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苦》姚乐吉

1、第一回 来了个琴师

　　冬儿，他已经不记得自己的爹娘了，那年打仗，抓去当壮丁的年轻人一去，城里就只剩下了老弱妇孺了，冬儿的爹娘都死了，他也是无家可归了，苦痛了眼睛之后，他茫茫地看着城里的乱坟岗子里堆满了很多死人，饿死的，病死的，还有累死的。
　　冬儿的娘在死去的时候，紧紧地抓着他的小手，告诉他，这是颗吉祥双珠是用来束发来着，可惜本想给他爹带着留在身边以便于相思慰即来着，可惜，冬儿的爹死在了战场上了，自己又得了肺痨，没得活了，留着这吉祥双珠以后变卖掉好留个应急吧。
　　他流着眼泪，死死地揣着这两颗吉祥双珠，揉着眼睛，也加入了那个破庙里的乞丐窝里，冬儿的家境也不富裕，也知道想活着就必须要吃饭，想吃饭就必须要劳作，不过是个6岁大点的小孩子，也没有给什么力气，加上又是战乱，到处都是浑浑噩噩地气味。
　　所以，冬儿就跟着学乞讨，当乞丐也不容易，要处处小心，也不能在别人家的地盘里乞讨，否则就要用武力解决。冬儿力气小，争不过别人，有时候还会被那些施者打骂或者是欺负，所以，冬儿有时候被逼的无奈就去到那个乱坟岗子里去找那些死人身上值钱的东西卖了来糊口，大家看到他得了钱眼红，也就随流去找。哪有天天死人的，所以，肉少狼多，冬儿没法子，又去街上乞讨去了。
　　冬儿多少讨了些发了霉的剩菜汤子和着一小块窝窝头，一个人躲在一间破庙里，用缺了口的砂锅煮热，冬儿正在高兴自己今天的战利品不错，又可以填饱肚子了。这时候就听见外面一顿的打骂声，这世道有些乱，多管闲事的是个傻子，所以，冬儿只能胆却地等着那些人听了手，再去看那看。
　　声音停了，冬儿趴在破庙门口看见一个身穿华丽的小孩躺在地上，看起来就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冬儿颠颠地跑过去，小心翼翼地看着，真是个长得好看的孩子，皮肤白白的，眼睛亮亮的，小嘴都红红的。可惜，刚才那些人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红红的巴掌和脚踢，怪可怜的。
　　没吃过这种苦吧。像这种有钱人家的孩子。
　　“还疼么？”冬儿小心地扶起来那个孩子，手里握着被别人抢走的馒头的渣渣。脸上是阴沉和愤怒。
　　“肚子饿了，就抢来吃，以小欺大，真是不公平。”这个漂亮的小孩从嘴里吐出了一口带血的口水，看起来还是个挺有个性的孩子呢，气焰挺大。
　　冬儿的善良又开始泛滥了，有钱人的孩子都吃不上饭了，看来这世界真是乱套了，又一个没爹娘的孩子。
　　“那，我正煮着吃的东西，我们一起吃好吧。”冬儿一笑，觉得只要不是欺骗他都是可以做朋友的，虽然，他经常被别人骗。事后他觉得那些骗子也是为了生计不容易，所以，到现在为止没有人和他搭伙，因为大家笑他傻子。冬儿都是自己在讨生活。
　　当然了，这个长得漂亮的孩子还是在饿的不行的情况下，勉强吃下了那些填肚子的东西，冬儿笑得可开心了，因为，以后他发觉那个漂亮的小孩脑袋好聪明哦，总是能讨到好多好吃的东西，感觉自己就像多了个好兄弟一样。
　　“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冬儿觉得这个漂亮的孩子就应该漂亮才对，捡来个破梳子给他梳头扎发髻，可是，他和他都是一穷二白的乞丐，没有什么东西来给他扎发髻，冬儿想了想，就把自己最宝贝的吉祥双珠其中的一颗带着“吉”字的珠子戴在他的头上，反正自己长得这么平凡也不讨人喜欢，娘的遗物只留一个就好了。
　　“嗯……叫我，唉……你喜欢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吧，名字什么的我也记不得了……”漂亮孩子的眼睛有些恍惚的，看来是想去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那，我叫你，小吉吧，我把那颗束发珠子给你一颗，那颗上有个‘吉’字，我们就做好朋友吧，哈哈，一辈子的好朋友。”冬儿的眼睛开心地都笑弯了，看起来还真是可爱。
　　“我没想到，你也识字呢。”
　　“啊，我哪里认字啊，因为过年贴对联的时候，这几个字经常出现，我就问人这念做啥，他们告诉我叫做吉祥，所以，看形状笔画都一样，这辈子我也就认识这两个字了。”
　　“冬儿……等，你等下……”漂亮孩子想喊住跑出去的冬儿，因为他知道这是他最宝贵的东西，居然给了他，他本不想收下的。
