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他不按套路出牌》树上一只喵

29、第 29 章

　　“丁格这么不厚道，你还在他酒吧兼职？”捡完5000张人民币、依旧耿耿于怀某人不仗义先跑的季零，今晚第12次劝说顾安南跳槽。

　　这炫富炫得可真够累的，早知道他还不如直接拉银行流水账给顾安南看算了。

　　季零捶着自己的胳膊，顺手提起被捶的胳膊，帮顾安南按了按肩膀：“你的专业明明去LQ兼职更合适吧？或者你有别的想去的设计公司？我看看能不能帮你介绍介绍？”

　　季零捏得很舒服，舒服到顾安南根本不敢留恋。

　　顾安南侧了侧身子，像一条小鱼流畅地绕开鱼饵，从季零的手下溜走，可心里却总会有丝丝挂念：“9吧工作时间比较合适，我现在毕竟才大一，白天要上课不可能去工作室或者公司上班。”

　　季零捏了捏指尖残余的温度，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点过界了。

　　他连忙点了点头，转移注意力：“倒也是，不过这么折腾你身体吃得消吗？丁格说你经常啃馒头？你爸妈不给你生活费吗？”

　　撕拉。

　　顾安南利落地拉上编织袋的拉链，拖着袋子搁到一边。

　　亮堂堂的灯光打在他背上，遮住所有的情绪，投在墙上落下一道瘦弱的身影，等顾安南再回身，墙上的瘦弱如昙花一现，消失得无影无踪，顾安南就还是那个自立自强的顾安南。

　　“年轻的时候多吃点苦总不是坏事，更何况我也不是白苦的，还有钱拿。”顾安南笑了笑，只是这份笑意未及眼底便已经消失了，“已经比很多人幸运了。”

　　季零只当是顾安南爸妈教育孩子的手段特别，虽然不赞同但也不好意思驳斥对方家长，也是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扬着下巴指了指被装满的编织袋：“说好了你捡的钱给你，你都放到一块儿了，我怎么知道要分你多少？”

　　顾安南微愣：“你真的要分我？”

　　季零理所当然地点头：“不然嘞？”

　　顾安南笑着摇起头来：“富二代的钱这么好赚？”以前他遇到的那些有钱人不是对他有所求，就是拿钱侮辱他，说到底，像季零这样的有钱人，顾安南真的是第一次遇见。

　　季零竖起食指，代表本人摇了摇表示否定：“不是富二代的钱好赚，是我的钱好赚。”而且只针对你一个人。

　　顾安南倒也不客气，尤其是知道季零是个有钱人后，他也没必要为他省什么钱：“我捡的肯定比你多，那就分我一半。”

　　顾安南索性拖着编织袋走到柜台后，蹲下身打开一个柜子，利索地输入密码。

　　随后季零就听到“咔哒”一声，保险柜的门开了。

　　季零凑过去，双手抱拢靠在柜台上，伸着上半身往顾安南那边探：“可以啊，丁格这保险柜藏得可够‘深’啊？”

　　顾安南从编织袋里拿出一叠叠人民币，放进保险柜里：“老板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店里的流动资金每天清点完了都会先存在这里。今晚虽然是吴虎先来闹事，但真的要追溯源头，确实是我惹了不该惹的人，该赔偿的还是要赔偿。”

　　指尖轻轻在柜台上敲了敲，季零思索片刻，道：“那就全放进去吧，正好50万。”

　　顾安南放钱的手一顿，抬头。

　　季零趴在柜台上，身后顶着头顶四射的光芒，耀眼得像是天神下凡了，只可惜这个神仙一点都不高冷，咧着嘴笑得像是刚刚拆完家的二哈。

　　顾安南低头，收回视线：“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从编织袋里掏钱的动作不由地慢了下来。

　　严格来说，和吴虎、刘达的事情，都和季零没有关系，他为什么要来蹚浑水呢？

　　明明之前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恐同，后来又为何……

　　顾安南想到了那个吻，那个意义不明、青涩又冲动的吻。

　　喉结动了动，视线不由自主地从人民币往上拐，在撞到季零的第一时间又立刻拐回正道。

　　顾安南暗暗吐了口气，他好像越来越看不懂季零了。

　　倒不如当初那个欠揍的季零来得简单。

　　“怎么没有关系？”季零理直气壮地来了一句。

　　顾安南这下有理由抬头看季零了。

　　对上他疑惑的眼神，季零这才后知后觉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强行解释：“林谦是我朋友，他让我要照看好你，我自然要看好你。”

　　顾安南恍然大悟，笑道：“现在不恐同了？”

　　“咳咳咳……”季零只恨自己不能穿越回去抽自己大嘴巴子，“其实……”

　　季零站直了身子，双手握紧成全，大拇指扣扣索索地怼着食指的关节，他郑重其事地对顾安南说道：“那个时候心情不好，说话也就没过大脑，你别放在心上，我向你道歉，还有那天晚上我喝醉了，真的不是故意要绑了你……”

　　“话放得越狠，歉道得越真？”顾安南笑了笑，说不在意是假的，但是现在好像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季零已经用实际行动认真地向他“道过歉”了。

