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爱一次》谨祎

9、第 9 章

　　顾瑾晨改试卷的速度超出宋易生的预估，只用了十多分钟就改完了试卷。宋易生刚过完两个副本，顾瑾晨就改完了，在一旁给自己喂着零食，看着宋易生玩。
　　“你怎么改的这么快啊？”宋易生看了看改完的试卷
　　“记忆力比较好，答案看几次就记住了。”
　　“还挺厉害呀。”宋易生笑着拍了拍顾瑾晨
　　顾瑾晨也笑了笑，可这笑给宋易生的感觉不是很好。宋易生拿了块薯片给顾瑾晨“上游戏，我带你去刷物资。”
　　两人就边刷级边逗三三，外面的风呼呼的刮着，顾瑾晨时不时就说自己太菜，宋易生次次都说没事我带，玩累了宋易生就趴着睡了会。
　　宋易生是被香醒的，天都黑了下来，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发现桌上已经放满了菜和肉，火锅也在咕嘟咕嘟的煮着，顾瑾晨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拿着两瓶可乐。
　　顾瑾晨看见宋易生醒了，就招了招手“醒了就过来吃饭。”
　　“来了。”宋易生刚刚还带着点困意，现在彻底醒了。
　　外面的雨好像没有要停下来的痕迹，依然下着，宋易生刷着朋友圈边等菜熟，看见凌榆发的朋友圈。
　　“第三年”图片里是戴着对戒的两只手，两只手交叉着，一只手里有几颗小小的雪籽，另一只手似乎是在帮他接落下来雪籽。宋易生点了个赞，继续刷着。
　　“熟了。”顾瑾晨说
　　“噢。”宋易生抬头，发现碗里被顾瑾晨夹了很多菜和肉。
　　“你们学校元旦晚会确定时间了吗？”宋易生想起前几天接到的通知，有点担心学校的晚会和顾瑾晨学校的晚会时间撞上。
　　“七点，节目排的时间出来了，我第八个，八点二十左右。”顾瑾晨答道
　　宋易生又找了找前几天的表格看了看时间“我们学校老师有节目，还是压轴的，大概七点四十结束，我到时候尽量赶过去看。”说完往嘴里塞了快培根，又仰起头来呼了口热气
　　“好，不过也没事，宋老师别太急，刚夹出来的肉有点烫。”顾瑾晨把可乐拿给宋易生。
　　雨已经停了，外面下起了雪籽，顾瑾晨和宋易生收拾完就在沙发上看电视。顾瑾晨看了看手机的天气预报“晚上九点会下雪。”
　　“下多久啊。”宋易生问
　　“应该会下一个晚上。”
　　“南城这几年要么就是下小雪，要么就是下一会就停了，说起来我好像还没堆过雪人。”宋易生想起了之前，刚到二中第一年，第一次看雪，自己刚改完卷子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下起的雪，明明是期待很久了，看到的那一刻好像没有那么期待了。
　　“今年的雪应该会比前几年大，应该会下一个晚上，明早起来估计就可以堆雪人了。”顾瑾晨说着“我先上楼拿一下东西，宋老师你继续看吧。”
　　“好”宋易生继续看着电视。顾瑾晨很快就拿了两条围巾和两幅手套下来，手套一黑一白，顾瑾晨把白色的递给宋易生“宋老师你戴一下试试看，我外婆织的。”
　　宋易生手小，戴着顾瑾晨的手套很宽，手指头也短了小半截“大了点，不过没事。”
　　顾瑾晨越发觉得宋易生手小了，之前宋易生牵自己的时候只能抓住三分之二“宋老师你手好小。”
　　宋易生摊开了手掌看了看“是蛮小的”是蛮小的，小到好多东西都抓不住。
　　宋易生靠着沙发看着综艺，外面雨在慢慢变小，似乎在下着雪籽。宋易生看着看着时不时被逗笑。顾瑾晨也笑着，时不时注意着窗外。
　　窗外渐渐飘起了极其细小的雪花，一点一点飘在窗户上。
　　“下雪了。”顾瑾晨率先注意到窗外。宋易生也向窗外看去，慢慢的，越来越多的雪花飘在了窗户上。
　　宋易生刚要起身准备出去，一条围巾被围在了脖子上“外面冷。”说完又抓起宋易生的手，把手套戴了上去，自己又围上围巾戴上手套“走吧。”宋易生蛮兴奋的，外面的雪越下越大。
　　宋易生也是第一次看见鹅毛般的雪花，雪花从空中飘落，落下地上，开始慢慢融化。宋易生和顾瑾晨的头发上也落了很多雪花，宋易生踮起脚，拍了拍顾瑾晨头上的雪花。顾瑾晨也就低下了头，任由宋易生拨弄着自己的头发。
