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心动 ...
-
云翠放好益母果，回到周夜的院子，“公子，昨天我路过青鸢楼，听说新一任的花魁，紫楚姑娘今夜出台”
周夜顿了顿，“你刚刚怎么不说？”
云翠害怕极了，四处张望，不敢看周夜的眼睛，“刚刚忘记了”
周夜扶额，“那你快去把益母果给我拿一个过来”
“好，好”云翠又快速的飞向冷库了。
傍晚，青鸢楼格外热闹，喧闹嘈杂。来的都是为了看紫楚姑娘出台会被谁人买下。
青鸢楼的歌姬是分上等和下等的。通常上等卖艺，下等卖身。但上等歌姬会有一次出台的活动，价高者得，如果相同价位的，选择权会交给歌姬本人选择。出台后就再不会接客，只卖手艺。
“今个儿，紫楚姑娘出台，我一定要拿下”一位穿着金丝华服的肥胖油腻中年男人，抱着几个下等歌姬粗鲁的说到，他的手还不忘在歌姬身上四处游走，那歌姬，欲拒还迎的推开他的手，娇滴滴的说“讨厌”。
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对那位大叔嗤之以鼻，毫不客气的说到，“就你这长相，别把紫楚姑娘给恶心了，今天的赢家必定是我”
接着又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呵，今天周夜不在，紫楚就是我的！”
酉时，老鸨带着紫楚姑娘出来了。紫楚今年十七岁，肤白貌美，气质温柔，八岁就进了教坊司学弹琵琶，十五岁就在青鸢楼弹琵琶。
竞拍开始了。
“一百两！”油腻大叔先声夺人。
“一百五十两”
“两百两”
……
最后加到了八百两，喊价者是兵部侍郎的小儿子顾成武。
“还有公子要加价吗？”老鸨捏着嗓子问，“没有的话，今晚紫楚姑娘就归顾公子了”
“等等”，周夜摇着扇子进来了，众人一见周夜来了就知道今天顾成武怕是赢不了了。
顾成武知道周夜品行，眼看自己就要赢了，没想到周夜来了，怒火中烧，“周夜，你来干什么？”
周夜看了眼四周打趣道，“这么多人欢迎我啊，抬爱了各位，顾公子，今天我是来买紫楚姑娘出台的”
老鸨见周夜来了顿时喜上眉梢，跑到周夜面前，搓着手问“不知今天周公子准备出多少钱？”
周夜挥了挥手，云翠双手捧着一个箱子进来了。周夜打开给老鸨看，“一百二十两黄金”
老鸨眼睛直发光，拿起黄金掂了掂，笑得合不拢嘴，“周二公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出手阔绰啊”
楼下楼下的人都惊了但又觉得习以为常，每次周夜来买出台的姑娘都是出手不凡，千两白银，白两黄金。
是夜，云翠到普通的客栈休息了，周夜留在了青鸢楼后院。
紫楚第一次干这种事，有些不知所措，但前几位花魁都说周家二公子是位好人，每每问她们原因，都张口不答。周夜简单的吃了几口饭，见紫楚在旁边紧张得一动不动，觉得好笑好笑，挑了几筷子菜放在紫楚碗中，“好好吃饭，不然晚上饿了怎么办？”
紫楚听后勉强动了几筷子。
周夜自顾自的喝酒，紫楚安静的在一旁坐着。
喝完，周夜看了看窗外，快到子时了，然后一晃看到门外有人在偷看他们，对紫楚说，“睡觉吧，时辰不早了”
紫楚僵硬的脱下衣服，周夜也脱了衣服，转头发现门外的人还没有走。周夜邪魅一笑，向紫楚压了下去，紫楚用被子盖住脸，只感觉到周夜的手乱放在下面并且缓慢的进去了。
“啊啊”紫楚慌了，虽然她天天看着自己的朋友们靠着男人身旁献媚，但自己这样真真切切的感受还是第一次。
周夜转头看门外的人已经离开。低头看着紫楚的反应有些被吓住了，这么久第一次听到女的声音这么大的，“痛？”
紫楚摇头
“那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紫楚还是有被子遮住脸，小声的说，“怕”
