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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身陷囹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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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我和凤泽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休息。
仰望长空，可见星云万里，神殿错落。
“那里应该是朝圣殿。”我指着一处最明亮的神殿说。
凤泽就坐在我身侧，顺着我指尖方向望去，说：“你想家吗？”
“我在九幽千载，早已练就了不恋家的本事。只是偶尔……有时候……还是会想念父神、母神还有兄长。”
“那你要在仙界好好学，争取早日回神界。”
回神界……我还可以回去吗？
“凤泽，你知道三清吗？”
他摇了摇头说：“你是指三清境？”
“不是。相传祖神之前的时期，有三位宝君协助世主统御洪荒，分别为原始、灵宝和道德。三清境就是以他们来命名的。”
“祖神之前的时期？”
我点了点头说：“在祖神创世之前，此间天地是另一番模样。”
“你怎么知道？”他看着我问。
“我在一本闲谈轶闻录里看到的，我想是真的吧。”琅嬛境的事还不能让凤泽知道，我编了个理由说。
他淡淡笑了笑，说：“或许吧。也许对凤凰来说，神界的悠悠历史没那么重要。只要活好当下的千年便足够了。”
他的一句话点到了我的痛穴上。我一直将他看作寻常上神，不老不灭。他不说我都要忘了他每隔千年就要涅槃。
如果千年后，他涅槃了，回来的还会是眼前的凤泽吗？
我看着他出神，他轻声唤道：“白月，你在想什么？”
“那你的母后和父君是如何面对千年涅槃之劫的？”
“母后涅槃前将记忆封印于父君本源之中，等涅槃归来后父君总有办法追到母后。当他们体内灵脉相接之时，便能打开封印的记忆。父君涅槃亦是如此。”
我心中感慨，凤染和景涧二人真是伉俪情深，生生世世彼此奔赴，令人艳羡。
“那你也可以如此吧。”
他默然看着我，过了一会，望着满天星斗说：“有些事……我一人之力办不到。”
“那我帮你。”
他愣了一下，脸红到了耳根，眼睛瞟向别处不敢看我。然后缓缓说：“你不懂。”
“你可以教我，我学得很快。”
那时我还不知道用元神封印记忆的法子需得真心相爱的二人才能办到。还有灵脉相接也不是随便就能做到……
“不早了，睡觉吧。”
他挥手变出一件披风扔给我，然后站起来要走。
我裹着他的披风问：“你去哪？”
“我认床，在这睡不着。你安心睡吧，我在四周布下结界，不会有人来打扰。”
我忽然想起当时我鸠占鹊巢，霸占了他的寝殿，他是不是也是一宿没睡……于是心中有些愧疚。
“谢谢你，凤泽。”
他颔首微笑，然后走了。
我找了棵神树，倚在树下，身上盖着充满了凤泽气息的披风，没一会便熟睡了。
一夜无梦，睡到天亮。但起身时身上却无酸疼之感，很是奇怪。
凤泽备好吃的给我呈过来，是三清境的秦桑果，食之可饱腹。
“你去哪弄的？我好久没吃秦桑果了。”
“附近采的。”
“你一夜没睡？”我见他面露疲色说。
他点了点头。
“这样吧，今夜要是我们还回不去。你睡不着的话我就陪你说话，给你讲故事。小时候，父神总会讲故事哄我睡觉，很管用的。”
吃完早饭我们去了比武场，今日也是和昨日一样。常瑶又是连胜了一日。看得我都觉得没意思，一过晌午便拉着凤泽离开了。
“凤泽，我看大约还有六百多人没有比武呢，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去查查那个魔族人的底细？”
“也好。”
凤泽用了追踪术，顺着主持大会的那个魔族人的气息追到了一处仙洞前。
此洞名曰玄通洞，洞口不大，刚好一人进出，从外往里看深不见底，漆黑一片。
“我先进去，你在外面等我。”
凤泽唤出神剑只身入洞，我哪是乖乖听话的主，唤出玄灵剑也随他进洞。
他看我跟上后也没多说什么了。“跟紧我，若有事你先走，我断后。”
“我是真神，若有事本尊保护你便是。”
