没去听邱法医跟裴钧怎么报告，而是自己围着解剖台看了起来，等转了一圈就开始伸手去摸。
邱法医看见忙说：“唉！先生，这个别动手！千万别动手！”
向南昭已经摸到那节脊骨了，裴钧在旁边拦下邱法医，“让他看。”
作者有话说第48章 048 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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