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行》不思秦取

18、覆灭

　　细雨绵绵，浇不灭凤鸟的怒火。

　　韩信回来的时候，轩辕国的一草一木已经燃烧殆尽。

　　韩信仿佛又重回了百年前，青丘被烈火焚烧之时，与此地相差无几。

　　不同的是纵火者，相同的是幸存者都是李白。

　　“李白！”

　　在高岗之上，韩信揪着李白的衣裳隐忍着情绪。

　　李白颓废了越多，靠在梧桐树上，被揪着衣领也没有恼怒，淡淡一笑：“韩信，你回来了。”

　　舍不得对李白下手，韩信的拳头重重砸在了李白身后的梧桐树上。

　　“这里不是被你庇护的国度吗？！李白？你亲手毁了这里，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视线在焦黑的废墟上久久停驻，李白也抓住了韩信的衣襟，“可是昭君死了，因为他们死了，昭君死了……”

　　在感受到李白的颤抖后，韩信掐住李白的下颌，换了一副陌生的面孔：“小狐狸为了青丘可以献上自己的性命，我的小狐狸不会为了一个女子，而让这个被他庇护着的国家覆灭的，这不会是小狐狸会做的事。”

　　一字一句，冷漠至极，李白不敢信眼前的韩信是那个一直以来温柔的人了。

　　李白揉了揉眼睛，看到的还是那张脸，不过，这张脸的主人眼里没有自己了，李白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还未来得及确认，韩信手里的力度变大了，李白的脸被捏的生疼。

　　“韩信，好疼。”

　　韩信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李白，李白甚至也能发觉韩信其实也在颤抖，他一定是因为愤怒吧，李白想到。

　　“善良的小狐狸没有私心，他的私心只给了青丘。”

　　韩信的额头靠着李白的头，话语轻柔了许多，冷冰冰的话语带着些许的温度。

　　“他心中有天下，绝不会有自己。”

　　李白动了动嘴，被痛的说不出话，而韩信在此时手下留情：“凤鸟是李白，却不是我的小狐狸。”

　　“嗯？！”

　　手下留情，嘴下不留情。

　　脸上的痛楚让李白没有好好感受到被吻是什么滋味，被韩信放开时，浑身发烫，李白发觉自己竟然流泪了，下意识的摸到脸上的泪水，李白模糊的双眼里韩信还是那般灿烂的笑着。

　　“韩信……”

　　有着厚茧的手指轻拭过李白的眼角，“李白，你说得对，世上没有小狐狸了，你不是他。”

　　“韩信？”李白抓住韩信的手，“为什么？”

　　为什么突然放弃我了？

　　我明明都喜欢上你了?

　　李白只能说出来为什么，没有勇气问韩信，答案自己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不论什么原因，眼前这个人都不会和之前一样了。

　　被李白抓着的手没有挣脱，韩信单手取下腰间的白布包裹着的元魂珠。

　　“李白，你问过我这是什么。”韩信把元魂珠举到李白眼前，“这里是小狐狸的残魂，出现紫光的时候，小狐狸刚好苏醒过来。”

　　李白松开韩信的手，在要碰到元魂珠时，刺眼的紫光再度出现。

　　李白下意识抬手遮住了双眼，待到紫光弱下去，李白看到韩信又将元魂珠用白布包裹了起来。

　　“他还活着吗？”

　　“方死方生，方生方死。”

　　“嗯？”

　　李白的疑问，韩信并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到底还活着吗？明明你才能给我答案。

　　抚摸着李白雪白的发丝，时隔百年，韩信终于能抱着李白了，尽管这是离别的拥抱。

　　“李白不是自私的人，所以——”

　　耳旁的话语让李白一阵心痛。

　　“以后不要再爱上我了。”

　　李白恨自己连伸手抱着韩信的勇气都没有，双手只能无助的攥着衣裳。

　　韩信没有说话，一松开李白就化作白龙飞入云端了。

　　白龙远去，细雨停歇。

　　天放晴了，阳光倾落，不知过了多久，李白才从木然中恢复。

　　“邂逅你，是生生世世的宿命。”李白面向白龙离去的方向自言自语道：“这句话是对谁说的呢？”

　　到底是不是一时意气，才会覆灭轩辕国，李白问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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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年过去了，郁郁葱葱覆盖在化为灰烬的残垣上，春天的花开，秋天的叶落，重复又重复。

　　坐在梧桐树上，李白望着不复往日喧嚣的城池，打算给过去的自己说再见了。

　　想通了许多事，李白要去韩信说过的青丘，去找他。

　　就算韩信不爱自己了，李白也要去。

　　元魂珠里的残魂还能不能复生？自己和那个狐狸到底是什么关系？李白都要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