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梦》薄浓

17、Chapter seventeen

　　莫桓察觉到有人在拉自己的袖子，垂头瞥过去，是南婴，顺着她的力道脚步一顿，“怎么了？”
　　南婴捏着莫桓袖口的手揪紧，另一只手指向站在一边的李沛闻，“你，你，你，等我一下，就一下下。”手收回在脸旁比了个“1”，一双眼讨好的睁大还眨了眨。
　　莫桓顺着南婴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眯眼打量李沛闻一秒，点头应下。
　　南婴立马撒开手，笑着蹦了两步就收敛起来，迈着平稳的步伐走过去，两手安安分分垂在身侧，只有快咧到嘴角的笑容出卖了她。
　　莫桓的目光一路追着南婴而去，盯着她后脑勺看了好一会儿，这个角度不好，南婴遮住了李沛闻，所以他往旁挪了几步，将二人的神态、动作收入眼底。
　　南婴的手背在身后，两手勾在一起，左手拇指抵住右手无名指关节，右手拇指摩挲左手小指指尖。微卷的长发随着她垂头的动作滑落，遮住小半张脸，再随着她抬头的动作露出。因为在笑，她双眼眯成两条弯弯的线，肩跟着颤动。
　　莫桓微收下颌。
　　交谈并不长，以南婴鼓励的手势做结，她转身故作淡定走了几步，就松开背在身后的手，飞奔向莫桓，牢牢抱住莫桓的手臂，笑就没歇过。
　　南婴傻兮兮笑了很久才开口，“哥哥真的好白，好温柔哦，嘿嘿嘿嘿，他还冲我笑，”咬住右手拇指指节，“他真的好帅哦，我不行了，救命。”
　　“这次不要签名了？”莫桓把南婴的手从牙下解放出来，“也不合照了？”
　　“哎呀，那是电影节嘛，那可能这辈子就见一次的，不签白不签，不照白不照，但是哥哥，”南婴刚想咬手就被莫桓的手扣住，只能去咬下唇，“啧，一会儿还要见的嘛，诶，哥哥要试你的好基友的，哎，小少爷，我的小少爷，嚯嚯嚯哈哈哈。”
　　莫桓捏住南婴下巴，不让她咬，叹了一声，转头睨了眼李沛闻又转回来，“他白还是我白？”
　　“当然是，”南婴一时拿不准主意，转头要看李沛闻做做对比，但被莫桓捏着下巴不让动，眨巴眨巴眼，凑近一步，踮起脚打量莫桓神色，“你吃醋啦？”
　　莫桓眨了下眼，“嗯，我吃醋了，”弯下腰给南婴看。
　　“哦，你吃醋了我也不会说你比哥哥白的，莫桓老师，”南婴冲莫桓眼睛吹了口气，看莫桓眯眼退开，笑的脸皱成一团，“你们两个总得在光线一样的地方，站在一起比比，才能知道谁更白好吧，不过我估计够呛，哥哥是冷白皮诶。”
　　莫桓笑着叹了口气，“走了，”牵着南婴要进会议室。
　　南婴拉着莫桓不让他动，“啧，我记得你落了个东西。”
　　莫桓回头，眉尾一挑，南婴拽着莫桓手臂让他弯腰，在他侧脸印下一吻。
　　“好了，现在都齐了，哎，放心了，我还是最喜欢你了，走吧，”南婴把莫桓的手臂架在肩上，拖着他往前走，“今天我们的莫桓老师可是只提前了十分钟呢，足足比平常晚了二十分钟，作为当事人，你说说，你是去干嘛了？”
　　莫桓顺势捏住南婴的肩，把人拢入怀中，“沉迷美色，以及陪人沉迷美色去了。”
　　“啧，我哪有沉迷美色，哥哥很有内涵的好吧，”南婴掐了下莫桓的手，“你自己要沉迷美色，别把我和哥哥拖下水啊，要肤浅你一个人肤浅去，我可不肤浅。”
