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师尊好多年[穿书]》雪幽月冥

11、第 11 章

　　温卿予口中的检验沐琂的驯服成果，其实简单的很，只要沐琂在温卿予面前，叫那几只仙兽统一做几个动作就可以了，原本一切都有序地进行着，可就在最后一个环节，有一只灵犀不知为何，忽然暴动，朝着沐琂直接冲了过来。

　　为防灵兽认主，温卿予一直躲在暗处，此刻见灵兽暴动，她心一慌张，躲在树枝上的她，一双温柔的美眸忽然变得凌厉起来，紫色的光芒自她瞳孔一闪而过，那一瞬间，连带她眼底一贯的温柔，也消失殆尽了，只余无尽的冷漠与霸道。

　　瞳孔闪过紫色的一瞬间，没有人看见，发生的也是须臾之间，瞳孔恢复正常颜色后，她又是那个和蔼可亲的景月仙尊。

　　只是在她一闪异瞳以后，那个发疯的灵犀忽然安静了下来，不仅如此，还乖乖地趴服在了地上，虔诚的犹如一个仆人。

　　原本沐琂也是有能力去制服这只发疯的灵犀的，可是有人快了他一步，他也只好装作不知道。温卿予这时候才缓缓地从树上飘落，眼睛看着那只灵犀却和沐琂道：“驯服的不错，今日就到这里吧。”

　　沐琂指着趴在地上的灵犀：“可是这只灵犀？”

　　“情期而已，不必在意。”温卿予温柔道。

　　前世，或许有人知道温卿予是妖族派来的奸细，可是却没有人知道，温卿予同时也是妖族尊贵的妖主，一个眼神便能驭万妖，只是可惜，她虽然天赋异禀，妖族却早早就出现了一个领袖，他几乎控制了整个妖族，她这个后生势单力薄，根本斗不过他。

　　妖族几乎全部的妖都服用过国师特制的药物，而温卿予，只能控制没有用过那药的妖，所以她虽然身份尊贵，却也无用，妖族的国师甚至向叫她归顺于他，和他一同管理妖族，可是她不愿意。

　　药物控制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温卿予这种天生统领妖族血脉的人，终是民心所向，所以妖族国师服软，说只要隔绝凡间和妖族的结界一破，他就退位让贤，届时辅佐温卿予登位。

　　真正的温卿予显然单纯了，这样的话也信，只是她没机会知道自己被骗了，而穿书而来的温卿予却替她承受了这一切。

　　温卿予根本就不稀罕这种能力，就是因为这种能力，她肩上的担子重得她喘不上气，因为这个能力，她成了仙尊，成了庇佑一方的守护仙，也因为这给能力，她被迫成了解封妖族的希望，作为骨子里的人，她前世经历了怎样的煎熬才能下定决心牺牲自己重塑妖族结界的，没有人知道。

　　她选择了背叛妖族守护人间和天界，尽管她不后悔，可是每每想起，她还是会很难受，每用这种能力一次，似乎都在提醒她，这个世界偏僻的角落，有被她丢弃的子民。

　　可是，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她不是之前的妖主温卿予，也从未亲近过妖族，她看见的，只有妖族的嗜血残暴，入侵凡间的烧杀抢掠，如此，让她如何忍心让凡间遭受这样的灾难。

　　所以重来一次，她还是不会站在妖族这边，哪怕内心歉疚，良心不安。

　　这一世，四颗定珠不能毁，封印结界不能破，她的身份不能暴露，她只想活到寿终正寝，其他的，见鬼去吧。

　　沐琂发现了温卿予的不对劲，轻声开口询问：“师尊……不开心了吗？”

　　温卿予暗道沐琂心思敏锐，随后转换一副笑颜，轻摇摇头：“没有，不过是被灵犀的举动吓着了。”
　　温卿予以为沐琂不知道刚才的灵犀安静下来的事情是她所为，所以才这样道。而沐琂也看破不说破。

　　心思经过了那样一转，似乎就晴天转多云，忽然提不起劲了。温卿予飞回树上，静坐在树干上，沐浴着阳光，和沐琂道：“过两日就是凡间的除夕了，届时为师会下界几日，你乖乖呆在天宫，有什么事情，和白七讲。”

　　沐琂也飞至温卿予身边，也坐了下来。两人挨得近又似乎隔着一段距离。沐琂听完温卿予的吩咐，没有说话。

　　温卿予疑惑地回头看他：“怎么了？”

　　“弟子笨拙，自知不能时时刻刻粘着师尊，但还是想说一句，师尊巡游人间的时候，能否带上阿琂？”沐琂一脸真诚地看着温卿予道。

　　“想去人间玩？”
　　“不是。”
　　温卿予笑了笑：“那是为何？”

　　沐琂转过头，俊逸的脸庞迎上骄阳，金光落入他的眼眸，他的眼中闪着透亮的碎光，他道：“只是想看看，仙尊想一直守护的凡间，到底是何模样。”
　　想知道那样脆弱的凡间有那么好吗？值得你不顾一切。