　　雪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趋势，而是越下越大。
　　“下大了，先进去吧。”顾瑾晨拉着宋易生回了客厅，帮宋易生拍了拍身上的雪“宋老师你先去洗澡，一会感冒，我把我之前一套比较厚的睡衣找了出来，放在卧室。”
　　“好。”宋易生确实感觉嗓子有点不舒服了，每次一降温宋易生就会习惯性感冒一次，少则一两个星期，多则持续一两个月。顾瑾晨上网找了找视频，就起身去了厨房，找了块生姜，又拿了两瓶牛奶，照着网上的教程做了姜撞奶。
　　宋易生刚从浴室出来，顾瑾晨刚好端着刚刚成功的姜撞奶出来“刚做的，宋老师赶紧吃了吧。”宋易生看着那碗姜撞奶，有点怀疑之前凌榆说顾瑾晨没谈过对象是不是真的了，便问道“你连这个都会做？”
　　顾瑾晨看着宋易生的表情，笑了笑“刚刚在网上学的。”
　　“挺厉害呀。”宋易生端起碗，坐着吃了起来“你也赶紧去洗澡吧。”
　　宋易生吃完把碗洗了就拎着电脑上了楼，开始写教案。顾瑾晨上来发现宋易生横着躺着，看见自己上来，把脚缩了回去，拍了拍被子“睡觉吧。”
　　顾瑾晨刚上床，手蹭到了宋易生的枕头，有点微湿“宋老师你头发又没干透。”说着下床进浴室拿出了吹风筒，帮宋易生吹着还没吹干的头发。
　　“习惯了。”宋易生说道
　　“以后我帮你吹。”顾瑾晨轻轻的揉着宋易生的头发，宋易生没有说话，就听着吹风筒的风声。
　　“睡吧。”顾瑾晨关掉吹风筒，放回了浴室。原本冰冷被窝已经被宋易生暖热了，顾瑾晨全身冷凉的，一进去，热气瞬间覆盖了全身。
　　宋易生教案也写的差不多了，就躺着刷视频。
　　顾瑾晨则在一旁写论文，宋易生时不时会抬头看看身旁的宋易。玩着玩着宋易生就困了，手里的手机也从手上掉在了枕头上面。
　　顾瑾晨拿起手机，放在桌上充电，继续写论文。宋易生突然就抱了上来，顾瑾晨一开始觉得没什么，就继续写着，谁知宋易生的脚也搭了上来，顾瑾晨干脆合上电脑，把灯关了，轻轻的躺了下去。宋易生整个人窝在了被子里，头埋在顾瑾晨怀里，顾瑾晨也抱着了宋易生。
　　窗外的雪下了一夜，原本枯黄的树枝上被雪花覆盖住，窗户是白茫茫的一片。顾瑾晨是被宋易生的头发蹭到鼻子痒醒的，一睁眼，宋易生的额头抵着自己的嘴唇。看了看时间还早，顾瑾晨就没有起身，继续躺着会，突然想起什么，轻声下了床。
　　宋易生醒来的时候，发现外面还在下着雪，但是下的不大，宋易生没有起床，继续在被窝里窝着玩了会手机，才起身，发现自己换洗的衣服已经被顾瑾晨收了回来，放在了小沙发上。
　　宋易生洗漱完换了衣服，就下楼找顾瑾晨，找遍了一楼都没发现顾瑾晨的身影，推开门，发现院子赫然立着一个雪人，雪人脸上上插着跟胡萝卜，还有两个纽扣“眼睛”身上披着件黑色外套。
　　顾瑾晨在不远处的地上找着什么，转身看见了宋易生，便拿着刚刚捡起来的树枝向宋易生走了过来“醒啦，你把这个树枝装上去就行了。”说完把树枝递给宋易生。宋易生接过树枝，看着那个雪人，把树枝插了上去。又转头看向顾瑾晨“你怎么想到堆雪人啊，手套也不戴。”
　　顾瑾晨哈了口气，搓了搓手“家里没别的手套，外婆这两年眼睛不好没织手套了，就想着把手套保存好，没事，不是很冷。”宋易生一把拉过顾瑾晨“还不是很冷，今天零下八度。”说着抓住了顾瑾晨的手。
　　宋易生根本没办法包住顾瑾晨的手，就干脆把顾瑾晨的手放进了自己口袋“有时间吗？一会送我回去呗。”
　　“刚好一会有排练，我煮了粥，先进去喝粥吧。”顾瑾晨和宋易生回了房间
　　宋易生看了看手机，发现已经25号了“下周五就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了，今年过的挺快的。”
　　“明年除夕在一月底，宋老师今年回家过年吗？”顾瑾晨问道
　　“我现在就在自己家。”宋易生答道“小时候被父母丢了，奶奶前几年也走了，亲爹找到了，不过得癌病了，前几年也走了。”宋易生说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故事。
　　宋易生也没有说话，继续喝着粥，却还是忍不住开口“抱歉宋老师。”
　　宋易生反而笑着说道“没事，都是前几年的事了。”虽是笑着说的，顾瑾晨还是感到宋易生在掩饰着。