　　莫桓回了一声笑，“行。”
　　试镜结束莫桓带着南婴回家，一进屋莫桓就去了书房，南婴则窝在沙发上更文，到点了就去洗澡。
　　洗漱完莫桓掀开被子上床，“在看什么？”朝南婴伸出手臂。
　　“首映礼啊，”南婴钻进莫桓怀里，抬头看了眼莫桓，双手捏着平板搭在屈起的腿上，“听说你NG最多的戏是抛钢笔？”
　　“嗯，导演确实健谈，”莫桓笑着搂住南婴的腰，“其实抛起来再接住并不难，但是要达到我们心目中想要的那种效果，确实是需要费些气力的。”
　　南婴继续看首映礼，一只手托住脸，点了点头，“嗯，要会花活，会装是吧。”
　　“我记得我明明说的是沉稳冷静，有钱有权，有梦想有野心，有学识有涵养，有心机有手段，有风范有格调，会制定详尽的计划，目标明确，”莫桓一面回想一面纠正南婴，伸手捏了下南婴的鼻子，“怎么到你这儿就成了会花活，会装了？”
　　南婴手伸过去捏住莫桓的下巴，“照你这个说法，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演的是正派呢，醒醒吧莫桓老师，你是个反派，是个只有二十几分钟镜头的反派，十几分钟都只有个背影，脸就出现了十分钟，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去给别人脸替了，莫桓老师？”
　　“给谁做脸替？我替我自己？”莫桓拍了下南婴额头。
　　“嘶，”南婴捂着额头转过来打量莫桓的脸，眨了两下眼，放下手去比划莫桓脸的长度，“确实有点难度，毕竟圈里脸属于你这一款的就你一个，啧，不容易啊，替身都不好找，”故作遗憾的摇了摇头，回头的时候还不忘拍拍莫桓的肩。
　　莫桓轻笑一声，“其实我是去救场的。”
　　“救场？有瓜呀，”南婴眼睛一亮。
　　莫桓搭在南婴腰间的手上挪，指尖绕上南婴的发丝，“正好当时在休假，导演把剧本发过来，我看完觉得不错，就应下了，然后我们商量着在剧情上做了一些调整，大家都很熟了，也有默契，配合起来算顺利了。”
　　南婴脸垮下来，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我想听这个？”
　　“这是我能告诉你的全部。”
　　南婴嘴角一撇，一时无言，深吸好几口气才开口，“那你可真是，友情出演哈，”狠狠敲了两下平板，暂停视频，一手环胸，另一只手摊开在空中挥舞了好几下，嘟着嘴表示不开心，“所以搞来搞去，你还是演的天才。”
　　“但是我至少演了个反派，”莫桓揉了揉南婴脑袋，“你手里写的这个不就不是天才。”
　　“呵，那我真是恨不得现在就给你改成一个天才，让你这辈子只有天才可以演，”南婴僵硬转过头，横了莫桓一眼，“嘁，不看你了，我去看我家哥哥去了，”把垂下来的头发捋到耳后，从收藏里翻出李沛闻的舞台，“我跟你说，真的，我家哥哥真的太帅了。”
　　莫桓扬了扬下颌，示意南婴播放。
　　南婴把平板搁在她和莫桓的腿中间，“你看这个歪头的卡点，”歪头模仿视频中李沛闻的动作，“干脆，利落，又帅又狠，还透着一点漫不经心。”
　　“再接这个打响指，这个地方其实是有递进的，前面两个明显收着在，最后这个就放开了，再收回，背在后面这只手同时动，手甩出来是从肩带出来的，”南婴手点了点莫桓的肩，再把进度条往回拉，“你看嘛，都是先动的肩，哎，不愧是舞蹈机器。”