　　温卿予只道他是神仙当久了，忘记凡间的模样了，于是笑着点点头：“那两日之后，你随为师一起下界。”

　　从前都是她一个人下界巡游，如今多一个人，倒也挺好的，正好往后也要教他这一职责，就当带他提前历练历练了。

　　这一日，二人呆在万兽林就没有出去。以往温卿予隔断时间也会来万兽林住上几日，正好之前也许久没有来这留宿了，所以今日就待得久了些。

　　给那些仙兽喂食，陪它们嬉闹，还有一些身体不舒服的灵兽，温卿予都一道给它们解除了那些疑难杂症，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

　　忙了一天的两人，此刻终于坐在万兽林中关景位置及佳的一个八角亭子里，温卿予坐在亭子栏杆边，托腮望着天空，喃喃道：“凡间的这个时候，家家掌灯，坐在一桌用饭呢吧。”

　　沐琂坐在温卿予边上，手里拿着一壶酒两个杯子，给温卿予倒上一杯琼酿，给温卿予递了过去，然后道：“成为神仙以后，少了口腹之欲，凡间的清酒配佳肴，和三两知己围坐一桌，高谈阔论，那样的美好，确实不能体会了。”

　　温卿予笑意深了几许，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徒弟是不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他怎么就知道自己在此遗憾不能和凡人一样，食五谷三餐，感亲情冷暖。

　　成为仙以后，凡间饭桌上的热闹，她再也体会不到了。

　　“阿琂会做饭吗？”温卿予忽然打趣着问道。
　　“不会。”沐琂倒也不装，直接摇头，随后话锋一转，“不过，仙法都学会了，区区做饭，想来也不难。”

　　温卿予被逗笑了，眸光转向天空：“那好，希望有生之年为师能吃到阿琂做的饭菜。”

　　“好。”
　　“阿琂，你有觉得我们天上的星星，比别处的亮吗？”温卿予望着天空喃喃道。

　　“是吧，毕竟我们离它们那样近。”
　　“再近，那也是星星啊，可望不可即。”温卿予忽然转头，看着沐琂，“阿琂，成仙以后，你有什么，世俗的愿望吗？不是庇佑苍生，也不是想如何做好一个别人眼中的好神仙。”

　　沐琂避开了温卿予闪着希翼的目光，扑闪了一下眼睫，喉结滚动了一下，才暗哑着声音开口：“有……不过已经实现了。”
　　是实现了，可是很多时候，他知道自己想要的还不够，远远不够。

　　“为师也有，不过还没实现，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实现，就好像天上的星星，伸手似乎能摸到，但是实际上很远很远，可我会努力建梯子，一步一步地爬上去，总有一天，会摸到星星，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坠入万丈深渊。”
　　此时此刻，温卿予只是温卿予，不是那个众仙敬仰的景月仙尊，只是一个普普通通，他沐琂伸手就能触及的，普通女子。

　　万丈深渊吗？不怕，阿琂以后都陪着你，粉身碎骨也陪着你。
　　沐琂看着温卿予，一字一句道：“会摸到星星的，一定会。”

　　许是近几日和沐琂接触多了，温卿予感觉自己对沐琂要比对白七还有亲近了，毕竟，谁会拒绝一个万事都依着你的人呢。

　　转眼，除夕之夜来临。
　　温卿予今日难得穿得简单利落，为了迎合凡间的天气，还刻意穿起了大氅，相对而言，沐琂倒是穿得单薄些，不过这些都不要紧，主要是下界了，她有些开心。

　　温卿予的兽宠，谷秋，是一只白毛可爱，形体神似猫的大尾巴灵兽，每次出门，温卿予都会带着它。
　　毕竟神仙出门也是要面子的，有神兽驮着，安全自在且拉风。

　　穿过云层，他们随天空飘落的雪一起下降，凡间斑驳的景致也逐渐清晰，寒风犹如利刃，蹭过二人的脸庞。

　　温卿予没有设结界，这样疾风拂过脸颊的感觉，似乎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

　　谷秋越飞越低了，可是它并没有降落，而是放缓了飞行的速度，逐渐趋于平行地横飞在天空。

　　飘落的飞雪一片一片地亲吻温卿予的脸庞，温卿予忽然回头，看了眼坐在她身后的沐琂，心里想着，也不知道刚才自己被风吹起的头发有没有打到他，不过看这距离，打到他是在所难免的了，所以……温卿予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意：“我们到凡间了。”

　　这话，似乎有些讨好和道歉的意思。沐琂神色淡淡，但是还是能看见他眼底柔柔的笑意，他淡淡地“嗯”了一声，眸色落在温卿予脸上，似乎有些烫人。

　　温卿予是这样觉得的，所以立马别过脑袋，专注眼底凡间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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