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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栖息篇 微生子兮 ...


  •   微生钧心领神会,郑重道:“孩儿亲自带队,并且加大追捕人数。”

      “嗯。”微生婪晋还是比较信任微生钧的,他沉默须臾,冷声补充道,“不死即可。”

      微生岚风和微生南宫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埋头吃饭,没有吭声。

      微生婪晋将目光投向微生南宫,问道:“南宫的伤如何?”

      微生南宫在和言栖打斗时,只是轻轻挨了一刀,但是突然出现的花魔花领主给他的那一掌着实让他伤得不轻。

      微生南宫抬起头,放下碗,老实回道:“回父亲,养几天就好了。”

      微生婪晋颔首道:“这几天就好好待在府上。”

      微生婪晋说完看着埋头吃饭的微生岚风,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些什么。

      饭毕,微生婪晋离席之后,微生岚风三人才起身离席。

      微生南宫靠在微生钧身边,小声道:“大哥,父亲对这个天灵体好像很执着,但是这天灵体有没有都尚且不知。”

      传闻天灵体是集“人气、魔气、仙气”的完美融合,据说天灵体的血可“肉白骨、逆生死”,但是这也就是不知从何而起传闻而已。不过天灵体的传说像是一簇火点在在平原上,越烧越旺,越传越广,甚至有了饮下天灵血,可位列仙班的荒唐说法。

      微生钧看他一眼没有作声,微生南宫自顾自地说:“本来就是嘛,如果有天灵体,是哪个蠢货会惹得人尽皆知。”

      微生岚风附议道:“确实蠢。”

      在这一点上,微生岚风倒是十分赞同微生南宫的看法。如果一个人知道天灵体的存在,真正想拥有天灵体的人,为什么要昭告天下,知道的人越多,他的障碍不就越多吗?

      微生钧对这个传闻不感兴趣,但是他们的父亲却对这个天灵体深信不疑,大费周章,他只是服从父亲的命令而已。他警告道:“你们两个,这话别在父亲面前说,小心挨揍!”

      微生南宫撇嘴道:“我就瞎说而已。”

      微生岚风摆手道:“我就听他瞎说而已。”

      言栖容颜已毁,微生岚风一怒之下打发她到了洗衣房。在洗衣房当差干的都是脏活累活,洗的是全府上下的衣服,一般是那些得罪人的或在府里没有关系的丫鬟才会被打发到这里来做苦工。

      新人,必会受压榨。

      这个规则似乎在每个地方都受用。

      到了言栖这里,也没有例外。言栖望着洗得有些皱的手,初冬的水冰冷刺骨,她的十指被冻得通红。

      言栖在洗衣房十分低调,不引人注意,也不花心思和其他人斗智斗勇。

      洗衣房的人聚在一起,等着安排,将洗好晾干的衣服送到各处院子。

      要论谁去送哪间院子,也是很有讲究的。平日里同主管挨得近些的,或者总喜欢孝敬主管的,一般都能领着轻松的事做,也能领到将干净的衣服送到大公子二公子之类院子的职务。那些不讨主管喜欢的自然就要倒霉一些。

      洗衣房主管正分着各人负责的区域。

      “芝儿去送大公子院子的。”

      “苓儿送二公院子的衣物。”

      ……

      微生府所有院子的都分完了,剩下最后一院子的,这也是大家不太愿意的送的一个。现如今言栖刚来洗衣房,这种事毫无疑问就落在了她的头上。

      “言栖,这些衣服你送到五公子。”主管看着还在洗衣服的言栖,吩咐道。

      言栖抬起了头,轻轻点头道:“好,知道了。”

      主管没有在言栖的脸上看到任何不满和抱怨,来这几天。她总是一副老实的样子,不禁让主管感到有些无趣。

      “出门向西一直走,第五个岔口的时候左拐进去的偏院就是。”

      言栖洗了手,端起放好衣服的托盘,出了洗衣房。她按照主管说的路线,走了不少时间,在第五个岔口时她突然想起主管没说左拐的哪个院子。

      但是等她左拐进去时,又小走一段时间,也明白了为什么洗衣房主管没仔细说哪个院子了。

      因为这里面就一个院子,相对其他公子的院子来说,偏远得不止一点两点。

      言栖站在院子门前,打量着,得出了一个简单的结论。

      看来不只是偏远,而且简陋。

      门没有关,言栖刚踏进院子几步,里面露天的院子不大,也无奢华的装饰,只一硕大的梧桐树立在石桌不远处,树干遮了半个院子。

      言栖刚走几步,正要出声询问,此时一个青色的身影就从树上落了下来。落在地上后在四处都是落叶的地上,滚了几圈。

      言栖:“……”

