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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蚀骨之痛 ...

  •   通过树丛深处的小径,不多时王晴眼前豁然开朗,来到一个有小桥流水的花园。花园内姹紫嫣红,各种不知名的花朵争芳斗艳,蝴蝶在其间翩翩起舞。王晴觉得不太对,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直到他在花园里看到了快乐奔跑的小鹿,骄傲挺直脖子散步的孔雀和在河边觅食的丹顶鹤后,他才猛然发觉,是这里的温度不对!贵南市还是冬天,甚至刚刚下过初雪,冷得很,可这里分明如春天般温暖!

      王晴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如假包换的真的天空,这是有多少钱都搭不出的效果,这里不是棚景。王晴倒吸一口冷气。

      王晴快步跑出花园,来到主路上,他大口喘着气,想要找个人,好好问问这里到底是哪里?气息稍稍平复后,校场在眼前,门额上的等级是黄色,里面传来孩童们喊着1,2,3的口号声,王晴推门进去。

      围成的圆形场地,内有二十几个孩童在练剑,随着旁边管教师傅的口令,认真的变换着各种招式。管教师傅穿梭在期间,为他们规范着动作。

      王晴不打扰他们的训练,也不想离开这里,外面都是素养过硬的成年演员,现在碰到了小演员,也许他可以从他们嘴里问到些什么。

      王晴心里隐隐的觉得不安。这里如果不是剧本杀?不是影视城?王晴摇摇头,怎么可能?

      穿越只会发生在小说中!

      王晴在一旁的草丛中拔了棵狗尾巴草衔在嘴里,靠着柱子,等着他们训练的间隙。

      孩童们的姿势大多比较标准,只是使的剑是成人的规格,有些长了,显得笨拙。

      王晴越是着急,课程越是冗长,看不到尽头。王晴把嘴里的狗尾巴草一吐,握向旁边铁架上的剑,想取下来比划比划。

      王晴第一次没怎么使力气,没有拿得起。王晴加了些力气,没成想,还是拿不起来。不会吧?王晴扎起马步,屏气凝神,使出吃奶的力气双手提剑,但剑仍纹丝未动。

      王晴蹲下,仔细查看铁质的架子和剑,没有焊接的痕迹。按理说,应该能拿起来呀。真是奇了怪了,这把剑长得和孩童们拿的一模一样。王晴不甘心,走远了些去旁边的架子上拿剑,但还是拿不起来。

      天哪!这剑本来就这么重,他不该去笑孩童们拿剑的样子笨拙,这些都是天赐神力的大力士!

      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这些孩童在管教师傅的一声令下后,将剑放在地上,踩在脚下。手中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有几个竟一下腾空飞了起来!另外没有飞起的剑也随着孩童们的操控,在地上蠢蠢欲动的抖了起来。

      没有威亚,没有吊臂,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王晴觉得周遭的空气凝结了,呼吸困难。直到这时,他开始意识到,这个世界和他认知的世界是不同的!

      孩童们接连飞起,现在只剩下一名孩童还在地上。这名孩童约莫6、7岁的样子,比其他人偏小些,马尾用红头绳扎得高高得,别的小孩穿戴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而他脸上、衣服上脏乎乎的,好似好久没洗过澡、换过衣服了。

      小红绳看到只剩自己没飞起来,也不着急,仍气定神闲喃喃的念着咒语,时不时用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指向自己脚底下的剑。

      几个踩着剑飞驰的孩子俯冲下来,停下漂浮在小红绳周围,嘲笑他。

      “你没吃早饭吧,这都快下课了,都没起来!”

      “他吃了!我看到了,别人吃一个馒头,他要吃十个才能吃饱,整个一个浪费言家粮食的饭桶!”

      “肖饭桶,肖饭桶,只有你,起不来!”

      小红绳拿起地上的剑,朝周围挥去。几个孩子没站稳,差点从剑上跌落下来,站稳后,拔高了剑的高度,在小红绳头顶上轮番咒骂着。

      小红绳叉着腰,你一言,我一语,来来回回,和几个人一起吵,半点口上的亏也没吃。王晴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小孩。

      下课后,管教师傅朝王晴身上打量,但没说什么和孩童们走了,校场上只剩下王晴和小红绳。

      小红绳蹲下,抚摸了自己还在地上的剑,叹了口气,“你呀你,就不能给小爷我挣口气吗?难得我伺候你,把你擦得比脸还干净。”

