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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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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请问你还要点什么吗？”
服务员小姐姐羞红着脸走过来，一张菜单遮住了大半张脸，眼睛还灵活地朝季零身上抛射爱心。
“啊。”季零回过神来，看着桌上两杯喝了一半的冷饮，他拿起自己面前的可乐，喝了一小口，才发现带感的气泡全跑了，也是，谁让他在这发呆发了这么久呢。
连可乐里的气泡都不会等他，更别说活生生的一个人了。
季零放下可乐，笑了笑：“不用了，结账吧。”
服务员小姐姐点了点头，伸手去拿放在桌上的那张毛爷爷，却被季零抢先一步：“扫码支付可以吗？”
再从冷饮店出来，天都已经黑了，季零准备先回寝室，等顾安南晚上回来了，再和他好好解释。
结果走到半路，手机非常有存在感地先发制人，闹了起来。
“凡啊，哥现在很烦，没时间和你这个凡瞎比比。”季零正准备挂掉，胡钦凡大爆语速，一晚上的闹腾浓缩成一句话：“单凌飞喝醉了在闹呢，你快来！”
啊……忘了还有个单凌飞。
季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是说好像除了顾安南还有个人要去找来着，怎么就给忘了。
“地址发来，我马上过来。”
……
单凌飞大概是从冷饮店跑了就去找胡钦凡了，所以当看到饭店包间里一堆残羹剩饭和桌上桌下七零八落的空酒瓶后，季零也一点都不意外了。
“你们到底喝了多少啊？”季零抬起脚尖，一边轻轻揣着翻滚的酒瓶，一边搜寻着合适的落脚点，“是打算暑假结束前浪最后一波吗？拼了命地喝啊？”
“哎哟，祖宗，不是我们喝的。”胡钦凡忍不了季零这小心翼翼的举动，一把抓着他的手，把人拽到单凌飞面前：“都是单大教官一个人喝的！”
胡钦凡指着躺在沙发上、一块热毛巾敷脸的男人，说道：“我本来是和朋友们浪这暑假最后一把的，谁知道单凌飞一个电话直接杀过来，二话不说叫了一瓶又一瓶的酒，把我那些朋友都吓跑了！”
“都以为我是不是欠了他高利贷，跑这来撒野了！”胡钦凡朝着季零挤眉弄眼：“所以你怎么惹着他了？”
“嗯？”季零的眉毛一蹦三尺高，看半仙儿似的看着胡钦凡：“你咋知道是我惹的？你在我身上装监视器了？”
“嗐。”胡钦凡被奉承地哈哈一笑，一巴掌拍了拍季零，显得十分谦虚：“哪能啊，我就是眼神比较好。”
“说人话。”
“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胡钦凡戳了戳季零的胳膊：“单凌飞喜欢你啊，这都看不出来呢？”
“啊？！”季零的下巴猝不及防地掉了：“你说真的？”随后又被季大少紧急扶住了。
“单凌飞喜欢你啊！”胡钦凡一脸确信地摇了摇单凌飞的肩膀：“喂，单大教官，你说你是不是喜欢季零？”
原本醉得死死的单凌飞突然像是被开了按钮似的，肩膀开始微小地抽动、然后双手不由自主地扶上脸上的毛巾，捧着自己的脸……直接哭了出来。
单凌飞的脸蒙在热毛巾里，小声的抽泣却意外地清晰：“为什么啊！我都是为了季零好，他不领情就算了，还让我给那臭小子道歉，那小子算什么东西！他这样低贱的家伙，配得上季零吗？！”
“喂喂，过分了昂，顾安南好……”得不得了。
后面几个字在胡钦凡洞察一切的眼神下，自动消音了。
季零默默闭嘴，只见单凌飞继续哭诉：“我特么都等了这么多年，就想着等自己出息了，不再是小时候那个被人欺负的小胖子了，就马上来找他表白，怎么就半路杀出个顾咬金了！！顾安南凭什么！凭什么啊！”
胡钦凡一脸“你看”，双手环胸给季零递了一个嘚瑟的眼神。
