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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独当一面 ...

  •   看着那两人狼狈地身影,黑衣斗篷嗤笑一声,然后,用刀尖挑开地上已死马匪的上衣,只见他们胸前都纹着一烈火的图案。
      “火羽军?”
      随后,他蹲下身子在这人腰间搜了搜,又摸出一块火羽军将士的名牌。
      名牌后写着一个“罪”字,这是在军中犯了重罪之人才会有的标记,而一般这类人不是流放苦寒之地,就是关入军中大牢,等秋后处决。
      可不管怎么样,这些人都是火羽军的人。
      而火羽军如今的主帅是涑王楚诩。
      “呵!”
      黑衣斗篷的这人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大刀随意扔在地上,扬长而去。
      天亮之后,官道上这起劫杀传遍整个南郡以及南郡周边的小城。
      “郡主,早膳备好了,你吃点吧!你从昨日就没怎么吃饭了,身子哪儿受得了啊!”星偌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家主子。
      姜夭拉了拉被子,语气虚弱道:“放着吧,一会儿饿了,我再吃。”
      “郡主,你昨日就说饿了吃,可你还不是一口都没吃!”
      “星偌,我想静静,你先出去吧!”
      “郡主——”
      “出去!”
      星偌虽然担心,但也不敢违抗自己主子的话,只好不甘地跺了下脚,可刚准备离开,她忽然想起一事,急忙跑到姜夭的床前。
      姜夭困惑的看着她,略带质疑的说道:“如今胆子大了,敢不听我的话了?”
      “不是,不是,奴婢哪敢不听主子的话,但是,奴婢有件事要告诉主子,昨夜,有一伙马匪劫杀过路的百姓后,又被人杀死在路边了。”
      “被人反杀?”姜夭微微蹙眉,“知道是谁吗?”
      星偌摇摇头,“不知道,但是,从一个还没咽气的马匪口中得知,是一个穿着黑衣斗篷的人干的。”
      “还有没咽气的马匪?”
      “嗯,但等大夫赶去时,他就呜呼了。”
      “那就是说,除了这个斗篷线索,没别的了?”
      “好像还有一个线索,但管家说是涑王不让人外传,大家也就都不知道了。”
      “涑王?他还没走?”
      星偌点点头,“没走,住在咱东院的厢房了。”
      “住东院?我爹是疯了吧,这种人怎么可能让住王府呢!不行,我得去跟爹说一下,赶紧让这人滚蛋。”姜夭起身准备下床,却突然一阵晕眩。
      星偌赶紧扶住姜夭,“郡主,快吃点东西吧,你看看这都饿得没力气了。”
      姜夭郁闷地点了点头。
      吃完早膳,姜夭从家仆那里得知自己老爹正在书房,她立即赶了过去。
      “爹,你怎么让涑王住府里啊?”姜夭看见自己老爹后,直接了当的问去。
      姜钰诀笑笑道:“我还以为你会三天不出门呢!”
      “爹,跟你说正事呢!”
      “他是涑王,来到南郡城,爹爹我自然要尽地主之谊,不让他住王府,还能让他住哪儿?客栈还是驿馆?如果住在那些地方,我还得调兵去守着,不如就住在府里,省点事。”
      “可这人……”
      “行了,我知道你对涑王意见大,但这次,局势不稳,只能如此了。”
      姜夭不悦地哼了一声,姜钰诀倒也不以为意。
      “还有,我听闻官道上又出事了?”姜夭见着自己老爹已经拿定主意要让涑王住下,她只得转移话题。
      姜钰诀点点头,“昨夜,一商队不知为何不听之前官府告诫,依旧连夜赶路,在进入南郡地界后,被马匪劫杀,随后,那伙马匪被不知名的高人杀害。”
      “发生这种事情,你如今派谁去查呢?”
      以往这种事情都是安排陆昊琰去详查,而如今,他已不在了。
      “涑王亲自去查了。”
      “他?靠谱吗?”
      “人是皇子,这普天之下都是他家的,你说他靠不靠谱。”
      “我哪知道,不过,就他那小身板,别查到半路被马匪劫走去当压寨夫人了。”
      “报——”
      就在姜夭说完话后,一名官兵匆匆跑进书房,跪地禀道:“王爷,涑王在官道上查探昨夜马匪杀人之事时,一伙数十人的马匪不知从何处冒出突袭,将涑王劫走。”
      “我这嘴是开过光的吗?”姜夭一脸惊愕,赶紧补充道:“那我现在说陆昊琰他一定还活着,他是不是就会立即出现在我眼前?”