“……”周夜拿出手，上面没有血，还给紫楚看了，“看好了，没有，没有，没有。就我这程度，弄不出血的，也不会有事的”
紫楚尴尬的看着周夜，“哈哈，……这样啊”
周夜心想，我就没失败过，别提多熟练了。
周夜把床单拿起说，“刚刚有人在偷看我们，我才那样的，对不起”
“没事”紫楚瞬间明白了前几位花魁为什么对臭名昭著的周夜赞赏有加了，瞬间脸上的红晕更红了。
周夜洗完手，把衣服里的水壶拿出来，把和益母果混合的鸡血倒在床单上。
周夜把床单取出，“明天会有人来收床单的，你就拿这个给她”
收床单这是青鸢楼的规矩。
周夜在很小的时候，就看到过那些歌姬把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钱赎身后嫁为人妻却被邻居嗤笑，被丈夫厌恶的情景，那些歌姬过得都很苦，有些疯了，有些离家出走了，有人自杀了。
周夜想救他们，一次偶然机会让他得知，益母果的汁液可以延缓血液的凝固，但他救不了所以的歌姬，特别是那种一卖身为主的歌姬。所以每次青鸢楼有新的姑娘出台，他都会买下。
紫楚点头，“我去拿新的床单”
晚上，周夜和紫楚躺在床上聊了一会儿，周夜说完最后一句“记住，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谈起我们今天晚上的事”就睡着了。
紫楚很愉快的答应了，毕竟如果事情露馅自己就还要出台一次。
第二天，周夜依旧醒的很早。
紫楚眼睛还迷糊糊的，紫楚看着外面黑黝黝的夜色“这么早啊！”
周夜收拾好东西，说“嗯，要早点回去”
紫楚知道周府在城外，想了想“城门现在还没有开”
周夜淡淡的说，“我知道，我吃完饭再走”
“哦”
周夜接着说“你今天注意点，毕竟是‘第一次’”。
“啊？”紫楚穿好衣服，坐坐周夜对面，“我应该注意些什么？”
周夜想了想，“起码现在叫人备水洗澡”
紫楚拍头，“对哦，我马上叫人”
“不用了”周夜阻止到，“我刚刚已经吩咐了”。
“哦”紫楚点头，“我有一个疑问想问周公子”
“你说”
“你为什么愿意花大价钱来买我出台，为什么不愿意将我买了呢？”
周夜抿了一口茶，缓缓的说“你有父母吗？你除了弹琵琶你还会什么？你出去只会遇到更险恶的人，再说了，我又不喜欢你们没必要纳你们妾”
紫楚愣住了，想着半月前周公子才纳了位妾，“公子，你现在在这里，你的妾不会伤心吗？”
周夜疑惑的问，“她为什么要伤心？”顾芊芊又不是因为喜欢我才嫁给我。
紫楚恍然大悟，撇嘴道，“你们平时见面吗？”
“中午和晚饭在一起吃”
紫楚点头，心想虽然两人没有感情，但在周府人眼里应该是挺不错的。
早饭小斯端了进来，周夜吃着饭突然想到了什么，“以后要是出了青鸢楼也别在皇城待着了，毕竟有很多人是认识你的”。
“好”
周夜吃完饭就离开了，他刚走，给紫楚备水的奴才提着水进来了。
巳时，周夜和云翠回到周府，醉香居的厨子早早就到周府准备膳食了。
周夜换了身衣服，到前院等待今天参加他生辰的宾客。
由于昨天在青鸢楼事过于夸张，周夜在外面的名声更臭了，普通正派官员家的公子小姐都不愿意来参加宴会。
巳时已经过去一半，第一位到来的是人不出所料的元澈。后面陆陆续续来了几位，除了苏珞，刘宇，还有六个是官微低微的官家公子，周夜数了数，加上他一共十个人。
刘宇的到来让周夜很是意外，“刘宇，你来干什么？”
刘宇眼里对周夜轻视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但他还是来了，因为苏珞来了。刘宇假咳了几声，理直气壮的说，“你不是邀请我了吗？我就大方一点给你个面子”那几位官位低微的官家公子见这种场景都不敢知声。
