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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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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政羲说他结束会议赶来的,一路奔波,米粒未进,让林鸢陪着去吃些东西。
他们来到一处欧陆风格的院子,红色外墙,白色线条,通花栏杆,外飘窗台,绿色玻璃窗。
屋子一片静谧,要不是还有零星客人,林鸢深信不疑是许政羲使用权利威逼店家,三更半夜起来营业的。
一位经理做派的男人在前引路,带他们进入一包厢,为许政羲安排好菜品才退下。
林鸢坐在梨花木理石凳子上,两眼噙满疑问看着眼前冲茶的男人,见他脸色微倦,发型显示风尘仆仆。
“怎么每次我在哪,你都了如指掌?”林鸢曲起手臂垫着下巴问。
许政羲把手里的茶杯递给她,笑意实实反问:“怕我监控你?”
额……本没这意思,被他这么说起,林鸢倒煞有介事说:“嗯,怕你将我祖宗上下查个遍。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此刻不是深眠中,要那样,你这是扰人清梦,罪不可赦。”
听她一番似数落似讲理的话,许政羲抿了口茶,笑向她,问:“难道我预判错了,你不是失眠中,需要我来打救?”
对他的料事如神,林鸢瘪了瘪唇,被他一语道破天机,有点不爽。
“你少瞎说,肯定是派人跟踪我了。不然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还有上次在平京也是。”
此刻的许政羲倒没不想解释的情绪,他一脸好心情说:“真当我底下的人是白拿高薪。”
这时服务员上菜打断了他的话,摆齐菜色后,他续说:“我想要的信息他们都提供不了,可以卷包袱回家了。”
这狂妄的语气配上一脸诚恳,让人讨厌不起来。
林鸢对他翻了翻白眼,不想深说追究下去。
一顿饭吃到凌晨两点多,才离开。
或许饭后乏意起,此刻回去的路上,林鸢便挨着车门昏昏欲睡。平缓的车速前进着,镀黑膜的车玻璃映着男人讲电话的神色,看似平淡却眉眼透着微愠。
林鸢不振的思绪和沉耷的眼皮,被耳边偶尔传进的只言片语破了困乏,她怏怏不乐歪首瞧着他。
车子拐进街道商铺处,许政羲伸手敲了敲驾驶座的后椅背,吩咐了句:“前面便利商店停一下。”
魏秘书停下车子,后座的林鸢已了无睡意。她全开窗户,头伸出窗外趴在窗框,看着对面旋转着彩灯的娃娃机厅。
这边有些24小时营业的店铺,街市夜阑人静,房屋的灯光稀稀拉拉。
“陪我下去走走。”
林鸢听此,抽回脑袋,一头雾水看向他。买完东西的人已快步走过来,将手里的一包烟递给许政羲,才坐回驾驶位。
未待林鸢答应,身旁的男人已下车,很快来到她的车门旁,敲了敲车顶,食指勾勾,示意下来。
瞧着灰黑夜色,林鸢不情不愿下车。来到许政羲跟前,埋怨说:“都几点了,荒无人烟的,能逛哪啊?”
未等林鸢继续吐槽,许政羲牵起她手就横穿马路,走向对面的娃娃机厅。
站在一台盲盒机器旁,林鸢闹别扭地握着遥控柄扭转。
“试试。”
头顶飘来一句轻言,映入眼帘的却是兑换好游戏硬币,一身倦容的人。
林鸢低眸看着男人腿侧一大篮筐的游戏币,瞠目结舌。好一会才缓过劲来,惊恐万分说:“你疯啦,这么多游戏币,玩到天亮吧。”
“你看着玩,累了我们就回去。”
林鸢估摸这厅里的娃娃币都被这男人兑换完,再抬头看看眼前的男人,似乎烟瘾犯了,手指不时蜷缩。
心里叹息一声,算了,别为难他了。林鸢接过沉重的篮子,另一手轻推他往门外走,投降说:“你要想抽烟,往门口站着抽,别熏着我。”
许政羲舔了舔唇,伸出宽掌,两指捏着林鸢脸颊,宠笑说:“我家姑娘真懂事。”
“你少抬举我,下不为例。”
话落,林鸢扭过身子走去娃娃机。
这抓娃娃,林鸢看人玩得多,自己却没怎么玩过,一是她的动手能力差,二是她没什么运气。
终上所述,待许政羲抽完烟回来,一炷香的功夫,篮子里的硬币所剩无几,还颗粒无收。
许政羲倚在动漫娃娃机旁,翘臂观望。见她玩得手法混乱,横冲直撞夹取。
“累了吧,让我试试。”
许政羲拿过篮筐里的两个硬币,放在手心搓磨着。
被这看似简单玩意机器挫败的林鸢,停止拍钮动作,一脸沮丧看向许政羲,“这玩意太难了,欺负我这新手。”
许政羲对于她的说辞并未取笑,而是抚摸她头顶,吸了吸左脸颊,把她拉到一边,取代她的位置,转脸笑向林鸢说:“看上哪个?”
有些疑惑的人,暗想他这种富家公子能行吗,估计连玩法都不懂吧。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林鸢还是往机器箱里的一个水蓝色盲盒指了指。
话未出口,空旷的大厅响起礼盒掉落声,一旁的林鸢被震惊得两眼放光。心里欢呼雀跃起来,手掌差点拍起来。
“还要哪个?”