我们往里摸了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看到尽头，我累得停下了，擦了擦额间的细汗说：“这是什么鬼地方？魔族人怎么找到这的？”
“你有没有觉得奇怪？”凤泽想到什么似的说。“魔族早已被灭，如今为何会有魔族人操办比武大会？”
说到魔族就不得不说玄一了。现在师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应该不会跑到神界眼皮底下搞这场比武吧。
“他们只是有魔族的气息，或许不是魔族？”我大胆地猜测。
“对。你可知道郢都？”
郢都阴气深重，不利于修行，所以修道之人对此地避而远之。以至于人们几乎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有名的阴鸷之地，离九幽不远。”我说。
“前些日子，我发现九幽附近的郢都有异动。那里的阴气和九幽的气息一脉相承，但是并非完全的魔气。若此事和郢都有关，那便不是简单的争夺修仙地盘了。他们的目标是整个天界。”
话音刚落，我们猝不及防地下坠……
当我以为自己要像个柿子一般跌落时，凤泽接住了我。
“没事吧？”
我松开环抱在他脖颈上的双手，尴尬地说：“没事……”
他将我放下，漆黑中我看到他神色格外镇定。和他在一起，既是遇到这样的奇遇我也会心安。
“这里这么黑，我们得赶快出去。”
我往前摸索着，他举着一颗夜明珠转身。四周黑得寂静，能清楚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夜明珠的光温柔地洒在彼此的面庞上，这种气氛有点奇怪，但是也令我欢喜。
“凤泽，你再这样看我，我怕自己会有什么想法。”
他收回了眼神，说：“此处像是个陷阱，四面都是石壁。我们被困住了。”
“我飞上去，将这个机关毁掉。”
“不可。会被人发现。”
“那怎么办？”我蹲下说。
“我们等到晚上，等主持比武大会的人回来，或许能有所收获。”
这是守株待兔，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好吧，来都来了。”
凤泽也在我身边坐下。
我们这样坐着，伴着暧昧的珠光，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凤泽，不如把夜明珠收起来吧。太暗……不，太亮了……”
“嗯……”
他收起夜明珠，这下我们都躲在黑暗之中了。
可是很奇怪，我脑袋里的凤泽却越来越清晰了。他在笑，他在走，他在点熏香……
我不会是红鸾星动，喜欢上他了？
“不行。”我说。
“怎么了？”我突然说话吓到了他。
“我是说……我们这样干坐着不行。”
我感觉到凤泽在看我，他说：“那你想做什么？”
总之不要让我再想你就好了。我心中说。
“你给我讲故事吧。”我想了想说。
“我恐怕不会。不过……我听过几个有趣的段子，倒是可以讲给你听。”
“好啊！”
“凡间有户人家姓王，儿子小王剪了个中分发式，结果就变成了小全。”他自己讲完还笑了。
我直接被这个故事冷到了，脑子也冷静多了。看着凤泽笑得欢脱，反而觉得他本身比故事好笑，于是跟着笑起来。
“是不是很有趣？还有呢，有一天母鸭带着一群小鸭子出去玩儿，走着走着有一只小鸭子问： ‘娘亲，娘亲，我们两个脚趾之间的是什么东西呀？’母鸭说：‘蹼。’小鸭子说：‘不告诉就不告诉呗，笑啥呀！’”
讲完他捧腹笑起来，我第一次见他这样笑，一点架子都没有。只是纯粹的凤泽而已。这样冷的故事都能让他笑成这样，想必是因为他心中的苦涩太多了。
我笑了笑说：“有趣，还有吗？”
“凡间有一个冷面杀手，有一天……哈哈哈……他一口气吃了……吃了十碗冷面。”他自己讲着讲着就笑起来，边笑边说：“这个最好笑了！”
我很好奇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冷故事。接着他又讲了好几个，我不知不觉听睡了过去。
我倒在他的肩膀上，滑到他温暖的怀中，就像父神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时一样。
睡前，我仿佛真的看到了父神，他摸了摸我的头，说：“好好睡一觉吧。”
我的理智却明白，这不是父神而是凤泽。
我装作自己不知道，就像我不敢承认自己已经喜欢上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