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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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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皇帝惴惴不安,大邺新帝满盘布局之际的数天前
少年上官云口中的云姐姐正一手拎着半只烧鸭,信手一扒就翻上了驿站的瓦砖
青蓝的衣摆划出弧线,干净利落。
看着皎皎明月,听着半句虫鸣,某人啧了一声。
又伸手进了衣袍里摸索着,从本该系着玉佩的地方掏出了一小坛酒来。
“本想留钱雇马车的……啧,愁啊,愁啊。”
就听见房顶的人一边嗷着愁,一边一口半壶酒。
嫌风一吹头发就尽数吹到了嘴里,便忍痛放下美食去与头发做斗争。
等嗷够了拿车钱买烧鸭的愁,她又好像想起了什么,
边吃边嘟囔,什么狗啊,狗皇帝啊的,也听不清说的什么。
半晌,似是酒足饭饱过后,她顺着瓦片下滑的坡度快走几步,一个侧扒就直接翻身跳下。
房门吱呀一声推开,被一掀,人就钻了进去。
……
月光透彻,野猫初伏,却又被从驿站房门里冲出来的人吓得炸了毛,冲着差点踩它尾巴的人怒喵几声,又匿回墙角。
它咂几下嘴,回味着几天来偷到的小鱼,美美入梦。
它是睡得香了,可某人就不一样了
“上官那个狗东西,真是,送的信都能半夜到,狗死了,啊啊啊!”
云煦骂骂咧咧的顶着泛黑的眼,头也不回的朝西夏的某个驿站奔去,
唇缝开开合合大抵是还想吐槽什么,可那一句话之后不知怎的,到底是没再骂。
……
“儿郎们!干!咱们今儿个就……就……那怎么说来着?”
屋头里灯火通明,烛光掩映着人影,照在薄薄的窗纸上,繁复的木窗工艺难遮屋中人的高大魁梧。
只见一人高举酒碗,囫囵的回应着
“嘿!大头领,是不是不……不醉不归?”
棕脸汉子晃了晃。
“哟,还是咱老五有文化,瞧瞧,这……这中原话……嘿……嗝”
云煦蹲了半天墙角,见到了不远处扭着腰撑着笑但眼里还是有些怕的歌女名妓们。
想都没想,云大小姐直接抬手一敲,带走队尾一个身段和她差不多的蒙脸舞妓。
排头的女子刚到门口,还没敲门,就有一个北狄人听声开了,嘴一咧,直接把人拽了进来。
后面的女子一瞧,有些怕,想退,可又是活命的营生,哪能退?
她们纠结一霎就硬着头皮抬脚要进,却发现队尾的那个刚来的妹妹停都没停的就进了。
屋里的正赌着约看哪个敢先进,还没用北狄语说几句就进来了一个。
烛光昏黄,照在美人半露半遮的腰线上,是别样的美感。
不知是哪个蛮子吹了声街头痞子的哨,引得众人哄堂大笑,谈笑风声见似能窥见辽广草原下的野蛮文明与生活习性。
……将女人看作草原马匹吗?
云煦的眉毛仗着面纱的遮掩毫不掩饰的紧皱,
那先前被称作大头领的人调笑一声就伸手想缆面前美人的腰,
正满脑子胡想却听啪的一声脆响,手背上原是被人打了,
被胡想占满脑子的他只当手上的红印是美人尽了全力才拍出来的
却没发现美人动手的时候根本不像用力了的样子。
“呦,烈马!”
大头领似那磕了药一般,借着酒劲倾身上前竟是想直接把人扑倒在塌。
身旁的汉子们吆喝着,却也懂眼色,一个个有高举酒坛呜呼一声踉跄出门的,有和兄弟勾肩搭背谈笑而走的,也有几个难得还清醒一点的,不至于摇摇晃晃。
他们三五成群就想推门而出,却听见身后一声闷响,
几个胆大的张着嘴想用北狄语喊他们大统领温柔点对美人,可一转头,看见的却是本该在塌上的美人。
来不及多想,一股粉烟直扑门面,钻鼻入喉,眨眼间几人倒地。
剩下的听见动静,喝多了酒的脑子跟本反应不过来,仅凭驰骋草原,猎杀群狼的本能机警对身后一拳挥去。
对面那人却是四两拨千斤般,手腕看似轻迎上拳头,转瞬一翻,借着巧劲将人向侧一掰,另一手以掌代拳直朝人胸口筋脉心肺处拍去,
同时单脚横扫对面下盘,凭对方心脉被断,正是痛不欲生腿脚泛软之际,把人扔向他的同伴,挡了同伴的视线与路。
一只蛊虫从袖中飞出,只飞向大汉的同伴,
又感耳后一阵拳风,头都没回,抬脚就朝身后人下三路攻去,
侧头甩手,另一只蛊飞爬到对方面门,一息的功夫就自鼻钻入对方颅内,一阵刺痛袭来,与此同时毒素快速蔓延。
不过是半柱香的功夫,一屋的人就七横八歪的倒在地上,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