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你和我 ...
-
陆光这才低下头挑起一边的眉毛望着他。
他刚才同样也看到工作人员的红眼似乎像是有指向性地向他们这边看过来，但这次的红眼又像是不那么有危险性——因为只是看了那一眼而已，之后就像一个普通工作人员一样，走到座椅最后排的操作室里去修缮。
当然，前提是这个工作人员的确被红眼魂穿而不是他自己带的美瞳。
本来打算转头观察一会儿，突然感觉右侧余光突然一黑。
于是他又转了回去，随即就感受到来自腿上缓缓加重的压力。
陆光下意识低头。
“程小时你干什么。”
程小时本人看上去非常的君子坦荡：“没干什么啊，累了不让躺啊。”
说完之后眨巴眼睛心虚地望向别处，这看看那瞟瞟，总之往没有陆光的地方瞅。
陆光觉得好笑，低头望着他没说话。
程小时果然急了，他上身还落在陆光腿上丝毫不动地开始奋力地解释自己的行为——“我只是累了，懂吗？累、了。刚刚我使劲叫你让你救我你不理我，害得我左脸都被神婆打红了。”他趁着在黑暗中也不害臊，边说边把整个身体往右侧扭，最后只抬起一个脑袋望着陆光指着自己的完好如初的左脸道，“呢，你看，都红了！所以我现在很累，我的脸还有我的身体都很累，哦，还有心累——叫你那么久你都不理我。所以我躺一会儿没有问题懂吗。”
哦。
反咬一口。
其实陆光本来没觉得有什么，这样一来，程小时的行为就显得有些反常。
好兄弟之间闹着玩这种事情是常有的，一般就开个玩笑过一会儿就好了，解释反而显得粉饰太平——纯情boy的话另开一类排除在外。
他控制不住地往那方面想。
可是这种事一般概率极低，除非真的发生否则他不敢肯定。
程小时仍然躺着，在一顿解释后望着陆光，想着如果看他的表情要是不好就起身，如果还不错的话就死皮赖脸赖在他这儿。
结果看到陆光对着他渐渐地皱起眉。
“……”
程小时自觉认输，撑起陆光两旁的座椅起身，拖着长音道：“好吧好吧，我起来了。”
怎么说呢。
有点失落。
他完全起身后靠在自己的位置上转了个身内心苦笑了一瞬——他果然不喜欢男的。
————
陆光在腿上重量消失的时候脑内少有的一片混乱，好像消失的重量是他内心的重力，于是他伸手拽住失去重力在空气中浮起来的那片来自自己的心，往下拉，等重量重新出现，回归原位时，低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因为……你要躺就躺吧，我都行——只要你愿意。刚刚我不是因为这个。”
程小时此时只觉得世事无常，刚刚还是前方渺茫现在就变成了希望繁茂，他笑着调整了姿势，半起身向一直对陆光花痴的那位女士挑眉，一手撑着脑袋胳膊架在座椅扶手上，侧头问道：“哦，那是因为什么。”
陆光没说话，就那样望着他。
“你为什么不说话——陆光？”程小时感觉耳侧一热，往回缩了缩。
陆光弯腰突然凑近程小时，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看到红眼了么。”
程小时：“……”
“我觉得你好像看到了，我也看到了——就那个工作人员，我最开始还以为他戴的美瞳，但我刚刚回头往操作室看，看到他的瞳孔不是红色的了。”
程小时：“……”
“程小时？”
程小时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咬牙切齿应道：“……嗯。我看到了。”
陆光看上去并不意外：“他为什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程小时自己把自己气得闭上眼：“我怎么知道。”
“因为我觉得程小时大概会知道，所以想问问他。”
这句话非常受用，程小时听到之后至少看上去开始认真思考：“……嗯，确实，我觉得应该是他提前查过我们的行踪，或者他就在本来就在这个电影院里面，或者很多地方蹲我们……嗯…好像有点扯。”
的确扯，但也确实是一种思路。
陆光继续在耳边问：“那他蹲在哪里。”
程小时又一次闭眼舔了舔嘴唇，不满道：“你能不能起开说。”
“你想让我旁边那两个女生听到我们在聊一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异能者回想怎样把我们两个搞死？”陆光看到程小时皱起眉又继续道，“还有乔苓她们。虽说听起来不尽人意但事实就是这样，红眼想把我们两个搞死……或者说是他只是想把我送走。”
“你闭嘴。”
陆光依言闭上嘴又是那样的望着他。
程小时被那眼神看得内心发软，憋了半天才道：“回去再说，反正我觉得这电影看不了了。”
————
“托你的口福，我们回来了，电影的确没看成。”陆光把一堆购物袋放到前台后盯着程小时。
“谁知道神婆她俩要买这么多东西，老子下次绝对不帮她们俩拿东西，她俩还自己又出去了，我真不能理解女人的精力。”程小时也累得不行，把自己手上的袋子也放上去，插着腰喘了好几下，“这比打篮球还要累我去。”
陆光拍了拍手：“累就上去休息。”
程小时插着腰眯着眼睛道：“不，我还没有问你呢。”
“问我什么？”
“我跟你讲，你不要装作不知道……去楼上说。”
说完程小时就自己先往前走，边走边用余光往回看，看到陆光在他领先三四步的时候跟了上来才放心地转回去。
到了楼上之后还是让“礼貌”地让陆光先进了房门，指指点点地让陆光先坐在了下铺，自己反手把门锁给扣上了。
陆光又那样盯着他。
程小时并不畏惧，开口道：“因为什么？”
“什么因为什么。”
“说了不要装傻。”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为什么在电影院要把我拽过去。”
“……”
说到这里是个人大概都能猜出是什么意思，陆光也毫不意外，他的疑问现在似乎已经通过程小时的行为有了解答。
他站起身：“你觉得为什么。”
程小时气势丝毫不减，他把陆光按了回去，侧躺在他旁边跟电影院一样的姿势撑着右侧继续道：“我让你告诉我，不是让我猜。”
从陆光俯视的角度，程小时里面的身体在衣领因重力而垮下去而若隐若现——还有喉结。
他避开道：“你不需要知道。”
程小时并不放弃：“为什么我不需要知道。”
“你不会有好处的。”
“我不需要什么好处，我觉得我现在就挺好的——只要你说你到底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他会下意识把程小时拽到自己怀里。
对啊。
为什么。
你想知道？
好吧。
那我告诉你。
我可以吻你吗。
深吻。
好了。
为什么呢。
因为——
“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你和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