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
第二天，两个人起床之后没有任何交流。
许南光沉默地在厨房里做早餐，赵志平赖床半小时后起了床。看到许南光往桌子上放餐具的时候，他赌气般地嘟囔了一句：“今天不饿，不吃了，我上班去了。”然后换鞋、出门，又猛地甩上了门，动静之大，许南光觉得桌子上两杯牛奶的液面都微微颤动了。
他叹了口气，拿保鲜袋把刚做好的三明治装起来，又从厨房拿了一盒常温的牛奶，连鞋都来不及换，跑出门去，正好在电梯间碰到赵志平。
“路上吃吧……”沉默了一会儿，许南光把早饭塞给他，“不吃早饭容易……”
话还没说完，电梯门开了，赵志平接过早饭，一言不发地踏进电梯。
……
“许老师好！”许南光正在写病历，就听到身后朝气蓬勃的声音，他不用转头就知道，这是医学院的学弟学妹们。每年都会有学弟学妹来科室轮转，了解各科室各专业组的日常工作，一个是为了巩固课堂上学过的知识，另外也是为将来他们选择自己的科室做一些铺垫。
“你们好，别叫老师了，都是同门。”许南光转过头，看着一张张闪过一丝兴奋和惊讶的小脸，“叫师兄就行……”
“叫什么师兄。”陈最叼着饼干走进办公室，“跟着我叫南哥啊！”
“南哥好！”学弟学妹们闻言，纷纷改口，一时间，让许南光有一种帮派集会的错觉，好像他们不该去拿手术刀，而应该去拿大砍刀。他不禁扶额——陈最这小子，当着学弟学妹们就不能稍微正经一点儿麽？！
“嘿嘿嘿……”陈最溜达过来，递给许南光一片饼干，又勾着许南光肩膀，一副神秘的表情看着学弟学妹们，“孩儿们，你们瞅瞅南哥帅不帅？”
“帅！！！”学弟学妹们倒不是给陈最面子，许南光是真的帅，不光是每年来实习的学妹们天天满眼冒桃心地看着他，就连病房的女病人们也有意无意地围着他。更有奔放的病人指名道姓要许大夫管床。有的时候，其他科室来会诊或者借病历的大夫还会在办公室里问：唉，你们科那个小帅哥大夫呢？许南光简直哭笑不得。
“帅吧？”陈最得意地一笑，好像大家都在称赞他一样，他压低了声音：“那你们就好好听话、认真实习、多写病历、少吃零食，最爷就把南哥的电话号码给你们！”
大家又是一阵起哄，许南光扶额：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认真实习、多写病历他可以理解，可是少吃零食是什么鬼？明明是你自己想吃零食，又怕别人和你抢吧？再说了，让学弟学妹叫我“哥”，然后你倒是成了“爷”，这辈分有点儿乱啊？
不过，许南光倒是心里一阵感动：自己最不擅于要求别人，若是真的碰到缺勤的实习医生，他也只能自己查房、自己写病历。在他看来，学习是自己的事情，是自觉自愿的，自己也没有什么立场要求别人。不过现在好了，许南光看着学弟学妹们一个一个开始看病历记病程，暗自在心里给陈最点了个赞。
“南哥，怎么样？”陈最兴致勃勃地来邀功，“我够意思吧？”
“够够够……”许南光无奈道，这个做点儿好事就要留名求表扬的家伙……刚才那个赞能不能取消？
“那怎么表示？”
“……”许南光拿眼神示意：你自己心里肯定已经想好了吧？还非得装模作样问我一下？
“孩儿们，南哥说要请大家吃冰淇淋！”陈最带着一脸奸计得逞的表情，直起身来喊道。喊完了之后还不忘回头，冲着冤大头抛了个媚眼。
“陈最！你大爷！”
……
自告奋勇陪许南光去买冰淇淋的，是一个叫祁可欣的小姑娘，长得瘦瘦小小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长头发在后脑勺绑成一个马尾，走路的时候一甩一甩的。许南光本来想自己去就可以了，二十多个冰淇淋而已，他还能拿不了麽？可是那个小姑娘还是跟了过来，像个小鹦鹉一样，在他身旁说个不停。
“南哥你知道吗，我们以为到医院来实习就是每天坐在病房里听主任们讲课，没想到还能碰到你这么帅的。另外那个组估计要羡慕死我们了。”
“南哥你长那么帅，是不是班草啊？”
“不对不对，肯定不只是班草，应该是校草吧，是不是？”
“南哥我们以前都没听说过你的名字，你说是不是师姐们藏着你，不让我们知道？”
“南哥南哥……”
许南光无语地摇头：这个小丫头怎么能这么多话……她说着倒是毫无障碍，自己在这儿听着都快面红耳赤了，现在的小学妹都这么热情的吗？
好不容易挑好了冰淇淋，许南光慌手忙脚地付了钱，拎着就往回走。祁可欣还在后面蹦蹦跳跳：“南哥我来拿点儿吧，这么多也不能都让你一个人拿啊！”
“没事儿，你是女生，女生就是应该等着吃就好了，其实你不用跟我跑这一趟都可以的……”许南光回答，良久看到身边没有人影，回头一看，发现祁可欣站在原地，满脸的激动。
“哇！南哥你太帅了吧！男友力MAX！”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许南光无语问苍天。
……
吃完冰淇淋，大家就算是入伙——啊，不，就算是认识了，许南光也差不多把这二十四个学生的名字记下来了，看着办公室里几乎没有站人的地方，他准备给大家分个组。二十四个人，正好分成3组，每组8个人，跟着办公室里四个住院医。这样一个人带两个实习生，换药的时候还能给一些练手的机会。
可是要怎么分组呢？许南光又犯了愁。一众女生眨着眼睛盯着自己，似乎都是在无声地呐喊“南哥选我！南哥选我！”。更让许南光无奈的是，这些激动的学生里不乏几个男生，有几个还悄咪咪地站在了女生们的前面，一脸天真无邪地看着自己。最终，许南光决定抓阄进行分组，这样对谁都公平。
“一人一个，生死勿论。”许南光木着脸，拿着一个大药盒，里面装着他和陈最一起写的小纸条，“分好组之后我带你们去见其他的带教老师。”
女生们无奈，只好一个一个愁眉苦脸地去抓阄。
最后，许南光需要带教的学生是一男一女，女生正是祁可欣，男生则是一个瘦高个的腼腆男孩。许南光记得他，因为从始至终，他都没说过一句话。只是说了自己的名字。
嗯，李政贤。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