      这位趴在地上的男子应该就是这个院子的主人了。

      这个时候,青衫公子的怀里探出了一个黝黑的猫头……这只猫正不善地盯着她。

      青衫公子摸了摸猫脑袋以示安抚,抬头就看见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的言栖,当即愣住了。

      言栖见他呆住也没什么反应,开口道:“这位公子,你的衣物送来了。”

      青衫公子抱着猫手忙脚乱地站起来,看着端着托盘的言栖漏齿一笑:“有劳姑娘了,你先将托盘放在桌上吧,我自己拿进去。”

      眼前的公子身形略瘦,但眉眼生得极好,十足温润如玉的君子模样。声音犹如夏日清冽的泉水,空灵而悦耳。就是头发上挂着一片泛黄的梧桐树叶,不知道是在树上挂的还是在地上蹭的。

      言栖的目光在那片叶子上多看几眼,那公子顺着她的目光,低头一看,忙将头发上的子取下。

      言栖收了目光,走近石桌,正要将托盘放下。

      他怀里的黑猫突然挣脱出来迅速冲到石桌上往言栖手上狠狠地抓了几爪子,一边对着她凶神恶煞的叫唤着。

      言栖没有去看自己手上的抓痕,退了一步,冷漠地看了那黑猫一眼。

      那只猫浑身通黑,只有四只猫爪是雪白的,值得一提的是,那猫的尾巴那里却是空无一物。

      青衫公子急忙过来,揪住黑猫的后颈,将黑猫提起来,那猫一下子就老实了。

      言栖低头不去看那只猫和他,她还是不引人注目为好。

      青衫公子焦急上前,询问道:“你没事吧?”

      言栖手上和胳膊上的抓痕,破了皮,出了点血,红痕在她白皙的皮肤衬托下尤为明显。

      “这流血了,你等一下,我去拿药。”青衫公子说完拎着黑猫往屋里走去,甚至没有给言栖拒绝的机会。

      言栖站在原处,看着那个青色背影,疑惑涌上心头。

      她没记错的话,他们应该只是第一次见面。何况她也只是一个魔奴而已。虽然心中存有疑惑,但是言栖鬼使神差地没有离开,站在原地。

      等她回过神,他正将药递给她。

      “我自己来。”言栖没有拒绝,接过了瓷瓶。

      青衫公子目光先是落在她鼻尖左边的痣上,又跟随着言栖擦药的动作,没头没脑地开口:“我叫微生子兮,《诗经》里‘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的子兮。”

      言栖没有抬头:“嗯。”

      微生子兮见言栖没有报名字的意思,便开口问道:“那、你的名字能不能告诉我?”

      “不了,奴婢只是一个奴仆。”言栖想也不想拒绝道。

      被拒绝的微生子兮并无任何恼意,看向她手上的抓痕,温声道:“那姑娘不如将药带回去方便擦药。”

      “不用了,小伤而已。”言栖行了一礼,意欲离开。

      “……那姑娘慢走。”微生子兮见她想离开,便也不多说什么,将托盘端进屋里,然后将托盘递还给她。

      言栖拿起托盘便离开了。

      接下来这段日子微生子兮的衣物自然而然地落在言栖的手中,洗也是,送也是。言栖去的时候,微生子兮有时在逗弄着那只猫,有时待在屋里,他听见言栖的声音后会走出来,而言栖也只遵守本分地在院子里等着他出来端托盘。

      微生子兮从来都是自己接过言栖手里的托盘端进屋,多次下来,言栖便也明白她不能进屋的不成文规矩。

      微生子兮每次看见言栖就会放下手上的事情眉欢眼笑地和言栖说几句话,虽然绝大多时候言栖并不作声回应,而那只猫还是一靠近言栖就凶神恶煞,龇牙咧嘴。

      一次她送好之后正要离开,微生子兮脱口道:“姑娘的名字很好听,言栖言栖,言芳行洁、木干鸟栖。”

      她的名字他只要去言栖抬头见他一脸憨笑的样子,不做声,良久才回答:“公子会错意了,是冷言冷语的言。”

      “都是一个言。”微生子兮冁然而笑,念着她的名字,“言栖姑娘。”

      看着他那欢喜的模样,言栖却不明白他欢喜些什么。也只是一个名字而已。

      明明只是初冬,并不是炎热夏季,言栖送着送着就发现送得越来越频繁了。

      言栖回想起微生子兮一袭青衫逗着猫的和谐场景,心生疑惑。

      她这些天观察下来,微生子兮看起来面容俊朗、性子温和,倒并不是难以相处之人。为什么她们都不愿送?绝不可能只是因为院子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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