周夜没有生刘宇的气，仿佛没有听到一样，“走吧，宴会设在桃林里”
刘宇见周夜毫不理会自己，也并没有说什么，想着如何保持自己的儒雅形象。
到了桃林，一行人除了元澈都被震惊了，他们从未来过周府，只听人说过，天下除了皇宫最大的府邸就是周府，但从未想象周府如此气派。
刘宇激动的说，“周夜，你们家这么大啊”
周夜对此习以为常，毕竟每一个见到的人都是一样的表情一样的话语。周夜漫不经心的说，“今天要不好好逛逛？”
刘宇看着眼前的建筑眼睛都直了，“怪不得你们家住城外呢，这…这恐怕有半座城池吧？”
周夜摇着扇子，“其实我打算讲左侧那座山买了，也进入我家地界”
刘宇转身看左边那座山，那座山不高，大约五六十米，但有百来米长，绿油油的，想着应该不是荒山应该有居民居住，“你家已经够大了，从前院走到后院，至少一炷香的时间，你要那么大干什么？再说了，那山上有居民吧？”
“去看过了，没人住”
“怎么可能没人？那又不是荒山”
“真没人，这山上是水源地，只有一块水池，而且还是我放的鱼”
一干人沉默了，不得不说周夜家是真有钱，但也让他们产生了疑问。
刘宇问，“丞相为官一直都是正派，那有这么多钱花？”
周夜笑而不语
刘宇搜索大脑各种信息，“我知道了，丞相和皇上竹马之交，我刚刚怎么就忘了”
元澈笑着说，“这京城有几个不知道的周二公子独得圣宠？哈哈哈”
周夜忍不住笑了，“不是吧，买山这种事我就说说而已，你们真信了？”
“……”，众人都沉默了。
周夜，“好了，不说了，我们去吃饭吧”
“好”
那几个凑热闹的官家公子看着桃子的议论着，他们声音很小，好像生怕被外人听到了。不过走在前面的周夜还是灵敏的听到了，“现在熟的是壳桃，你们喜欢可以摘下来吃”
那几人都是一愣，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周夜是和他们说话，选了个色泽鲜丽的摘下用手帕擦了擦就吃起来了。
苏珞也摘了一个，她丫鬟六厘懂事的手帕擦拭桃子。苏珞品尝了一口，“这桃子好甜啊”
“这些都是老桃树，结的果子一年比一年甜”周夜拍着元澈的肩膀，附耳问元澈“那天我给你的水蜜桃甜不甜？”
元澈嘴角微笑的转过头，看着周夜的眼睛说“甜”
宴席本来是设在桃林里，但云翠觉得桃林太热，把桌凳饭菜移到了水榭。众人一到看着周夜的宴席是按二十个人量做的，就问了句“周公子还有客人？”
周夜说，“哦！都现在了应该是没有人来了，就我们几个”
众人汗颜，特别是那几个身份低微的，他们虽然知道周夜名声臭，也曾想过不来参加，但毕竟自家地位低微不敢拒绝。
周夜随便挑了个位子坐下，“没事，你们不是都带了个丫鬟奴才嘛，我们十个人刚好座满这二十个位置。”
那几个身份低微的上分惶恐，“公子，这…这使不得啊”
周夜摆手，“有什么使不得的，这里我说了算”
听到这，众人只好选择位置坐下来。
……
吃到一半，刘宇又开始不安分了，“周夜，你不是有个妾吗？带出来让我们瞧瞧呗”
周夜举茶在半空的手顿了顿，“你想见她？”
“嗯”
“你们认识？”
刘宇连忙否认，“我可不认识啊，我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
“嗯，好奇”刘宇喝了口茶，接着说“谁都知道你是怎样的人，她居然还会嫁给你，嫁给你就算了，酒席都没有准备，哪有你这样的，人家好歹也是你的第一个妾啊？”
“她是皇上送来的，我本无意纳她妾，酒席什么的自然也没有”
刘宇“那你们就让我们看看呗，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奇女子”
“不必了”
“你不会喜欢上她了吧？”刘宇不甘心的问到。
此时他们不知道，一旁的元澈和苏珞听到这话时表情都变了，苏珞满脸疑惑，而元澈却饶有兴致。