林鸢见他如此厉害,饶有好奇问:“你常玩吗?怎么一抓一个准。”
再往投币口塞了硬币的人,半弯的身子侧首微仰她,眉眼弯弯答:“第一次玩,运气还可以。”
以为他谦虚,林鸢未落心上,伸指点着那粉色大盲盒,对身旁人说:“这个可以夹到吗?”
许政羲操作着摇柄,瞄准目标,放夹子下去夹住,一拍按钮,盲盒被甩进洞口。
林鸢已按耐不住兴奋,抓着许政羲手臂说:“我想要你后面的绒娃娃。”
瞧她终于恢复一丝生气,许政羲眉目舒展开来,一手圈住林鸢腰身,凑近眼底,吻了吻她润唇,流连不返的。
最后,林鸢捧着一堆盒子和娃娃心满意足回去。盘踞在心口的烦闷也消散,只剩许政羲留给她的惊喜与欢乐。
昨晚的通宵熬夜,换来的后果就是旷工一天。
中午一点多才醒来的林鸢,蓬松着长发,迷迷瞪瞪睁开眼,瞧着屋里陌生环境,大脑还处于宕机模式。
在酒店健身房回来,从浴室洗浴完出来的人,大毛巾盖着头顶擦拭滴水的短发,循着缝隙看着床上的人,见她神色透着一丝昏沉的迷茫。
“起来洗漱一下,我们出去吃点东西。”
林鸢闻着那声音,眼睛半睁地看向他,声音有些沙哑问:“几点了?”
瞧她一副睡得太久而浑沌样,许政羲踱步过去,一膝盖抵在床沿,笑意满满说:“日上三竿了。”
听他这么说,床上的人才激醒过来,惊叫出声:“惨了,我上班迟到了。”
林鸢也顾不上眼前什么情况,一咕溜翻身下床,光脚急匆匆跑去卫生间。
换了身衣服,正别着衣扣的男人,慢条斯理走向洗漱间门口,倚着门框,对里面的人说:“都下午了,这班我们不上了啊,陪我去逛逛。”
被他这么一说,林鸢使劲刷牙的动作停止,嘴里含泡瞪向门口的始作俑者,欲哭无泪说:“我这旷工一天,是要罚扣三天工资且贴通告示众的。而且新来的领导多吓人,你是不知道。”
穿戴整齐的许政羲,贴近她身旁,抹去沾在发丝的泡沫,哄说:“罚去的钱,我三倍给你,我们就不去了。”
瞬间低迷的人,垂头丧气的,暗想为时已晚,这个钟数再回公司也有些招摇过市,怕更惹人注目。
昨晚回去的路上,林鸢就已睡过去,身旁的人不愿打扰喊醒,就将她抱回酒店套房了。
脑海清醒过来,林鸢放下牙刷,往嘴里含了口水,冲洗了下泡沫。才含情脉脉看着眼前男人,关心问:“昨晚折腾了一宿,你不累啊?要不你还是待在酒店休息,改天我再陪你。”
见她终于良心发现,许政羲半真半假挑眉说:“山长水远赶来,你不陪陪你男朋友啊。”
那称呼出自他口,显得有些敏感与暧昧。
林鸢红了脸,推搡他退开一点,腾出一方空间,结巴说:“我…不正…体谅你嘛。”
许政羲见她不好意思,也不捉弄。低头啄了口那红唇,才神清气爽说:“见了你,精神充沛,哪能浪费大好时光啊。”
懒于运动的林鸢,被许政羲半哄半骗拐来这郊区度假村,在这条风光无限好的绿道骑车。
一身严丝合缝装扮的林鸢,被身旁人冷眼相看,许政羲伸指轻点了点她的防晒衣、防晒帽和防晒口罩,吸口热气说:“这大暑天的,裹得这么严实,不怕闷着?”
调整好口罩绳的林鸢,不透气回:“我怕这毒辣大太阳,按你的运动量,估计也要三、四个小时,到时我怕身上的皮都晒脱。”
对于她的夸大其词,许政羲板着脸无可奈何。
魏秘书为他俩租了两辆高档山地车,林鸢却因嫌笨重,硬是换了架带篮筐的休闲自行车。
身旁骑着炫酷而功能强大的一款进口车子,穿了一身运动服,红白相间的外套,将许政羲挺拔身姿衬得英俊。
两人从度假村出发,一路向西,经过了淳朴村落、流水潺潺小溪、碧绿河畔的拱桥和种植无垠的玉米地。
骑了将近三小时,林鸢已体力不支,被前面变换车速的人狠狠甩吊尾。
摘下口罩,冲快要不见人影的背影喊:“许政羲,我累了,我们歇会吧。”
前面欲调整加速器的人,被这喊话顿住,他即时刹车,长腿踮地,回首看向身后已蹲坐人行道上的女孩。
怕了她了,一点运动常识都没有。他调转车头,蹬了几脚就来到林鸢身前。
停稳车,拉起蹲坐地上的人,摘下头顶的帽子替她散热,顺而拉开防晒衣透气,向林鸢讲解说:“激烈运动完,不可以立即坐下休息,不然会导致严重的心脑血管回流不畅。”
在林鸢车篮里拿起瓶补充能量的饮料,拧开瓶盖,凑近她嘴边,“喝口水缓缓。”
喝着酸甜的水,液体自喉尖滑向身体深处,疲累顿感消散。林鸢喟息一声,敛睫说:“我不想骑了,在附近走走吧。”
许政羲接过她的水瓶,灌了几口,抹了抹嘴边水迹,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