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角枫花》三分野甜

17、追逐游戏03

　　麻将洗牌的空档，祝坤凑到程野耳边，一脸八卦的问道：“进展到哪一步了？”

　　程野没好气的回了声：“什么进展到哪步？”

　　祝坤咧着嘴神神秘秘的说道：“是左左右右，还是上上下下？”

　　见程野皱眉不答，祝坤张开双臂做了个拥抱的动作撅着嘴左右晃头：“是这样？还是”

　　程野眼见那老色胚要抬起臀挺腰，脚下豪不留情的一脚踹倒他的凳子。

　　霍宁看过来的视线和程野望过去的撞到了一起，说不清是谁先撇开的脸。

　　晚些时候，人都散了，霍宁拿着纸箱将空的酒瓶和不用的铁签挨个捡进去，程野嫌扫的麻烦，直接拿着水管兹水冲地，他一个转身被浇了个透心凉，程野憋着笑帮他把冲乱的刘海整理到一边：“你自己撞上来的，可不怪我。”

　　夏天的衣服本来就轻薄，着了水紧贴这身体，霍宁松开手里拎的纸箱，揪着衣摆抖了抖，下一秒又一道水淋了过来，刚才半湿的衣服，现在已经开始滴水了，他朝程野的方向扑了过去想要抢走水管，两人一躲一闪的逗得都湿了，程野把水管举得高，霍宁点着脚尖伸手在空中抓来抓去。

　　他略微低头就能亲吻到霍宁的高高仰起的脸，手里的水管一松，程野收紧手臂箍着人盈盈一握的腰，不要脸的说道：“这是干什么呢，一直追着我跑。”

　　霍宁被握的紧，点起的脚尖落不下来，手臂干脆贴上程野胳膊：“程警官好会恶人先告状。”

　　程野瞧着他问道：“今天上午，故意激我呢是吧？”

　　霍宁一脸无辜：“我哪有，我都说了差不多，是你非要让我全看完的。”

　　程野搂紧着人手臂微微错开，顺着凹陷的腰线向下滑：“你好不讲道理。”

　　那阵酥麻感顺着尾椎骨爬去，霍宁挣了下：“放开我。”

　　程野臭不要脸的说着不、放。

　　霍宁手指点着他手臂顺着锁骨、喉结缓缓上爬，柔软的耳垂被放在指尖轻轻揉搓，程野身子抖了一下。霍宁脚踩下实地，热气喷洒到耳廓：“不放，我明天就把程警裸睡的习惯告诉所有人。”

　　程野揉着发烫的耳垂，听着心脏快跳出胸腔的声音，望着那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尽头。

　　程野第二天醒来时，霍宁已经搬走了，他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给霍宁发短信谴责：“免费住我家这么久，要走都不知道和主人说声再见？”

　　邢秋秋透过后视镜看着霍宁笑得开心：“这么高兴，程警官的短信？”

　　霍宁收起笑容：“秋秋，你微信里有钱没啊，给我转点。”

　　邢秋秋将钱转给霍宁，下一秒程野手机里就收到一条微信的转账提醒。

　　您好，小狐狸精转您的886已到账。

　　市局里，程野还没走进去就听见王猛正在骂人，他坐到椅子上，掏了根糖一叼：“怎么了这是？”

　　许常飞将手机递给程野，说昨晚陈杰在狱里突然晕死过去了，今天一早陈敬之请专家帮陈杰看完说陈杰是中风，现在要申请保外就医。

　　王猛气骂道：“去他娘的保外就医，真当我们都傻子啊！”

　　“人怀安医院也看过了，诊断证明应该没问题。”陈闻远停了下又说道：“姓陈的总不能神到提前收买全市的医生吧。”

　　李正义瘪着嘴嘀咕一句：“他可瘫的真是时候。”

　　陈杰保外就医的事在网络上引起一度热议，网民自发发起“希不希望通过陈杰保外就医的申请”投票，虽然舆论一边倒，绝大多数的人不同意放陈杰出去，但这些投票丝毫没有影响最终的结果。

　　陈杰从监狱送去医院的当天，网上一个名为不知几更的用户发起了一个新的匿名投票，让大家投选陈杰被放出监狱是谁错了假，选项分别为看诊医生、狱方签字人、案件律师以及陈敬之。

