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玦尘之星月神话》章络尘

16、托付仙界

　　回到太初殿，深时在正殿等我。见我回来，冲出来拉着我的手说：“白月，你没事吧？”
　　天启伯伯冷冷“哼”了一声，指着我俩说：“你们两个就作吧，一个真神一个妖君，拆了我太初殿不成，还闹到了凤泽眼皮底下。我看他刚才的语气，定不会作罢。”
　　他甩袖坐下。
　　我灵思一动，明知故问道：“咦？天启伯伯，太初殿何时落到下界了？”
　　天启看了一眼深时，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或许昨夜的事还让他们神思未定。
　　“本尊想去哪住就去哪住，你个小丫头哪来那么多问题。”
　　深时也上来拉了拉我的衣袖说：“白月，昨晚是我们不对。天启真神说了，这次暂且放过我们。不过……得把清池的屋顶补好才能走。”
　　“那有何难？本殿现在是真神，修复区区屋顶不在话下。”
　　此时，红日和青华从外走来。他们和天启伯伯拜了拜，看到我后，神情凝重。
　　红日说：“天启神尊，主神知道昨日的事了，命我二人前来向您赔罪。”
　　他说完，手中化出一方寿桃。
　　“这是桃渊林的仙桃，主神亲自摘下的。”
　　天启接过桃子，若有所思。“上古这是什么意思？”
　　“主神说，您会明白的。”
　　“行吧。除了赔罪，还有何事？”天启挥手手下了寿桃，满脸写着并不明白。
　　“白月神尊初承神力，德行有失，不堪为神界表率。传主神令，即日起白月神尊留在下界，跟随您学习处理三界事务。至于深时妖君，白玦神尊也有令。”
　　“师父……说什么？”深时怯怯地问。
　　“深时妖君不必担忧，神尊只是命你陪同白月神尊，在太初殿学习处理三界事务，日后回归妖族也可学以致用。”
　　我和深时还没说什么，天启伯伯气呼呼地拍桌站起来说：“我看白冰块儿和上古给我桃子不是赔罪，而是给我送礼来了。本尊整日批折子也就罢了，怎的又让我替他们看起孩子来。本尊不从！深时可以留下，月儿必须回去。”
　　啊？我怀疑我听错了。
　　“四伯，您要深时不要我？”
　　他毫不犹豫地说：“深时是我妖族中人，我无论如何也护得下。而你已成真神，三界事务总有一日会压到你身上，到时候再学也不迟。你爹娘惯会躲清闲，这次本尊不会上当了。”
　　我心中酸涩却无语凝噎，既然此处不留爷，爷走便是。若深时能留在太初殿，也算是个好归宿。有天启名正言顺地护她，往后行走于三界也方便些。
　　“神尊，主神知道您一开始不会答应，所以另有令羽单独给您看的。”
　　天启抬眉看了红日一眼，说：“搞什么鬼，拿来吧。”
　　红日走到天启跟前，小心地将令羽交到他手上。
　　天启本傲娇着，不屑一顾。可当他看到令羽时一脸惊愕之状，反复看了几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他转头对着红日，支支吾吾地说：“这……这是真的？”
　　天启的表现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凑上去想看一眼令羽的内容，却被他一把将令羽挥散了。
　　“母神写了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与你无关。”他冷冷地说，眼睛却看着深时。
　　那一眼停了很久，眸子微微湿润，仿佛过了万年一般深沉，最终一张白净清冷的脸上化出一抹浅浅恬淡的笑容。
　　深时一头雾水，说：“神尊，您这么看我……干什么……”
　　“就是，突然想一个人了。”
　　我瞪了一眼青华，想问出点什么。结果他也是一脸懵，毫无头绪。
　　好在天启伯伯终于想起我还在一旁站着，说：“上古这般说了，那我便与她赌一次。月儿，你可以留在下界，但是我现在有事要做，你去凤泽那里找点事干吧。他带你也足够了。”
　　“什么……为什么是凤泽？”我分明刚从他那里回来。
　　“凤泽涅槃，又得上古调教，未来不可限量。如今他帮助凤染管理仙族事务很有天赋。带你这张白纸绰绰有余。”
　　“那深时呢？”
　　“她还在太初殿，本尊……有事问她。你若寂寞可以把青华留下。”
　　“如此也好。青华你留下陪小殿下吧。”红日吩咐道。
　　我虽不明白个中缘由，但是能感觉出来母神与天启伯伯说的事一定与深时有关。而深时与之前的月弥上神渊源甚深，难不成神界要有大事发生了？
　　我和青华站在凤泽的夕梧宫前，看着“夕梧宫”三个大字，久久没有迈进一步。
　　“青华，母神让我留在仙界，只是单纯地想找人管教我吗？”
　　“我不清楚。”
　　“奇怪……父神、母神都奇怪，四伯也奇怪。兄长呢？怎么没听说他的消息？”
　　“元启殿下闭关了。”
　　他们一定有事瞒着我。不自觉地，我又想起了玄一，恍如隔世。
　　“青华，入此门前，我们先去一个地方吧。”
　　转瞬间，我带着青华回到了神界，站在乾坤台前。
　　“神尊，为什么来这里？”
　　“找人，算账。”
　　我提裙登上玉阶，走到擎天柱前。擎天柱前的天渊深得令人心慌。
　　“擎天，你耍我。”
　　我本没有期待得到什么回应。可是，他说话了！
　　“哈哈……”他在笑，我甚至能想象到那个为老不尊的样子。
　　“神尊，有人！”青华憨憨地说，戒备地看着四周。
　　“是祖神。”
　　青华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柱子，忽地跪下，激动地拜了三拜，道：“祖神显灵，老烛龙恭迎神迹！”
　　“烛龙，你竟成了这丫头的神兽？妙哉，妙哉！”
　　“老头，你说过不忍玄一当年的遭遇，为何令他转生又让他为了我这不合天道的真神之劫陨落？你，给我一个说法。”
　　擎天沉默了，像是在思考。过了一会，他说：“玄一是个好孩子，你们会再见的。”
　　“何时何地？”我心中的希望又被点燃。
　　“别忘了，你的使命。仙界将有三清降世，或许可以帮上你。”
　　三清？琅嬛境的古籍中，提到过先前的宇宙之中，世主擎天座下有三弟子，是为三清。三清协助世主统御宇宙万物和生灵。他们，竟也要苏醒了。
　　“玄一在哪？”
　　擎天柱再没有说话。
　　我看了一眼青华，他还规矩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我扶他起来说：“下次不必跪他。”
　　“祖神当年对我有恩，跪一跪有什么。”
　　我想起当年在水月洞天见到的情景，问道：“千年了，我都没问过。那天巫胥出来，我又想起了此事。你和巫胥、寒迟是什么关系？”
　　青华眸子沉了下来，摇了摇头说：“都过去了，无甚意义。”
　　见他不想说，我也没有再追问。
　　祖神说玄一会回来，我的心中又充满了期望。
　　希望师尊回来那日，我会还他一个无灾无劫的宇宙洪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