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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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冰然并不是没想过要对岑落依直接切入自己的想法。
但她很清楚，岑落依在她面前始终都会端着乖顺的形象，就算对她并无情感，也会很认真的说“我也很喜欢你，叶小姐”，这样伪装之下的感情只能给予她短暂的欢愉，时间一长伪装终究会被撕破。
她并不觉得自己会有勇气直接面对破碎假面之后血淋淋的真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她也不例外，她完整继承了母亲在情感方面的逃避和柔弱。
如果她再有勇气一些，说不定会像周围其他名门那样高调去追求心仪之人，就算被拒绝也毫不气馁，但她不敢用这个做赌注。尤其是现在岑落依已经能完全脱离她而生活。
在同岑落依签下合约时候，岑落依是完全依赖她的，而现在岑落依已经在圈子里炙手可热，就算离了她，岑落依照样能混得风生水起。
叶冰然出神的时候，只听岑落依手机响了起来，来电人提示是宣漫雪。
这个宣漫雪她有些印象，是个很端庄秀气的姑娘，和岑落依同期出道的，只不过这姑娘似乎并不在意能不能走红，接的都是一些平平无奇的小配角，和岑落依关系这样好也从来不蹭岑落依的热度，安静而低调。如果不是她和岑落依的私交，叶冰然根本想不起来宣漫雪究竟拍过什么戏。
“依依，我家里面终于肯放我出来了，我哥最近新送我了个游艇，你要不要跟我去海上玩玩放松放松，免得跟你家那位在一起整天精神紧绷，连个出去玩的机会都没有……”
宣漫雪像是泄洪一样说了一堆，叶冰然轻咳了一声，对电话叫了一句“宣小姐”，刚刚还侃侃而谈的宣漫雪就像被按下了静音键，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
“不对啊，我也没打错手机啊。”
“宣小姐，我是叶冰然。”叶冰然淡声说，就像完全没听见刚刚宣漫雪复述的岑落依对自己的抱怨，“现在岑小姐不太方便接电话。”
“叶老师？”宣漫雪吓了一跳，急忙反思自己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结果她悲剧地发现自己刚刚说的似乎全是不敢说的，索性不敢往下想了，只得强忍尴尬转移话题，“落依在做什么呢？”
叶冰然看了一眼床上女子苍白的脸：“她不太方便接电话，宣小姐的事情，我会帮忙转达的。”
不太方便接电话？
宣漫雪意识之中很快浮现起众多不堪描述的画面，她不由得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了。”
虽然叶冰然知道宣漫雪误解了，可她并不打算挑破，只是淡淡应了一声，打算挂断电话。
在挂断电话的前一秒，宣漫雪焦急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叶，叶老师，那个，那个你下手轻点，落依她——”
落依她怎么了？叶冰然有些后悔自己这样快挂了电话，没能听清后文。
听上去宣漫雪像是对这方面很了解，莫非岑落依和宣漫雪之间有过？
她们是大学室友，毕业之后关系还那样好……叶冰然紧绷着脸，不让情感流露，但很快她心中升起恶劣的释然，就算有过怎么样？岑落依还不是乖乖躺在了她的手心里？
*
“叶小姐刚刚对谁说话？”
岑落依醒了，她眼睛睁睁闭闭好几次才适应了病房之中的灯光，带着媚色的瞳子中光华倒映，仿佛揉碎星河落入其中。
