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现实世界·求死之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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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世界，求死之道
1
自副本中苏醒后，黎理便迎来了崭新的惊喜。
“女士，潜渊传唤。”
好心人给她铐上抑制器，嘴上没门活似漏勺：“您被指控挪用公款、反人类罪、技术.瘟疫.罪、反.政.府.活动罪……怎么还有学术不端？总之，鉴于您之前对太一科研的贡献，太一方面将召开质询会，您可以尽情为自已的错误辩解。”
“哦？”黎理挑眉，“我怎么不知道…我做过这么多‘错事’？”
“哎呀，您的口舌还是留给那些老头子吧，我只是个来传话的工具人。”他拉开专车的大门，“请，女士。”
黎理注视着他谦卑的动作，真情实意的笑了起来：“请？”
“是的，”他笑着。“您请。”
黎理踏入车内，身后却一阵嘈杂。
黎理偏头。那个挣扎不休的家伙是她的保姆，年纪不大，天真、热血又坚韧。当然，还是她的死忠。
“黎姐……”小保姆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这是诬蔑啊，黎姐才不会做出这些事！”
“她是好人，她是好人呐！”
她被护卫们架着，伸直了手去抓挠黎理的背影：“难道你们都忘记了吗？”
“塑生残肢、灵肉转换、灵胚催生、思维唤灵……”
她如数家珍。
而后，再难抑制心中的愤懑，控诉一般质问着他们：“这些由她创造的技术，让我们摒弃了残缺，获得了完满。你们难道就不曾受过她的恩惠吗？”
小保姆呜咽着，声音嘶哑：“她是……她是我们的救世主啊！就因为存在莫须有的威胁，就要抹掉她的功绩，宣扬她是一位罪人……别人可以错信，那我们这些沐浴过她的光辉的人呢？就这么心安理得的沉默吗？”
护卫们有所动容，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她趁此时机钻出包围，向着黎理的手腕抓去，显然想就这样带人离开。
“放心。”黎理后退一步，没让她得手，“我很快回来。在此之前，不要出门。”
保姆眼里尽是担忧，但依旧乖顺的遵从了她的命令，任由后知后觉的护卫将她押住。
她道：“如您所愿，我的小姐。”
混乱暂时结束了。
可更大的乐子还在后头呢。
2
黎理，大佬中的大佬，天才中的天才，在潜渊拥有一整个楼层的狠人，不仅成果斐然，并且过于年轻……简直如科研界的恒星一般，将那些璀璨的星辰尽数压灭。她的光亮超越了原本的界域，让界外之人都为之惊叹神往。
她的名字与画像刻在潜渊之碑上，在她所铸就的伟业中，只有开创新世纪的灵能科技配做她的注脚。
如今，她竟然因为一些捏造出的可笑罪名被“押送”审判。
这一消息被“不经意”流露出来，感念黎理恩德的人们聚集起来，要求公开审理。
他们不会知道，黎理被送去的并不是什么法庭，而是潜渊。
它是鼎国气象局的总部，里面的人个个身怀绝技，个个世间翘楚，全是天才中的天才……普通人不会有踏足此地的资格。
而现在，她又一次回到了这里。
潜渊，她的家，她的工坊，她的展览厅。
黎理活动着手腕，心中已然明悟。
质询会？
那不过是别人扯虎皮强作的大旗。
真的想要问罪的话，何必选在潜渊呢？
好心人打开了大门，退到她的身后，不再言语。
她踏进会议室，不惧那些纷杂的目光。
“嗒。”
“嗒。”
“嗒。”
她一路向前，鞋根叩击出的轻脆声响湮没在人们的呼吸里。
指尖滑过熟悉的扶手。她停步，转身，站在了熟悉的高台上。
黎理顺手打开扩音器，以俯瞰的姿态扫视了一圈桌下的大量围观群众们，仿佛准备教授愚笨的学生一般握住了麦克风。
她道：“我是黎理。”
台下的人们翻动着她的履历，在姓名之下，相关联的称号和美名竟然长达了十页。并且，毫无水分，每一句都是不容再度缩短的简称。
“我不会重申我的荣誉，不会重复我的天资，不会解释我的成果。”
在惊叹与吸气声中，她扯了扯嘴角，目光冰冷。
“蠢材们。”
少女灵魂深处的火光透过眼眸，显出魔魅的、燃烧般跳跃的深蓝色。在惨白的灯光下，那点深蓝在长睫投下的阴影中愈发晦暗。