好吧，季零承认他确实眼神不太好，完全没能捕捉到这条感情线。他还以为胡钦凡开玩笑呢，要真知道单凌飞的意思，也不会让他去试探顾安南了。
“你回吧。”季零推着胡钦凡，直接把人送到饭店包间外。
一步之隔，季零站在灯火通明的空调饭店内，胡钦凡被推着踩上热辣辣的晚风呼啸。
“你不是想对单凌飞做什么吧？！”胡钦凡一个转身，又溜进饭店里，蹭到中央空调底下，企图用这波凉爽来抵御门外的热浪。
“怎么你们眼里，我都这么猥琐的吗？！”季零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怎么到了顾安南、胡钦凡这边，他就不能是个长得帅气的五好青年了呢！
“哈哈哈，还有谁……”胡钦凡嘴瓢没说完，就捕捉到了什么：“顾安南吧？”
“行了你，回吧。”季零好人做到底，伸手拦了辆出租车，直接把胡钦凡塞进后座。
“诶诶。”胡钦凡摇下车窗，探出半颗脑袋：“我跟你说啊，单凌飞真的挺喜欢你，你拒绝他没关系，但是都别做得太过了啊，别看人家表面上凶得要命，你在他心里可是个软肋。”
“有分寸的。”季零把胡钦凡的脑袋按回车内，目送出租车离开，再转身盯着饭店门口红闪闪的招牌，却叹了口气。
“唉，都怪哥太有魅力了。”季零颇为无奈地抓了抓头发，走进饭店。
也许是真的太烦恼了吧，以至于都没有发现站在厨房入口处、穿着服务员统一制服的顾安南。
“怎么又碰到了？”顾安南眉头紧锁，显然非常不想见到季零，不好的念头随之而来：“不会是知道我在这里打工，打算拿着那些东西来举报我吧？！”
顾安南端着菜的手微微收紧，一颗心七上八下很不是滋味。
他转身把烧好的菜递给刚刚路过的一个服务员：“张三，麻烦帮我到305包厢，我有点内急。”
“好嘞，赶紧的啊！晚上忙着呢！”顾安南向来勤快，偶尔一次难得的内急，所有人都乐意帮他。
顾安南喊了声“谢啦”立刻跟上季零。
“不用谢。”季零接过热毛巾，重新递了块新的给单凌飞。
单凌飞抓着毛巾的手一顿，毛巾顿时又落回到季零手里。
单凌飞一个打挺坐直了，不过眼睛还是闭得死死的。
两瓣嘴唇抖啊抖的，想当年穿着开裆裤和邻居家小孩大闹院子，毁了亲爹那上万的红杉树他都没这么抖过：“你你你……你不是季零吧？”
季零抓了抓脸，倒是没想到单凌飞对他的声音这么敏感呢。
“我要是说是，你难不成还想敲晕了自己不成？”季零拿起新的热毛巾往单凌飞脸上一按，手法粗暴得抹了一通，“酒醒了就别装睡了，起来送你回去。”
单凌飞捂住毛巾、毛巾包住他的脸，这下是真的没脸见季零了，要是刚刚季零没开口堵住他的后路，这个时候单凌飞已经自晕了。
“我刚刚没说什么胡话吧？”单凌飞晕乎乎的，脑子也不清楚，总觉得晃一晃全是酒水，连说话的语气都冒着酒气，根本记不得这之前的任何事情。
哦，之前季零要他向顾安南道歉除外。
单凌飞默默收手，脸上的热毛巾也就遮不住他那张红彤彤的脸：“你来找我……不会是想拉着我去给顾安南道歉吧？”
“不是。”季零笑了笑，轻轻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件事真的给单大教官留下了这么大的阴影。
季零站起来，面向坐在沙发上的单凌飞，笔直地站好，然后一本正经地弯腰鞠躬，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对，我知道你去调查顾安南是为了我。”没想到的是——你是对我抱着那样的心情去做的这些事。
“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好意，是我不对。”季零真挚地向单凌飞道歉，语气不带一点玩笑。
“喂喂，季零你别这样嘛，我没有生你的气的意思。”单凌飞一晚上的气顿时烟消云散，抓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偏过脸去。