      “好了,巧合罢了。”姜钰诀疾步走出书房,来到门口,却不忘回头叮嘱姜夭道:“你赶紧回屋休息,我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爹,我也想去。”
      “女孩子就好好在家待着,乱跑什么!”
      姜钰诀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姜夭朝着自己父亲后背吐了吐舌,老老实实的回到自己小院。
      可在屋里待了没一会儿,姜夭就坐立不安。
      “郡主,你这是怎么了?”星偌关心道:“可是哪里不舒服,星偌这就去找大夫?”
      “不用了,我挺好的。”姜夭拉住星偌的袖口,说道:“对了,你从管家那里有听到什么新消息吗?”
      星偌摇摇头,“暂时没什么消息,自从涑王被劫走,王爷就下令封锁所有消息了,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传来。”
      姜夭闭上眼睛,沉思一会儿后,睁开眼睛朝星偌说道:“那我们换衣服,走。”
      “郡主,换衣服干嘛?”星偌不解。
      姜夭回道:“翻墙。”
      半个时辰后,两人终于找到机会避开府兵巡逻,从后院翻出王府来到大街上。
      “郡主,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星偌小声地问道。
      “去招财赌坊。”
      “赌坊?!”星偌一惊,“那地儿好乱。”
      “越乱,才越好。”
      姜夭带着星偌大摇大摆地走进赌坊后,还没来得及押注,就被请进赌坊掌柜的院中。
      满脸横肉的赌坊掌柜,一脸堆笑地看着姜夭道:“这是什么风把郡主给请来了啊?”
      姜夭瞥了一眼赌坊掌柜,笑道:“咋的?怕我输了不认账啊!都不让我赌一把,就把我请进来了。”
      “哪敢,哪敢,郡主误会了,我这不是怕外面那些输红眼的吓着郡主,才叫人赶紧将郡主您请进来。不知郡主来赌坊到底所为何事?”
      “没什么事,就是手痒了,想玩两把。”
      “郡主,你真是说笑了。”
      “我没说笑,就是想来玩两把。”姜夭说着就准备起身,吓得赌坊掌柜赶紧以身子挡住房门,“郡主奶奶,上次你差点让我赌坊赔光,之后,陆将军又带人来查抄我赌坊,关门三个月,我怕了还不行,求求您了,您到底有什么事,只管开口,我一定尽力去办,就是求你别去押注了。”
      姜夭听见“陆将军”三字,脚下的步子顿了顿,赌坊的掌柜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赔不是。
      姜夭坐回椅子上,抬眸看着赌坊掌柜,“这话可不是你说的,只管我开口,你都会尽力去办?”
      “是是是。”赌坊掌柜连连点点头。
      姜夭道:“那我先问你一个问题,最近,南郡城有没有来什么奇怪的江湖客?”
      “奇怪的江湖客?”赌坊掌柜想了想,摇摇头道:“没什么奇怪的江湖客啊!不过,郡主这种事情你去问青花长街的姑娘,比问我来的灵通吧?”
      “青花长街的消息都是一些士族、文人雅士、官家后宅的,这江湖上的事情问你们比较好。”
      “是是是,郡主说的极是,不过,我印象中真没什么奇怪的江湖客。”
      “那你好生想想,比如有什么带刀的,穿着斗篷的?”
      “噢——”
      赌坊掌柜恍然道:“郡主是想问那个在官道上反杀马匪的人?”
      “正是,这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官道上,所以,想问问你这里有没有人见过此人?”
      “郡主,这事儿我一时半会儿给不了您答案,不如,给我点时辰,我让人去问问,不管结果如何,一定给您回复。”
      “那就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这个时候,告诉我结果。”
      “没问题,郡主放心。”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你替我详细查查,这是定金一千两,查明之后,再给你重赏。”
      “哎哟,谢谢郡主,谢谢郡主,不知道郡主让小的查什么事情?”
      姜夭招招手,让赌坊掌柜靠近自己,然后,在他耳边耳语几句后,赌坊掌柜面露难色的说道:“郡主,这事儿要是王爷知道了……”
      “放心吧,你们只管查,我爹那里我顶着,不会伤及你们。”
      “欸,好,那小的一定替郡主查明真相。”
      ——
      离开赌坊,姜夭与星偌在街上闲逛还没走上几步,就看见一名虓虎军的官兵骑着马朝着王府方向飞奔而去。
      姜夭有种不好的预感,带着星偌连忙往王府回赶。
      刚进府,姜夭就与行色匆匆地管家差点撞上。
      “郡、郡主,你怎么……”管家看着从大门口跑进来的姜夭有些诧异。
      姜夭却问道:“出什么事儿了?我刚看见有虓虎军的人匆匆回府。”
      说完,姜夭见着管家手里拿着半枚虎符,急道:“你拿虎符做什么?”
