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你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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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陆光吗？
程小时问着自己，又回答道：
照这么来看的话，他就是喜欢陆光。
可是他是男生呀。
对啊，陆光是男的，他也是男的。
两个男的怎么能……
两个男的可以，只要你们互相喜欢。
那陆光喜欢我吗？
“……”
不吧。
看上去他是喜欢女生的。
可……说不定陆光是喜欢男的呢？
没有说不定。就算有，他为什么又会喜欢我呢？他说不定有其他喜欢的男生。
那你可以试试问他呀。
“……”
从四人从照相馆出发，乔苓站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开始，程小时就一直在这样自问自答，跟魔怔了一样。
事实上，他也确实有点儿魔怔了，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春意萌动——情况还有点儿特殊。
他发现自己喜欢对方之后，就开始隐隐约约地和陆光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不想让任何人察觉到自己的小心思，更不想让陆光本人察觉到。但在卧室里他被陆光抱起的时候，他清晰听到的了来自心口的跳动。
所以陆光离他近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听到呢。
这可不行啊。
要是被陆光知道了……陆光大概会觉得他很奇怪，很……恶心，会和他分开，甚至搬出时光照相馆吧。
更何况，也许这只是暂时的呢，也许只是自己一时搞错了呢，说不定只是他一直和陆光离得太近了…周围也没有除了乔苓徐珊珊以外的异性所以产生的错觉呢。
所以他要让自己冷一冷。
为了他自己。
也是为了他和陆光现在相互依存着的“普通的”感情。
一路上他和陆光两人一边一个靠窗坐在后座，徐珊珊坐在他们两个中间扶着前排的车椅和坐在副驾的乔苓跟司机师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他和陆光几乎一句话也没说。
“哟，你们上大学跑出来玩啊？”
乔苓笑着跟司机师傅道：“没有没有，我们都已经工作了，除了后边儿那个女生在读博士，这几天休息就出来转转。”
司机师傅打着方向盘：“哦——本地人吗？”
“是本地人，都是在这块儿上的学。”
…………
“你们这是两对儿？两男两女整好！”
出租车上的司机总是能侃天侃地侃八卦，但这一下就问到了程小时和两个女生的雷点上面。
徐珊珊听了整个人身体都往前凑了凑：“不是我们不是，就算我和乔苓在一块儿我也不和那两个男的在一块儿。”
“哟——说得谁想跟你俩在一块儿似的，嘁。”程小时单手托腮望着车窗外边说。
后来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小声嘟囔了几下：“……我和陆光在一起也不和你们在一起。”
嘟囔完又心虚地转头看了看陆光那边的方向，结果正好来了个双目对视，最后又急急忙忙地把头转了回去。
转回去又骂了几声自己“程小时没出息的玩意儿”。
“哦~所以你们是女的一对儿男的一对儿？”司机师傅看到摄像头之后从公交车道又插进左边的道。
乔苓连忙解释：“不不不，就是说着玩的，我们都是直的、直的……后面那个女生还有个男朋友呢。”
“……哦这样啊。”
“我弟有个儿子，他那儿子要奔三了，其他点都好就是不交女朋友。他爸妈催了无数次都没用，死活就不交。”司机师傅听上去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讲起自己侄子来没完没了。
“主要是我侄子他从小还就跟小女孩儿玩得特别来，就在小女孩儿堆里和这个玩和那个玩，当时我们就说这小子以后不愁找女朋友了呀异性缘这么好。”
“谁知道到了现在就不交女朋友了呢，我们后来都说这小子是不是不喜欢女的，是个同性恋啊。”
程小时看上去一直望着窗外，实则一直在听司机师傅唠叨，听到这里他的神经有所触动，眼神又忍不住想去看那边的人，最后还是在自我拷问中堪堪止住，继续保持着“发呆”的动作。
司机师傅掰了个灯继续道：“后来没过多久，臭小子领又回来了个小男生，说这是他男朋友。当时我记得我弟和我弟媳直接就傻那儿了——估计是没想到自己的猜测还真的能成真，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不过后来就没什么了，那臭小子和自己那个小男朋友相处的还挺好，我弟他们后来也接受了。”
说完这句司机师傅还特意拉长了语调：“…反正不容易————”
“俩小男孩能在一块儿也挺不容易的。”
然后靠在椅子右侧的陆光用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是吗。”
不容易。
可是他等不及啊。
他想让对方了解自己的爱意——
但又怕失去。
所以他一言一行都在心底反复斟酌——
但总有时候又会抛出橄榄枝小心试探。
心猿意马。
但又一意孤行。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你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