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留旧城》硬币树

10、第 10 章

　　冬日的阳光明晃晃照在脸上，他的脸贴在我的头发上，他揉了揉我的头发，在耳边轻轻的说
　　“起床了”

　　我钻进了被窝

　　我们来到地下停车场，他骑上电瓶车送我回家。今天的天气很好，冬日暖阳倾洒在我们身上。

　　浅蓝天空有飞机经过留下的白色凝结尾迹，路过光秃秃的树林小道，路过花店，暖暖的风温柔的拂过脸庞。我坐在后座欢快唱歌：当一阵风吹来，风筝飞向天空，为了你而祈祷，而祝福，而感动...... 空气中弥漫香甜的荷尔蒙气息。

　　回到家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他送给我的史迪仔，玩了片刻。这是他送的第一个礼物。

　　清晨醒来，伸展着僵硬的身体，立刻精神起来，起身去客厅接了一杯清水喝完，回到卧室窗边，神清气爽。

　　今天阴天多云。窗外的鸟雀嬉戏打闹叽叽喳喳，清晨已经被唤醒。这时候他打来电话
　　梁:“我在你家小区，下来接我”

　　我：“我还没起床，自己走上来”
　　心里偷着乐

　　梁：“行啊，被子都给我暖好了，等我来稀罕稀罕你”

　　我：“行了行了，我起床了，你往六栋这边走”

　　挂掉电话，迅速叠好被子，穿着睡衣就下了楼，他站在桂花树下，眼神温柔，似有一汪清泉。他手里拎着从德克士买的早餐。

　　我：“随便坐，不用客气。”

　　他往沙发上瘫坐着，接着将早餐从包装盒里取出，我烫了鲜奶递给他。
　　梁：“叔叔阿姨上班去了吗？”

　　我：“我爸上班去了，家里就我一个人”
　　他没再多问，我们吃着早餐。他却在看我。
　　我“你看我干嘛啊？”

　　粱：“你好看呗”

　　我：“神经病”
　　他用手帮我擦掉嘴角的番茄，气氛凝固了一两秒。

　　那天我们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放的是《假如爱有天意》，这部电影的背景音乐有一些伤感。电影还没看完他已经睡着了，给他盖上了毛毯，他熟睡的脸像孩子般无邪，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皮轻微眨动。

　　这样的午后，我也有一些疲倦，便躺在另一边的沙发睡着，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从身后环抱着我，先是一惊。他却抱得更紧了，我一动不动，血压一下子冲到了头顶，一时间有些天旋地转。

　　他捧着我涨红的脸，吻了下去，从脸到脖子，再到耳后根，我呼吸急促，没有反抗，他压在我身上。干柴烈火般，他的舌头伸进我的嘴里。依旧是柠檬清香。

　　脱掉衣服，剑眉星目和干净的寸头，他比那夜看上去更加英俊。

　　缠绵激情之后，他在鱼缸边看鱼。

　　下午我们出门和小崔一起去书店看书，在小区一路上打打闹闹，欢快又亲密。墙角黑色的猫和小狗也在追逐打闹。

　　空气中是绿色植物净化过的清新空气混着泥土的气息，穿白衬衫的老爷爷身形挺直，他牵着他的老狗从市场买了菜回来，我笑着和他打招呼
　　“爷爷好”

　　他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

　　“上哪儿去啊小亦？”

　　“和同学出去玩”

　　老爷爷点了点头，带着慈爱的笑容说道
　　“有空带你同学来家里吃饭啊，再见。”

　　“再见，爷爷”

　　“这个爷爷看上去好有气质。”

　　“他是大学里退休了的教授，小时候经常在小区遇到他和他老伴，他们对我很好，常留我在他们家吃饭。他的老伴五年前去世了，如今只剩他和他相依为命的老狗，他们没有子女。”

　　他叹了口气
　　“他老人家挺孤独的”

　　走出小区，在商场找到等了许久的小崔，她看着我们挑眉笑着说
　　“你俩干嘛去了现在才到。”

　　他尴尬地侧脸看向别处，我笑着说
　　“没干嘛啊？”

　　小崔笑着说
　　“鬼信呢，陪我逛逛吧。”