      “郡主,小的拿虎符不做什么,是王爷需要,欸,对,是王爷让人回来拿虎符去调兵。”管家心虚地说道。
      此时,姜夭微眯双眸,将管家上下打量一遍后,开口道:“真的?”
      “真真的。”管家故作一脸诚恳,心里却虚得不行了。
      “郡主,安平侯带着一群人说是要来问罪。”星偌着急忙慌地从大门外跑到姜夭跟前,气喘吁吁地说道:“郡主,那帮人来势汹汹的,怎么办啊!”
      “安平侯带人来问罪?他是疯了,还是脑子进水了。”姜夭挽着袖子,转身就朝大门口走去。
      管家见状急忙上前阻拦,“郡主,这事儿不如让小的出去问问,王爷交待了,您不能出府。”
      “我不出府,也出府好一会儿,这时,爹爹不在家,安平侯又带人来闹事,我不出面像什么样子。”说着,姜夭继续朝前走。
      管家见自己阻拦不了,赶紧跟了上去,手中的虎符则交给一直侯在一旁的虓虎军官兵,那名官兵拿着虎符从后门离开了。
      来到大门外,姜夭见着安平侯的人已被留守在王府的侍卫拦在不远处。
      “郡主,你这是何意?本侯可是奉了朝廷之命所来,详查涑王被马匪所劫一事。”安平侯顾德会态度极其嚣张。
      姜夭冷嘲道:“安平侯,按理我该叫你一声叔,按制我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你应该给我行礼,不管你奉谁的命前来,这礼制应该都不能省,你说对吧,顾叔!”
      顾徳会愤愤地盯着姜夭,只因,姜夭所说不无道理。
      他只得恭恭敬敬地朝姜夭拜了拜后,气愤道:“郡主,这礼本侯也行了,你可以让本侯进府去查一查了吧。”
      “查遥阳王府?哼,你有皇上圣谕吗?你口口声声说是奉朝廷之命,可半天,我也没见你拿出朝廷什么东西来呀!”
      “郡主,你休要胡搅蛮缠,本侯是奉了南王的口谕来彻查。”
      “南王?”姜夭仰头大笑两声,“谁不知道南王与我爹有过节,你奉他之命,不觉可笑吗!纵使他是亲王,是涑王殿下的皇叔,但也无权让你来查我爹吧,我爹是先皇亲封的王,先皇曾说过,我爹这王位与亲王一样受万民敬仰,除了皇帝,旁人无权问责。”
      “你个小丫头,少拿先皇说事,涑王殿下在南郡出事,谁都有资格来问责你爹。何况,你爹如今也被马匪抓走,这不得不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毕竟,手握重兵,又常年征战沙场的遥阳王怎会那么轻易的就被马匪抓走,个中缘由,实在让人忍不住深思。说不定那马匪就是暗中受你们遥阳王府指示行事。”
      说完,安平侯得意地扬起头,看向姜夭。
      姜夭心中虽有惊诧,但脸上还是故作淡定,她小声地问向一旁的管家,“我爹被马匪抓了?”
      管家面露难色,点了点头。
      姜夭怒道:“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告诉我?”
      “是宋副将说不要声张,不过,这事儿安平侯怎么会知道?王爷的虓虎军一向口风严实,说不准外传,外面的人只怕连半个字都不知道。”
      “那刚刚那人是宋云初让他来取虎符,以便调兵攻打匪寨,救出我爹?”
      管家“嗯”了一声,姜夭皱眉道:“胡闹,宋云初这小子就是比昊琰欠考虑,他一副将没主将手谕,就拿虎符调兵,传到有心之人的耳里还不被上奏的给参死啊!你快去让人阻止他,就说是我说的,不要私自调兵。”
      “可是郡主,若不调兵,没办法救王爷出来啊!”
      “管家啊,你是不是急糊涂了,要是调兵救出我爹,这跟让我爹死在匪寨有什么区别吗?最多就是分死的地方不同而已,指不定救出他后,我爹还会死无全尸,现如今全朝廷就等他用兵出纰漏,好收回他的兵权。”
      “对对对,郡主所言极是。”管家恍然大悟,拍着自己的脑门说道:“我这就让人去阻止宋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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