她直视着那些畏缩的老狗，领受他们饱蘸着怨毒和嫉妒的阴暗目光。
于是，暴虐的君王尖锐的大笑起来，已经看见了自作主张者的悲惨未来。
她讥嘲道：“我等着你们的质询！”
3
“黎理，你是否承认发表‘灵胚催生’技术时的心怀不轨？”
替罪羊站了起来。它怒目圆睁，还握紧了拳头：“在你尚未在现实发行的《关于炼金材料“至善之灵”的培育假想》、《关于大型诅咒秘仪“失魂引”、“地狱之门”、“噬心劫”的简化》、《制作传染性流毒的必要佐料说明》等论文中，你指出了“善良的灵魂”的战略地位……”
“你是否承认？”
黎理垂睫，不曾凝视这位脑子都未曾长全的残次品，越发不满他们的畏缩。
“明明已经坐在我的面前，却还要扯条遮羞布么？”
她用指节敲着桌面，指出那些熟悉的姓名：“李苑、王昀…还有罗念诚。”
被点到的人顿时颤栗。像是有恶鬼在他们耳边呵出一口凉气一般，因此眼珠震颤，扩大的瞳孔惊慌的胡乱移动，吓得连口水都含不住了，自失色的嘴角淌下，滴湿了衣襟。
……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怎么，连看我都不敢？害死我爹妈的时候不是很得意么？”她回想着那时的情景，于是冷笑，“我在墙缝里看着呢，清清楚楚的，连你们那时候脸上长几颗斑都说得出来。”
“你们想听我讲一讲么？那些关于电锯和农夫与蛇的故事。”
他们齐声尖叫起来，在恐惧之下发出了绝望的哭嚎声。
像要被人杀的猪一样，在刑具逼近前竭尽了气力发出声响，向台上的少女乞求生的恩泽。
还在翻页的吃瓜群众们因此痛苦的捂住了耳朵。
“黎理！”
李苑的后辈给他们打了药，眉眼阴沉：“适可而止。”
“哦？”黎理挑眉，“你也想找死？”
替罪羊被人推了一把，继续之前的念稿：“黎女士，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她感到无趣，撑着下巴讥笑：“好吧好吧，我就是心怀不轨。”
“我让生育成本大大减少，教育这些人类幼儿向善，然后在成熟的时候全丢秘仪里，摄取这些便宜又大量的灵魂用来炼金。你满意了吧。”
果然，它愤怒起来，恨不得冲上台把黎理碎尸万段。
“哈哈哈哈……”她笑弯了腰，“真信了，你真信了！”
“十八年尚且能出像你这种大脑完全未发育的劣种，我为什么要用这么多的时间来等材料的成熟？就算是进行不计损耗的记忆填充，也难以速成真正的灵魂。”
“别用你的脑子估算我的道德底线。”黎理怜惘的看着替罪羊，“如果我真的如此低劣，你连爬到我眼前的机会都不会有。”
她又乐不可支起来：“更何况，至善之灵也是你这种残次品敢碰瓷的吗？你如此愤怒，就是因为我会对你的子女产生威胁。可你真有子女么？一个仿生人，因为莫须有的记忆，来指责它的真正创造主！李降泽，你总是能给我带来新的低智笑话……在所有自以为是的蠢货里，我最看好你了。”
捕捉到关键词的群众们一片哗然。
他们未曾看出它的真身，还以为只是送进来替罪的蠢货。
李降泽更是脸色铁青，连连反驳：“仿生人技术是众所周知的禁忌，我不会尝试！你怎么能随便界定它的身份？这是指鹿为马！”
好心人不知是何时来的，拷他的动作很是迅速：“嗯，你可以继续说，我们在听。”
李降泽眼看自己要糟，立马撕破了脸：“MD，老子是不会放过你的！黎理，我知道你的弱点！”
他道：“易还琚。”
黎理攥紧了话筒，平静的挑眉：“嗯？”
替罪羊还在继续它的愤怒：“关于你短时间产出的大量科研成果……”
“闭嘴！”
李降泽踹翻了它，盯着黎理咬牙切齿：“……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的白月光——你喜欢他！”
不是，哥们？
大家对你很失望啊。
以为有大瓜的群众们一脸郁郁，连好心人都满头问号。
这就是你的大招？太废物了吧。
太一科研内斗就这？完全是被黎理一个人吊着打啊喂，没有半点乐趣和反转，真是倒尽了胃口。
被吸引来的吃瓜群众刚想走，却听见了那自高处传来的碎裂声响。
等回头时，才发觉那少女凶戾的目光，还有她手下洞裂开来的合金讲台。
嘶。
吃瓜群众被吓了一跳。
手劲真大哈，气性也大。
“我改主意了……我不会让你得活。”
“我不屑给予你苦痛，卑劣者。”
她自身侧拔出了定向.枪.，漆黑的眼眸中涌动着翻腾不息的恶欲。
“他曾三度将我拉回人间。”
“他是我的神明，我的救世主，我所追寻的至上真理。你所猜测的扭曲景仰，不过是自以为是的虚妄。”
