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吟[女尊男卑]》夕年生

4、繁华锦户初相识

　　“好、、真是太妙了、、、再来一个、、再来”
　　九霄躺卧在睡榻上想闭眼假寐却极不舒适。前院人必是太多，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九霄无法，便一翻身坐了起来抄起摊开在一旁的书拿起看了起来。过不多久前院的嘈杂声似乎越来越大，不像是喝彩声倒像是争吵起来了。九霄也懒得去管，只是继续看着自己的书不去多想。过了不久，从外面匆匆忙忙跑来一个小倌，小脸通红的推开了九霄的房门，九霄皱皱眉头抬眼看去，觉得面前的人有些眼熟，看着他红了眼眶，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像是要哭了一般，便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
　　“你、、是？”
　　“小、、、小姐、、求求你、、快去前边看看吧，救救我们家公子、、求您了、、唔。。。。”
　　九霄话还没说完便被这一阵哭声夺了先声、脑子一片迷茫、这是什么状况？
　　“你别慌。你告诉我出了什么事？你家公子又是谁？”
　　“我家公子就是玉怜，玉、、怜唔。。唔。。”
　　玉怜？原来是玉怜。怪不得看见这个小倌有些眼熟，原来是服侍玉怜的侍儿。
　　“小姐。。您别多问了，快随我去看看吧、、晚了我家公子他就没命了！”
　　九霄在心里不由得苦笑起来，不要怪自己心狠。这救苦救难的活本是菩萨的本分。现在却变成自己的事了。也罢、、就前去看看又怎样，早知道这个赛烟琴会不会这么简单的过。想到这里阿九便被拖着来到了前院。
　　原来果真是吵了起来了啊。阿九环视看了一圈没看见墨莲。倒是瞧见玉怜被一个身粗耳肥的女人紧抓着不放，那女人横竖看也像是上了年纪的，咧开一张嘴笑的如此之□□让向来不问世事的阿九也不禁心升厌恶。台上台下自是两番景象，鸨父在一边解围却反被推到了地上，台下的人看见这一幕都跟着瞎起哄。叫骂声、嘲笑声、轻薄的话语不绝于耳。
　　“怎么回事？”
　　阿九轻声问了一句，那侍儿咬了咬嘴唇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阿九心觉不快立刻寒了一双眼。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让我来救你家公子么，怎么又不说话了？”
　　“我说、我说、、小姐，公子他。。在台上表演的好好的，可那赵宝庭却突然冲到了台上调戏起公子来。公子不允、她便。。便要撕了公子的衣服，还说，还说要娶公子做十六房小爷、、、公子他虽说是烟芸坊里的哥儿，却从没受过这般辱没，怎么能让那个癞蛤蟆占了清白去。更何况、、”
　　这侍儿说到此处便再也开不了口了，原本还在台上僵持的两人只是转眼的功夫便闹开了。玉怜已经被压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下，那赵宝庭定也是有些家势的，不然不会如此猖狂。阿九淡淡的看看了一眼已经站在自己身旁哭的说不出话来的侍儿，而后又将目光转到了台上。
　　尽管万分不愿管这等子闲事，但是、、她突然觉得玉怜那模样甚是可怜起来。
　　“赵大人休要无礼，我玉怜虽然不是什么清白出身，但也绝不容你如此糟践，更何况我心中早已有人。赵大人若执意如此，玉怜也只有以死以示清白。”
　　玉怜满脸泪痕，眼睛都哭肿了。在地上不断的挣扎着。可他哪是赵宝庭的对手。刚被扭开的手腕又被抓了回去。
　　“我说美人，也只怪你命太好被我看上了。你跟我回赵家庄当我的小爷有什么不好，从此之后吃香的喝辣的，保你一辈子过的舒适再好不过。你还在这里装什么贞洁烈男，你说你要以死示清白，你清白何来，不过是个小倌还要清白？谁知道你被多少人压过千人臂，本大人看上你你就该感恩戴德了，你就从了我吧！”