这种媚色是介于温柔与清刚之间，姝色绝艳，但比起好似一把锐利到刺破心底柔软之处的刀子，更像是一颗珍贵的宝石，将棱角藏入内里，触手只有光滑。
“刚刚宣漫雪小姐给你打电话，问你要不要跟她出去玩。”叶冰然将记录递到岑落依眼前看，“用给她回电话么？”
“我还是不去了吧。”岑落依陡然想起了什么，她连忙摘下氧气面罩，坐了起来，“现在什么时候了？”
这样严重的过敏症状虽然已经很多年没再出现，但她在童年时代早已经熟悉这样的症状，并不需要多长时间缓冲调整。
“别急，要是实在想去，开拍的前一天我会送你过去。”叶冰然猜出了岑落依在想什么，冷静地回答，“你过敏还没好，去那边作息不规律，严重了怎么办？”
经叶冰然这一提，岑落依只觉得身上的痒意愈甚，她苦了苦脸：“已经答应了人家，估计宣传都铺天盖地了，我还能不去么？”
只是半天时间，《圆梦计划书》节目组便已经她要参加节目的事情以“家里有亲戚是节目组工作人员”的名义透露得全网满天飞，这时候要是再说不去也不行。
虽然岑落依的风评向来毁誉参半，可恨她的人始终都没抓住什么具体的黑料，只是借着捕风捉影的几句带资进组抢人c位，靠潜规则拿到女主，光是看脸就不是安分的主儿使劲黑她，若是要他们抓到了把柄，估计＃岑落依耍大牌＃这种负面新闻能火速窜上热搜，撤都撤不掉。
“既然知道不能不去，就要好好调养。”叶冰然重新拿起了药膏，“我帮你上药。”
想起她这次过敏是起因还是她和齐晴月单独出去，她对叶冰然有几分歉意，便没有拒绝，而是乖乖解开衣服，任由叶冰然摆布。
“麻烦叶小姐了。”
“‘麻烦叶小姐’，‘多谢叶小姐’，你是只会说这几句话么？”叶冰然冷冷笑着，但当她觉察到指尖之下的岑落依明显肌肉僵硬紧绷，便清楚自己这样除了会给岑落依施压，并无任何好处，她顿了顿，语气转为随意和商量，“我们之间这样客气，都不像合法伴侣了。”
合法伴侣么？
岑落依低下头，掩盖了眸间的沉色。
那是一个没有月亮也没有风的晚上，三楼摄影棚里没开灯，寒星低垂，静得毫无生气。
她刚刚为叶冰然换上媚人的民国风旗袍，不动时清婉娴静，行动处身姿窈窕，摇曳生辉。
叶冰然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方才扔下了一句：“岑小姐，我们结婚吧。”
她以为叶冰然这句话并不认真，稀里糊涂就点了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叶冰然便带她去民政局领了证。
拿到红本本的时候，岑落依整个人都是懵的，在她少女时代幻想过的盛大婚礼已经消散无踪，她那时候想的最多的就是“这就算是结婚么？”。
“那我应该怎么说？”岑落依轻声问，转而略带了些撒娇的语气，“那叶小姐教教我，好么？”
记得在她拍过的戏中，每当她软语呢喃“帮帮我，好么？”这句话时候，都有极为强大的魔力，戏中人对她无一不从，求之必应。
只是这是偶像剧女主角的待遇，并不是现实之中的。但她却忍不住去试探，从她这一系列试探之中得到的信息探寻叶冰然对她究竟抱有怎样的看法。
“教教你么？好。”叶冰然声音虽沉静，可她的嘴角却在此时微微挑起，“不过我教岑小姐什么，岑小姐都要听。”
岑落依隐隐感觉自己上了叶冰然的圈套，叶冰然这样的语气往往下面都要藏着叶冰然的恶趣味。
“首先，嘴上说的远远不及实际行动。在对人表达感谢的时候，不能太疏离客气，要亲人，至少……”
叶冰然本想说至少有些肢体接触，可只见岑落依转过身，目光游走在她的脸庞上，叶冰然鲜少看见岑落依这么直接看着自己，刚想说的话在此时竟没说出来。
“是这样么？叶小姐。”
感受着耳边传来短暂的热息和柔软，叶冰然一时间失了神，事情完全往她意想不到的地方发展，甚至她得到的要比她原计划索求的更多。
