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老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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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禁制伴随主人能力的枯竭一同丧失效力。
蓝玉盘从夜书的袖间滑了出来，将地上染了一片蓝光。
一个男子跨过蓝玉盘，白衣蓝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直似神明降世。
他的鞋子踩过蓝光，地上覆盖的蓝色光芒寸寸融化，退缩到李清凝身边。
他停在夜书倒下的地方。蹙起眉头，蹲下身子，检查着夜书的状态。
“明明那些老头的舍利还能保你百年性命，非要乱来——”
阿澜手上一阵吃痛，低头看去，发现李清凝红着眼睛，盯着来人发呆。
阿澜顿时一惊。
不会是什么共享灵质空间的后遗症吧。
阿澜担忧的放出灵力渗入李清凝的灵质空间，查了一圈并不严重。
“你还好吗？头晕吗？你还认得我吗？” 阿澜在李清凝眼前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
“老……君……”
李清凝一整个攀在阿澜身上，这个名字像是开启什么的开关，李清凝一下子哭的鼻涕眼泪横流。
阿澜艰难的支撑着李清凝一整个人的重量，无措的拍了拍她的背。但是李清凝哭的更凶了。
听到呜咽的哭声。老君手一挥，夜书便消失不见，下一秒，他就出现在李清凝的身侧。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来晚了。对不起。”
老君伸手，就要将李清凝从阿澜身上抱下来。
李清凝死死的抱着阿澜，将脸埋在阿澜怀里，闷声说：“我一点也不想见到你。”
“清凝……” 老君缩回手，欲言又止。
“阿澜。” 李清凝松开了这个勒人的怀抱。“我有话想对老君说。”
阿澜看看老君，又看看李清凝，有些迟疑。
“我们俩说悄悄话姐妹还要听八卦，不够义气哦。” 李清凝故作生气的用力推了阿澜一下。
阿澜没站稳，向后踉跄一步。
地上燃起金色的符文，勾勒出一个圈。透明的屏障缓缓上升。
一步之隔，将阿澜锁在了外面。
阿澜凝出水剑，下一瞬人已如惊鸿跃至半空，朝着法阵骤然狠狠立劈而下。
砰的一声巨响，凛冽的水汽荡出三千气浪，周边树木枝叶被重重荡起，复而倏倏落下。
金色的屏障就像没受过任何打击，仍旧流光溢彩。
无限定定的望着阿澜，星光透过林间枝杈洒满她的发尾，月光映照在她肩头，还能看到被李清凝泪水濡湿的一片。
小姑娘迷茫的盯着法阵里的李清凝。
他心脏一悸，心底一直克制的那根弦啪的一声断了。
“阿澜。” 无限阖了阖眼，上前从背后握住阿澜的手。
轻轻用力，就将小姑娘揽到怀里。
无限并没有那么会安慰人，但是有时候他什么都不必说。
只是握着无限的手，隔着衣衫静静的听他心脏跳动的声音，就有种心安的感觉。
*
法阵之内。
“我不想认识你。” 李清凝说。
——不想认识你，如果在借火那天晚上没有认识，就不会信任你，不会依赖你，不会向你展现自己内心深处藏着的灵魂，不会止不住的沉沦在你的温柔里。
——但是她控制不住的沉溺。
“我在您心里，是特殊的吗？”
许多事情在她和老君之间，无需去解释。
心灵系能洞察任何人的记忆和想法。
李清凝短暂的和夜书了共享记忆，已经知道了老君层层掩盖的曾经。
她想知道，老君对她这样呵护、宠爱，是因为她是李清凝吗？还只是因为她有独一无二的能力。
相处这么久，难道他真的，没有一刻动心吗？
李清凝的手微不可察的在发颤，她长睫轻轻颤抖着，对上一对空明似水的眸子。
他眼中倒映着明月，月华如练覆过重峦叠翠的林海。
他们两人离得这样近，连呼吸都彼此交织起来。
因为心灵系的缘故，他体会过人间冷暖百情。但他突然觉得胸口想被细线勒紧了一样痛苦。他不明白是来源于李清凝的情感还是自己的情感。
他用力将心口的不适压了下去。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失望从李清凝心口蔓延出去。
“如果没有我，也会有下一个的吧？”
就像夜书自毁了灵质空间，老君找到了李清凝。如果她不愿意，下一个或许是阿澜。
“……”
依旧是沉默的回应。
“您说过，人世之间战争永不会停止。妖精与人类的纠纷也不会消弭。”
“因为有强，就会有弱。当能力不均衡的时候，强者就会去掠夺弱者的资源。”
“既然是这样，为了您天下大同的愿望。将它给您。”
——“老君，我喜欢你。”
*
阿澜不知道怎么形容眼前的场景
法阵毫无征兆的迸裂开来。无数的金光碎片在涛涛血海之中纷繁洒落，像夏季雷鸣的暴雨，冬季的暴雪，浩浩荡荡。
然后一个巨大的绿色球体从中骤然出现。
搅动着无穷无尽的灵力、掀起一阵风暴。
而跪在地上的白袍男子仿若根本没有看到这一幕景象。
他眼角沁出了血。暴虐的灵质从他身体里一阵一阵的肆虐而出。
可惜无济于补，他怀里抱着的人一片片散化成光点，融入不断变大的球体之中。
月华落。
巧笑嫣然的小姑娘彻底消散。连灰都不剩一丝。
“是她自己挖掉的灵质空间。” 承受着肆虐的灵力风暴，阿澜心口有一阵窒息感。除了治愈系，没有人能将灵质空间如此完整的剜出来。
她将无限抓的更紧些。从他身上传来源源不断的温暖让她冷静了一些。
李清凝的灵质空间升到半空，洒下一片光华。
好像温柔的手，抚慰在每个人的心头。
阿澜脑子里被迷雾掩盖的记忆慢慢的复苏起来。
方才不受控的老君也似被安抚了下来。他跪在地上抬头呆呆的注视着那一轮明月。
他抬起手，那片月亮顺着他的手心的方向缩小。凝成一个小球。
如潮的记忆涌入阿澜脑海，她根本来不及看清老君是怎样离去，只来得及扯住无限的袖子，就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老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