　　被赵宝庭这么一说，玉怜不禁全身都僵了。脑子里就只闪过那句“谁知道你被多少人压过千人臂”便绝望的闭上双眼不在反抗。是啊，自己已经不干净了，在十四岁那年就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如此残花败柳，又有什么希冀可谈。她知道之后、、也定会嫌弃自己的吧。想到九霄满是鄙夷失望的眼神，玉怜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淋了个通透。
　　台上一片凄凉景色，台下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些受了鼓舞也想跑上台来凑一脚。阿九仍是站在台后不支声，这可急坏了一旁的侍儿。
　　“小姐，你果真这般狠心，公子、、公子他都是被强迫的，小姐你见死不救就请离开算了，还想亲眼看着公子受辱。”
　　说罢，便要冲上前去。却被阿九一把拉住。那侍儿反头瞪住阿九，却反而被她的面无表情给吓住了。哆哆嗦嗦的不敢再多说什么。半晌，阿九才从一边的幕布后走了出来。倒在一边不知所措的鸨父瞧见阿九便舒开了眉心，连忙上前却已经说不出话来。阿九微微一笑递上一个安心的眼神。鸨父见状也就退到一旁。
　　众人被这个突然走出来好似神仙般的人物都给吓愣住了，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这究竟是一张怎样的脸啊，美的不可方物，竟会让人看不出是男是女。要说是男子，单看那窈窕有致的身材就知道这是个不折不扣的的女儿家。但，居然还有生的比男儿还要美上许多倍的女子。这究竟是人还是妖魅之物？
　　玉怜抬头便对上了阿九那双淡淡紫眸，如今自己这样狼狈全被心心念念的人看了个正着，心中忽然就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堵得很。那原本还趴在玉怜身上的赵宝庭瞧见阿九便色迷迷的站了起来，一副口水都流不尽的蠢样让人看了好生恶心。
　　阿九仍只是笑，眼眸中的颜色却一点一点变了颜色。她甚至自己都不自觉自己已经动了杀意。却看那赵宝庭仍是不知死活的靠上前来。这不禁让众人为阿九抹了把汗。这赵宝庭虽是家财不尽，确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而且极其好色。这回原本是想趁着赛烟琴会抢一两个貌美小倌回府，本来都把主意打在了玉怜身上，谁知这是却来了个更不得了的人物，便色心大起。
　　“我道是哪里来的美人，原来还是个小妞啊。。也好也好，管你是公是母连着这玉怜也一并带回去，好好享受一番。啊。。哈哈哈哈哈”
　　“我说赵大官人，你这不是享成人之美么，这烟芸坊的美人全被你抢回去还要不要我们活了？哈哈哈哈哈哈”
　　赵宝庭似乎对于众人的吹捧很是受用，惦着肥胖的身躯一步一步走向阿九。伸出手便想去摸阿九的脸，阿九眯起眼收起了笑只是一个转身便轻易甩开了赵宝庭。
　　“这位大人怕是放肆过了吧。”
　　众人看着阿九轻启樱唇，都迷了心神。这美人不仅人长的天仙一般，连嗓子都这么温润如玉。
　　阿九顿了顿，接着说了下去。
　　“今天赛烟琴会本是件雅事，被大人这么一搅全然变了味道，大人还不自知的想继续出丑么？”
　　赵宝庭痴痴地看着阿九，没在乎阿九是否在指骂自己。但是她可不是聋的。立马回过神来，凶狠之色现于脸上。
　　“你是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敢说本大人出丑？念你长的不错本大人也就将你一起收回府里，美人你还是乖乖跟我走，不然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谁都看的出这个貌若天仙的女子是个十足十不好招惹的角色，偏偏这赵宝庭硬是要鸡蛋碰石头，这要是反砸了自己，只怕下场不一般啊。
　　“哦？那依赵大人之言，该怎么处置我呢？”
　　见阿九这么说，赵宝庭也就凶不起来了，便笑开了一双夹豆眼，准备上前抓住阿九的手。
　　“美人，你当然是和我回府好好享福，我一定会好生疼爱你的。”
　　说罢，还不忘朝阿九暧昧的眨眨眼。
　　“在下可不是男儿，是个真正的女儿身，赵大人难道不清楚这一点？”