“嗯。”季零笑了笑，知道自己是沾了单凌飞喜欢自己的光，不然他怎么会这么好说话呢，“还有件事，我要替顾安南向你道歉——那天顾安南砸伤自己的腿，确实是有意而为之……”
单凌飞一愣，看向季零：“顾安南自己承认了？”
“嗯，他说确实是想毁了你的工作，所以我代他向你郑重地道歉。”
季零正准备弯腰道歉，被单凌飞拦下了。
“你算顾安南什么人啊，凭什么要你替他道歉！”单凌飞的语气有点急，似乎还带着点不甘心。
季零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脸，道：“嗯……好像是这么个理，不过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生顾安南的气，他其实……”
仔细想想，顾安南也没有什么值得“好”的地方，可季零就觉得他“挺好”，只是这话要是说给单凌飞听，只怕他对顾安南的印象会更差吧。
“不过那天毕竟是你先欺负顾安南的，他虽然也抱着点不好的心思，但总归没有产生什么不好的结果，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和顾安南能解开彼此的误会，而且这次你私下里去调查顾安南，确实做得不太对……”
话题又拐回到单凌飞该不该向顾安南道歉上来了。
“你……”双手紧紧地攥着沙发皮套，单凌飞咬着唇，很不服气，可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去让季零清醒一点，手一用力、沙发上绸软的皮套凌空揪起，就跟那颗突然提到嗓子尖的心一样，无措又害怕。
“季零，我喜欢你！”
顾安南贴到包间门上听到的第一句就是单凌飞突如其来的表白，他猛地捂住自己吃惊的嘴，贴在门上，大气都不敢喘。
屋内直白的表白还在继续。
“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们两个上的是同一所幼儿园，那个时候我特别胖，跟个肉丸子一样，肉挤得眼睛都只有一条缝，班上的同学都不喜欢我，还有一个小屁孩天天欺负我，但是你不一样！你转学过来的第一天，你就收拾那个小屁孩，以后每一天都坐在我边上、陪我玩，照顾我的情绪，一点点帮我走出阴霾……”
“所以你那个时候就喜欢上我了？”季零的语调一下子高了八度，倒不是奇怪单凌飞喜欢他，怪的是这家伙这么早熟呢。
屋外的顾安南听这反应，轻轻“啧”了一声，顿时对单凌飞产生了一点怜悯的同情——季零那种人，根本看不上他们，喜欢上他那可真是自讨苦吃。
“我……也没那么早啦，只是那个时候觉得你特别酷，后来就一直努力向你靠近，你应该算是我的偶像。”单凌飞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季零：“我……也是后来胡钦凡组了饭局，我再看到你……才确定……我是真的喜欢你！”
“这样啊……”季零点了点头，合着他要是长残了，说不定单凌飞也看不上他了。
“不过我现在也没有一定要答复，我只是……我只是单纯地想告诉你，你不需要有什么负担的。”单凌飞马上补充，本来他就没想这么快表白，要不是出了顾安南这么个情敌，按照他的计划，他明明准备军校毕业了、事业有成了，再和季零一起探讨未来的！
“嗯。”季零笑了笑，正准备开口，突然听到包间外响当当的一声——
“诶？安南你在这啊，正巧，206包间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还有两个人赖在里边大半天了，你快进去催一下，说不定吃霸王餐呢！”
声如洪钟。
季零以为，这是这家饭店特别为可能吃霸王餐的人定制的“提醒业务”，但是没想到缘分这么巧，还赠送顾安南绑定套餐。
顾安南以为，这代表着他遇见季零，就会走霉运！而且并不会因为他和季零闹掰了而消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