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同人一念成殇》冏彻

23、第 23 章

　　星月女神归位，是三界大事，一时间星月熠熠生辉更胜往日。因为白玦性子原本冷清，冷着脸坚决拒绝这种庆祝宴，所以此时众神也是明着只是庆祝月弥归位，实则也是为了庆祝上古真神归位，两件大喜事放在一起，月弥神君又是随和的性子，于是便在星月台大办盛宴。红日自然是随着白玦接受庆贺，而紫涵……众神一致认为，月弥神君此次归来，那铁定是要与天启神尊结为神侣的，于是自然就觉得紫涵跟着月弥一起是再恰当再自然不过的事了，是以紫涵站在天启左侧，然后月弥被众神簇拥着站在天启右侧，众神的贺词很是一致地都是恭贺天启喜得神兽与知己归来双喜临门云云。
　　而接受这番贺词的三人脸上却并未见到多少喜色。天启是看在月弥和紫涵的面子上，没直接走人而是听他们一波接一波来说差不多的贺词已经是最大的包容了，也没人敢真的强让他喝酒，毕竟这位真神说过是要戒酒的。紫涵喝着一杯又一杯的酒心里尴尬的都想幻出原身飞起了，他默默吐槽这帮八卦神仙那么爱八卦却又那么没有眼色，没见着他家神尊跟月弥神君都懒得接他们的话茬吗？他眼角瞥了瞥默默坐在远处自己饮酒的炙阳，内心升起了一点点同情：炙阳神尊自从那日月弥神君归来时忽地被其中一道从星海之底冲出来的神力窜入脑袋之后，整个人都有些不大对……为什么是其中一道？紫涵又瞥了瞥月弥神君：他其实很想了解下详情，奈何偷窥真神和上神的记忆，他还没那么大本事，其实自家神尊倒是能做到，只是……为了阿念那丫头，神尊的白头发白得更彻底了，唉……紫涵仰头又干了一杯。
　　紫涵这边心思百转千回，月弥那边接过司命神君递上来的酒，语气有些意味深长：“司命，你这酒，我其实不大敢喝。”
　　司命神君眯起眼笑了笑：“月弥，你这可就错怪我老太婆了，你跟那位的命格，哪是我能造的出来的，即便是在下头历劫，二位的运道也是三生石上头自己生成的，我老太婆只是能看到能记录罢了。”
　　月弥凉凉笑道：“那这记录藏了数万年，看本君如此被瞒骗都不提点一二……这保密工作做得可真到位。”
　　司命笑得更加诚恳了：“那位连自己神识记忆都封存了，我这儿还不得谨慎些。”
　　月弥轻哼了一声：“倒是我错怪你了？”说罢饮了酒，向着炙阳的位置飞过去一记眼刀。
　　司命仍是乐呵呵地接了杯子去向药神处了。
　　炙阳正自己喝着闷酒，忽觉脖子处一阵凉风，抬眼一瞧，那种记忆里深刻的本能使他打了个哆嗦：那被绑去做压寨相公的日子啊……他又十分心虚地瞧了眼天启：天启对自己下界历劫的事也只是略知一二，因着他亲自抽去自己和相关人的记忆封存，司命那边也十分有眼色地只是对他历劫的事情简略记了个大概，于是天启虽知道自己曾被弄去做了压寨相公，却不晓得自己当年下界前被祖神封印神力之时为防万一……就是万一因为神力被封在下界有什么不体面……就请祖神给自己幻成了天启那张脸。祖神当时什么反应来着？他记得那时祖神以和蔼的眼神看着他，并从善如流地施了法，且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你带着天启这张脸下凡磨练，可一定得好好修习功法。”
　　他当初不懂为何，且十分自信地觉得自己作为真神，那么去磨练时命格自然也不会差，修习功法这种事，他从记事起已经是够够的了，所以下凡这一趟，就当做放个假吧，于是当站在渡厄道前司命问他想投个什么样的身，他便道：“文人吧，一辈子不需习武，只需要动动脑子，以本尊的天赋，在人界当是能做个著作等身的名家。”如今想来，自己当年委实太天真了些……