　　吃完早饭顾瑾晨就送宋易生回了家，宋易生带着三三上了楼，在飘窗上躺了会。回了房间，打开了一个抽屉，抽屉里的东西摆放的很整齐，一本小本子，几本存折，房产证，宋易生拿起上面的本子，拿出来被盖在下面的一本小相册，来回翻着。
　　顾瑾晨连续几天都在忙着排练，空不下时间去找宋易生，两人基本上每天聊着琐事。很快到了元旦，顾瑾晨在下午就被抓到后台。叶佳薇本来准备帮顾瑾晨化个妆，突然发现其实只用上隔离再抹个口红再弄个发型就行了，于是早早完事的顾瑾晨坐在换台玩着手机，丝毫没有紧张的样子。
　　“顾瑾晨你不练会歌还在这刷手机？”叶佳薇问道
　　“都会了。”顾瑾晨仍继续玩着手机。
　　“行吧行吧。”
　　“你别在这急了。”顾瑾晨看着紧张的叶佳薇“是我上台不是你。”
　　“哎呀这不是你第一次上去吗，身为班长当然要替你紧张一下，你要不再涂点口红。”叶佳薇又要上手
　　“别了别了，就这样，你先找陈伟铭去吧。”
　　“也行，那我俩一会再过来。”
　　“行。”
　　顾瑾晨给宋易生发了个后台的视频，宋易生很快也发了个视频，接着又发了“今晚我尽量赶过去。”
　　“好。”顾瑾晨刚发完信息，就起身出了学校。
　　叶佳薇和张伟铭到后台发现顾瑾晨不在，就打了个电话。顾瑾晨只说出去买个东西，很快回来。
　　两人就在后台等着顾瑾晨。顾瑾晨回来时捧着一束粉色玫瑰，张伟铭打趣道“呦，还没到晚上就有人送花了啊，不过你竟然会收？”
　　“我自己买的。”顾瑾晨把花放在自己的桌上。
　　“买花干嘛？”叶佳薇疑惑的问道
　　“表白。”
　　“表白？”叶佳薇和张伟铭对视了一下，异口同声的说着
　　“跟哪个系花啊？”叶佳薇好奇的问道
　　“跟以前教官。”
　　“教官？”叶佳薇看向陈伟铭“我们班的教官”
　　“不是。是当时带计算机系的，你们可能没什么印象。”顾瑾晨说着
　　“我记得是谁。”叶佳薇挑了挑眉“不就是那个长的很可爱的那个男教官，当时计算机系的几个女生还去加了他微信，系花也加了，结果一个没通过。”
　　刚说完，叶佳薇好像才反应过来“我草，你看上人家男教官了！？”
　　“嗯。”顾瑾晨淡淡的答道
　　“我草。”陈伟铭也才反应过来，接着小声的说“原来你之前说你喜欢男的，说真的啊。”
　　“真的“”
　　“你俩快成了？”叶佳薇问道
　　“快了。”顾瑾晨答道
　　叶佳薇刚想再问什么，广播就在叫着自己系准备进场，就拉着陈伟铭跑了出去“加油啊，我们先下去了。”
　　宋易生本来打算好了，看几个节目，就溜走，但被凌榆叫过去临时帮忙带一下班，说是拉肚子，很快就结束。到第四个节目，凌榆才回来，宋易生在凌榆的耳边大声问着“你还好吗？”
　　“没事。”凌榆摆摆手
　　顾瑾晨看了看时间，七点二十八了，转头对凌榆说“我走了啊。”
　　“这么快？不再看会？”凌榆问道
　　“节目不是被撤了吗？没我事我就先回去了。”
　　凌榆点点头，宋易生就起身离开了。刚出门，刺骨的风从宋易生的衣领里钻进去宋易生缩起了脖子，低头看了看时间，就先去了办公室拿了包，就直接开车去了附近的一家花店。
　　花店门口的架子上空空如也，一推开门，铃铛响了几下，店员很热情的走了上来
　　“您好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花呢？”男孩微笑的问着
　　“我看看吧。”宋易生笑着答道
　　店里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还有一只猫，宋易生在所剩不多的花中来回走着，最终停在了一束蓝色的满天星面前。思索了一会，宋易生捧起了花，走向收银台“您好，我就要这束。”说着又觉得有点单调，转头看向了刚刚刚看到的香槟玫瑰“那个，能帮我再加九支香槟玫瑰吗？”
　　“好的。”说完那个男孩叫着还在里面摆弄着花的女孩“老婆，拿九支香槟玫瑰出来一下。”
　　“来啦。”女孩应道
　　宋易生转头看了看在挑选花的女孩，又转头看了看在拿包装纸的男孩，两个人很年轻的样子“你们原来是夫妻啊，长的很有夫妻相，这么年轻就结婚了。”
　　男孩笑了笑“我俩小时候就认识的，高中在一起的，前两年结的婚，这不刚好快过节了，店里的店员放假了，就来帮我老婆看看。”