叶冰然有种自己反而被岑落依调戏的感觉，不过她发现自己很享受，就像辛辛苦苦养的小猫咪终于愿意同她亲近了。
“刚刚叶小姐不是要我亲你么？”岑落依双颊绯红，心跳得飞快，现在她能确定她对叶冰然的感情是真的极为复杂，说是逢场作戏之中没有一点真的，她自己都不信。
只是叶冰然对她，到底会不会有一点点的心动和喜欢呢？她还不确定这一点，她的心头时暗时明，叶冰然带给她的希望和失望都太多了。
因而便有了这样冒犯冲动的行径。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这样实在过于刻意，明显就是主动去撩拨调戏叶冰然，要是叶冰然警告她以后不要做她也可以接受，但在主动权上她要先把她自己的那一耙倒打出去，这样也不至于会让自己太难看。
＊
“难得看你有在意的人，说吧，这人是……”
华贵典雅的咖啡厅里，一个穿着黑丝绒连衣裙的少女脸上挂着天真烂漫的笑，伸手拿起对面女人放在桌上的一叠照片，“是个演员，剧照上看很漂亮，很有气质，从眼睛能看出来这是个很有故事的人，曾经幸福过，但现在并不幸福，应该遭遇了某种变故。”
齐晴月往自己的咖啡里加了几块冰，徐徐搅拌着，冰块被咖啡原本的深褐色染了一层，流转的微光越发柔和。
“从一个人的眼睛里能看得出这么多么？说说看，你还看出了什么。”
“接下来就是需要额外的报酬了，可不是一次咖啡能解决的。”少女啜饮了一口面前的咖啡，“晴月姐要先告诉我这个女人是谁。”
“是一个内娱很有名的演员，名叫岑落依，你上网随便搜搜就能搜到。”
“内娱……岑落依……”少女打开搜索引擎，搜着这个名字，她指尖一路顺着人物介绍翻下去，似乎看出了神，齐晴月也不急着叫她，自己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品着自己那份苦咖啡。
咖啡苦得很，某种程度上同人世间活着没什么差别。与其说她现在是活着，倒不如说她就是在人海之中沉浮罢了。齐晴月叹了口气，深深饮了一口冰咖啡，比起咖啡苦涩之中的芳香，苦涩的味道远远要比芳香使人印象深刻。
五分钟之后，少女抬起了头，她纯真的脸上略过淡淡的恣意，看得齐晴月心头一紧，她太熟悉少女这样的神情意味着什么，连忙放下手中的咖啡，看向少女。
“这个姐姐有故事，我喜欢，我想要她。”少女双手合十，朝齐晴月眨了眨眼睛，“不过我要是还能看出什么我就要在本人身边近距离去观察，晴月姐愿意当引荐人么？”
*
《圆梦计划书》第二季定好的直播地是蓝城，叶冰然说到做到，在直播的前一天晚上将她送到了蓝城。
目前关于《圆梦计划书》投票选出前十的圆梦计划分别是：看海、爬山看日出、做甜点、去敬老院或福利院当义工、救助流浪猫狗、参加马拉松比赛、穿和自己性别相反的衣装出门、露营野餐、扮演鬼屋之中的NPC和蹦极。蓝城依山傍海，是国内著名的旅游城市，风景秀丽经济发达，这十条计划除了马拉松不管抽到哪条都能当场开播。
刚一落地，盛雅来接她，虽然她提前知道岑落依是被叶冰然送来的，但看这两个人走在一起，还是吃惊不小。
但机场不是叙旧的时候，盛雅迅速引着她们走向停在路边的一个小车。
叶冰然并没有跟她们上车，而淡淡朝岑落依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现在旅游旺季，只能租到这个了。”盛雅拿了瓶水给岑落依，“落依姐，咱就凑合坐吧。”
岑落依接过盛雅递过来的水，旋即便撞上了盛雅八卦的目光，她知道盛雅想要问她什么，连忙在盛雅问之前就开口：
“我和叶冰然老师没什么，你别多想。”
“……”盛雅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旋即掏出手机翻微博，把叶冰然的主页放在岑落依眼前，“那落依姐怎么解释？”
