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代理人「白黑」》屋顶尖

20、沉默

　　如果有人在现在看得到陆光的脸色，会发现那就像是铁石青，原因不是来源于紧张的，完全是因为自我悔恨和反省。

　　乔苓此时也不再叨叨自己的明信片，端端正正乖巧地坐在沙发上——和陆光一人一侧。
　　自从她知道程小时和陆光的能力之后，就总觉得身边莫名其妙多了一个时刻盯着他们的眼睛，而这个感觉在刘旻魂穿她之后变得更甚。
　　那眼睛像是身边的任何一边一角，又像是身侧走路经过的一人一物。

　　两人各揣着不同的紧张和困惑，一时房间里气氛达到冰点。

　　陆光双手交叉两个拇指撑着上额，他在想为什么就是这一会儿，程小时突然就消失了。
　　由于先例，他也想过程小时是不是自己看到什么有关EMMA的照片，但一想他应该不会再这么冲动，而且他往前回溯他和程小时看到了些什么，记忆中他和程小时并没有看到任何有关EMMA的事情，没有引起任何的不快——除了他下楼之前发生的那几分钟。

　　但他也想不到程小时还有什么能突然消失的方式了，同时他也不知道他自己想消失的任何原因。

　　陆光又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结果连程小时想下楼但是不想看见自己所以他脑洞大开地决定从二楼窗户跳下去这种奇妙想法都给编出来了。

　　“……”

　　陆光觉得程小时还不至于蠢成那样。
　　而且他应该再怎么着也不至于到了让程小时这么讨厌的地步。

　　但联想到上午的“红眼”——他又觉得这事异常蹊跷。

　　“那个，我觉得哈，就……程小时消失这件事会不会跟那个‘刘旻’有关系啊。”乔苓小心翼翼道。

　　陆光知道乔苓想说的是“红眼”。
　　他正想着这个可能性，乔苓又一猜想说出来之后这个猜想逐渐变得更加强烈，前因后果在他脑内循环一遍……但其中始终有一个问题。

　　“红眼”可以魂穿程小时吗？
　　或者说，程小时作为一名魂穿者，他可以被另一名魂穿者魂穿吗？

　　如果可以的话，那“红眼”刚才魂穿的时候如果正好赶上了程小时已经进入照片里的时候，那又会怎样？
　　或者是另一种可能性——程小时并没有自己进入照片，是“红眼”特定让他进入的一张……那程小时现在又会在哪张照片里。

　　“有可能，”陆光回答，“我再上去看看。”

　　乔苓只是简单“嗯”了一声，她开始望着空气发呆。

　　那样子就好像客厅的空气里面站着一个程小时似的。

　　此刻除了陆光在楼上走路开门的嘎吱声，客厅乔苓浅浅的呼吸，没有任何声音。
　　就像平时人们常说的那样——安静到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到。

　　现在发生在时光照相馆附近的一切细小的声音都在这几分钟被无限放大。

　　陆光可能已经进到了程小时的屋子里面，因为她听到踩木板的声音变得细小了。
　　她还听到挂在墙上的时钟的时针一格一格走的机械音，这让她真切地感到时间在流逝。
　　招财猫上下晃动的手臂可能有点磨，导致平时没有注意到的吱吱的声音现在也听得一清二楚。

　　门口可能有人路过，不知道是要去哪里，听声音的话大概是一个比较壮实的男人——反正比程小时要壮实。
　　可能是她当“包租婆”当得太久了，不看外面连人路过的声音都能辨析出来了吧。

　　“老板里—面—请———”

　　听到声音，楼上的脚步声从弱瞬间到无，乔苓回头警惕地望向店门。

　　“肖力。”进门的人一开始就报上姓名。

　　“就你一个人吗？那两个小伙子呢，我来找他们有事。”

作者有话说

　　好久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