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红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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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空气突然都冰冷了几度。
程小时觉得这大概是他自己的幻觉，或者是他的体温又或者是某些感官出了什么毛病。
“那就好。”
尤其是在陆光说完这句话之后。
陆光的语气在程小时听来平淡的就好像是刚才听自己说话的时候只是轻咽了一口已凉的白开水，但亲身经历过的也许会知道这些话语里面掩盖了两种情绪的矛盾——
爱，和胆怯。
程小时听完思考完之后注意力就不在这边，他在看从放映厅入口摸黑进来的工作人员。
那名弯腰进来的工作人员戴着深色帽子，走路看上去鬼鬼祟祟，但毕竟是因为放电影嘛，走路稍微约束一些是正常的，在坐的观众基本上也能理解，而且放映厅里还黑着灯，观众认为可能电影院停电了，这也算一个理由，也能解释。
当然，如果程小时没把注意力集中到那里去的话也会这么想。
他不在照片里的时候，思考容易发呆，他刚刚在思考关于陆光和他的那件关于性取向的事，灯光暗的时候他更加，想着想着就盯着右侧45°的地方不动，大脑放空。
然后他就看到了工作人员。
啊……哦……是一个男的工作人员，是过来修放映屏的吧，估计是电线坏了，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箱子。
真黑……不…不是说工作人员太黑，是说他穿的衣服真黑。
啊……他转头看我了，啧啧啧，这眼睛带了美瞳吧，红不溜秋的……嗯小伙子还玩cos……厉害厉害……
等等。
红色的眼睛。
红、瞳。
操。
程小时可能这辈子就没这么害怕过红色眼珠子的人，自从陆光被捅进医院，他对红眼睛的人产生了巨大的排斥和恐惧——以及对“红”这个颜色的及其敏感，当然在暗房里洗照片是必须见到红色的，所以他对暗房里的“红”倒是没有那么排斥和敏感。
尤其是在这个伸手只能见两三指的环境下，连成一排的两个红色显得格外的吓人——比吃小孩还要吓人。
程小时甚至条件反射的看了眼乔苓，但一转头他看见闺蜜二人组好好地在聊天，聊得不亦乐乎，一般人可能到这就放心了，自己坐回去爱干啥干啥。
但程小时此时被恐惧支配了大脑，脑内神经系统尤其是管理智商那一方面的可能被他拿叉子给插死吃进肚了。
具体表现为程小时挥舞他坚实的右手用力地在坐在他右手边的乔苓冲着他的后背上落下了一个巴掌印。
乔苓：“……”
乔苓本来要吐出的字音被这一下卡在了嗓子口，她瞬间失去了聊八卦的快乐。
她现在丝毫不想聊八卦。
她只想把拍她的人握在手里乱揍一通然后扔到商场外某一处不知名的垃圾场里面去让他自生自灭。
程小时大脑里面的“吃神经系统鬼”把管智商的那个系统，在拍完乔苓之后，在看到乔苓的黑眼珠子之后吐了出来。
程小时恢复了智商，此时感到非常的害怕。
他今天才发现原来比红眼更可怕的另有其人。
那人就是乔苓，还有乔苓的黑眼珠子。
因为乔苓即便现在是黑眼珠子他还是能看到里面闪着要杀人的红光！
程小时惊恐万分地看到乔苓的巴掌往他的脸上落的时候，他心里已经在默念一万遍——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陆光！！！！！！！！！！！！！！！！！！！！”
红眼恐怖吗？
不恐怖！
有什么比乔苓的巴掌恐怖吗？
有。
是乔苓和徐珊珊混打。
但现在徐珊珊不打。
所以还有什么东西比乔苓的巴掌恐怖吗？
没有！
“陆光！！！！！！！！！！！！！”
陆光在刚才也发现了那名工作人员的红瞳，现在聚精会神并不想分散注意力——即便是程小时也不行，于是他敷衍道：“嗯。”
程小时感到头顶被闪电劈顶：“你竟然还嗯？！”
陆光觉得有点吵，皱着眉又重复了一遍：
“嗯。”
程小时：“……”
不就是乔苓的巴掌么。
呵。
他已经看淡了。
不就是区区一个巴掌——连陆光都不护他了这么区区一个巴掌他还受不住？
呵。
老子不怕巴掌——
真的不怕——
……
除非打脸。
乔苓的巴掌似乎很了解程小时，甚至比程小时刚才的力度还要重一些地落在了左侧俊美的脸颊上。
程小时感到左脸非常的火辣辣：“……”
他愤怒又怂包地看着乔苓，发现她早已满意地继续拾起来八卦的兴趣继续与徐珊珊叽叽喳喳。
算了，就这样吧，世界毁灭吧。
无所谓了。
程小时像一个软体动物似的往陆光那边倒，最后落在他腿上。
目光呆滞——与陆光对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红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