岑落依微微一笑，拍下盛雅的手：“工作时间免谈私事。”
蓝城市内经济繁荣，高楼大厦林立，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好不热闹。蓝城是沿海城市，整个城市的空气中都充斥着来自海洋的湿润气息。岑落依摇下车窗，深深吸了一口空气，虽然此时日近黄昏，但天色依旧明亮。灿烂的阳光洒在她雪白的手臂上，镀上一层金灿灿的光辉。
道路两旁栽着高大的槐树，现在正是槐花盛放的时候，柔和的槐香安静弥漫，令人神清气爽。
这样令她欣喜的气息，大概是自由吧？
从进了娱乐圈之后，她不是待在云安市叶冰然的郊区别墅里面，就是随着剧组全国奔波，但就算去过国内不少地方，她也很少出剧组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由她看见的景致大多也是车窗之中流过的光影。
光是冲着这一点，她便感觉自己来蓝城这一趟不亏。
很快车将她们送到《圆梦计划书》节目组租下的蓝苑酒店，这时候岑落依方才察觉到盛雅有些忧心忡忡，她不由得问盛雅怎么了。
“她怎么也来了？”盛雅皱了皱眉，压低声音，“落依姐，那个姓白的也过来了。”
一说姓白的，岑落依本来很不错的心境骤然暗了下去。
在圈子里和她结下梁子的不少，白月如就是其中一个。她和白月如的路线几乎重合，圈子里最好的资源就那一批，白月如演技比她差很多，就算她其他方面手段更高明，但也很难抢过她。因此白月如对她怀恨在心，动不动就要和她争个高下。
上次那次不怀好意“泄露”她给叶冰然当替身的无良媒体，她自己也让虞晓雨查过，虞晓雨没查出来具体是谁指使的，但也查出了几个可能的人，白月如赫然在列。
每次她的风波后面都少不了白月如的身影，但白月如公关能力做得比她好得多，次次搅混水带节奏不是把自己变成受害者博人同情就是美美隐身，水军和粉丝拼命替她维持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小白花形象，哪怕白月如在公众场合行为不当也会被洗成自由随心，不拘束敢展示自我。
若是这些小事，岑落依尚且还能做到不放在心上，只不过在一年前白月如为了针对她直接雇人开盒她的家人，虽然所幸开错了，但她不敢想要是真的被开到了会是怎样的现在。
“落依姐，听说是姓白的和节目组一个重要赞助商搞在了一起，被硬塞进来的。”盛雅在岑落依耳边小声说，“是不是过来针对你的啊。”
“她不是之前和陈家的二世祖在一起么？这才几个月啊，就换了？”岑落依撇了撇嘴。
“她什么人，落依姐还不了解啊。”盛雅显然并不掩饰自己对白月如这种行为的鄙视，“不就是仗着自己这张脸，交易呗。对外经营纯良无害小白花也不怕遭天打雷劈。真不知道要是她那群粉丝知道她是这样的人，该怎么看她。”
“不信，不接受，不承认，是对家羡慕我家姐姐热度造谣。”岑落依眨了眨眼睛，眸底重新闪过狐狸一样狡黠的光，“总有你喜欢的答案。”
“这么护！”盛雅啐了一声，旋即她才发现节目组的人迎了出来，方才老老实实在岑落依后面站好，手里提着岑落依的包。
来迎接她的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圆梦计划书》的总导演许桐，两人寒暄片刻，许桐将房间钥匙递给了她。
“还有几个嘉宾现在还没到。要是岑小姐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隔壁房间问问婉如，直接问我也行。”
岑落依点头道谢。