　　投票答案是第二天凌晨准时公布的，网友票数出现明显两极分化，几乎参与投票的人都选了医生，只有极少数的人选了律师和陈敬之。

　　答案公布后的十分钟，不知几更的账号发布了一条新的微博：明天凌晨，嫌疑人何烨公开提审。

　　时针在靠近12的地方，分针随着秒针的滑动完美的落到12点，电子设备的时间清零，手机屏幕倏的亮了起来，一条微博的直播推送弹了进来。

　　凌晨一点半，接连不断的报警电话打进了公安局，会议厅里，直播的回放正透过投影仪传在幕布上，视频中一个满脸是血的人被吊在半空中，他的四肢都系着尼龙绳。

　　视频开始，一片漆黑中一道声音响起，欢迎大家进入直播间。

　　接下来一根火柴点亮红色的蜡烛，直播的人很耐心，他将高楼边一排的蜡烛都点亮。烛光能大致照清所在环境，直播的人拿着手机小心的探出手将摄像头向上下照了下，绳子的头都紧紧系在顶楼的防护栏上，底层推放了很多东西，但因为光线太暗，看不清楚。

　　“诸位放心，这楼不高，四层而已。为了防止我们的何医生摔下去死不了，我已经在底下摆满了碎玻璃。”

　　说罢他拿着手机对着何烨的脸，看见何烨从昏迷中转醒，他满意的笑道：“很好，既然何医生已经醒了，那我们，游戏开始。”

　　何烨呛了两声，虚弱的喊到：“你这个疯子，你放开我，去他妈的狗皮游戏。”

　　手机拍摄的画面变成仰视，拍摄者像是坐了下去，随后一支点燃的蜡烛颤抖的靠近左手上的尼龙绳：“no、no，这个态度，我不满意，所以，你要受到惩罚。”

　　绳子在话音刚落的时候被烧断，何烨啊的一声，整个身子猛的倾斜，全部的拉力都集中在右手和双脚。

　　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断掉的绳子一紧。

　　“现在还有三根，我劝何医生好好回答。”

　　何烨声音已经明显慌中带着哭意：“你他妈到底是谁啊，你有病吧。救命，救命啊。”

　　蜡烛再次靠近，右手边的绳子在烛焰的燃烧下一点点烧开绳子纤维，何烨哭喊着让对方停下，哭喊的说自己错了。

　　绳子将断未断，好像大喘个气就会断掉，拍摄者徐徐坐回去，下一秒绳子啪的断了，镜头一黑，本来正挂着的何烨像一张纸骤然翻了下去，仅剩的两条尼龙绳在空中大频率波动。

　　何烨嘶声哭求道：“放过我，放过我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给。”

　　人逼近墙边，立着蜡烛被撞下去，照出来楼下尖锐的玻璃：“我只问一个问题，陈杰到底有病没病。”

　　何烨颤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说道：“真，真的。怀安医院也复诊过。”

　　一阵诡异的笑声想了起来，蜡烛对着绳子再次烧了起来，不消两秒便烧断了。

　　“陈杰到底有病没病？”

　　“没有没有没有”何烨高声喊道。

　　对方站起来问道：“既然没有，怀安医院复诊的报告又是怎么回事？”

　　何烨绝望的说道：“是药物，我在陈杰接受诊断的时候给他吃了过量的法华林。”

　　对方再得到回答后，满意的笑道：“24小时，如果警方在24小时内不能找到怀安医院药鉴作伪的人，我就在送他一程。”

　　直播到此为止，祝局坐在首位：“外面的电话都被打爆了，这次的事一队二队联合办理，一队去医院调查，二队负责救人。”

　　祝局看了程野一眼：“天亮前我要见到活人，能不能做到。”

　　程野立正敬了个礼，大声回了声是便带着队里人出去了。

　　所有人分头移动，王猛去查何烨昨晚的行动路线，季甜负责调出全市和视频中有相符特征的地段，李正义协助季甜锁定地点后查阅全部监控分析绑匪的行径路线。陈博远则去网络协管部门确认账号IP，程野交代完将视频再次重播，试图寻找蛛丝马迹。

　　江城的4月亮的很早，数十座统计在内的废弃的建筑工地，数百条道路监控，短短5小时大海捞针。王猛那边何烨的线索从进了自家停车场就断了。陈博远那边通过锁定ip地点追查过去，破旧的烂尾楼里扔着一部手机。程野第6遍视频看到一半突然暂停了画面。

　　“季甜，调一下江城各区今天凌晨到一点的风向。”程野盯着视频中蜡烛火苗的熄灭的方向说道。

　　不消一会，各区的风向报告就发了过来，经过分析匹配，昨晚凌晨一点左右，只有西城区吹西南风。李正义从卫星定位图中锁定西城区，很快将地点缩小到了两地。

　　出警的速度很快，何烨被找到的时候已经因为长时间倒掉导致血液不通而晕厥。他们冲上顶楼天台的时候，除了监控还闪着红点空无一人。

　　何烨进入医院的同时，不知几更的账号更新了签名，上面写着：追逐游戏，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