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ACT I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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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gave you my music...
made your song take wing...
and now, how you\'ve repaid me:
denied me and betrayed me ...
钢琴的重响。钢琴的重响。钢琴的重响。
西索看着眼前人。您真不厚道。多美好的一曲曲子。看看给您弹成什么样了。恩。我的雇主先生。您要的东西我给您带回来了。他把白花花的曲谱丢过去。蜷缩在钢琴之后的人。鬼知道一个面容扭曲的可怜家伙会拥有一颗怎样扭曲的心灵。反正他不知道。他双手叉腰。在那站着。音乐他是欣赏不了了。这个没爱情的家伙。没爱情的家伙能拿什么来演绎美好的音乐。他等着拿钱。
是的。这年头。什么事都离不开一个钱字。尤其是在你强吻过一个整个人都掉进钱眼里去的杀手以后。不要妄想不把他的工钱讨回来就能好好活着。不可能的。至少。至少。狂妄的魔术师在心中溃丧的想。如果他要不到钱。佐尔迪克那个臭小子就不会原谅他。还会拼了命地为了保存什么杀手的荣誉而追杀他。
哼哼。这可不好。一个魔术师。一位伟大的魔术师怎么能在钓男人不成后落下这么愚蠢的一个把柄。不管怎么样。他得为他的名声多着想着想。他很有气势地瞅着钢琴那一端的雇主大声说。您要的都在这。该死的人也都死光了。
所以。现在。是时候咱们该来算算总帐了。
死光了。是的。该死的都死光了。一位已经死去的爱人。音乐家接过那份曲谱。这就是我要求你带来的东西么。它们看起来这么得廉价啊。轻薄又廉价。而我竟要为着这一份轻薄又廉价的感情而用自己的一声去怨恨么。他在最后对你说什么。
他对你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哼哼。说了什么。我怎么知道。杀他的人又不是我。
是那个佐尔迪克家的杀手。是他。是他。他从三角钢琴之后露出半张保受祝融之灾的脸。鲜红的。盘根错节的。深刻的。怨念横生的。他在哪。把他给我带来。我要见他。告诉我他最后说了什么。啊。这。这。这。这。他的语言被曲谱上的音符生生扼断了。
Per Victoria
尊贵的先生。我认为有这份曲谱就足够了。结尾正是您刚才所弹的曲子。而现在您看到了。所以不会不理解。刘爱华最终还是把您的怨恨加了上去。请允许我冒昧地发表意见。我并不精于音律。但是我看得出来。这是他最后想说的。您相信么。我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开始琢磨人心了。
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是个深悉人性的骗术师。魔术师就是骗术师。
所以呢。先生。让我告诉您。我和我的搭挡都很圆满地完成了您交给我们的任务。遵照一开始的约定。我认为现在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
你在撒谎！骗子！骗子！这不是他留给我的！骗子！骗子！骗子。
真是个疯狂而可怕的男人。嘶哑的嗓音。他从钢琴的阴影中走出。佝偻的身型顶着可憎的面目。
Sir Victoria Chen Hene Arkrxern
您已从充满憎恨的迷梦中走出来。走进一场恨意不能消减的悲矻现实。
他已经死了。除了他的音乐什么也没留下。而且是因您而死的。
笑意开始在魔术师脸上荡漾开来。一切到现在才变得稍微有了那么一丁点意思。在那场震撼人心的演奏开始之前。这是教喜欢无聊恶作剧的男人始料未及的。但是。他舔舔嘴唇。对自己说。佐尔迪克先生。我真是越来越爱你了。若不是你那可爱的音乐。天晓得这又会变成一场多么无聊的演出。可是现在一切都被改变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扭曲着。几近瘫痪的男人。如果我是您的话。我就后悔又自责。恨不得杀了自己。哦不不不。杀了自己。这惩罚太轻薄又廉价了。天知道他有多爱您。哈哈哈。您以为一场火灾就能将这一切的感情带走么。您真是个笨蛋。他为他的错误自责了一生。而您则怨恨了一生。现在好了。他被您害死了。完全完蛋啦。并且留下他最后的纤悔。您干什么那么恨他。不就是在您因为火灾后成为一个废人以后。偷走了您的乐谱么。您甚至没有憎恨过他偷走了您的心灵。
而你又以为自己知道什么。你这个可恶又滑稽的——
——魔术师。先生。请注意您的措词。我不是一个小丑。
濒死者抓住他的衣领。这个曾经高大的男人。现在完全萎缩了。他的关节伸展不开。他只到他的胸膛。他那狰狞的面容上唯一没有被毁灭的是一双天空般透明的蓝眼睛。如果此时。这道清澈的目光。还能够捕捉得得到爱情的羽翼。它们将赋予这个受到命运愚弄的男人。多少从挫败中重新站起的勇气啊。可是一切都晚了。恶毒的魔术师甚至不愿意为这双已经失去了光彩的双眸浪费半点时间。他一直是这样的。一直是。同情心算什么。同情心是罪恶之人用来玩弄人类情感的工具。
我知道很多啊。包括您不知道的我都知道。他一把推开愤怒的人。慢慢扶平了小丑装上所有被捏出的皱纹。故意用愉快的声音说道。而且对于那些您所不了解的曲折。我猜测您将会很有兴趣听我一一道来。毕竟。这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您在认真听我说话么。我下面的话是——
——那位音乐家的遗言。厚。他死得可真惨哪。佐尔迪克那个掉进钱眼里的小子。一看到有钱赚就什么也不顾了。把那老迈的身躯扎得跟个刺猬一样。可那老头子。真是个老头子。连血都流不出来了。谁知道呢。也许他早把他的心血都倾注在……
不。不。不。他对自己摆了摆手。让我们来谈正事罢。让我们来谈谈。作曲家。或者。小提琴家。刘爱华先生最后的作品。
Per Victoria
先生。这同时也是您的作品。您在二十一年前为您的天使所做。表达了您对他所有的爱情。而作为回报。他决定为您在维也纳开一整场的独奏会。四小时二十一分。只有您一个人在伴奏。而那独奏会的名字。哈哈。
Per Victoria