      王晴觉得好笑,他也知道自己的脸是有多脏,一不留神,笑出了声。

      校场空旷寂静,不大的笑声被放大。小红绳杀气满满的瞪着王晴,冷冷的道:“拿不起剑的家伙没有资格笑别人!”说完,抱着剑,潇洒的走开了,马尾在脑后一跳一跳的。

      王晴也不气,没必要和一个娃娃较真,他本想说一些安慰的话给小红绳的,看来也没必要了。也是现在这种境遇,他才最需要安慰。

      王晴又试了试校场上的剑,不甘心的一把一把试过来,结果都一样,不管他使多大的力气,剑就是倔强的纹丝不动。最后两手红红的离开。

      王晴去了饭堂。言家饭食不见荤腥不说,还都是冷盘,一顿饭吃完像是没吃过。王晴摸摸空落落的胃,但放下了像刷锅水的汤,回了静月水筑。偌大的居所只有几个板着脸,不说话的侍从。

      王晴找不见言琛和言友儿,也不知道去哪,只有回了言琛卧房。桌子上有一盘花生,王晴边剥花生,边思考如何回去。

      满脑子乱糟糟,王晴叹气。

      清风吹进窗子,木香素雅的房间内多了一丝花香。王晴看着屋外高悬天空的月亮,是满月。古代空气好,月亮看起来比现代的透亮。

      王晴满脸愁容。哎,老爸、老妈肯定急疯了。他的失踪会不会牵扯到老宋和帮他过生日的同学?肖晓和小不点一定在找他。姜琛?他怎么会和古代人言琛长得一模一样,名字里还都有琛字?可是言琛的头发是真的,不可能是姜琛。这究竟有什么关联?

      王晴现在好想念亲人和朋友,甚至有些想念三五。

      太无聊了,这里没有手机,没有平板,没有做也做不完的练习册,古人是怎么打发时间的?

      王晴数数盘子里的花生米,一共23颗。王晴放平手掌,将花生米放在指尖,弹着手腕,一颗颗把花生米弹进嘴里,算自己能吃到的概率。

      一颗调皮的花生被弹得很远,王晴用嘴去接,不小心抻到了脖子,疼痛从后脖颈传来。王晴摸了摸,那里的肌肤坑坑洼洼的,有血痂。挠了挠,部分血痂破裂,手上沾上了点点血渍。哎,倒霉,这又是在哪受的伤呀?王晴胡乱抹干净。

      欸,怎么肚子也开始痛起来,起初以为是吃坏了肚子,慢慢痛感传遍了全身,由皮入骨,似有数万只蚂蚁在啃噬自己的骨头。

      高热,王晴觉得透不过气来,这感觉,糟糕至极!

      迷糊中,王晴感觉有人进门,架着他拖了很远,最后扔在了一块冰床上。

      因为寒冷的原因,王晴短暂的觉得舒服了一点,但冰马上融化了一层。因为刺激,王晴失禁了,汗液、尿液和冰水混在一起,衣服全部湿透,黏在身上十分难受。

      体内的热和外界的寒交替折磨着王晴,他使尽全力,想要摔下冰床,努力了半天,却动弹不得。王晴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争吵声传来。

      “你疯了吗?”

      “呵,我这是在帮你啊,这个小朋友可伤得不轻。再这么下去,就算你渡尽真气,他也必死无疑。”

      “言榆生!”

      “言琛,你好大的火气呀,好吧,我不管了。”

      蚀骨之痛原来是魂舍禁术的代价。如言榆生所言,此症极为凶险,如不能尽快服用解药,王晴必死无疑。

      言琛抱起在冰床上抽搐的王晴,用斗篷严实捂住,抱回了静月水筑。

      言友儿焦急的等在院门口,看到师傅抱着王晴回来,才安下心来,赶紧去烧水。刚刚师傅不在,他挡不住来绑人的言榆生。

      言琛褪去了王晴的脏衣裤,用温水仔细温柔的擦净他的身体。擦到脖子,不禁把王晴翻过来抱住,想看看他脖子后方自己留下的齿痕。不甘心,才在这种不显眼的位置偷偷留下痕迹。

      言琛来不及去拿新的里衣,在衣柜中拿出自己的,替王晴换上,里衣衣角绣了隽秀的琛字。言琛退下外衣,抱住了王晴,开始屏气运功。

      言家心法大宗是破寒,修得该功,可控制自身的体温,在练其他家武功时,护住心神,防止走火入魔。

      言家破寒之功,是其他各家所不耻的。在它被创立之前,各家武功只能从头学到尾,想要学习别家武功,没有心法的支撑,非常容易走火入魔或踏步不前。而言家发明了这种万用心法,修习者可以任意学习其他家的武功,融会贯通,得各家所长。自此,各家像防贼一样防着言家。几十年前,言家宗法大师言显真人依托破寒打遍天下无敌手。

      现在,言家有双绝。一绝是言琛的堂兄言家现任家主言榆生,他是可以用破寒控制体温到达最低极限的人;二绝是言琛,可以随意控制体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蚀骨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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