　　“今天你受了风寒，我出去就回来啊……等着我。”
　　可是这一等，就是十几年的分别---------------
　　冬儿慢慢睁开眼睛，每天他白天没有什么活，就是晚上活多，想睡到什么时候都可以，因为这里妓院，只有晚上的时候才是最热闹的。
　　现在冬儿19岁了。
　　现在，在这家妓院里当小厮，就是因为他的个性和这个平常的长相，不会对那些姑娘造成什么视觉和心理上的影响力，所以，这里的妈妈就收他在这里做事。
　　“唉……又做那个梦了……”冬儿轻轻抚摸用红绳变成的手镯上的珠子，对自己笑了笑。
　　当年，他会来的时候，那个漂亮的孩子就不见了，铺好的草席子有些乱，估计是有些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后来自己又孤零零的了，不过，那个珠子下落到底是怎么样了，就留给自己一个想头吧。
　　虽然冬儿的年龄是长了，可是他的那个小个子长得太慢了，现在不过是个和姑娘一样的个头，又瘦又小，长得还是个平凡样子，再加上他在这里谋生，妈妈给他讨的几个姑娘都没看好他。所以，他成了这里的大龄青年。
　　他把有些像枯草的头发，随意地盘起来个发髻，叠好被子给姑娘们准备饭菜。
　　不过，虽然冬儿长得是那种丢在人堆里就看不见了的那种人，可是，他喜欢笑很暖人心，让人觉得信任。
　　冬儿起的早，这是他养成的习惯。
　　还没下楼就听见妈妈在叹气喋喋不休：“哎呀～！真是的，你看你们这几个，真是被白养活了，琴艺这么差，我花的那些银子都打水漂了，这次，我好不容易脱朋请来了个琴师，你们几个给我好好地学，如果在学不会，就被指望有达官贵人让你们挣钱，像赎身就等着下辈子吧。”
　　被训话的几个姑娘都老老实实地点头。
　　不是妈妈狠心，来这里的有几个是有钱人家的，妈妈她也是打这里走过来的，知道，像这样的姑娘如果没有些钱，哪里能活着，不多学些谋生的本事，如果将来人老珠黄了，还有个一挤之长。
　　“如果这次再失败，你们就扒光了身子伸开腿等着接散客吧～！！”妈妈放下了狠话，她气东街的那个叫做慧英楼的妓院姑娘们一个比一个俏丽，一个个都琴艺棋艺歌艺都好的没话说，这不是明摆着自己的姑娘不行么，银子都全部都揣进了他人腰包。
　　气，她们不争气～～！
　　冬儿知道妈妈火气大，所以就老老实实地给妈妈倒了杯茶，妈妈一看冬儿老实听话又乖巧就夸冬儿：“如果，冬儿你是个姑娘家多好啊，可惜是个男儿。”听着妈妈的夸奖，让冬儿下来一跳，估计妈妈是气糊涂了吧。冬儿向妈妈请安后，就去准备伙食去了。
　　冬儿和小泉的关系最好，小泉长得是乖巧可爱，一笑起来，脸上还有个红晕，一看就讨人喜欢，小泉才不管别人说他什么的，就是和冬儿做了好朋友了。
　　几个小厮在厨房里忙活摘菜，洗菜，忽然听到前厅里一阵喧哗，这可是除了晚上都没有过的喧哗声，偶尔几个小厮红着脸，过来说是，妈妈请来的那个琴师长得可好看了，就没有见过那样的好看（作：这就是不识字语言上的匮乏啊，小厮们），比楼里的玉云姑娘有得一比了，而且，这琴师是个男的的耶～！
　　然后就是越传越大，总之，一句话，这个琴师美丽的是天上的仙女啊～～！
　　小泉笑他们没见识，不就是个长得好看的琴师么，等看习惯了就不在意了，冬儿想想也是，就继续做手里的活了。
　　因为，冬儿老实，于是，妈妈让冬儿去暂时地去服侍这个让人们称为闲话的琴师去。
　　冬儿轻轻地踏过门槛，向门牌上写着冬梅的房间，还没进门，就听见从房间里传出来的幽幽琴声，虽然冬儿不懂什么韵律，但是，他可以听见里面留露出对人的无限思念，琴声像从乡间流出来的流水，让人脚步驻足难移。
　　真不愧是琴师啊，冬儿感叹着。
　　冬儿刚想敲门，就听见琴声听了下来，里面传出一个好听的声音：
　　“是小厮么，进来吧。”
　　“是。”冬儿应了一声，就轻轻推门而入，因为害怕看着人不礼貌，冬儿进去就一直低着头，这个琴师身上传来阵阵的麝香味道，琴师坐在屋子里扶着那个平常的古筝。看着冬儿进来，就向他走了过去，这让冬儿有些城隍。
　　“你叫，冬儿吧。”
　　“是。”这人的鞋子都是上好的布料。
　　“抬起头来。”
　　唉？？抬头？？他知道自己是小厮不是么？又不是接客干嘛要抬头啊，这人怎么了？冬儿有些害怕，难道自己长得不好看，他看不入眼么？不过，冬儿，还是唯唯诺诺地抬起头来，先是看到了那人的腿，接着是腰，然后是胸口，接着是脖子，最后就是脸了。
　　“嗯……”冬儿嘴里发出了一阵感叹……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