　　听出顾安南打趣的语气，季零也算是松了口气，终于不再折磨自己的手指，转而用指尖抠进手心了：“不过你真的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吗？我总觉得我们之前在哪里见过，比如时候高中或者……”

　　顾安南的笑容僵住，他快速垂首，语气不善地带过：“不认识，在来这里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行吧，季零觉得自己这辈子怕是都猜不透顾安南为什么不认识他了。

　　顾安南把编织袋里的钱全部放进保险柜里后，起身对季零说道：“这笔钱就算是我向你借的，回了宿舍我就把欠条不给你。”

　　季零一愣，蹙起了眉：“我不缺钱。”

　　顾安南有他的坚持：“我不喜欢欠别人什么。”

　　看着顾安南脸上疲倦的神色，季零叹了口气：“行吧，不收你利息，慢慢还——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吧？我困了。”说完假模假样地打了个哈欠。

　　顾安南点了点头，之前就在9吧的员工更衣室换回了男装，现在直接锁上大门就和季零一道离开。

　　九月的晚风，带着点凉意，在疾驰的出租车外哗啦啦地吹。

　　季零的心跳从即将入睡的平稳健康逐渐加快，最后诡异地跟上了晚风冲刺的欢笑声。

　　原因无他：康庄大道，平稳的车速像是催眠曲一般，不过是轻轻的引诱，就让疲惫不堪的人进入梦乡。

　　顾安南的头在撞上车窗的第一时间，就被季零护住，按到了他的肩头。

　　他现在好像知道顾安南每晚回来为什么睡得跟死猪一样了。

　　白天忙着读书，晚上忙着赚钱，搁谁身上不是逮着时间连忙倒头大睡呢。

　　“辛苦了，顾同学。”

　　“叮咚。”

　　顾安南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季零吓得正襟危坐，最后又连忙侧头“咚”地一声把脑袋砸在车窗上。

　　季零龇牙咧嘴地哑炮叫疼，赶在顾安南脑袋动起来之前，连忙闭上眼睛假寐。

　　大概是因为潜意识知道自己还在车上，顾安南睡得没有那么死，手机一响，他就醒了，然后发现自己靠在季零肩膀上睡着了……

　　顾安南抿了抿唇，伸手摸了摸季零的肩膀。

　　季零的心立马就被提起来了，脑补着顾安南是不是要趁他睡，要他吻，结果就听到顾安南松了口气，轻声道：“还好没流口水。”

　　“……”季零嘴角抽了抽。

　　于是季零索性也不装了，打了个哈欠假装被吵醒，实则内心八卦着谁大晚上的给顾安南发消息：“有人给我发短信？”

　　他说着就要去拿自己的手机，顾安南举了举自己的手机，抱着歉意道：“不好意思吵醒你了，是我们班文艺委员发的消息。”

　　“哦。”季零想起来学校已经正式开学了，新生晚会差不多就在下周六举办，每年这个时候就是大一新生们的主场，也是Z大校园男神女神刷新的日子。

　　季零的余光悄无声息地落在低头打字的顾安南身上：今年他这校草之位怕是要退位让贤了。

　　柳絮语（文艺委员）：拜托了顾同学，这是我上任后的第一个任务，结果一个报名的人都没有，要是林老师知道了，得多失望啊！你一定要帮帮我。
　　顾安南：不好意思，我没空。
　　柳絮语（文艺委员）：彩排可以午休或者晚上来，正式演出在下周六，不会占用上课时间的，我保证！

　　顾安南正准备告诉对方他还要去打工，就听到季零突然开口。

　　“说起来……”季零想，顾安南缺钱却又不肯随随便便要他的钱，那不如……“你知道吗，今年新生晚会会对每个节目进行人气投票，人气第一的节目将会获得10万元奖金。”

　　原本停在发送键上的拇指转到删除键，顾安南重新打了一个“好”字，这才按下发送键。

　　手机那头的柳絮语发出狂欢：“太好了，顾安南答应我了！”她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拽着闺蜜的手蹦蹦跳跳！

　　那闺蜜也是真心替柳絮语高兴，眉飞色舞地指点道：“那还磨叽什么，赶紧要求她和你一起参加比赛，接下来一个礼拜你就可以借着彩排的借口天天和顾安南见面了。”

　　“嗯嗯。”柳絮语拿起手机连忙打下：真的吗，太好了顾同学！是这样的，我其实也有准备一个节目，正好还缺个舞伴，不知道你……

　　叮咚。

　　柳絮语的消息还没有发出去，她就收到了顾安南的回复：我一个人报名。

　　柳絮语顿时就丧了，倒是一旁的闺蜜还在给她加油打气：“莫慌，身为文艺委员的你，也可以借着考察的名义，每天去看看顾安南的彩排进度啊。”

　　柳絮语顿时又灿烂了。

　　“哇塞！”这时，宿舍里正在刷Z大论坛的室友发出惊吼，她招呼着柳絮语她们过来，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转到两人面前，指了指上面的照片，“这是不是就是你喜欢的那个顾安南？太恶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