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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的童年 ...

  •   我出生在七十年代,那时候还是生产队时期,我的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我的童年没有鲜花和牛奶,有的只是饥饿,我常常觉得肚子填不饱,那时候,木薯和红薯是当时的主食,连大米饭也是稀罕之物,而肉更是可望不可及的东西,只有生产队杀猪时才会分到几两,大概是一两个月才吃一次猪肉。我还记得大约是1980年的那个冬至,我和哥哥去领猪肉,我们领到的猪肉还不够一斤,在回家的路上,我们实在忍不住了,两人就偷偷地撕下一块生的瘦肉下来,狼吞虎咽地生吃了,我现在还记得那生猪肉的味道有点甜而又有点腥。后来母亲以为生产队的人分少了我家的猪肉,跑去找队长大闹了一通,后来才知道是我们偷吃了,母亲也没打我们,大概她更能体会到饥饿的滋味吧。
      我从懂事时就清楚地记得,父母每天起早贪黑的去做工,可领回来的粮食总是不够吃,我们几乎每家每户都一样,能吃上白花花的大米饭的时候是很少的,大部分时间吃的是稀粥、木薯和红薯,而且木薯和红薯也不够吃。因为生产队不准社员私自种东西,不准私自养鸡鸭,就是多种一棵青菜那时也是犯法的,会被抓去批斗,而且克扣工分和口粮,我们那时侯最盼望的就是家里来客人,因为那时侯会煮饭吃。因为饥饿,我和许多同龄的小伙伴经常爬山找野果来填肚子,我至今还记得大人们教我们的知识:哪些野果是能吃的,哪些是有毒的,那些树叶是能吃的,哪些是不能吃的。我们常吃的野果有捻子、地麻桃、杨梅、山楂、马盼子等,而白茅根、老鼠竹根也是我们常啃的东西,那味道是甜甜的,很好吃,而酸味藤和老鸦薯的味道是酸酸的,因为吃下去的东西特别多,因此常常闹肚子疼。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大概是我六七岁的时候,生产队便结束了,田地分到了各家各户,而且允许各家各户在山上种东西,自己养牲畜,我的父母和大家一样,带着我们在山上开了很多地,种了许多木薯和红薯,才解决了肚子常常饥饿的问题,但生活仍然是很苦的,那时候就是过生日,也是煮一个鸡蛋而已,不像现在有蛋糕,还杀鸡买鱼的,这种生活那时候更是不敢想象。
      我的童年大部分时间是在外婆家长大的,因为家里穷,父母要做工,父母便把哥哥、我和妹妹三个送到外婆家,我们三人都是小姨一手带大的,那时侯小姨也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在家里带看我们,哥哥那时候已经有七八岁了,经常和小姨吵架、打架,但外婆和外公都护着哥哥,常常责打小姨。外婆家有六口人,外婆、外公、小姨、小舅、二姨和三姨,他们都很疼爱我们,每天煮好粥的时候,外婆都要先捞上几碗白米粥留给我们吃,然后才放木薯粉下去搅成木薯粥,外婆他们喝的粥大部分是木薯粉,大概只有半斤米左右,小舅和小姨有时实在忍不住了,便偷吃我们的白粥,外公和外婆发现后常常拿棍子打他们,我想,这天下没有哪个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儿女的,但外婆他们为了我们三张嘴巴不被饿,因此不得不忍痛割爱。
      外婆和外公有东西都舍不得吃,也舍不得给小舅和小姨吃,总是给我们吃,就是现在拿来喂猪的红薯,那时也是稀罕之物,就像现在的汉堡包一般珍贵,外婆常常在我们谗的时候才拿出几个来煮给我们吃,直到大概是我六七岁的时候,生产队才解散了,田地分到了各家各户,自己耕种田地,自己种菜,自己种东西,自己养猪养鸡鸭,我们才基本上喝上白粥,吃上红薯和木薯,甚至偶尔开始吃上了肉,我们也由外婆家回到了家里,由小姨在家里照看我们三个人。但外婆有什么好东西都舍不得吃,如鸡蛋、鸭蛋等,总是让小舅拿来给我们吃,就是过节杀了一只鸡或鸭,她总是切下大半送到我们家给我们吃,他们这种爱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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