　　炙阳顶着天启那张艳绝三界的脸，没了神力傍身，又投了个文人命格，前二十年倒是顺风顺水风流恣意，二十岁就成了名动京城的第一才子，他以为他会娶个佳人，然而，最后却成了佳人强娶他，他当时一心想着怎么逃脱山寨，怎么回到京城谋取官位手握权柄，一雪前耻，可真当他得到君王赏识，步步高升，谕旨婚配郡主，掌管京畿防务，肃清边化，与她兵刃相见时，他忽地觉得，自己算错了一步……
　　他鼓起勇气对上了月弥的眼神：怎么说自己也是真神，如今神力比她高那么多，还能再怕她不成？再说了，明明是她先动的手……
　　月弥瞧见炙阳竟然还敢这么理直气壮回看自己，哂笑一声，踱步过去，轻轻弯下腰，长发随着动作滑落，她嘴角翘起一抹弧度道：“炙阳神尊，我可是得敬你一杯。”
　　炙阳清了清嗓子眼神别开飘到别处道，举了一杯新酒道：“理当是我敬你，嗯，祝贺星月女神归位。”
　　月弥并不接他的酒，将自己杯中酒一饮而尽，索性坐在他面前的案几上，拿起他的酒壶又给自己满了一杯：“真神的酒，我可不敢喝，免得又喝的神志不清，我被夺了命是小，连累那么多人却是罪过……”她眼中迷蒙起来。
　　炙阳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干巴巴道：“你……你别这么说话。”
　　月弥干脆扔了杯子，对着酒壶饮了一大口，眼睛有些迷离地看着天启道：“我这几日记起来后去翻了司命的记事簿子就在想，当年遇上的为什么不是真的天启……”
　　炙阳伸出手想去夺她手里的酒壶：“那不是命格嘛，别喝这么猛。”
　　月弥拍开他的手睨了他一眼，启唇： “狗屁的命格！”
　　炙阳还张嘴还欲说什么，月弥却已被冉冉升起的烟花吸引去了目光。
　　他们这边宴会上觥筹交错，翊辰殿里却十分安静，缩小后放在桌上的聚元鼎中神力盎然，阿念靠在床头，元神靠聚元鼎凝着，她今次又是被疼醒的，虽然天启逼着药神每日变着法地给她止痛，但那些止痛的法子仅是对躯体伤痛有效，似她这般从元神发出的由内而外的痛楚，又岂能是靠药物缓解得了的。可她又不愿天启担心，于是便只是装作喝了药后略有缓解的样子。元神在聚元鼎中，因着神力温养，不似那日那样尖锐刺骨，但那种钝痛如影随形遍布百骸，也令她十分难受，她往往是忍着痛在安神汤药和术法的作用中睡去，又疼得醒来。
　　今夜是庆祝神祗归位的日子，神界大小神官都去了星月台同庆，翊辰殿里只留了一个仙娥，原本是要留两个的，紫涵提了一句说留两个怕是又容易嚼耳根，天启于是十分果断地只留了一个，行前叮嘱她一定按时将药喝了，之后再照他教他的法子引导自身神力修复元神。
　　阿念瞧着小仙娥端上来的药，皱了皱眉头——她完全不想喝，又没什么用，喝完嘴里苦的难受，于是接过药碗道：“我一会儿喝，你去歇一会儿吧，今晚对不住了，因为我，连累你不能去星月台。”
　　仙娥是个圆脸的十分憨厚的小姑娘，闻言弯起月牙似的眼睛笑道：“仙子别这么说，仙子想看烟花吗？翊辰殿这个位置，是能看到星月台那边放烟花的。”
　　阿念忽地想起天启说过要带她看神界的烟花，据说比下界的烟花美上许多，心中一动，便将手里的药碗放在床头的案上，穿好鞋就准备出去。
　　小仙娥帮她拿了披风披上，并十分尽职地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揣着聚元鼎——以阿念如今的情况，她是不能离聚元鼎太远的，阿念道了声谢，伸手接过聚元鼎：“这东西我自己揣着吧，你将药碗放下吧，若是想看得远些，还得劳你带我飞一飞房顶。”
　　小仙娥坚持道：“仙子等会还是喝药的，我还是端着吧。“她顿了顿，反应过来阿念的第二句话，有些不可思议：“仙子是要去翊辰殿的屋顶吗？”
　　阿念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小仙娥为难起来：“仙子别为难我了，我哪敢上神尊大殿的屋顶啊……”
