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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   正巧,太上皇的弟弟康王爷和康王妃入宫请安。太上皇的兄弟中活着的只剩这个安分守己的康王了,从前不亲近防着他夺权,如今老了倒是重视起手足情了,只是仍旧没给实权。
      康王妃在太后那里说话,甄贵太妃也去了,言语间说起要给世子侧妃所出的庶孙尹文义娶亲的事。
      康王妃不喜欢这个世子侧妃,但架不住儿子喜欢,宠得没边了,庶孙的婚事上竟想压了世子妃和嫡孙的风头。庶孙自己说了许多次不必他还不死心,反而骂他窝囊不知好歹。
      嫡孙媳妇是礼部尚书的嫡长孙女,儿子便想要给庶孙寻个家世不输的。高门大户的嫡女,谁瞧得上不袭爵的庶子,庶女他们又不要。
      一时寻不得,偏又不肯放弃,拖到庶孙二十了还没有定。这时他反而怪起世子妃这个嫡母不尽心,闹得府里不安生。
      康王妃有时都在想,他到底是疼这孩子,还是害这孩子。她又是拿儿子没办法,又是心疼这个世子妃为难,不得已操心起他的婚事。
      皇后私下派人与她说贾元春时,她思索一二便答应了。儿子这些日子碰了壁,也知道说不到高门嫡女,所以才回府里闹。贾元春可以说是国公府国公夫人亲自教养的嫡长女,面子有了,堵住儿子的嘴。但实际只是不袭爵的五品小官之女,配王府庶子还是她高攀了。且皇后身边教导过的,当是知礼的,往后小夫妻两个能安分过日子,不像他父亲那样胡闹就好。
      既是给她了麻烦,皇后又正得圣心。叫她只是闲话间说要娶孙媳不提人选,她虽不明白其中深意,却也应了。
      甄贵太妃果然上当,次日便和太上皇提了,成了这门亲事。
      皇后又唤了贾元春来,叮嘱她几句。“康王世子的庶子虽得他父亲宠爱,却不是张扬放肆之人,对嫡母嫡兄都是极守礼的。也常常规劝父母不要乱礼,反而为这个得了他父亲几次打骂。又是个会读书的,听说是预备明年下场。他但凡不懂事些,康王妃也不容他们胡闹了。你嫁过去后,有太上皇口谕赐的婚,只要你不犯糊涂,日子并不会难过。你也是嫁入王府,想必你父母应当欢喜。只有一点不好,王府有王府的规矩,你未来夫君又是个极本分的,只怕不能时时帮扶你娘家。”
      贾元春如何不懂其意,连忙跪下千恩万谢。
      她入宫5年,已过了双十年华,宫里新鲜的美人一茬接一茬,她早断了得幸的想法。便是真运气好得了圣宠,宫里失宠有时不过一瞬之间,届时待遇反不如他们这样的女官。
      起初她带着家族的希望入宫,自己也是雄心壮志,可渐渐地也只求自保了。若不是皇后帮她寻亲事,她已做好等到25放还归家,随便嫁出去作人继室的打算,断没有想到会有这样合适的亲事。
      皇后叫人扶起她,自去收拾东西,明日便出宫。
      刘沐这边也交接得差不多了,也要去承恩公府待嫁。
      皇后身边新提了一位杜嬷嬷做女官,另有念平、念安两个带品级的大宫女。这三人已在皇后身边服侍多年了,家人又都在刘家控制之下,忠心自不必疑。
      承恩公府的人普遍没什么本事,又贪心懒惰,只想靠着皇后鸡犬升天。但有一点,他们知道自己全靠皇后,所以对皇后的话一向是彻底执行。
      刘沐到承恩公府后,无论是皇后原身的爹刘老爷,还是她四个哥哥、三个弟弟和那一堆侄子,对刘沐都很客气。嫁妆什么的,也都是按皇后的要求来的。刘沐与他们甚少打交道,彼此不干涉,倒也相处甚欢。
      刘沐这些年与皇后多方经营,宫外也置办了许多产业,培养了人手。按皇后的意思,便是要分一半给刘沐做嫁妆。
      刘沐想皇后和四皇子在宫里处处要小心,钱和人缺一不可。相比之下,林家人口简单,没有那么多阴谋算计。加上世人眼中她只是皇后看重的宫女,她的价值完全依托于皇后的地位,皇后手中钱和人充足,经营得好,她在外头才能潇洒自在。再一个,有些人并不是她一个世家小姐、官家太太留得住的,只有皇后才能要这些人安分效忠。
      平分未必是对双方利益最大化,刘沐便只要了四分之一的现银、五分之一的田庄,人手就两个会功夫小厮、两个厨娘和两个暗卫。另从田庄上选了几户陪嫁,又选了两个丫头秋荷、秋莲近身服侍,他们的家人便一道选作配房添上。
      这日刘沐正算账呢,却听丫头来报,“荣国公老夫人和二太太下了贴子,想近日到府上做客。老太太想应当是荣国公老夫人要见您,就叫奴婢来问姑娘可想见贾家人,若是不想老太太便找借口回了。”
      她要去做继室,原配娘家此时来访,不定是不是下马威呢。老太太拿不准,便私下叫人来问。刘沐倒是不怕,便道无妨。
      见面说过话,方知所料不差。
      贾母在子孙中最疼贾敏和宝玉,贾敏随林如海出京做官,多年不见,咋听了她的死讯,贾母险些哭过气去。王夫人等千劝万哄,才安抚了她。她又想起女儿留下的外孙女,恐她无人照顾或是林如海续弦后亏待了她,连忙打发人去接来身边教养。还想两个玉儿结亲,叫外孙女儿嫁到身边来,免她将来受婆家磨搓。
      不想林如海得了赐婚,不敢将女儿送入京来。贾母在家中哭了许久,又病了一场,心心念念就是她的敏儿和外孙女,连宝玉承欢膝下也劝慰不得。
      好在贾元春归家,又得了好亲事,方叫贾母面上有了一点喜色,。她虽不知元春的婚事是皇后所赐,但知她在皇后身边服侍了一段时日,与刘沐接触过,便连问她此人如何。贾元春自是说了她许多好话,又劝贾母:“刘姑姑对女官、宫女尚且宽和体谅,想必也不会薄待林家妹妹。”贾母这才稍稍安心,病一日日好了。
      但到底是不放心,所以又下帖子来刘家登门拜访。
      王夫人原就不舍得女儿入宫,奈何贾政一心送女儿入宫服侍,还道是忠君之举。此时贾珠过世也不过一年多,王夫人尚未走出丧子之痛。女儿得归,她一心补偿这个在宫里吃了几年苦的女儿,满腹心思放在打点她的嫁妆,不再如前几月那样时时伤心。
      贾元春私下同她说了,全是皇后恩德,方有这门婚事。贾母想要看刘沐会不会对外孙女好,她不喜贾敏,更不想要她女儿同她的宝玉结亲,但也想借此谢皇后大恩,便借口放心不下贾母,一道来了。另打点了若干礼物,叫贾母心中连夸她孝顺长辈、慈爱晚辈。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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