盛雅帮她把东西送到楼上便离开了，盛雅还年轻，藏不住话，看谁不顺眼直接开怼，为了避免同人起冲突，岑落依直接让盛雅在这期间在蓝城转转，帮她买些特产回去带给宣漫雪和虞晓雨。
她整理好东西，简单洗了个澡，还没等她考虑如何消磨这一晚上，便听有人敲她的门。
“谁啊？”岑落依爬起来，走到门口。
“你好，我是伏婉如。”猫眼里面是一个漂亮女孩，她手中端着一盆刚洗好的草莓，草莓色泽鲜艳，汁水饱满，“吃草莓么？”
岑落依开了门，道了谢，伏婉如走进来将果盆放在桌上，似乎并不急走，还想和她说什么。
在伏婉如看她的时候，她也在打量着伏婉如，这个名字她很熟，但和伏婉如之前仅限的几次碰面都是会场的后台，基本没什么交流，只是不妨碍她对伏婉如的印象很好。
因为之前有一次她的助力盛雅被一个男星装醉酒调戏，就是伏婉如替盛雅解的围，她准备了谢礼要送伏婉如，被伏婉如婉拒了：
“大家都是女人，看见这种场合就是要帮忙的，有什么值得谢的？”
想起往事，岑落依略有恍惚。伏婉如身上的气质和宣漫雪有些像，是明明处于娱乐圈这个大染坑还丝毫没有被沾污的品性。
“岑小姐刚到这里，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跟我说就行，不用不好意思，我和这里面的工作人员都熟。”伏婉如笑笑，她站在窗边，惊呼一声，“岑小姐快看，落日好美！”
岑落依好奇跟了过去。
她房间的窗户是朝西开的，刚好能看见海面，海天相接那一线被落日染成了灿烂的金红，金红晕染开，慢慢与淡蓝的海面融为一体，水与天彼此间互为倒影，相接相连，景致殊胜之至。
“确实很漂亮。”岑落依喃喃自语。
不知为什么她想到了叶冰然离去的身影，叶冰然就是在这样的斜阳之下同她分别，她原本还以为叶冰然能送她过来的。
可恶，她怎么又想起了这些。
岑落依咬了咬唇，试图驱散她脑子之中的幻象，这时候她真对自己拍戏之后没什么特殊的出戏方法心生怨愆，活了这么久她都快分不清这么是戏什么是现实了。
“要是明天我能抽到去海边就好了。”伏婉如双手合十，对着落日祈祷，“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一定千万别让我抽到马拉松啊，会出人命的。”
岑落依不由得好奇：“既然不想，为什么要列出这个让人投票？”
“马拉松是我们导演她老人家的意思。”伏婉如苦着脸，长叹好大一口气，“但是没想到投给马拉松的人会这么多。真的有那么多人想跑马拉松么？”
“可能想跑，又不想跑。”
前面的想跑是想去参加马拉松比赛，后面的是虽然想去，但却不想承担超长距离跑步的辛苦。
伏婉如笑了，但她很快发现岑落依并没有笑，像是心中有事的样子，方才后知后觉自己是过度打扰了岑落依，便起身告别。
岑落依也没有挽留，她坐在床边，呆呆看着窗外，柔和的余晖落在她脸上，她恍若从油画之中走出来的美人，宁静妩媚。
手机传来轻微的提示音，盛雅给她发来不少照片，盛雅应该是逛到了海边，买了不少贝壳工艺品，做工精巧可爱。
她挑出来几个，想要转发给宣漫雪，不过她的指尖却不受控制的一滑，等到她反应过来时候她已经给叶冰然发了过去。
她连忙想撤回，可这时候叶冰然那边却提示“对方正在输入”，这时候她撤也不是，不撤也不是，偏偏叶冰然这消息还半天没发过来。岑落依坐立不安，终于等到叶冰然消息发过来，却只一句简单的“嗯”。
岑落依下意识回了一句“？”
这次那边的消息回得很快：“给我的？”
岑落依感觉叶冰然不会要这些孩子气的东西，便给肯定回答。
叶冰然的回复依旧简短：“谢谢。”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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