　　阿念想了想，确实……不能为难小妹妹，于是她点点头，对小仙娥道：“那就在院子里看看吧。”
　　二人到了院中，果然看见远处升至上空的烟花，比起下界，这烟花果然更加绚烂，且在空中竟还能变幻许多颜色，远远看去，渐变如流瀑，闪烁若繁星，花型也十分优美，仿若真的百花渡上鎏金齐开在夜空。
　　阿念看得嘴角微微扬起，轻声道：“神尊诚不欺我，果然是美到了极致。”
　　小仙娥手中捧着药碗也一起看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药凉了，于是嘴巴一撇，苦着脸道：“这可怎么办，这药须得热着喝下去效果才好的……”
　　阿念随口道：“你拿神力温一温就好了。”
　　小仙娥仍是苦着脸：“不行的，药神大人在里头加了千年玄冰片，真火去了寒气，温热着喝下去才能既有效又不会过寒伤身，我，我还是再去煎吧。”说着便要走。
　　阿念实在不知道她这药弄起来这么费劲，心里愧疚得厉害，赶忙拉住小仙娥道：“哪里喝一次就伤了呢，我还没那么不济事。”她一边说一边取过药碗，用唇试了试，道：“没凉透呢，没事。”还没等小仙娥反应过来，便憋着气仰头一口气灌了下去，喝完抹了抹嘴角，忍着口中的苦意笑着保证道：“我下次及时喝。”
　　小仙娥快急哭了，她明明摸着药碗都凉了啊……这喝下去真有什么事可怎么办？她忽地灵光一闪：啊对了，去药神殿取些暖香丹来，这东西功效简单，又不会与药物相冲，只是有些温养之效，服下去以防万一。于是仙娥对阿念道：“仙子等我下，我去取样东西，很快回来。”说完便闪身不见了。
　　阿念留在原地摇了摇头：“以后再也不能偷偷倒药了……良心会痛。”她一手端着空碗，一手揣着她赖以续命的小鼎，继续去看那烟花，脑中想象着如今天启是否带着紫涵，身边跟着月弥，一起在接受众神的庆贺，转而又想起司命的话本子里描述的他二人在星月台上以星辰为棋子对弈……光是脑补下就觉得真的太美好了，太配了……阿念觉得此刻自己有些像神界八卦榜下面说的那种西皮粉，还有那句“爱他，就给他找个好西皮”。阿念看那个八卦榜的时间不长，但是因为她学习能力极强，是以短时间内学会了不少东西，也体会到了许多新的乐趣……
　　她正这么有一搭没一搭胡思乱想着，眼角却瞧见小仙娥朝她走过来，她转了身，正准备将碗还给小仙娥，却看见这小仙娥脸上表情十分漠然，跟失了魂似的，阿念以为她是实心眼回去如实说了挨骂了导致心神不定，正准备安慰几句，却见那小仙娥的眼睛忽地有了神，直直朝她看来，原本可爱的圆脸上露出十分违和的笑意，口中道：“得来全不费工夫。”
　　阿念心中警铃大作，对着那仙娥抛出手里的碗，立刻准备幻出藤鞭，却不想那小仙娥竟身手敏捷，略一偏头躲过，闪身近前，一边快速制住阿念正要挥鞭的手，一边一记昏睡诀砍向阿念后颈，转眼消失在院中。

---

作者有话要说：　　启子：媳妇儿嗑起我跟别人的cp了怎么办？
炙阳：你反思下你自己的行为。
启子：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为什么拿我的脸下界去丢？
月弥：就是说啊，炙阳你反思一下你自己呗。
白玦：……。
上古：天启，你是不是平时表达上有些让她误会的地方。
启子：我都那么明白了。
司命：神尊，您要不要看看我这儿的本子，内藏一百八十种解决情侣误会的方法。
阿念：呀，您又出新本子了，我一样来一本，有我家神尊当主角的吗？
天启：你一天天的都在看什么？司命！你再乱写信不信我烧了你的殿！（一把拽走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