　　小崔买了几件好看的衣服，心情十分雀跃，时不时低声哼着小曲儿，经过一家琳琅满目的精品店时，小崔走了进去，我俩紧跟其后，他看上一只毛绒公仔，拿上柜台付了款后转头便要送给我。
　　“你不是已经送我一个了吗？”

　　“送你一个新的，表示我俩崭新的开始”他摸着后脑勺笑得像个孩子

　　“谢谢”

　　“以后我俩谁说谢谢，就弹脑崩儿”

　　“幼稚”我笑出了声

　　小崔最后什么也没买，逛了一圈我们就离开了。她留意到我手里的手提袋
　　“买的什么？”她好奇地从我手里拿过去看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公仔的？”小崔狐疑看着我

　　“我送的”他笑了

　　“你...你俩在谈恋爱？”

　　据说人们说话时突然安静下来是天使降临的时刻。

　　“别尴尬啊，这有啥，我觉得你俩很配。”小崔笑说

　　我用手肘轻轻推了她一下示意她别再说了，她只好捂嘴不提。
　　“我们去看书吧”她将话题转移

　　我们从商场出来，去书屋看书，进店点了三杯奶茶，惬意的坐一起看小说，小崔看亦舒的《喜宝》，我看余华的《在细雨中呐喊》，梁实初看川端康成的《雪国》。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我们在路灯下的三岔路口告别，各自归家。

　　深夜，我和小崔在聊天，聊了很久，小崔始终担心着我，她知道这是我的第一段恋情。
　　小崔：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前几天去他家的时候

　　小崔：做了？

　　我：嗯

　　小崔：倘若他真是别人说的那样你怎么办，要不及时止损吧。

　　我：我不相信外面那些话，我只相信我看到的，我能感受到他对我的感觉，放心好了，不用担心我。

　　小崔：哎，事到如今我知道你只能这一条路走到黑了，但是别忘了你身后还有我，我一直都是你坚实的后盾。

　　我：放心吧。

　　很凑巧，我们结束对话之后粱实初发来消息
　　梁：所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是？

　　我：你想成为什么关系？

　　梁：在小崔面前我们大方承认是情侣关系，在其他人我们则是表面上的朋友关系，你知道的，在世俗面前我们只能带着面具做人，这样既是保全我，也是保全你。

　　我：我懂得，目前我们在此种环境下只能这样，希望未来的某天，我们可以到一个所有人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大胆相爱。

　　梁：我们会等来那一天。

　　梁：我念首诗让你入睡吧

　　我：好

　　我们打了□□电话，他一字一句饱含深情
　　我爱你，
　　不光因为你的样子，
　　还因为，
　　和你在一起时
　　我的样子。
　　我爱你，
　　不光因为你为我而做的事，
　　还因为，
　　为了你，
　　我能做成的事。
　　我爱你，
　　因为你能唤出，
　　我最真的那部分。
　　我爱你，
　　因为你穿越我心灵的旷野，
　　如同阳光穿透水晶般容易。
　　我的傻气，
　　我的弱点，
　　在你目光里几乎不存在。
　　而我心里最美丽的地方，
　　却被你的光芒照得通亮。
　　别人都不曾费心走那么远，
　　别人都觉得寻找太麻烦，
　　所以没人发现过我的美丽，
　　所以没人来过这里。

　　梁：你睡着了吗
　　他轻轻地呼唤我，我不作声，从未得到过如此剧烈而炙热的爱，它太盛大了，就像一个幻觉。

　　这几天竟发生那么多事，恍恍惚惚，这感觉像梦魇。即使想抽身已经无能为力，身体和灵魂一并重重的深陷不能动弹。

　　他听电话那头没了动静，自己轻轻地唱着歌，唱的是《斑马斑马》，渐渐的，电话那头也安静下来了。

　　春来，校园的樱花开得十分浪漫，那条林间小道被两旁的樱花瓣铺满，下午回寝室，在这樱花小道上邂逅他，他在这樱花烂漫的季节里越发气质出尘。

　　我们看呆了彼此，接着漫步在这片樱花林中，聊起共同看过的电影《情书》。越行越远，最终被片片樱花遮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