周夜狠狠的瞪了眼刘宇，“我说…不必了！”
刘宇觉得有些扫兴，“那你家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景色让我瞧瞧？”
周夜还是不屑与他动怒，“先吃饭”
……刘宇感觉自己被忽视了，闷闷的吃起了饭。
吃完饭周夜有些无所适从了，他并没有安排什么饭后娱乐，就带着一群人在自家闲逛。
……
夜晚，周夜一回到房间就累到躺床上去了。
没过多久，云翠带着几个新的丫鬟敲门。
“进来”
周夜看到有新人进来里面从床上坐起，这几个新来的都才十三四岁，身材娇小，皮肤黄的有些营养不良，让周夜有些皱眉。
云翠开口介绍到，“公子，这是牙子下午送来的新人”云翠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说“我都检查过了”。
周夜点头，对新来的丫鬟说“你们几个今后就听云翠的命令”。
“是”
周夜，“你们先下去”
“是”
周夜下床，云翠给周夜倒茶，“公子怎么了？”
周夜喝了口，“你怎么没安排戏班子什么的？吃完饭就坐在哪儿留也不是，让他们走也不是，你说说你怎么办事的？”
云翠听后备感紧张，这是周夜第一次过生辰自己就犯了这样的错，连忙低头下跪，“公子，公子，这次是我考虑不周全，下次…下次一定办的很有体面”
周夜看云翠下跪也不好再开口责罚，摆手道“算了，算了，怪我当初没想周全，那几个新来的伙食备好点，看她们瘦得。你就回去休息吧，也忙了一天了。”
六月初十，离何锦绣的婚礼还有两日。
周夜带着云翠准备出门逛逛，刚入城门，周夜变遇到了苏珞。
苏珞本是准备约周夜赏城西荷花的，没想到却在城门遇上了。
苏珞连忙行礼，“周二公子”
“不必”
“不知二公子出门可为何事？”
周夜礼貌的微笑，“无事，就随便逛逛”
“那请问可以和周公子一路吗？”
周夜愣住了，“这…这就不必了吧”
“……”苏珞没有强求，“好吧，祝二公子玩的愉快”
“好”周夜毫不留恋的走了。
望着周夜的背影，苏珞暗自神伤，六厘上前安慰道，“小姐不要伤心了，您是书香门第之女，出落得也很漂亮，有很多公子多喜欢您，你不要为了一个周二公子而伤了深啊”
苏珞没有回答，只道了句“回家吧”
……
由于何锦绣大婚，很多外地的达官显贵来京城参加婚礼。这时，一列骑马的部队突然冲入了街道，逛街的行人快速避让着。
本就拥挤的街道一下子混乱了，周夜被人挤在中央，而云被挤到了商铺里避免了拥挤。
周夜想赶紧出去，奈何手上刚买的零食妨碍了他。
马快过来了。
突然，周夜右手腕被人拉住，那男人带着他向右边的街道跑。周夜内心无比紧张，但被拉着跑，看不见那男人的脸。
终于到了右边的小巷那人放了手腕回头。
白净的皮肤，清秀的丹凤眼，挺拔但温柔的鼻梁，微显的唇珠，周夜一眼便愣住了，心脏不受控制的加速起伏，周夜本想道谢但话到嘴边了却又说不出来。
“不用谢”那人却显开口了，周夜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话。
那人注意到了周夜的奇怪表情，没有多想，直接转身离开了。
那人走后，周夜狠狠的抽了自己两巴掌并毫不客气的批判自己刚刚的表现“骨气呢？这下丢脸丢大发了吧？活了这么久就这本事，啊啊啊”周夜扶墙怨恨自己刚刚为什么不问问姓名而且连一句话都不回，“呸，没骨气”
云找到了周夜，却看到自家公子在墙角骂人，云翠已经在内心问了一百遍“这是我家二公子吗？”想着现在过去二公子一定不会有好眼色的，便等了一会儿才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心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