　　阿九觉得好笑，怎么活了一辈子也没见过如此无赖，偏偏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就遇见这么个变态了。想到此处便在心中翻了翻白眼。
　　“不急不急，本大人要的就是你这个人，管你是男是女。怎么样美人，和本大人回去吧！”
　　阿九鄙夷的看了眼前这个肥头大耳的胖子一眼，心里嘀咕的不成样子。
　　“大人可否上前一点，我也好将心意告知。”
　　以为阿九改变了心意，赵宝庭便欣喜的上前侧耳倾听。阿九稍稍俯下身，说出的话虽不大却也足以让站在台上台下的人听个正着。
　　“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紧接着便仰天大笑，笑的好不风流洒脱，那不羁的模样不知迷倒了多少人。一直倒在地上的玉怜看见了眼中露出了迷茫之色，却也有也掩不住的深深眷恋。台下人听见这句话也是大笑不止，都指着赵宝庭笑个半死。赵宝庭这下才知道被戏弄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极其难看，横起眼便招来几个打手。
　　“小贱人，给你脸你不要，奶奶我也就不必怜香惜玉和你风花雪月这么多，你就等着被奶奶我骑身吧。。哈哈哈哈哈哈”
　　说罢，便上前来抓阿九。饶是阿九身手再怎么敏捷，可对于丁点武功不会的她来说，也不能轻举妄动了。几个同样粗壮女人欺身上前，眼看就要抓住阿九的胳膊了。却只是一下子便被几个小石头打倒在地。众人一时间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只见几个黑影跳上了台。阿九看着突如其来围着自己的几个劲装少年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回事？
　　赵宝庭看着心有不甘，原来还是个有背景的主啊，怪不得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叫嚣。于是，她气急败坏的抄起地上的棍子便朝十三扑去，却被一个少年一脚踢倒在地，闷声哼了一句就昏死在地上。话说回来也只不过是一瞬间便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阿九心觉好笑，难不成还真的是电视剧里那样演的不若一二？
　　阿九还在想着，这时一个火红的身影一下子便钻进了自己的怀抱，将她周身抱得死死地动弹不得，久久不放手，只是喃喃自语“总算找到你了、、总算找到你”之类。阿九是彻底懵住了。。这、、又是怎么搞的？
　　墨莲本是在庭院装扮，听见前院有动静只差了侍儿前去打探。没想到侍儿回来却说阿九在台前被赵宝庭扣住了，霎时吓白了一张脸，连头饰戴到一半也顾不得打理便急忙跑了出去，但却看见了刚刚那一幕。心稍稍放宽一点想上前好生瞧瞧阿九，却被突然冲上台来的一个红衣少年给怔愣住了脚步。
　　这时人群中开出一条路来，一个驾着刀的黑衣男子疾步走过来，看上去神色很是激动。远远瞧见春阿九时那种激动之情更是溢于言表。顾不得许多一跃而上，跪倒在阿九面前。
　　“属下失职，还望世女责罚！”
　　这一字一句说的铿锵有力，也一句一句刻画在了台上台下所有人心里。全都睁大双眼，不敢说话。没想到、、没想到这个美的不切真实的女子竟是、、世女！！
　　所有人几乎是不可相信般，玉怜傻傻的看着阿九的样子说不出话来，原来这个如玉的人竟是这样高贵的身份。就连在幕帘后不曾出来的墨莲听到这句话时也不觉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幸亏侍儿给扶住了才没摔下去。
　　早就想到过春九霄的身份定不会简单，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也绝不是平常老百姓，顶多也不过是个商贾之人才对，却不曾想过，她、竟是皇室之人！想到这里，这一台的男儿各自敛下了眼中的哀伤，久久不语。
　　阿九终究是说不出话来，看看跪在自己面前这一地的劲装男子，再看看正死死抱着自己的红衣少年，竟会有些头晕。谁能告诉自己，这究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