　　“再悠哉悠哉的晃个脑袋，到这里前奏结束，就是故意不看镜头，一圈转回来才看了眼镜头，你看这个小眼神，哎，”南婴拍拍胸口，“眼神很定啊，就是那种，我在看你哦，再带一点上扬的嘴角，哦，蛊惑的感觉就来了，小少爷就是小少爷啊。”
　　“手搭上胸口还要小小叹一口气，这场带了眼镜，所以就是扶眼镜，平常是抵额角，还是不看镜头，眼神是垂下的，好，这个手一指，头跟着起来，就看镜头了，就是一种，今晚就你了，”南婴勾了下莫桓下巴。
　　莫桓勾过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还顺带推了下镜框。
　　“手这么一摊，整个人都很松弛，无论是捶胸口还是举手，都是一种很悠闲的感觉，哥就是来喝个下午茶的，这个跳着转身也很轻盈，这个跨扭的太好了，而且其他几个的手全都不插兜，就他这么点时间还要插个兜。”
　　“其他几个都是随便撩撩，只有他正儿八经的想要把袖子撩起来，一个转身过来又是一个眼神定住，还要眨一下眼，这里明明故意把头低下去了，还要再给一个眼神，又笑了，哦，小少爷真的太会了。”
　　“他真的笑就算了，还要撅嘴，哦，这个肩后压，十指一扣，太勾人了，他就是想故意勾引人去牵他的手，而且他的手真的好白啊。但是他能不能管管领带，真的飞的我很难受。”
　　莫桓解开两颗睡衣扣子。
　　“这个男人怎么摸自己还要叹气啊，太色情了，这是可以播出来的东西吗？手撑地了站起来还要拍手上的灰，不愧是我们家有洁癖的哥哥哈，优雅本优，就爷拍个灰都不妨碍爷优雅。”
　　“还要舔嘴唇，哥哥，这样唇色会变深的。”
　　莫桓钳住南婴下巴把南婴脑袋转过来，一双眼直勾勾盯着南婴的眼睛，“你知不知道，不要在一个男人的床上谈另一个男人。”
　　南婴扔了平板，手撑着床跪起来，目光扫过莫桓的锁骨和喉结，最终定格在眼镜上，手去拨莫桓的睡衣衣领，“真吃醋了呀，还想seyou我，那你是不是要先打听打听，我能不能被你seyou到。”
　　莫桓挑了下眉，捏住镜架摘下眼镜往旁一扔，随意往床头一靠，扬了扬下颔，眼神在南婴的唇上逡巡。
　　南婴刚咬住下唇，就被莫桓捏住手腕拉进怀里亲，亲到只能瘫在他怀里任他摆弄时才退开，他的手还在南婴侧腰上打转，附在她耳畔问道，“seyou的到吗？”
　　“我明明，是要跟你谈工作的，”南婴艰难的撑着莫桓胸口抬起头，用发哑的嗓音辩解道。
　　看着莫桓一脸“看你怎么解释”的表情，南婴清了清嗓子，“把爱豆安利出去，是粉丝的职责好吧。再说了，我们家哥哥，举手投足就是公子哥那范，演你的好基友，只有艳压你的份，我还可以顺便比比，你们到底谁更白。”
　　莫桓点了点头，“继续。”
　　“我们家哥哥的表情管理特好，很会抓镜头，特别上镜，虽然表演比较程式化，但是也不是不能[言周][孝文]好的，下午不是感觉还不错嘛。”
　　“继续。”
　　“这个角色说穿了最后也就不过十来分钟的镜头，并不算多么重要的角色，用爱豆绝对划算。”
　　“你在外面也是这么安利我的？”莫桓突然发问。
　　南婴眉尾上挑，歪着脑袋抿嘴笑，“不啊，你不用安利，你只用介绍，说是我男朋友就好了，”右手食指指尖点点莫桓唇角。
　　莫桓眉眼都舒展开，捉住南婴的手，“有空给我跳舞吧。”
　　“好。”