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同人一念成殇》冏彻

45、第 45 章

　　阿念被煞气击中，却因着腕上的手链忽然迸发的神力相护，倒也没什么大碍，只是被煞气冲击的瞬间脑海中忽然闪现一些片段，却又没能捕捉到，只是让她晃神了一会儿，这时回过神来，却发现此刻虽然出了冥海地界，上空电闪雷鸣更剧，那种强烈的压迫感令她喘不过气来，她心中蓦地升起一阵不安，随着越来越急的雷声不断扩大，她回头看着越来越远的被黑压压的煞气笼罩着的冥海，此时只有天启独自面对已然早有准备的玄一，他将所有人都置于危险之外，除了他自己。
　　她看了看揽着她的净渊，心想，她终究是不能心安理得地被天启这样一直护在身后，他对她讲，他们是有婚约的，而在她这现存的记忆与意识中，夫妻之间最美好的应当是并肩而立去面对一切，从来不是一方独自承受所有，而她也绝对不会让他一人去面对所有的困境。再者，玄一进入这个时空的因由，说到底也是卫宬对傅芮身死的执念所起，若不是他甘愿献出的心头血，玄一也难以成阵，而卫宬原本也是天启为了自己硬生生自裂元神陪自己在凡间轮回的，所以，归根结底，这事儿还是因自己而起，她又怎能将自己置身事外。
　　于是当净渊一心只注意着身后芜浣的动作时，没防备被阿念挣了出来，他看着她幻出她那个藤鞭道：“你做什么？”
　　阿念眼中带着些许不舍瞧着他，这个人是有些讨厌，但是她其实也挺喜欢的，只是总是爱拌嘴，这一点她有点难以接受，不过看见他这副模样也不由得会想，按自己这个脾气，若是遇到的不是后来的天启，而是如今的净渊，怕是很难有什么交集吧，毕竟是三句话都能吵起来的两个人，她难得地朝他绽开一抹十分温柔的笑，看得净渊一愣，听得她道：“我要回去找他，无论生死，我都会同他在一处，紫月妖君，你，珍重，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一直是这么个黑头发的模样，莫要再受他受过的苦痛。”这是她对他最好的祝愿，也是对曾经独自在苦痛中挣扎的天启的心疼。
　　她说罢就要转身跳下龙背，却被净渊捉住手腕，他恨声道：“你是疯了？他把你送出来不是让你再回去送死的!”
　　阿念又想了下那冥海中的漩涡，越发觉得那个地方必然是玄一凝结魔息与煞气的阵眼所在，之所以天启无法伤害到他，是因为玄一本身并不在冥海上空，通过阵法操控，如此就算是天启耗尽神力，也终究难以伤及玄一根本。她心念更定，于是挑眉看了下净渊道：“你何不能觉得我是为了求与他同生？”
　　“你！”净渊噎住，因为阿念说完那句话发现还是挣不开他，直接举起手臂，一口咬上净渊的虎口。
　　他猛然吃痛，反射性松开手，眨眼间那道身影便跳下龙身幻做流光直直朝冥海去了，他忍不住咬牙道：“臭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还敢咬本尊！”
　　他回头看着那已经远去的阿念，又瞧着穷追不舍的芜浣，咬咬牙继续往妖界去。
　　阿念看着那浓重的煞气，右手二指点上腕上紫藤，闭目凝神，她回忆着天启教给自己的法诀，将自己幻做流光，手中藤鞭幻为利刃，快速冲向那道屏障。
　　阿念又回到冥海之滨时，这个地方已经因为过于激烈的打斗，面目全非了，她在心里感叹了下真神之力确实太可怕了，连周边的山头都被削得乱七八糟，她寻了块巨石落脚，远远看见正在半空鏖战正酣的两个人，准确说是一个真神和一个魔神幻影，阿念眯了眯眼，瞅准了那个漩涡中心，再次捏诀，化作箭矢直直冲向漩涡。
　　因着玄一与天启都在专心打斗，是以对于阿念这样悄然的动作并未察觉，当玄一发现时，已经晚了。
　　阿念用藤编幻做的箭簇准确无误地没入漩涡最深处，玄一在海底的实体，心脏的位置。
　　他不可置信地瞧着眼前被煞气刮得满脸血痕的女人，披头散发站在自己跟前，手中的箭矢幻做利剑，又向自己心口推了几分。
　　玄一手中操控的动作顿了顿，看着这个宛若修罗的女人，觉得很眼熟，他短暂地回忆了一下，想起来这不是那个赤莽口中的疯女人嘛？天启的心头好来着？上次因为她，青城山的封印他又多花了千年时间才得以挣脱，这一次，竟是直接来破自己凝结煞气的阵法，那便……新旧账本一起算吧。
　　玄一徒手抓住已经被阿念幻为利剑的剑身，反向灌施了灵力，阿念顿觉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然压向自己，她顿时握不住剑柄，身子被震得向后飞去，被人托住，她回头一看，天启满眼担忧地看着她一身血污，却只是动了动唇，没说什么，将阿念拉到身后，对着玄一凌空挥出一鞭。
　　阿念很是心疼地看着自己的藤鞭被玄一拔出来震碎，眼见着天启一鞭子挥出去之后又要近身上前，心又提了起来，可两个高手对峙，她又不敢出声惹他分神。
　　玄一虽被阿念伤到了，却并不是什么大伤，但阿念算的不错，他的确是这煞气凝结的关键，不能离开费心布下的阵法，因此只能在原地接天启的攻击，而阿念方才刺中的地方，也很接近他元神所在的地方，此刻从那个伤口开始，他的灵力开始外泄，更需要源源不断的煞气转化来补充。天启也很快瞧出了玄一的破绽，于是便不再防守，更加向近处进攻。
　　玄一开口道：“天启，你小子还是我带大的，怎么就这么想要你大哥的命？”
　　天启反唇相讥：“大哥？你堕魔了之后我还觉得你有难言之隐，可自从你想害死上古起，你就不再是从前的玄一。”
　　玄一笑了一声：“可她现如今不是好好的么？可我呢？”
　　天启顿了一瞬。
　　玄一冷声道：“命运何其不公！”
　　神力与魔气交接的地方掀起的的巨大力量将外面的海水破开。
　　天启道：“你自己的命运不公为何要伤她？”
　　玄一眼中泛起红光，笑容已有些扭曲：“伤她？明明那是她的运数，我不过推了一把，你竟还能怪我？”
　　天启皱眉道：“那些因你而死的上古诸神呢？”
　　玄一笑得更厉害了：“哈哈哈，天启，这世间谁都有资格这么说唯独你没有，你自己呢？灭世之阵吞噬了多少神、人还有你的妖族！”
　　天启看着那双发红的眼睛，听着这番话，彻底顿住了。
　　阿念心道不好，玄一这是故意扯出心魔控制心神了。
　　果然，紧接着玄一便用诡谲诱惑的口吻道：“天启，你自己已经是三界罪人了，还有什么资格忝为真神，妖族两次因你遭劫，还又有那么多神与人因你丧命，月弥与紫涵更是为了你神魂消散，你是不是该散尽神格来祭他们？”
　　天启的眼神已经有些渺远，输出神力的神力也渐渐弱了下去。
　　阿念喊道：“天启，你别听他胡说，凝神啊！”可天启那边已经完全听不到她的话了，仍是毫无反应，眼见着玄一得逞，魔息瞬间增强攻向天启，阿念飞身而起抢过天启的紫月鞭，反手将天启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