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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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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与陈森一直与朋友的身份相处,恋人未满,没能破镜重圆。不自欺欺人,我一直喜欢他。但有些喜欢本是徒劳无功,我们之间便是如此。
有时候上晚班上到很晚,穿过地下通道去坐最晚的一班末班公交。戴上耳机,打开车窗,城市霓虹闪烁,清凉晚风拂面,城市已褪去浮华与喧嚣,看着一排排建筑物从眼前划过,内心十分落寞。
那时候桌游狼人杀盛行起来,他常常带我去玩,顺带认识他的新朋友们。后来也带我去酒吧,喝醉了回他的住所,缠绵整夜。那夜发生关系之后的第二天中午我问他
“我们,现在什么关系?”
“朋友。”他斩钉截铁,便起床往客厅走去。
我不能忍受,但还是压抑怒火深深呼吸一口气,我跟去客厅追问
“你到底怎么想的?”
“桥亦,我不想重蹈覆辙。”他看上去心平气和。
“我搞不懂,我已经过来了,还能重蹈什么覆辙?”
“你只是暂时在这里,一年之后你还是会离开。到时候你和我还是会像以前一样。”
很泄气,爱情本该要瞻前顾后吗?或许是吧,哪有什么至死不渝的爱情,谁人不自保?爱情是生活的附属品,没了也能活得好好的。成年人总要留出更多理性的余地,生命有更多的疆域要去开拓,不能只被爱情牵着鼻子走。
想到这些我只能默默离开,轻轻合上门。
我本想离他远远的,但我是个很没有出息的人,只要我还喜欢着他,我总不会拒绝和他见面的机会。所以那段时间掉入这样的一个死循环中,一边失望,一边还爱着他。
中秋之后的一天,音乐老师给我上完最后一堂课,他对我说
“桥亦,乐理部分的知识我已经给你传授完了,接下来的和声知识我将介绍另一位老师教你,是一名师范大学的作曲系老师。我今天给令父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今后你将去南明区集训,学费还是一样,不过包吃住。”
我点了点头,老师继续说
“你是个勤奋的好孩子,学东西也快。我没有教作曲多年,生怕耽误了你,去那边之后一定要多向教你的唐老师学习,有疑惑的问题要多问。”
他的这一番话让我听了感动
“我一定会更加努力的,谢谢老师这段时间对我的关照。”
他递给我一支烟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我无需那么客气,我泡了一壶茶,陪我到阳台坐坐吧。”
那天中午我们说了很多话,他开车送我去集训地,一路上的场景渐渐熟悉起来。集训地在陈森住所的附近,这里有密集的楼盘,地处商业圈,一派繁华喧嚣。集训的机构在J1区四楼,这一层全属于同一家机构,绘画,乐器,音乐,书法...... 可谓是包罗万象。
认识许多新朋友,都是性格直率的学生。与我关系最好的是苏宇,一个阳光帅气的男生,彼时他学声乐。声乐课主要训练识谱唱谱,增强一些关于音节,音准,音律的问题,所以不管学作曲,声乐,乐器类的考生都必要学习这一课。
那段时间他喜欢学声乐的另一名女同学,我陪同他去市中心买女孩最喜爱吃的食物。他性格还算耿直,他亦见我仗义,所以我们成为好朋友。
陈森常在我下课的时候接我去吃饭,他对我还向以前那样好,但我们的关系也始终暧昧不清。但后来想也无妨,我们以后总会在一起,那时我有这样的信心。转眼入冬,那晚他开上去不太开心。
吃完饭他开着车载着我漫无目的闲逛,车里放我在全民K歌唱的《约定》,我骂了句神经病,他只是讪讪的笑。在一处湿地公园外停了下来,他将我的手拿过去就一直握着,说了些话就开始热吻。
杨欣帮我找了份周末兼职。郊外的酒店开聚会,以服务生的身份去打杂,清晨坐很久的公车去往此地。服务生多是我这个年纪左右的一些小男生,应上着大学,来此勤工俭学。组长一再强调做事要动作麻利,我们做着诸多粗活还被大声的呼来换去。
别的许多地方也一样,有很多人为着可怜的一点点钱,过着十分憋屈的生活。这个时代不允许我们有个性的性格,要自尊,就得舍弃吃饱,要吃饱,只能舍弃自尊。哪有什么两全之计呢?除非你背景强大。
夜晚下班,已经没有公交了。那些人通通打算做满第二天才离开,所以酒店给他们安排了两日的住处。做一天的不安排,心里感慨也太坑了。眼下打滴滴也不划算,车费昂贵。搭顺风车也迟迟没人接单。失策了,辛苦一天啥也不是。这种无助的时候又想起陈森,本不想麻烦他,但眼下没办法。
他答应来接我,心里很慰藉。发了定位给他。坐在酒店旁边的公园内等他,坐了十多分钟差点冻死,起身活动在公园里走来走去。
他终于到了,车里开了空调。被他指责一番,这是我第一次没有同他斗嘴,谁让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呢?他见我不生气反而看上去很开心,故打闷葫芦似的看着我。
“开车啊,你看我干嘛?”我忍俊不禁。
“以后别做什么兼职了,没钱就给我说。跑这来活受罪,像个傻逼似的。”
“你才傻逼。”
“住我那里吧,我想每天回来能看到你。”
“但我不想每天都看到你,这张脸看了那么多年早就看腻了。”
“别他妈装,我还不知道你?行了,不用商量,明天搬过来。”
我答应了他,每天在机构学到再晚也会回到他那里,他以前的冰箱常常空空的,自我搬过去了之后,他将冰箱喂得饱饱的,装满的全是对我的疼爱。那时我想,那里会是我和他以后的家。
苏宇问起我时,我只说住朋友家里。他很厚脸皮,赖着我说可不可以带他去玩,我答应了他,心想陈森也不会介意。他走之后陈森才说
“以后别带男人来家里。”
“你有病吧,什么男人?我和他只是同学。”
“同学也不行。”
“哈哈真小气”
“是的,就是小气。”
生气归生气,晚上他还不是抱着我睡。
没有名分又如何呢?为何我要偏偏介怀这些东西,到头来还不是同居过着像其他情侣那样的生活,是应该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