这对一个陷入运动神经元疾病中的。痛苦的小提琴手可真是一场挑战。四个小时。想想看罢。他整整为您站立的四个多小时。先生。先生。一段教人感动的纯洁热恋。您们这对在音乐世界受到人们祝福的好朋友。对彼此的爱情是如此虔诚。我想我必须得在这时候鼓鼓掌了。他说着啪啪啪啪地拍起手。因为接下来的故事实在太令人伤痛。我真怕自己再也拿不出这热情又赞扬的态度来。
好罢。您知道的。整个悲剧就是从这开始的。他演奏了您所作的不知名的曲子。而世人则莫名其妙地将之命名为。现在这出人尽皆知的曲名。这本来没什么不好的。只要那东西还能表达您的爱情。您才不介意他叫什么呢。可是多遗憾哪。先生。多么遗憾。您在独奏会结束后的第七天就被一辆燃烧着的救护车二话不说。撞进了您在斯德哥摩尔的府宅里。
呼。的一声。他做了一个夸张的手势。眼睛望向天上。于是您的音乐生涯结束了。只剩下这张脸。这身躯。和满腔对一位音乐界明星的爱意。我当然很理解您。您怎么能忍受他像个王子一样站在摄像机镜头前倾诉对您的惋惜。当您还半死不活。全身插满管子。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他的祝福在您看起来多像一场恶毒的讽刺啊。他竟然不屑来见您。而宁愿在另一个充满了虚情假意的世界里假惺惺地对世人说。即使离开了音乐。您也永远是他挚爱的朋友。您拆开绷带。看看您的这张被炼狱腐蚀的脸。鬼知道谁还会愿意和您做朋友。鬼知道哪一个王子还会爱上您。您所有弯曲的指节。您所有已经不复存在的音乐才华。先生。您是在憎恨您自己罢。
Per Victoria
先生。
Per Victoria
您对他炽热的爱情。最后竟被他私自纳入怀中。成为了一场无情的嘲讽啊。
告诉我。您感觉痛苦么。
哦！不！他捂住自己扭曲的面庞。如果那沟沟壑壑还能够被透露出一丝绝望和悲伤。魔鬼。你这个魔鬼。他歇斯底里地叫喊着。收起你罪恶的羽翼滚回到属于你的地狱去。那不是真的。你在欺骗我。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
不。先生。这不是骗局。魔术师善于欺骗。但您的杰作却不是。赋予磁性的嗓音。如此不容反驳。
而您终于忍受不住心灵的苦闷。因为怨恨和嫉妒买凶杀死了他。这就是事实。并且——
他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上前蹲着身抬起那张埋没在手臂之中的扭曲的脸。
——并且还在渴望着来自他的爱情。
蓝眼睛在哭泣。多么令人心痛的一幕。西索抬着老者悲伤扭曲的面容。他在心里问自己。现在。魔术师。你感觉到痛苦了么。这得不到爱情的苦闷。你能够切实地体会了么。你终于理解了人类哀伤而又无可奈何的自责心灵了么。他很快就放弃那哀伤的面庞。对着自己重重叹息。算啦。他说。我毕竟需要向您证明您没有挑选错人。就像佐尔迪克那个没劲的杀人狂一样。我也很一丝不苟地完成了我的任务。他站起身老。回过头去。对着方门外的一片漆黑直直凝视着。凝视着。久久的凝视。直到——
那里。响起了一道凄历的琴声。
Per Victoria
他向他传递的最后热恋。
Slowly, gently
night unfurls its splendour . . .
Grasp it, sense it -
tremulous and tender . . .
Turn your face away
from the garish light of day,
turn your thoughts away
from cold, unfeeling light -
and listen to the music of the night . . .
Close your eyes
and surrender to your darkest dreams!
Purge your thoughts
of the life you knew before!
Close your eyes
let your spirit start to soar!
And you\'ll live
as you\'ve never lived before . . .
Softly, deftly,
music shall surround you . . .
Feel it, hear it,
closing in around you . . .
Open up your mind,
let your fantasies unwind,
in this darkness which
you know you cannot fight -
the darkness of the music of the night . . .
Let your mind
start a journey through a strange new world!
Leave all thoughts
of the world you knew before!
Let your soul
take you where you long to be!
Only then
can you belong to me . . .
Floating, falling,
sweet intoxication!
Touch me, trust me
savour each sensation!
Let the dream begin
let your darker side give in
to the power of the music that I write -
The power of the music of the night . . .
他一直在期待着回馈的。那来自爱情的魔力。他献予他最后的爱恋。
拉着小提琴的俊秀青年。在悠扬的音乐声中翩然而至。他的长发在黑夜中就如同天使的翅膀一般。将聆听者带回了往日里。魔术师在他的雇主面前微微笑着。一位魔术师。先生。他强调着。我是一位魔术师。现在。我的商品到货了。那位先生的遗言。就让我来为您变成一场魔术罢。
Share each day with me
each night, each morning…
Anywhere you go let me go too.
Love me.
That’s all I ask of you
这个月夜。小提琴的音。尖细得犹如颤栗在神经末端。
It’s over now the music of the night.
AIWA LIU/21-09-2005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ACT I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