　　女孩动作很快，挑的花花型都很好看，男孩拿着包装纸给宋易生挑选着，宋易生看来看去，很快就选好了，女孩熟练的包装着花。
　　“你今天运气好，满天星是最后一束，好多都被提前订走了，是送对象的吧。”女孩说道
　　“最后一束啊，那今天的运气真挺好的，现在还不是对象，不过估计送出去就是了。”宋易生笑着说道
　　男孩接过话来“那祝你今晚成功，刚好最后一束满天星卖完了，我也带我老婆出去跨年了。”
　　女孩速度很快，十分钟不到就包好了一大束花，宋易生付完钱接过花，女孩笑着说“下次带你喜欢的人一起来啊。”
　　“好，再见。”
　　宋易生刚出门不久，天上就飘下了雪花。宋易生看了看时间，马上八点了，便直接驱车去了明大。
　　顾瑾晨看着时间慢慢过去，节目开始又谢幕，台上的人一个接一个，可能是没时间过来了吧，顾瑾晨想着。
　　主持人走了进来“顾瑾晨，马上就是你的节目了，耳返戴好，在后面准备准备。”
　　“好。”顾瑾晨又给宋易生发了条信息“我上台了。”接着放下手机，准备候场。
　　台下又是一片掌声，主持人走上台“感谢计算机系的江思闵同学，谢欣欣同学，廖俐同学，余馨慧同学带来的舞蹈，现在欢迎金融系的顾瑾晨的《七里香》，大家欢迎。”
　　台上掌声又响了起来，顾瑾晨走上台，台下很多人都举着手机手电筒摇着，前奏很快响了起来。顾瑾晨轻声唱了起来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
　　“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
　　“窗外的蝴蝶，在纸上来来回回.....”
　　宋易生八点十二的时候就到了，发现中间的都被坐满了，就干脆坐到了右边的一个角落，看着旁边大部分人都开了手电筒，还有一些在录视频，宋易生也在那录视频，虽然之前听过顾瑾晨唱歌，但这次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顾瑾晨穿了正装，一身笔挺的西装显得整个人更加高，头发也梳了上去。不自觉的就跟着唱了起来。
　　“我接着写，把永远爱你写进诗的结尾，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
　　“谢谢。”
　　顾瑾晨鞠了个躬，台下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掌声，顾瑾晨转身下了台，发信息给宋易生“宋老师你忙完了吗？”
　　刚发出去，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宋易生回道“忙完了，刚到你们学校，现在在你们学校新实训楼的后面。”
　　“等我。”顾瑾晨没说其他，就拿起了花，从后面走了出去。
　　顾瑾晨一路小跑，跑到实训楼前停住了，一只手背在身后面拿着花，快步朝着宋易生走去。宋易生也看见了顾瑾晨，也朝着顾瑾晨走了过去。
　　刚走到顾瑾晨跟前，宋易生一把拿出藏在身后的花“唱的很好，给你的礼物，也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顾瑾晨愣了愣，接过了花“谢谢宋老师，你看到我了吗？”
　　“看到了，刚刚是骗你的，今晚我们老师的节目被撤了。”宋易生笑着说“还给你拍了视频呢。”
　　宋易生刚打算把视频给顾瑾晨看，顾瑾晨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一大束粉玫瑰出现在宋易生面前“那我也提前祝宋老师新年快乐，谢谢宋老师能来看我。”
　　宋易生接过花“我又没干什么，怎么买花送我。”
　　“送花不需要理由，就是想送。”顾瑾晨说道
　　“那谢谢啦。要不先回去吧，雪有点下大了。”宋易生刚想准备走，顾瑾晨一把拉住了他。
　　天空中飘下的雪花越来越多，宋易生还有点摸不着头脑，为什么顾瑾晨要拉住自己，刚想问怎么了，顾瑾晨就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