她对准了李降泽，不曾理会那骤然鸣响的警报。
“但，他的光辉，绝对不允许你这种从烂泥里爬出来还被森林女巫丢进生锈锅炉里跟其它烂货一样炖煮而后捞出来丢弃的外部腐烂内里滂臭的恶心蟾蜍来沾染……”
黎理抬眸，那点细微深蓝倾刻扩散开来，翻涌如海潮。
“敢在我面前提及他名讳的不敬之人，便来领受这至今不曾熄灭的怒火吧！”
MD，乐子真大了。
想到那架可怕的【盛怒·鲸海】在涿京上空出现的连锁后果，好心人郁终立即拔出武器制止她：“黎理，这里是潜渊，注意你的举动！”
“停。”
一直在背后观看的大佬终于出声，将盛怒的黎理定格。
“李降泽不值得你如此小题大做。”他道，“大家都散了吧。”
黎理恨不得现在就摁爆定向.枪.，让盛怒把姓李的先炸后碾，让人连骨灰都刨不出一粒。
……但她不能。
“哎，性子还是像以前一样暴烈啊。”他揉了揉眉心，久违的感到头疼。
黎理：“任由他们在我面前逗乐，不就是为了看我如今的底线么？目的达成了，你怎么不笑呢？”
她的双眸已经化为纯粹的深蓝，姣好的面孔上生出浅蓝的刻痕。
——仿佛妖魔。
郁终后退一步，谨慎的瞄准，生怕她再度爆发。
那人当即解开阵法，脊背生寒：“跟我无关，是他们自作主张！我们明白您对他们的计划，因此从不关注，我此刻只是路过看看，谁想到会出这种事啊！”
连反对派都不敢这么梦，这些二货却真的抓到黎理的把柄了。
虽然，通向的只有惨烈的死亡。
“哼。”
定向枪在手中消散，她自郁终的手中拖走李降泽，头也不回的往外去：“添堵？好啊，我最喜欢给人添堵了。”
4
完美的袭击。
除去近乎蹂躏的近身搏斗外，成熟的黎理展现了其他方面的素养。
下毒，设阵，再施以诅咒的秘仪，保管让添堵的人受尽苦楚。
对于性命的手段自然有人钻研解决之道，但是整蛊呢？
黎理将最后的符纹收尾，把用尽墨水的骨笔丢弃在垃圾桶后，一回头便发现了熟悉的面庞。
“小饮章。”她抹掉指腹上沾染的碧色，“你怎么会在这？我记得你今天要播天气预报……”
易饮章还没换下行动队的作战服，只是摘了头盔，垂着眼发呆等人的模样很是可爱。
她听见黎理的话，抬眼正视：“是气象局叫我来的，他们怕你失手，让我记得打扫。”
黎理“啧”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肩，便要离开。
“黎理。”
易饮章头也没回，她已经听出黎理的停步：“他的事，谢谢。”
“哼。”
好像是笑。
却如烟雾一般轻微，随着关门声彻底逝去了，如鸟过青空，了无痕迹。
“救我……”因为黎理的离去，苟延残喘的爬虫眼睛一亮，向她伸出了生满毒疮的手。
易饮章掏出手机，拍摄下他陡然僵硬的面容。
“真可惜啊。”
易饮章把照片群发后，这才怜惘的注视那饱受摧残的身躯，将那些深紫的溃烂尽数收入眼底，而后轻嘲：“你们的痛苦，怎么才刚刚开始呢？”
还没等他们开始惊恐，那轻柔且熟悉的敲击声，已经近在耳侧。
“小易，快来开门。”
来人的嗓音明明如此温柔，却让被暴打过的可怜虫们不禁心底一寒。
迫近的地狱站在门外，轻笑着：“我们要进来啦。”
易饮章拧开了门把手，暴露出那位艳丽到靡.烂的绝世美人。
在林斐棠的身后，是曾被白月光照耀过的坏孩子们。
他们有的抱着一大包秘仪材料，有的调整着微缩炼金仪器，有的正在计算药品份额……
都是跃跃欲试的急迫模样啊。
“放心。”易饮章向受害者们保证道，“在我们的理智耗尽之前，你们都不会有事。”
于是，合上了门扉。
繁复的符纹自笔下迅速生长，彻底隔绝所有窥探。
“欢乐的时光啊，你是如此漫长……”
在他人的悲嚎声中，思念哥哥的少女冷眼旁观着，自顾自的轻哼记忆里的歌谣：“……笑一笑吧，我的宝贝。”
“往后的日子，不要再为我流泪。”
恰好风过。
易饮章睫羽颤动着，她将碎发挽到耳后，沉默的注视着瓷砖上晕开的艳红。
“小易，到你啦。”
少女应了声，从口袋里掏出了能让人倒霉的低级符咒，认认真真的数全了。
而后，以窗边跳下来，摆脱了往日干练严肃的社畜状态，第一次可可爱爱的弯起嘴角。
仿佛还是那个倍受宠爱的小女孩一般，她活泼的蹦跳着，脚步轻灵。
“好，我这就来。”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现实世界·求死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